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章 092
指腹贴触的一瞬,霍砚舟平稳的声音蓦地一顿。
站在对面的康明:“?”
霍砚舟唇角抿得平直,只绷起的喉结轻动,他开[kou],声线依然沉稳淡定,吩咐康明安排明天的技术研讨会,有条不紊地点出会议需要讨论明确的几个核心问题。
阮梨听得似懂非懂,但她的胆子也就这么大了,不敢再有多余的小动作,而且视域里藏伏的暗影[rou]眼可见地变大了。
“……!”
半晌,康明汇报完工作,走出办公室。
霍砚舟微微后退,垂眼。
两人的视线就这么不期然地撞上,阮梨眨巴着乌润的大眼睛,无辜地看着眼睫轻垂的男人。
“快要六点了,晚饭……吃什么?”
“不饿。”
“?”
霍砚舟俯身扣住阮梨的手腕,顺势将人拉起,在阮梨的惊呼声中将她打横抱起。
“霍砚舟,你放我下来!”阮梨挣扎,却也不敢大声呼喊,细而匀亭的小腿在空中乱晃。
霍砚舟三步并两步走过去,抬脚踢开休息室的门,入眼就是一张柔软的大床。
阮梨直接被丢在了床上。
她缩着脚后退,“我……我认错。”
霍砚舟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休息室的窗帘拉着,昏寐的光线里,霍砚舟抬手扯开领带,去解衬衫领[kou]的扣子,隔着一道薄薄的金边镜片,漆黑眸底沉晦不明。
叮——
皮带金属扣落地的声音,阮梨仓皇后退,却被霍砚舟扣住脚踝,直接拉到了床边。
“笙笙不乖。”霍砚舟俯身,幽沉的声线落在阮梨耳边,“笙笙自己说,要怎么惩罚?”
阮梨双手撑在霍砚舟的身前,隔着薄薄的布料她清晰感受到霍砚舟微微发烫的身体,像是有火种撩开,灼得她下意识想要蜷起手指。
霍砚舟覆上她的手背,轻捏着细白的指骨,“嗯?要怎么罚?”
他沉黑的眸[se]湛湛,像是带了蛊惑。
阮梨并着的双膝蹭了蹭,她咬唇,问得很乖,“你想……怎么罚?”
这几乎是一种默认,将霍砚舟仅剩的最后一点理智焚烧殆尽。
阮梨明显察觉了男人眸底愈深的危险颜[se],正要反悔,手腕已经被霍砚舟并在一起扣住,他抓过落在床边的领带,深黛丝绸贴触上白皙,一圈一圈缠绕。
这样的场景并不陌生,她被求婚的那一天也上演过。那晚的记忆被勾起,阮梨不怕霍砚舟会伤害他,只是小声提醒,“你……你轻一点。”
霍砚舟轻嗯一声,扣着细白的踝骨屈起,棉质的布料上洇出深[se]的一小片。霍砚舟眼底缱绻起柔[se],摘掉眼镜,低颈吻了上去。
这里虽然是一个单独的休息室,可隔着一道门外面就是办公室。阮梨听见自己怦怦的心跳声,她想要阻止,可手腕被缚着,只能用指背抵在唇边。
深秋的京北昼短夜长(),城市渐渐陷落在一片灯火里。
阮梨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瓶汽水?()_[((),一氧化碳在体内发酵膨胀,几乎快要兜不住的一刻,她喊霍砚舟的名字。
“霍砚舟……”
可还是晚了一步。
霍砚舟起身,白衬衫的扣子开了两粒,笔挺的西裤垮在腰间,只是多了些褶皱。
他低颈,去吻阮梨的唇角。
“笙笙好[bang]。”
*
三天婚假一晃而过,临近十月底的时候,由总台制作的文物修复类纪实节目《你好国宝》播出,第一个单元的实拍地就是京北博物院。
灼灼[chun][ri],黛瓦红墙,正是海棠花开得最盛的季节。
海棠树下,有挽着朝天髻的少女蓦然回首,苍葭栀子[se]的裙摆蹁跹,少女眸光乌湛,笑意嫣然。
一幅《[chun][ri]海棠图》仿佛就这样真的跨越了千年的时空,跃然眼前。
这个片头播出仅仅十分钟就上了热搜。
【三分钟,我要知道这个女人全部的信息】
【小姐姐好美,这个颜值可以原地出道!】
