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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疤
    警局, 費弘揚正要開會,看見羅恕過來,叫上他讓跟着一起聽。
    根據現有的線索能基本确定周豐會在近期往東南亞那邊跑。周氏企業雖然早就被搗毀,但是周豐積攢下的人脈還在, 不知道是通過誰成功更換了身份, 這給抓捕行動造成了一定困難。上面下了死命令, 絕對不能讓周豐逃到國外去,必須要盡快把人抓捕歸案。
    警方圈定了周豐所在位置的大概範圍,只是需要一個人把他引出來, 而羅恕是引蛇出洞最好的誘餌。
    等周豐和周曼知一落網,國內這樁近十年來最大的黑惡勢力團夥就會被除去, 以後老百姓不會再受到他們的欺辱。
    案子能辦得這麽快都要多虧了羅恕。他潛伏在周氏企業的兩年時間裏拿到了不少有利線索和證據, 周豐也不是沒有懷疑過他,可他腦子活泛,人聰明,心理素質又夠硬,周赫峰有幾次想抓他把柄或是直接往他頭上栽贓個罪名,全都被他有驚無險地躲了過去。趙局好幾次跟費弘揚說, 就算是受過訓練的專業偵查人員去當這個卧底都不一定能比他做得更好, 開玩笑說等事情結束後找個時間問問羅恕, 他有沒有興趣改行。
    費弘揚覺得沒可能,羅恕答應摻和進這件案子裏來完全是為了保護林書璞, 等事情一結束,他肯定迫不及待地要帶林書璞回歸到正常的生活裏去,外界的紛紛擾擾他都不會再想管了。
    開完會費弘揚把羅恕留了下來, 跟他商量抓捕行動的一些細節。在周豐眼裏,害他家破人亡的人就是羅恕, 在知道羅恕的行蹤後一定會冒險有所行動,不會放過那麽好的除掉羅恕的機會。
    費弘揚給羅恕讓了根煙,羅恕沒要。之前羅恕戒了,後來因為要混跡在周豐領導下的地痞流氓當中,他不得不撿了起來。第二次戒煙會比第一次更難,可他必須要戒,只有這樣才能阻止林書璞那個小丫頭吸煙。
    她是個幹淨的好女孩,不能沾染上煙酒這些對身體沒好處的東西。
    “又要戒煙?”費弘揚覺得不可思議,“戒一次就算了,還要戒第二次?”
    “這次戒了以後就不會再吸了。”羅恕靠坐在會議桌上,側過頭看他一眼,“您老也少抽點兒吧,剛咳嗽得一整個小組的人擔心地往您這瞅了半晌。”
    “嗐,人生苦短,及時行樂,活那麽久幹嘛,齁受罪的。”費弘揚抽幾口煙,“那就這樣說定了,等我們的人把消息散發出去以後,你配合警方這邊行動。”
    “行。”羅恕并不擔心會有危險,輕易就答應下來,“要沒別的事兒我就先回去了,小朋友還在家等着我呢。”
    “看你這急的,生怕別人不知道你金屋藏嬌似的。”費弘揚笑說,“不留下來吃飯了?我們這兒的食堂可是有名的好吃啊。”
    羅恕朝門邊走,頭也不回地擺擺手:“不了,回見。”
    -
    回到家,林書璞還在睡。
    他剛開始以為她是昨晚太累的原因。這丫頭擔心他擔心得過了頭,每次他但凡用點兒力她就總怕他要死了似的,非不讓他動,坐在他身上努力地主動了很久,體力耗了不少。就她那小身板小力氣,确實累得夠嗆。
    可等到了下午三四點鐘,羅恕見她還是不醒,進屋去叫了她幾聲。林書璞的眼皮動了動,但眼睛睜不開,一張小臉上紅撲撲的。
    羅恕摸了摸,發現她臉有點兒燙,額頭更燙。
    他緊張起來,找出電子體溫計給她量了下。
    體溫計上顯示38度9。
    羅恕把家庭醫生叫了過來,醫生檢查後說林書璞就是普通的發熱,吃點兒退燒藥就好。估計是最近比較勞累的緣故,需要讓她在家好好休息幾天。
    醫生還說:“她是做了什麽體力活嗎?”
    “……”
    羅恕知道她嬌弱,只是沒想到能這麽嬌。
    主動一次給主動得發燒了。
    以後不能再折騰她那麽久了。
    等家庭醫生走了以後,羅恕坐在床邊喂林書璞吃藥。他沒敢再離開她,整個下午都待在房間裏守着。林書璞昏昏沉沉的睡覺,他坐旁邊,小桌上放着臺筆電,他時不時地跟人聊幾句歐洲那邊的汽車工廠籌備工作。
    下午六點林書璞醒了過來。
    她睜着眼睛看了羅恕很久,燒剛退,腦子還有點兒暈,人飄飄蕩蕩得像在夢裏。她擔心自己真是在夢裏,拇指使勁摳了摳食指指節,讓自己感受到真實的疼痛。
    羅恕挂斷電話,注意到她醒了。
    他走過來,手在她額上試了下溫度,又拿了體溫計幫她量。
    她疑惑問:“我怎麽了?”
