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雄汉长安 > 雄汉长安 朝阳初风 第九回:封羹颉皇帝嘲刘信熙凤阁季布打赵胡
    话说当下籍孺打开诏书,念道:“人之至亲莫过父子,叔侄。今中郎将信逢此次大灾建堰治水,我心甚慰,故封其为‘羹颉侯',钦此。”而这“羹颉”之意为用勺子刮锅底。百官怔了一下,籍孺谢恩,众人便起得身来,樊哙伸出拳头来,瞪着籍孺冷笑道:“羹颉侯?只怕是你假传圣旨。”籍孺道:“左丞相若不信时,自然可以入宫好好问问陛下。世人皆知,陛下与其嫂之恩怨,左丞相不会不知道吧?”樊哙听了,正要发作,刘信长叹一声,说道:“左丞相不必疑心,有侯已是不易,又何必在意这名字?”籍孺道:“各位都散了吧。另外,射阳侯在否?”当下射阳侯项伯急忙说道:“在。”籍孺道:“射阳侯,陛下让你去寻那季布,可有下落了?”项伯怔了一下,说道:“还未曾有。”籍孺道:“陛下说了,明日便要见到季布,不然就让射阳侯滚到贬处。”项伯忙跪下道:“臣明日必定带季布前来!”籍孺扶起他来,说道:“射阳侯请起,想来陛下也不会难为与你。”项伯急忙告退,百官见日头已高,便也各自回去了。
    项伯正在街上行走,忽听背后有人叫道:“射阳侯安好否?”项伯回头看时,却是韩信,急忙收住苦脸,笑道:“淮阴侯有何事?”韩信道:“听闻射阳侯至今没有寻到季布?”项伯道:“我哪能寻得他?恐怕早就跑到匈奴那了!”韩信道:“射阳侯此言差矣,依我看,他就在这京城内!”项伯一惊,急忙问道:“这却是为何?”韩信不紧不慢地说道:“近日立太上皇之事,不是大赦天下了吗?既是大赦天下,以季布为人,此时必定不再犹豫,而是到这京城来了,若不出我所料,在这设了酒肆。”项伯道:“淮阴侯之意是,让某去查酒肆?”韩信道:“非也,我替你去。”项伯惊而问道:“何故?”韩信道:“昔日我因为钟离眜一事,楚王之称无矣,现在帮你,我心也慰!”项伯听了,急忙谢恩,韩信道:“射阳侯府内还有事,快些回去吧。今日日落之时,我便把季布带来与你,否则明日朝上拿我是问!”项伯听了,便谢恩告退。
    韩信去了前日的熙凤阁,问那守门的:“你主子在哪?”那守门的笑道:“官人却是不晓,我也不知我主子是谁。只知道我主子在京城内开了个酒肆,解救灾民。”韩信听了,赏了他些钱,便走了。
    韩信又来到李左车府前,正要敲门,早有人开了门,韩信看时,却是刘交、李左车,刘交笑道:“淮阴侯这英雄气,远扬啊!入来坐坐。”韩信便进去坐下,便道:“二位好生亲近!”二人关了门,来到韩信身边坐下,刘交笑道:“淮阴侯此次前来,不会只为说这句话吧?”韩信道:“自然不是,我只是问问,这个熙凤阁阁主却是何人?”李左车道:“淮阴侯问这个却是为何?”韩信道:“也不瞒于二位,当年楚霸王项羽行军途经石花街,遇到一户人家,那户人家见他是威震四海的霸王,倒酿了石花美酒与他,在当地休军整顿的日子里,项羽多次对石花美酒赞不绝口,还向那户人家要了方子,在军中酿与人饮,后来四面楚歌时,逃出去的季布也知道这个方子,这酒方子也失传了。而这酒,你们没饮过,我曾是楚营执戟郎中,项羽一日高兴,倒给我品了一口。而鸿门宴上,陛下、张子房、樊哙也都饮了这石花酒。”李左车笑道:“淮阴侯此次怎么聊起酒来?”韩信道:“你别急,听我说,此酒就在前些日子里长安城内出现过!”刘交笑道:“何必大惊失色?想必是那户人家后人的。”