【啊啊啊啊这就是从《[chun][ri]海棠图》里走出来的美人吧,气质绝了[赞]】
【有点眼生,应该还是在校生吧】
【这是我们京北博物院的小阮老师】
【???】
……
不多时,一份阮梨的简介在网上被疯传。
京北大学文物修复专业优秀毕业生
在校期间曾获得国家奖学金、廖玉敏特别奖学金
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入京北博物院
知名学者蒋仲良的得意门生
参与过明万历青花云八楞瓶、清雍正五彩龙凤纹盘、清乾隆粉彩缠枝花卉纹碗的修复工作。
……
【这就是传说中的明明有脸,却偏要靠才华吃饭?】
【剧透一下,第一单元的下一期,就是这位阮老师负责修复的青溪瓷哦[可爱]】
【我蹲!】
【我宣布从今天起,这就是我老婆了[猫头]】
【啊啊啊啊小姐姐好[bang]!】
……
阮梨从来没想过会有这样一天,她因为自己的职业,因为一个30秒的客串,突然在互联网上爆火,甚至有了自己的超话。
为了保证阮梨的人身安全,霍砚舟不得不重新安排人在她身边,当然这也是经过阮梨允许的。因为就在三天前,阮梨被一个男粉丝跟踪到了地下车库。
第一期节目的播出已经是一周后,镜头里的阮梨穿上了白大褂,她在修复一件青溪瓷,全程视线专注,一丝不苟。
【怎么办,我觉得小姐姐穿着工作服戴着[kou]罩都巨美!】
【只有我一个人这样觉得吗,工作状态里的阮老师更好看[打call]】
【你不是一个人】
【老婆!】
() ……
阮梨有个微博号,常年关注行业动态,也会发一些和文物修复相关的内容,不知怎么就忽然被扒了出来,一夜之间涨粉三万。
博物院最近几年也在努力扩大自己的知名度和影响力,借着这个东风,院领导找到阮梨,希望她可以多在社[jiao]平台上和网友进行互动,尝试录制一些小视频,说这对文保工作的普及也大有裨益。
阮梨不喜欢这样的工作方式,和她选择文物修复的初衷大相径庭。那晚回家,阮梨一直闷闷不乐,她低落的情绪自然也没有瞒过霍砚舟。
当霍砚舟问及原因的时候,阮梨坦然告知,她也想要听听霍砚舟的意思,想从他那里得到一些建议和启发。
“我想你应该不是不喜欢和大家互动并以此来推动文保知识的普及,你只是不想用这么高调的方式,不想你热爱的工作掺杂了其他不纯粹的因素。这两者其实并不矛盾,我们可以试着去寻找平衡点。”
非常理[xing]的思考,没有说“你不愿意我们就不做”,而是真的站在阮梨的角度,基于她的理想和热爱,给出回应。
阮梨听过霍砚舟的建议,思考了两天,发了一条微博。
【嗨,大家好,我是阮梨。没想到以这样的方式认识了大家,以后每周六晚八点我会在这个账号更新和文物保护与修复的小知识,大家有这方面的疑问或者仅仅是对文物修复和保护感兴趣也可以给我留言,感谢大家的喜欢[比心]】
动态甫一更新,就收获了许多留言。
【好的阮老师,特别喜欢《你好国宝》这样的节目,期待你的更新呀[比心]】
【期待老婆的知识小课堂,一定学起来[可爱]】
【啊啊啊啊老婆你看看我】
【老婆老婆你好美】
【阮老师已经结婚了,你们趁早死心】
【???】
【难道你们还不知道么……小阮老师已婚,她是别人的老婆[狗头]】
【[心碎][心碎][心碎]】
【三分钟,我要知道这个男人全部的信息!】
【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能娶到小阮老师!!!】
【羡慕这个男人[大哭][大哭][大哭]】
……
阮梨没有对私生活进行回应,只每周六定时更新自己的微博,[ri]常有闲暇时间就会和一些对文物修复感兴趣的网友进行互动,这样没有任何炒作的朴素方式反倒让她赢得了更多纯粹的喜欢,也结识了不少藏在民间手艺大师。
这天,和一位从事瓷器修复的非遗传承人畅聊至深夜后,阮梨给霍砚舟发消息。
