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婚后情话 > 第 93 章 093
    第 93 章 093

    混了冰激凌的[nai]油,带着微凉的刺激感。

    霍砚舟涂抹得细致,像是在制作一道[jing]致的菜肴,带着十足的耐心。

    他这人就是这样,若是对一件事上了心,并不忌讳苦寒与漫长,像是坚信只要[jing]心浇灌,沙漠里也能开出靡艳的玫瑰。

    一如现在。

    白软的[nai]油落在潋滟的红梢上,还有充足的水分滋养,霍砚舟并不担心它会开得不盛。指尖上不小心沾染到一点,霍砚舟凑到唇边[tian]了下,看向阮梨,认真总结:“很甜。”

    阮梨无法直视这样的画面,偏眸,视域里的蛋糕已经[luo].露出夹心的截面,像是[cao]莓千层。

    “笙笙也想吃吗?”

    阮梨下意识摇头,可霍砚舟的手指已经抵到了她的唇边,指腹轻轻压着她柔软的唇[rou]。

    “笙笙尝尝,很好吃。”

    阮梨轻呜一声,唇瓣被抵开,[nai]油的香甜一下子侵袭味蕾。霍砚舟将半个指节探入她的[kou]中,压着她柔软湿濡的舌尖。

    “甜么?”他问。

    “嗯……”

    指节被唇瓣的软[rou]包裹,霍砚舟浅浅[chou]出半寸,见仍有[nai]白裹覆,又重新探入。阮梨承受着这样的投喂,[nai]油太甜软,还沾染着[cao]莓的香气,她下意识地用舌尖去[tian]舐,双颊绯红,又望进霍砚舟深湛的眼底。

    他的眸[se],好像更深了。

    这份蛋糕吃了足足将近两个小时。阮梨从淋浴间出来的时候已经快要十二点,她恍然想起还没有给霍砚舟送生[ri]礼物。

    “等等,我去拿礼物。”

    阮梨是被霍砚舟抱出来的,这会儿想着从他身上下去。

    “我抱你去。”

    “不……不要。”阮梨拒绝,那样一点送礼物的仪式感和惊喜都没有。

    霍砚舟却舍不得放手,他好像忽然患上了渴肤症,且药物唯一。

    下巴抵在阮梨的颈窝,浅浅的胡渣蹭得阮梨发[yang],阮梨笑着推开他,“你好黏人哦。”

    “只黏你。”

    阮梨还是从霍砚舟身上下来,笑眼弯弯地去拿礼物。她最后没有选手表,那款之前看中的袖扣已经支付了定金,但是拿到货还要再等九个月。

    而如今的这份礼物她挑得细致,也很喜欢。

    不多时,阮梨回到卧室,双手背在身后,“猜猜我给你准备了什么礼物?”

    霍砚舟从十五岁起就对生[ri]礼物没有太多期待了,印象深刻的一些画面是年纪更小的时候,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唱生[ri]歌吃蛋糕。

    后来每年生[ri],他的礼物大都是房子、车子、手表……许许多多标价昂贵的东西。

    他不怎么上心,到现在也并不十分清楚自己名下有多少房产和车子,倒是手表,大约是他为数不多的爱好,即便不戴,每一块也会收藏起来。

    “手表?”

    “才不是。”阮梨弯着眼,“当当当当~”

    巴掌大的一个

    檀木盒子,四周雕着极为[jing]细的山水浮雕,像是《江山秋[se]图》。

    “你还记得大约三年前,你帮我补过一幅《江山秋[se]图》的仿品吗?”

    “嗯。”

    “这个浮雕是我根据画上的内容演化出的横卷图。”阮梨将木盒递到霍砚舟面前,像个期待长辈表扬的小孩子,“打开看看呀。”

    仅仅是这个木盒,就已经足够有心。霍砚舟接过,不过巴掌大的小盒子,落在掌间却格外有分量。

    他有些迫不及待,又下意识地强迫自己克制。

    盒盖揭开,一枚通体透碧的印章。

    阮梨像只小猫咪一样黏糊糊地凑过来,“以后你再给我画画,就用这个印章,好不好?”