韩信道:“那户人家已经销声匿迹,而酒方子也只跟楚霸王说过!”李左车闭上眼睛,说道:“淮阴侯的意思是,这季布就在长安内?”韩信道:“是。”刘交冷笑一声,问道:“那淮阴侯又如何得知这酒在长安城?”韩信道:“你这话倒也提醒了我,那酒你们也饮过!便是前些日子在熙凤阁内的酒!”刘交、李左车大惊,韩信又接着说道:“二位也是知道的,最近陛下在抓捕季布,前些日子立太上皇,大赦天下,季布回来,倒也不怪!却才我问了那熙凤阁守门的,他说他主子在这开了酒肆,此番便是来问二位,在这里哪个酒肆饮过那种酒?”刘交闭上眼睛细思,忽然说道:“前些日子与太傅在那酒肆饮的酒,便是与熙凤阁相仿的。”韩信急忙站起身来,走出府外,回头看了看二人,遂说道:“二位前头带路。”三人来到那家酒肆,韩信细看时,但见宇内清歌伴琼浆,八方剑客泱泱,太白携欢花满堂一众醉看秋裳夜上青楼去,如迷沿府深。枝歌千调曲,客杂五方音。藕白玲珑玉,柑黄磊落金,不禁感慨。李左车见他被迷住了,说了句:“信兄。”韩信回过神来,急忙与三人入店。只见一个小二上前,问道:“三位爷坐哪?”刘交道:“你认得我吗?跟上次一样,楼上。”便从袖里掏出几个钱放到他手上,又说道:“此次就来几碗酒,不食荤。”那小人见得钱,便喜道:“官人上去坐,我等会儿便端酒上去。”三人上得楼去,见得那店主子在观窗外之景,李左车正要上前,韩信使了个眼色,三人便找空位坐下了,少顷之间那小二便端得几碗酒上来,便退下了。韩信喝了半碗酒,却道:“诸位,我今日便显摆显摆,作首诗与你们听如何?”刘交端起酒碗,说道:“我当以此下酒。”韩信站起身来,闭上眼睛,走了几步,边走边说出一首诗来,却是:
    市京此楼尽杜康,信侯此行不白来。
    教公久饮毋早归,但求此间逢季公。
    韩信念罢之后,正要转身去看那店主人,那主人已经上得前来,先是满脸怒火,随后笑道:“敢问客官,季公是何人?此间没有姓季的。”韩信大笑一声,说道:“此季非他人,而是公也!今日公在此间为店主,昔年却是在楚营为将,你认得执戟郎中否?”那店主不是别人,果真是季布。季布当下仔细打量韩信,却道:“今日遭你擒得,季布也不贪生!只管取我去见刘邦!”韩信笑了一声,说道:“季公若是真要求死,何必等到现在?当初芈籍自刎时,你亦可以随他而去!”季布听了,竟被气得不再言语。韩信见他如此,便继续说道:“此次大赦天下,想陛下亦不会斩尽杀绝,你我回京禀告陛下,你自有无忧前程。”季布听了,长叹一声,便坐了下来,看了看刘交、李左车二人,问道:“你们下楼去吧,我与淮阴侯聊。”李左车正要说话,韩信道:“下去吧,下去吧,我无恙。”刘交与李左车便下楼去了,季布看着二人走远,再长叹一声,说道:“你若有心,可听我诉也。”韩信笑着坐下来,道:“我时间多着,你慢慢说。”季布便道:“季布并非贪生拒亡之辈,而是怕死的不直!昔霸王自刎时,我本要投江而去,却寻思起春秋伍子胥,伍子胥至始至终忠于夫差,后却狱内壮志未酬而去,我不做那般人!因今陛下出千金悬赏捉拿我,并下令有胆敢窝藏我的论罪要灭三族。季布也并非要害人,实在形势紧迫,只得躲藏在以前濮阳好友周氏人家。那家人谓于我言‘陛下悬赏捉拿你非常紧急,追踪搜查就要到我家来了,将军您能够听从我的话,我才敢给你献个计策;如果不能,我情愿先自杀。'我亦不含糊,答应了他。他们便把我头发剃掉,用铁箍束住他的脖子,穿上粗布衣服,放在运货的大车里,将我与几十个奴仆一同出卖给鲁地的朱家。”