美好的寒假来临，林婧和曹璐起了大早，纷纷开始收拾行李。
曹璐哼着小曲，好不开心。
“你哥哥什么时候来接你？”
“半小时前他说在路上，应该快来到了。”
这时候手机响了，曹璐从未觉得手机铃声如此美妙，她迅速扑过去接电话，原来是她哥哥喊她下楼。
林婧跟着曹璐下楼，楼下正好停了一辆黑色的车，曹璐兴高采烈地跑过去打开副驾驶的门，甜甜地喊了声。
“哥——”
驾驶位上的人慵懒靠在座椅上，嬉皮笑脸地应着。
“哎，真懂事。”
“我哥呢？。”曹璐的脸瞬间塌下来，质问沈嘉南。
“他有事，让我接你，上车吧。”
曹璐拒绝上车，不相信他的话，说：“不对，他半小时前跟我说已经在路上了。”
沈嘉南轻笑一声，也不勉强她。
“是在路上，但不是在接你的路上。”
“……”重色轻友的哥哥！！
春运开启，这座城市仿佛一座空城，街道空旷，平时地铁人满为患，此时人很少，冷冷清清地，上班人都涌去了客运站、高铁站和飞机场。
列车徐徐开出，林婧戴上耳机，一觉睡到终点站。
恰巧饭点回到家里，正有客人来访，林婧并不熟悉，只是乖巧地打了个招呼。
席中有个身材丰满的阿姨夸林婧出落得漂亮，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开口问道：“婧婧，这么久不见，都长大了，也漂亮。”
林婧有礼貌地回了句谢谢。
“怎么现在才放假啊？”
“我们学校放假晚，假期少。”
“哎呀，我儿子的学校放假可早了，这都回家两周了。”
林婧笑而不语，这学校跟学校之间的差距可大了，放假肯定不一样。
阿姨又开口：“你几岁了？阿姨都忘了。”
林婧如实回答了。
阿姨小声惊呼：“哎哟，这不跟我儿子一个岁数吗？你快毕业了吧？”
“我刚上一年级呢。”
阿姨再次惊呼：“我儿子都大四了，你怎么才上一年级，是复读好几年了？”
此话一出，周围几个叔叔阿姨都愣了。
林婧在心里说，你才复读好几年了！她脸上依然挂着微笑，不紧不慢地说：“我是研究生一年级。”
“呵呵呵。”阿姨干笑几声，端起茶杯喝水掩饰自己的尴尬，在底下嘀咕着什么。
林婧坐在一旁看综艺，另外一个叔叔又开口：“考研嘛，轻轻松松就能考上了吧，现在又扩招了，竞争不大。”
那个阿姨搭腔：“是吧，我经常刷视频，说是复习三个月，学渣都能逆袭考上名校，看来考研也没有难啊。”
其他叔叔阿姨点头，表示同意。
林婧不作声，但是也没了看综艺的心思。
回想起备考的那段日子，她过的真的很艰难。因为基础差，她提前准备复习，白天刷题，晚上找师兄师姐解疑，经常焦虑，又失眠睡不着，进度落下一大截。初试前一天她还在刷往年的卷子，边抹泪边写卷子，那种心情她现在都忘不了。好不容易熬过了初试，又马不停蹄地准备复试，复试那天她紧张得话都说不利索。
现在他们三言两语，就轻易地抹杀了她的努力，凭什么？！
林婧起身欲走，但是叔叔又向她问话：“我女儿大三了，也要准备读研，既然你已经在读研，不如给我女儿传授点经验，她也想考你们学校。她的本科学校比你好，应该能上的。”
林婧皮笑肉不笑，说：“是呢，叔叔的女儿冰雪聪明，应该不需要我来指点迷津，毕竟像我这种学渣都能逆袭，更别说叔叔的女儿吧。”
话音未落，叔叔早就露出骄傲的表情，嘴角都快翘上天了。
夜晚，林婧的手机一直在震动，原来是高中班长在班群里组织一次高中聚会。上一次聚会还是高中毕业的暑假，林婧连那一次都没参加。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就到了大学毕业，如今林婧依旧潜水，默默刷着大家的消息。
高中物理课代表还私聊林婧，怂恿她一定要参加，叙叙旧什么的。
林婧随口说了句没空，只说自己要回老家住一段时间。
过了会，陈宁约她出来。
两人回到了高中母校旁边的古早奶茶店，正值假期，平时最受学生欢迎的奶茶店倒是冷清，寥寥几人。这家店早已不是原来的样子，装修的很清新，东西却还是是她们熟悉的味道。
她们坐在高脚凳上，面对着玻璃窗，观看外面的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怎么突然喊我出来？”
林婧知道，陈宁非常宅，经常叫不动她。
陈宁忍不住吐槽：“你能想象，都快过年了，我还在给老师做组会报告吗？”
难道老师都不不用放假？
“你导师致力于把你培养成高水平人才啊，然后把他捧上优秀导师的位置。”
陈宁不禁吐舌，可惜学生不才，没有本事，不拖后腿已经是可喜可贺。
“这几天看文献快把我看吐了，本来眼睛就不好，这下离住院也不远了。”
俗话说得好，日读文献三百篇，不会写也会编。
林婧笑着说：“自己凭实力考上的研究生，就是跪着也要把它读完啊。”
“我现在就是哭，也得把ppt给赶出来。”
“什么时候交？”
陈宁一脸淡定从容，吐出两个字：“明天。”
“……你还叫我出来？”
林婧无语，都不带着急的。
“我写不出来。”
“……”
社会我宁姐，林婧忍不住给赞。
“你导师安排啥任务了？”
“他让我们自己安排假期的事情。”
陈宁羡慕不已，害，瞅瞅人家导师多好，该放假就放假，劳逸结合。
“所以你怎么安排的。”
林婧猛吸一口奶茶，那双眼贼亮，她露出灿烂的笑容。
“不安排。”
“……”
陈宁仰头长叹，人与人之间的悲欢并不相通。
“跟你比起来，我就是一摆烂。”
不能贩卖焦虑。
“我听说隔壁实验室的学生被老师带飞，才一个学期，就发表了一篇高水平论文。”
哇塞，那奖学金稳了。
“害。”
“唉。”
瞧瞧人家，从研一就开始卷。
两人忍不住感慨，她们也好想被带飞。
“什么时候，我的导师也能让我羡煞旁人，这三年就无憾了。”
“静候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