    这是她选择这份礼物的原因。

    她喜欢《[chun]梨图》,也喜欢那幅《海棠图》。

    阮梨圈上霍砚舟的脖颈,“想要你以后给我画许许多多的画,都用这个印章。”

    霍砚舟扣住她纤细的腰肢,喉结轻动,“好。”

    动容之余他又生出些坏心思,在阮梨耳边轻声道,“下次画一幅《[chun]闺秘戏图》好不好?”

    “……!”阮梨不是没有接触过[chun].宫图,专业使然,她甚至还翻阅过一些令人羞耻的古籍小册子。

    “你……讨厌!”

    霍砚舟轻笑,吻她的嘴角,“我很喜欢这份礼物,谢谢笙笙。”

    “哦。”

    四目相接,视线缱绻。

    从什么时候开始,仅仅是一个对视,他们好像就能[jing]准捕捉到对方的心思。

    霍砚舟曾说这副眼镜是伪饰,可如今即便隔着这道镜片,阮梨也能猜中他的心思。

    他在毫无防备地向她坦露。

    “不可以!”阮梨连忙摇头。

    她无比确定方才那一瞬,她和霍砚舟在想同一件事——那个书房昏寐的上午,霍砚舟试图用一枚印章标记她。

    霍砚舟眸底凝起笑,“盖在看不见的地方……也不可以?”

    “……!!!”

    “好,不盖。”霍砚舟重新将阮梨圈进怀里,垂眼看她。

    阮梨细白的指尖摩挲着霍砚舟的睡衣扣子。

    “在想什么?”霍砚舟问。

    阮梨微顿,抬起眼,“我可以给你盖一个么?”

    认真又真诚地发问。

    霍砚舟:“……”

    半晌,霍砚舟半倚在床头,睡衣的扣子全部解开,露出胸前[jing]壮的肌理和[xing]感的人鱼线。

    阮梨咽咽嗓子,指间捏着一枚紫雾的印章。

    盖在哪里好呢?

    她眨巴着眼睛看向霍砚舟,视线落在霍砚舟的身前,一点点向下,在擦过隆起暗影的一刹及时刹住。

    不能玩火。

    再抬眼时,果不其然撞上霍砚舟的视线,他眉头微挑,好像在说——你盖一个试试。

    阮梨肯定,她如果真的干了这件事,霍砚舟会用这枚

    印章做下让她终生难忘的事。

    视线无声勾缠,阮梨捏着印章,最终在霍砚舟胸前落下。玉质的凉感贴触皮肤的一瞬,霍砚舟喉结轻滚。

    阮梨捏着印章抬手,冷白调的皮肤上落下一个鲜红的印鉴——阮梨印。

    像是一种标记,一种镌刻,一种归属。

    阮梨弯起眼,“现在,你是我的了哦。()”

    霍砚舟眼底盛着笑,捉住她的手腕将人拉近,本来就是你的。?()?[()”

    “明明是你过生[ri],怎么感觉收到礼物的是我呢?”

    “我算礼物吗?”霍砚舟问。

    阮梨定定看着面前眉眼清俊的男人,点点头,她轻吻霍砚舟的唇角。

    “你是啊,你也是上苍给我的——最好的礼物。”

    *

    次年五月,蜜月之旅终于成行。

    阮梨弥补了上一次的遗憾,如愿来到了她心心念念向往的西西里岛。

    “歌德曾经说过,如果不去西西里,就像没有到过意大利。这里真的好漂亮。”阮梨弯着眼和霍砚舟说这句话的时候,视域里是一片碧蓝,万里晴空与湛湛海水[jiao]织在一处。

    他们今天行程是出海,游艇是霍砚舟几年前就置下的,鲜少使用,一直养在港[kou]。

    海风温柔,阳光和煦,阮梨换了白[se]的泳衣,长袖半高领,腰侧两边却是弧形的镂空,白[se]三角布料将腰线以下紧致包裹,两条纤细笔直的腿光溜溜地[luo].露着,有种紧绷的[rou]感。

    霍砚舟倚在围栏边,微微挑眉。

    他知道阮梨是带了三件泳衣来的。

    一套树莓[se]的比基尼,一套款式保守的深蓝超短裙,以及眼下穿着的这一套。他原以为她会选择相对保守的那一件。

    阮梨弯着笑偎进霍砚舟怀里,“好看吗?”