韩信听到这里,便笑道:“好个汉子!唉,命运至此,只得与奴仆为伴!”季布端起桌上一酒碗一饮而尽,接着道:“那朱家人却也不是泥菩萨,知道我是季布,便买了下来安置在田地里耕作,并且告诫他的儿子说‘田间耕作的事,都要听从这个佣人的吩咐,一定要和他吃同样的饭。'后陛下大赦天下,朱家人给了我些钱,让我到长安这做买卖,他便乘坐轻便马车到洛阳去了。而我现在也不愁吃穿,有一酒肆在此,而那中渭桥上亦有我的熙凤阁,还有不少人效仿!听得近日无擒我公告,便寻思着去宫内。”韩信叹道:“若早知如此,我何必害了钟离眜!”季布听了,却是大吃一惊,问道:“钟离兄他...他去了?”韩信冷冷道:“去了,去了!”季布叹道:“不曾想钟离兄一死,也救不得淮阴侯。”韩信道:“你还是早日面圣,想必陛下因前日大赦天下一事也不好意思逼迫你。”季布点了点头,说道:“何必再等,淮阴侯现在便带我面圣。”二人便起得声来,到了楼上正见刘交、李左车。刘交上前谓季布笑道:“季公,你楼下这些灾民无处可归而于此,想必给你带来不小负担,还是放我府上?”季布问道:“你是何人?”刘交对道:“也不相瞒,我正是刘交。”季布笑了一声,说道:“两个楚王同在我酒肆内,此福不浅啊。”刘交笑了笑,道:“我却比不得淮阴侯。”季布见自己无意岔开话题,忙道:“无须劳烦你,这些人我养得。”刘交笑道:“那也不说这事了,季公可愿入宫内为官?”季布道:“现在便要与淮阴侯面圣呢。”刘交道:“此事不劳烦淮阴侯,季公同我前去。”当下便入得殿外,刘交回头谓季布笑道:“季公等候片刻,我去禀告。”便入得未央宫,前日里拦雍齿的籍孺也不拦他,刘交入宫正见刘邦在批奏折,忙道:“三哥,我此番找着一个人。”刘邦便批着奏折笑道:“何许人啊?还要你去找他?”刘交道:“说来也不是我找到的,而是淮阴侯找到的。此人陛下也知道,正是季布。”刘邦听了,急忙放下笔来,站起身来便问道:“他在...在哪里?”刘交答道:“不远,正在宫外。”刘邦道:“请他入来!”刘交急忙出宫,片刻之后便领着季布入来,刘邦上下打量了一下季布,便笑道:“季公,别来无恙。”季布拱手道:“臣蒙陛下赦天下,无恙也,臣有罪,还请陛下饶恕。”刘邦大笑道:“你有何罪?不提了,今日朕不计前嫌,任命你为郎中,却不知你意下如何?”季布急忙行礼道:“臣愿为郎中,誓死护佑陛下,卫我大汉。”刘邦笑道:“言过——来人,领郎中季布下去,找个官宅安顿好吧!”季布急忙行礼,此时,宫外走入几个宦官,领着季布出去了。刘邦见他们远去,方道:“四弟。”刘交急忙应道:“在。”刘邦道:“近朕身边坐,今日与你无君臣之分,叙叙。”刘交便在刘邦身边坐下,说道:“陛下,恕臣弟此言斗胆,近日淮阴侯立功过多,何故仍不加爵?”刘邦道:“何况近日?没有他,又如果这般快取得天下?不奖赏他,自有道理,而便毋须究之。对了,近日边疆可有大恙?”刘交道:“周边小国倒是安分,以藩属两国为首,十日一朝贡,尊汉为上。倒是匈奴终日不肯朝贡于汉,近日南越国亦效仿胡,不再朝贡。”刘邦摇了摇头,说道:“不安分啊。”刘交又道:“臣以为不出百日,匈奴、南越必有一国公开反汉。时便可出师挥之,横扫胡人。”刘邦笑而不语,道:“这楚国,你还是快去吧。”刘交才发现自己话多了,急忙道:“臣弟胡言,臣弟乱语,陛下不可当真,告退。”便站起身来行礼,平身之后才退出宫去,领了百十来人赴楚国为王。