    “發燒了。”羅恕倒了杯溫水拿過來給她。
    林書璞靠坐在床頭,兩只手捧着杯子,說:“好奇怪,我以前很少發燒。”
    羅恕看她一眼,拆了兩個藥片放在她手裏,等她吃了以後才說:“以後還自己動嗎?”
    還好林書璞沒再喝水,不然肯定要嗆死。
    她羞紅了臉瞪羅恕:“你不許說話!”
    羅恕撇過臉笑了笑,笑得很好看,有股不經意的迷人。
    晚飯是阿姨來做的,羅恕讓做幾道清淡的菜,別太油膩。他說完去了書房接電話,很久沒再出來。
    林書璞的身體好了許多,跑出來去冰箱裏拿水果吃。保姆阿姨看見,趕緊過來把梨拿走:“書璞,你生病最好別吃涼的東西,我給你煮個雪梨羹啊,一會兒就好。”
    林書璞反正閑來無事,站在一邊看阿姨煮羹。
    阿姨跟她唠起閑嗑:“還好你回來了,不然羅先生每天一個人孤孤清清的那樣子,我看了都替他難受。”
    林書璞心裏跳了跳:“羅恕過去那兩年過得不好嗎?”
    “不是不好,是很不好!每天要不就是忙,要不就是一個人抽煙喝悶酒,回到家裏一句話都不說,飯也很少吃。要是哪天有了個閑空,他就買機票往美國飛,有時候在那能待個一天,有時候就待幾個小時又飛回來,也不知道這麽折騰是幹什麽。還有,在他書房裏有個盒子,有一次我去收拾屋子給看見了,裏頭放了數都數不清的機票,全都是京市到美國的往返票。說句不好聽的,像他這樣的大明星,身邊怎麽會缺女人呢,可不管多少女的找上他他全不要,就一直在等你。”
    林書璞把頭扭到一邊,怕被看見她紅紅的眼眶。
    原來羅恕去美國看她的次數比她想象的還要多。
    他其實從來沒有錯過她的成長。
    等晚上吃完飯,林書璞上樓把自己的東西搬了下來,挪進了羅恕的房間,又把電腦放進羅恕的書房,連上線。
    羅恕的辦公桌正對着門,她的在他右手邊位置。她看了看兩張桌子的距離,覺得有點兒遠,上手妄圖把桌子往他那邊挪一挪。
    她高估了自己的力氣,又低估了這種珍稀胡桃木的實木辦公桌,費了半天力後,才明白自己要想把它挪動一寸都是天方夜譚。
    她不死心,還要試,正費力做無用功的時候,書房門口傳來一人悠悠的聲音:“你要是能把這張桌子挪動一毫米,我現在就去找吉尼斯記錄負責人過來拍攝這個壯舉。”
    林書璞尴尬地松了手。
    羅恕朝她走過來,先抓起她的手看了看,揉了揉她手心勒出來的紅印子,笑哼:“沒見過你這麽傻的,實木桌子是你能擡得動的?”
    林書璞不說話。
    “想擡哪兒去?”他問。
    “沒哪兒。”她怕自己的行為在他眼裏會顯得很幼稚,敷衍過去,“我就想看看我力氣大不大。”
    羅恕聽着她胡謅。
    “對了,萬導跟我聯系了,說《落幕》的編劇工作想交給我。”她換話題,“我接了。”
    “這個工作你最好不要接。”
    “為什麽?”
    “電影拍成了還好,要萬一拍不好,對你現在的身份會有損害。”
    “我不覺得有你跟萬導在,電影會拍砸。”
    “電影的口碑好不好不僅僅是跟質量有關系,影視圈很複雜,牽扯到的利益太多,所以各路牛鬼蛇神都有。之前李導就有一部電影明明質量很高,拔高藝術性的同時還兼具了幽默性,是一部合格的先鋒喜劇片。可就因為電影成本低,拍攝周期不長,再加上票房大爆,就被不少人揪住幾個細枝末節進行有組織的诋毀,導致電影還有李導的口碑一落千丈,連累得編劇也被罵三觀不正,還有人聯合起來抵制那位編劇的創作。”
    “可我不怕。”林書璞說,“要是我們的電影也遇到了這種事,那大不了我跟你一起扛。到時候成功了咱們就一起慶祝,失敗了就一起挨罵,反正有你陪着,我不怕。”
    “我被人罵沒什麽,入行這麽多年早習慣了。可你跟我不一樣,你應該受人尊重。”
    聽到這樣的話從羅恕嘴裏說出來,林書璞前所未有的難受。
    她想到曾經有許多人在她面前說過針對羅恕的不太尊重的話,她以為按照羅恕桀骜不馴的性格,從來不會把那些人的話放在心裏。
    但其實也是産生了一定影響的吧。
    不然他怎麽會認為他不受人尊重是一件很普通甚至很普遍的事。
    他明明是天之驕子一樣的人物,雖然出身不高,但他的靈魂比誰都要尊貴。
    “誰說我跟你不一樣了。”她眼神幹淨,又帶了些堅毅,“要是不一樣也只能是,你比我更應該受人尊重。反正編劇工作我接了,不是沖着別的,就是沖着錢而已,所以你不用想其它亂七八糟的,天塌了都有錢撐着呢。”
    羅恕往桌邊一靠,閑閑抄着手臂:“我短你錢花了?”