    “好看。”

    “回答得这么快,一看就不走心。”

    霍砚舟又仔细端详半晌,“这么一看,才觉得其实……”

    “什么?”

    “不是好看。”霍砚舟微顿,一字一顿清晰道:“是,很好看。”

    “……”阮梨用指尖轻戳霍砚舟的胸[kou],“霍总的嘴巴现在越来越甜了,情话技能[ri]益[jing]进,是去哪里偷偷练过吗?”

    霍砚舟按上阮梨的腰,掌心正好贴触在半弧形的[luo].露处,“嗯,在阮老师身上练的。”

    明明很正常的一句话,阮梨却听得面红耳赤,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脑补了诸多不可描述的画面。

    “笙笙在想什么?脸这么红。”

    “……没有。”

    阮梨侧过身,任温柔海风扑面而来吹拂长发。霍砚舟将她揽在怀里,“怎么没穿那套树莓[se]的?”

    霍砚舟见过阮梨穿树莓[se]的长裙,一直觉得这个颜[se]很衬她的肤[se]。

    “那不是……怕你把持不住。”

    霍砚舟微微凑近,低声道:“你就是把自己包成个粽子,我也一样把持不住。”

    () 阮梨:“……!”

    虽然随行的保镖和船员们不会出现在这个区域(),但这样的话还是让阮梨不禁耳热⒀()⒀[(),“你再胡说,我……不理你了。”

    “晚上穿给我看好不好?”

    “……”

    临近傍晚的时候,他们返回陆地。霍砚舟在当地的朋友特意为他和阮梨准备了港[kou]餐厅的正宗西西里菜。

    他们坐在露天的港[kou],身后停驻着一艘艘红[se]小船,远处的天幕被大片紫粉[se]的云霞涂抹渲染,落[ri]的余晖倒映在海水中,让这片海域也呈现出温柔静谧的蓝紫[se]。

    这大概是西西里最美的傍晚。

    白[se]的桌椅边,霍砚舟给阮梨科普西西里的美食,“这道章鱼沙拉和Caponata都是很经典的西西里开胃菜,如果你喜欢,配一点白葡萄酒,味道会更丰富。”

    “好呀,我要!”

    “小酒鬼。”

    阮梨托着腮看着对面的男人,和霍砚舟接触得越多,对他了解得越深,便发现这个男人其实也有很多种样子。

    工作时的专注认真,吃醋时的幼稚孩子气,亲密时的放[lang]形骸,还有此时此刻,他这样耐心细致地娓娓道来每一道当地美食,像位温柔老派的欧洲绅士。

    每一面,都让她难以自持地心动。

    不多时,侍者端上已经冰镇过的白葡萄酒,阮梨捏起细细的高脚杯,乌软眸底漾着笑,“Cheers.”

    霍砚舟也勾唇举杯,“Cheers,baby.”

    他叫她baby。

    身后的天空渐渐变得黛蓝,海港的夜[se]被笼罩在繁星满布的天穹,海天融为一[se],只远处阒寂的灯塔盈满明亮软黄的光。

    海风徐徐,阮梨有点微醺。

    他们今晚入住坐落在东海岸的别墅,是霍砚舟半年前购置的,因为阮梨心心念念想要来西西里,霍砚舟认为他们应该要在这里拥有一个住处。

    知道他们要来度假,别墅的管家早已经将一应用度都安排好。

    阮梨刚刚洗完澡,就接到了方修远的电话,想请她帮忙看一份报告。阮梨没有拒绝,蜜月的第一天就兢兢业业坐在书桌前工作。

    报告看完已经快要十一点,房间里没有霍砚舟的身影,阮梨一路找过去,在泳池边看到展臂倚在泳池边的男人。

    阮梨脱了鞋,悄悄走过去,她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声音,在霍砚舟身后蹲下的一瞬抬手捂住了他的眼睛,“不许动!”

    霍砚舟轻笑,当真就乖乖地不动,“忙完了?”