    却说这官宅,为异地仕宦解决的住所,也称官舍。中国自秦汉起,各级官员均由国家任命,无论是各地贤能被征召或举荐到中央当官,或原在京畿居住者被外放到各地当官,大多存在有异地仕宦解决住所的需要。因此,由国家向赴任官员提供住房,大约也就在秦汉之际逐渐趋向制度化。
    季布入得官宅之后,那些宦官便退了下去。季布一路上也不理他们,心里却寻思着刘邦何故这般爽快,在府上又实在无趣,便出得府去,行至北军。听得声响而回头看时,忽见那军前赫然立着一个大汉,那个大汉生得如何?魁梧高大,好生威武勇猛。只见那汉大喝一声:“使!”下边的汉士便把手上的枪棍棒斧钺钩叉一齐往空气刺去。那汉猛得一扫众兵,又突然猛的喝了一声:“收!”下边那些兵亦是受训多久,听得这猛的一声,急忙将武器一收,望那一站,便无一个再动的。季布又看了一会儿,不禁感慨道:“好生威武,好生雄壮,此真好汉也。”有诗为证,诗曰:
    芒砀斩蛇动干戈,倒秦灭楚建功多。
    仁收弃儿奔累马,义释战神荐萧何。
    爱才直奏活季布,搭箭缓行慑胡魔。
    钦赐宅第名近我,废立奏响强汉歌。
    却说季布这话一出,季布便被那个大汉留意到了。那大汉训练完军队之后,便吩咐道:“各位弟兄,天色已晚,都各自干各自的吧,我滕侯便走了!”便走出军中,朝季布走来。再说那个大汉说的“滕侯”是故意说给季布听的,季布听罢便已猜到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夏侯婴。夏侯婴来到季布面前,便道:“郎中,你可是那季布啊?”季布听了,便笑道:“夏侯好眼力,我正是现今的郎中季布。”夏侯婴亦笑道:“却才夏侯婴在练北军,便已留意到季郎中。”季布道:“季布有惑,这北军为守卫京师的常驻部队,由中尉所管理,不知滕侯今日何故干这番事?”夏侯婴大笑道:“郎中只知其一而不知其二,近日这中尉身体有恙,而北军不可一日无主,陛下便遣我来此,管马的不也能管军吗?”季布笑道:“季布还想知道北军详情。”夏侯婴道:“说与你听倒也无妨,你也是汉廷中人,早晚应当知晓。却说这北军平时负责京师长安及三辅地区的警卫,每十日一次徼行宫外,与南军相为表里,战时往往部分或全部随将军出征。北军的士兵征调自三辅地区,即京师附近的京兆尹、左冯翊、右扶风的正卒,番期为一年。是陛下亲自掌握的一支重要军事力量。”季布听罢,便道:“此番便谢过滕侯。”夏侯婴笑了笑,仰天道:“此番知道谢我了?若没有我时,你也当不得这郎中啊!”季布听了,急忙道:“滕侯此言亦是季布所疑,陛下尝以千金捕我,今日竟这般爽快让我做了郎中,换作谁也不敢信吧。”夏侯婴道:“你疑得不错,此番因缘便说与你听。自安顿好你入京之后,朱家便乘坐轻便马车到洛阳去了,拜见我,便留朱家喝了几天酒。朱家伺机问‘季布犯了什么大罪,陛下追捕他这么急迫?'我答之‘季布多次替项羽窘迫陛下,陛下怨恨他,所以一定要抓到他才甘休。'朱家人见此状便又问道‘您看季布是怎样的一个人呢?'先把话放在这,我可不是奉承啊,我说‘他是一个有才能的人。'朱家愣了一会儿,说道‘做臣下的各受自己的主上差遣,季布受项羽差遣,这完全是职分内的事。项羽的臣下难道可以全都杀死吗?现在陛下刚刚夺得天下,仅仅凭着个人的怨恨去追捕一个人,为什么要向天下人显示自己器量狭小呢!再说凭着季布的贤能,陛下追捕又如此急迫,这样,他不是向北逃到匈奴去,就是要向南逃到越地去了。这种忌恨勇士而去资助敌国的举动,就是伍子胥所以要鞭打楚平王尸体的原因了。