    “你的錢又不是我的。”
    “別說我的錢是你的,”羅恕說,“我這條命你什麽時候想要我都可以給你。”
    他語氣淡淡的,樣子也波瀾不驚,說出的話卻讓人小鹿亂撞。
    林書璞咽了咽口水:“少肉麻了。”
    她要走,羅恕把她扯回來,圈在兩腿之前擁着,說起了之前的話題:“想把辦公桌跟我的挨近點兒?”
    “……沒有。”
    “明天我找人來搬,不然重新訂做一個,你工作的時候就坐我旁邊,”羅恕低了點兒頭,挺拔的鼻梁蹭了蹭她的鼻子,“咱倆天天膩着,行不行?”
    “得了吧,你一出去拍戲就十天半個月甚至是大半年都不回來,我想見你一面都難。”
    “怕什麽,我不管去哪兒都帶着你。”他撫揉着她的耳垂,一直到那片薄薄的耳朵變紅變燙。他貼上去,對着她耳朵小聲說,“不然大半年不能跟你做-愛,我可撐不住。”
    “……”
    又來了!
    林書璞的臉皮沒他這麽厚,聽不了這種話。她要走,羅恕又一次把她扯回來:“總跑什麽。”
    “我要回去睡覺了。”
    “這麽早?”
    “我病了,頭疼,你又不是不知道。”
    羅恕果真緊張起來,打算去找體溫計幫她測。打算起身時林書璞把他按住:“沒有,騙你的,我燒早退了。”
    兩個人一坐一站,她站在他兩腿之間,手摁在他腰胯。羅恕就着這個姿勢挨了挨她的額頭,三秒鐘後離開。
    林書璞看看他微亂的碎蓋劉海,說:“頭發擋着你能感覺到什麽啊。”
    她上手不客氣地把他的劉海掀起來,他額頭長得也好看,露着很帥,讓他的樣子更加鋒利了些,遮着會讓他的氣質顯得溫和慵懶不少。
    林書璞踮腳,額頭去貼他的額頭,離開了些,重新挨上去,鼻尖蹭他的鼻尖,接着用嘴唇碰他的嘴唇。
    他的嘴巴柔軟,溫熱,很好親。
    林書璞試探性地伸舌尖舔了舔,描繪着他的唇線。眼睛上挑,毫無意外地撞進他幽深如潭的目光裏。
    下一秒腰上緊了緊,羅恕加大了力氣回吻她。他的舌尖探進她牙齒的第一秒她身上就軟了,手放下來抱住他的頭,摸着他剛洗過的柔軟好聞的頭發。
    羅恕很快就有了反應,她感覺到了。可他只是親了一會兒就停下來,眼神裏明明有壓抑不住的欲,卻偏偏要裝正人君子:“你剛生過病,早點兒休息吧。”
    林書璞這會兒又不想走了:“我燒已經退了。”
    羅恕沒說什麽,只是看着她,好像是在等她繼續往下說。
    林書璞的手指在他領口露出的一片鎖骨上一下下劃着,故意激他:“哥,你不是擔心我在生病,是你自己不行吧。”
    最後一個字音剛落,眼前旋轉過來,她被抱着壓在了辦公桌上,兩條瘦到有些可憐的腿被他掰開,桌上幾份文件被他不耐煩地揮開,紙頁飄飄蕩蕩無聲無息地掉到了地上。
    男人果然都經不起一激。
    羅恕沒再顧及什麽,手順着她腰往下。他總最了解她的敏感點在哪兒,最懂該怎麽能最快速度地讓她放松下來。
    林書璞難受又快樂地輕喘,頭往後仰,身體拱出了美好的曲線,兩瓣紅潤的唇微張着喘息。很快被他堵住,聲音嗚嗚咽咽地被他咽了一部分進肚子裏。
    感受到她的溫暖和濕潤,羅恕拉開辦公桌抽屜,從裏面拿出一盒計生用品。
    聽見袋子被撕開的細碎聲響,林書璞睜開眼睛看了看,視線落在他往下套展的手心,臉上劇烈一紅。
    視覺沖擊也太大了。
    不知道他到底是吃什麽長大的!
    羅恕重新敷上來親她,手托住她後腦,拇指摁在她耳際,她能聞到一點兒淡淡的草莓的味道,帶着濕潤氣。
    “非招我是吧,”羅恕咬着她可惡又可愛的嘴巴沉聲,“寶寶,待會兒別求我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