    “嗯。”

    第 93 章 093

    他的睫毛有点长,扫在手心[yang][yang]的,阮梨松了手,在池边坐下。这座泳池修葺在埃特纳火山下,可以俯瞰爱奥尼亚海。

    夜风习习,天穹之下的爱奥尼亚海幽蓝静谧。霍砚舟让管家送来了红酒和[cao]莓汁,还有当地的特[se]甜点。

    忙了一晚上,阮梨还真觉得有点饿,她吃掉一个[nai]酪卷,悠闲地轻晃着小腿,莹白的脚尖带起一

    () 串串水珠。

    “有时候特别想每天都过这样的生活,但又怕自己真的这样会厌倦无聊。()”阮梨抿了一[kou][cao]莓汁,乌软的眸光有些失焦。

    霍砚舟的第一反应就是阮梨在工作上遇到了不顺心的事。

    因为工作不开心??()”

    “嗯?没有呀。”阮梨弯起眼,“只是突然有点感慨,但我知道我是闲不下来的人,所以就特别珍惜这点忙里偷闲的时光。”

    “以后这点忙里偷闲的时光,我都陪着你,你想去哪里,想去做什么,都可以。”

    阮梨眸底盛着笑,弯腰偏头去看霍砚舟,“霍总,你这样会把我惯坏的。”

    “左右这辈子就这一个老婆,惯坏就惯坏。”

    阮梨不禁笑出声,想起她和霍砚舟刚刚结婚的时候,关于原则和底线的讨论。

    霍砚舟说:这个底线,你要自己去找,我不会告诉你。

    如今看来,或许根本就没有什么原则和底线,当时他就在暗示她,只是她一叶障目,并没有听懂彼时霍砚舟的言下之意。

    “霍砚舟,你就是故意的。”阮梨有些出神地望着沉静的海面,“你就是想让我离不开你。”

    纤细踝骨蓦地被扣住,阮梨还来不及反应,就被霍砚舟拉下了泳池。

    “你——”

    “想离开我?”

    “我……”阮梨一瞬失语,触上霍砚舟眸底的柔[se],知道他只是想要将她拉下水才故意这样说。

    “我就是打个比方。”

    霍砚舟将阮梨抵在池边,“比方也不可以。”

    “……好么,我说错话了。”阮梨咬唇,抬手圈上霍砚舟的脖颈,在他薄软的唇上轻啄一下,“我道歉。”

    “没有诚意。”

    “?”

    霍砚舟欺近,在阮梨耳边轻声道:“穿给我看,我就原谅你。”

    阮梨:“……”

    阮梨当然知道所谓的“穿给我看”是什么意思,那套树莓[se]的比基尼。

    她蓦地脸热,“你怎么……”

    霍砚舟抵上她的额头,声线里竟还带了些许不易察觉的委屈,“笙笙要不要哄哄我?”

    阮梨:“……”

    耍赖!

    可这样的霍砚舟让阮梨没办法拒绝,何况只是一套比基尼,还是在自家的泳池。阮梨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建设,可临出房间的时候还是觉得周身都凉飕飕的,她顺手拿了一块方巾,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霍砚舟没有等来身材热辣的比基尼美少女,视线里的女孩子兜了一条[nai]白的丝巾在身上,只露着一双细白的小腿。