您为什么不寻找机会向陛下说明呢?'我耐心的听了他讲完,也知道朱家是位大侠客,猜想你季布一定隐藏在他那里,便答应了。待机而照朱家意愿向陛下奏明。于是就赦免了你。在这个时候,许多有名望的人物都称赞季布能变刚强为柔顺,朱家也因此而在当时出了名。”季布听罢,眼眶里涌满泪水,便要下跪,一边还说道:“卑职甚是感激汝阴侯大恩大德!”夏侯婴见此状,大吃一惊,急忙扶起季布道:“不敢担当,哪有官员跪拜官员的道理?若是真要感激我,咱们现在去喝几杯?”季布抹去眼泪,点了点头,说道:“我在这京城里有个熙凤阁,且去那与汝阴侯饮几杯!”夏侯婴笑了笑,说道:“无须这些虚礼,你我皆人。”便与夏侯婴前去熙凤阁饮酒。
    却说二人饮了数杯,又聊了几句话,却有一个伙计前来向季布说道:“大人,外边有个远地人听闻大人行侠仗义,前来要斋。”季布一笑,说道:“你好不明事理!没看到我与这位大官人饮酒?他要粮,给他两三升便行了。”那伙计愣了一下,又道:“小人怎不知大人与官人饮酒谈话不容打扰?自个儿拿了四升米与他,他又不要,只说‘让这阁主出来谈话!'小的只得...只得前来告知您听。”季布道:“他定是认为不够!你且再给他几升米去!”那伙计听了,便转身而去。季布与夏侯婴又谈了几句,只见那伙计又来报说:“大人定然要为我做主!那个东西...小人又给了他四五升米,他不要也就罢了,还直接倒在一边,吼道‘甭要废爷爷的时间,只管叫这阁主出来谈话!'小人哪敢再惊扰大人,只说道‘阁主与官人饮酒,却是没工夫相见。'便要去捡地上的米,那东西直接一脚踩去,米皆脏了,又道‘这些烂米,你倒视如珍宝?'还拳打脚踢,打得小人吐血,身边其他阁客见了,尽皆上前,又被他打倒几个,小的爬将起来来报之大人!”季布听得,吃了一惊,夏侯婴见状便道:“郎中还是前去的好,亦不必怕他。”季布便到阁前看时,只见那个外地人身穿黑袍,生得古怪,正在那骂着倒在地上的伙计。季布见了,上前叫道:“你这外地人,好生无礼,与你好几升米,却是不识好歹,还打了我阁里伙计!”那人笑道:“你便是阁主?”季布道:“是。我已出来,你有何言?”那人道:“听闻你是仗义之人,想让你给爷几个钱耍耍。”季布仰天大笑道:“你我素不相识,如何要与你钱?况且你还这般无礼!”那人道:“说出爷的名,吓破你的胆!爷乃南越国国王——赵佗之孙,赵始之子,赵胡的便是!这次爷带了国内几个汉子,来这汉地游玩,钱倒用完了,你不是仗义疏财吗?给钱来!甭不识抬举!”季布道:“不给,你能奈我何?”赵胡大怒,回头道:“给我打!”身后的一群人便上前要打季布,季布那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之人,岂怕他几个小子?只斗了几合,便将那些小子打退,赵胡叫道:“你...你找打!”便握紧拳头冲季布打来,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身边一个伙计急忙拿起地上一棒子交与季布,季布便一棒将赵胡打翻于地上。那赵胡爬将起来,却是大吼道:“你且给爷等着!等爷报与南越大王听!”季布笑道:“便是你那大王来了,又能奈我何?”赵胡叫起身边一群小子,便回头走了。有分教:南越称帝反汉,良莠好歹不辨矣!却说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