    阮梨慢吞吞地蹭过来,直到走到泳池边,才将丝巾一点点剥下来。她这一举动无疑更勾人,像这满园灼灼的九重葛,树莓[se]的花苞嫣然盛放,一簇簇一丛丛,俏生生地亮眼。

    这样热烈的颜[se]果然最衬她的肤[se]。

    月[se]下的女孩子[luo].露在外的皮肤像是淋了牛[nai],沉甸甸的两

    () 团被包裹,在颈后和胯侧都系着蝴蝶结。

    蝴蝶结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

    当然是解开。

    霍砚舟如是想着,在阮梨没入水中的一刻,也这样做了。

    他依然将阮梨抵在池边,像是准备拆一份心念已久的礼物。可霍砚舟偏偏又耐心十足,他拿过阮梨方才喝过的[cao]莓汁抿了一[kou],才低颈含上她软白的耳垂。

    如他所愿,白嫩的耳垂被浓稠的[cao]莓汁染上粉红,和脖颈上细细的挂绳颜[se]如出一辙。

    阮梨垂着眼,纤长的眼睫轻颤,阒然的夜[se]里,月亮自云后探出头。

    “笙笙。()”霍砚舟轻喃着她的名字。

    早就知道这样的笙笙一定很美,但当真看到,才发现自己所想竟不及十之一二。

    而这样美的笙笙,是他的。

    花园里的九重葛绽出满目的热烈和甜腻,霍砚舟按着阮梨的腰,低颈吻上她的唇。

    月光皎皎,夜[se]静谧。

    不多时,泳池中有水纹缓缓[dang]开,一圈一圈推涌至池边。悬在天边的月亮红了脸,又悄悄躲进了云层里。

    只听见渐起[bo]澜的池水激[dang],霍砚舟封着阮梨的唇,将其他声音全部淹没在喉间。

    *

    蜜月假期一晃而过,回到京北的第三天,阮梨就接到总台录制节目的通知。

    《国宝你好》大火,在筹拍第二季之际,总台想邀请第一季中参与录制的老师们齐聚演播厅,和观众进行一场面对面的[jiao]流互动。

    节目录制定在周天,阮梨和徐浩代表京北博物馆参加。节目第一季一共四个单元,八期,对应八件国宝,参与录制的一共九人。

    大家都从事相同的工作,有些甚至都是[shu]人,见面之后便聊得不亦乐乎。一下午的录制进行得非常顺利,临近尾声的时候,主持人说可能要再占用大家一点时间。

    节目组官博更新动态,正是下午录制间隙时的休息画面。网友反馈热情,纷纷在官博下留言要求增加提问环节。

    综合大家的建议,我们需要再占用老师们大约半小时的时间。?[(()”主持人点亮大屏幕,继续解释道:“这上面是截至下午五点网友的全部留言,为了公平起见,请每位老师随机[chou]取自己组别的三个问题进行回答,每个问题的回答时间尽量控制在一分钟内。”

    阮梨是第八个。

    不得不说,网友提出的问题五花八门,大约是节目组出于趣味[xing]的考虑,在保留大量专业问题的同时,还留了一小部分关于[ri]常生活的提问。

    这一季爆火的两位修复师,一个是阮梨,一个是位年逾五十岁的老师傅,来自宁海博物馆。

    老师傅[ri]常除了修复文物,还喜欢养小动物,家中的三猫两狗和老师傅一起成了新晋网红。

    有网友提问:【乔叔乔叔,如果小宝贝们和工作发生了冲突,您要怎么平衡呢?】

    老师傅笑呵呵举着话筒,“这届网友真是什么都敢问,这是可以说的吗?那你既然这么

    () 问了,我肯定要说,我选工作,永远选工作,反正小宝贝们也不会看这期节目,就算看,也听不懂。”

    一群人被逗笑,乔师傅打趣完,又认真分享起这其中的心得,如何做生活与工作的“端水大师”。

    阮梨听得认真,她甚至在这位前辈的身上找到了自己喜欢“忙里偷闲”的原因。

    余光里有一道颀长的身影走进来,在最边上的观众席落座,没有惊动任何人。几乎是下意识地,阮梨转头望过去,堪堪撞进霍砚舟凝定的眸子。

    男人一身黑[se]手工西装,工整的温莎结压在白衬衫的领[kou],像是刚刚结束了一场极为正式的会晤。

    霍砚舟眼底凝起笑,冲阮梨微微颔首。阮梨压下心尖的悸动,将注意力重新移回录制现场,强迫自己不去分心。

    可或许是霍砚舟的注视太过直白,她隐隐有些耳热,连身边的徐浩都轻轻碰了下她,“霍总来了。”

    阮梨点头,轻嗯一声。

    不多时,轮到阮梨回答网友提问,她集中[jing]神,不再被霍砚舟的视线分散注意力,在回答完两个专业问题后,阮梨[chou]到了一个私人问题。

    网友:【阮老师,听说您已经结婚了,好奇你老公是个什么样的人[可爱]】

    这段时间,阮梨微博的评论区也总有这样的问题,她从来没有回应过。

    主持人自然知道阮梨的老公是何许人,笑着打圆场,“阮老师如果不方便回答,我们可以换……”

    “没关系。”阮梨弯起笑,她知道霍砚舟在看她。

    阮梨想起之前有一次霍砚舟看到她微博下面好多喊老婆的网友,还吃过醋。

    那晚他像是故意的,每撞一下,就在她耳边喊一声老婆,好像在用实际行动证明——这是我老婆。

    好幼稚的男人。

    阮梨微顿,唇角牵着,眸底氤氲起大约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温柔。

    “一个普通人。”

    她不想外界过多关注她的私生活,但也想大大方方承认霍砚舟的存在。

    只是答案给出的一瞬,阮梨身边的徐浩表情微僵——普通人?你管这叫普通人?

    节目录制结束已经快要五点,张子英出差,拜托阮梨帮她去接一下在上美术兴趣班的果果。

    阮梨走到后台,霍砚舟果然已经等在门[kou],她几步小跑过去,想要扑进霍砚舟怀里,又顾及周围人来人往,只克制地站在他面前,“你怎么来啦?”

    “隔壁有一个采访。”

    难怪他穿得这样正式。

    隔着一道薄薄的金边镜片,霍砚舟的视线凝在阮梨的面庞上,一瞬不瞬。阮梨被他注视得有点不好意思,“干嘛……这么看着我?”

    “没事。”霍砚舟主动去牵她的手。

    阮梨才发现他无名指上戴着戒指。

    因为工作的原因,阮梨是从来不在手上戴戒指的,她也没有要求霍砚舟一定要戴。在阮梨的印象里,霍砚舟似乎只有在出差或者应酬的时候

    才会戴。

    “怎么戴了戒指,等下有应酬?”

    霍砚舟侧眸看她,“没有,采访需要出镜。”

    “?”

    半晌,阮梨反应过来霍砚舟的言下之意。唇角一点点弯起,她轻哦了声,“没看出来嘛,霍总还挺自觉。”

    霍砚舟勾唇,“不是一直都很自觉?”

    “有吗?”阮梨眨眨眼。

    后台还有几位老师没走,目送阮梨和霍砚舟离开。

    “这是阮老师的老公?”

    “看着有点眼[shu]。”

    “不是,这叫普通人?普通人长这样?”

    “我想起来了!恒远的老总,霍砚舟!”

    “……我靠。”

    阮梨和霍砚舟驱车一起去接果果,正逢兴趣班下课时间,三四岁的小朋友蹦蹦跳跳跑出来,迫不及待地向爸爸妈妈展示今天的作品,分享着课堂上的趣事。

    霍砚舟的视线落在一群小孩身上,听一个小姑娘讲大恐龙和小蜘蛛的故事。

    “喜欢小孩子呀?”阮梨小声问道。

    “还行。”

    他们一直都在做安全措施,也从来没有讨论过关于小宝宝的话题。只有一次——

    霍砚舟的一位朋友来梨洲汀做客,带来一双儿女,大的七岁,小的四岁。汤管家看着喜欢,随[kou]道:“先生和太太的孩子,肯定很可爱。”

    彼时霍砚舟温淡道:“不急,笙笙年纪还小。”

    “那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阮梨又问。

    霍砚舟终于意识到阮梨在尝试和他展开这个话题。

    私心来讲,他更喜欢女孩,一个缩小版的阮梨,霍砚舟觉得自己可能会把她宠上天。可又觉得,这样是不是意味着阮梨得到的爱会被分割。

    在爱女儿之前,他更在意妻子得到的是不是最好的。

    “没想过吗?”

    霍砚舟轻笑,“男孩女孩都可以,都是笙笙送给我的礼物,我都喜欢。”

    啧。

    有些人,就是很会讲话呢。

    *

    关于小宝宝的讨论画上一个逗号,三天后,阮梨看到了霍砚舟的专访,也终于知道那天在演播厅的后台,他为什么那样专注地看着自己。

    采访是围绕资本与文化展开的,恒远斥巨资修建非遗文化城和京舟系投资文物纪实节目无疑是这一次访谈的核心。

    采访临近尾声的时候,主持人问霍砚舟:“文旅产业的投资一直都受困于重资产和长回报周期,文化城项目敲定的时候有人评价您是‘当代企业家之楷模’,也呼吁更多的企业家回馈社会,您如何看待这个问题?”

    “修身齐家,余力报国。”

    “重资产和长回报周期的背后,是每一个百年品牌的共有特征。所以,我本质依然是个商人。”

    “所以,您以‘商人’评价自己?”

    霍砚舟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