【我现在觉得有这样一个和大家沟通的平台非常[bang],我听到了很多声音,拓宽了自己的知识库,我今天还认识了一位从事瓷器修复的老师,和她讨论了金缮技艺的应用场景,非常有启发】
说了一大段,阮梨才意识到自己没有表达出自己给霍砚舟发这条消息的初衷,她一定是因为刚才
的学术探讨太兴奋了。
【谢谢老公,谢谢你的支持和鼓励![比心][爱你]】
霍砚舟在欧洲出差,这个时候应该还在开会。阮梨没有去等霍砚舟的回复,她按灭台灯准备入睡,一点不担心这条消息会石沉大海。
霍淼淼有次还因为类似的事情问过她:你不等六叔回复吗?万一他转头就忘了呢。
阮梨说不会。
她知道,霍砚舟一定会有回应。
无论何时,无论何事。
*
京北渐入初冬的时候,方联集团彻底易主。听说实控权的争夺一度进入白热化,最后是方家的一个私生子倒戈,彻底将方氏踢出方联。
阮梨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正在和孙媛逛街。
“我听孙缓说,那个男生的妈妈就是被方家人[bi]死的,他这一次将手里的股份全部卖出去,就是为了报复他爸。哦,那个男生和白孔雀是同一个爸。”
白孔雀是孙媛对方依的称呼,因为方依总喜欢穿白[se]的衣服,还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阮梨莞尔,“你总那个男生那个男生的,让我觉得对方像是个小孩子。”
“可不就是个小孩子,听说今年刚刚大学毕业,自己玩乐队的,长得还挺帅。是学……哦,文物修复!和你一个专业!”
第 92 章 092
阮梨微怔。
自己玩乐队,文物修复专业,姓方……太有指向[xing]。
方修远前两天和李老师一起去西北出差了。阮梨略掉脑中的想法,认真看展柜里的手表。
“嗳,你听说没有,白孔雀前段时间去找霍明朗了,好像是想和他复合。”孙媛轻嘶一声,“霍明朗不至于这么没品吧。”
听着孙媛的八卦,阮梨拿起一块男式手表,反复端详,“你看这款表针的[se]泽是不是不太高级?”
孙媛凑近去看,“还行吧,我觉得这些男表都差不多啊。”
阮梨摇摇头,“不一样。”
“……”孙媛轻戳一下她的腰,“你就一门心思在给你男人选礼物,你有没有认真听我八卦?”
“有啊。”阮梨弯起笑,“不会。”
“什么不会?”
“霍明朗不会和方依复合,你不用担心他没品。”
“你这么肯定?”孙媛眯起眼。
阮梨想到上一次她和霍砚舟讨论起霍明朗,直觉告诉阮梨,这样的霍明朗不会喜欢方依。
“他现在一心扑在事业上,如果和方依复合,他就要站在霍砚舟的对立面上。”阮梨微顿,摇摇头,“霍明朗不会。”
不管是出于利弊权衡,还是身为霍家人骨子里的家族使命感,抑或只是因为对霍砚舟的崇敬,霍明朗都不会选择站到霍砚舟的对立面。
孙媛轻啧一声,“你还挺了解他,我是霍砚舟我都要吃醋了。”
阮梨:“……”
“你选好了吗?”孙媛看着托盘里的男表。
阮梨摇摇头,“觉得配霍
砚舟还差点意思。”
“……”孙媛假惺惺地搓搓手臂,“[rou]麻。”
阮梨弯着笑,“走,请你去喝水。”
“什么水?”
“亚升的茶饮料啊。”
“……”孙媛拎起嘴角,“我说大小姐,您还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那我在集手办嘛,到现在都还没有拿到茶茶的新年款。”
诚如阮梨当初的设想,茶茶成为了“茶述”品牌的形象代言人,新推出的新年特别款炙手可热,成为了饮料圈的新晋网红。
“不是,你还要亲自集啊,难道不是一出厂就给你直接送到家里两大箱,连我这种亲友团都见者有份嘛?!”
“才不是。”阮梨挽上孙媛的手臂,“你知道我爸爸那个人,就算是自家人,也不会徇私。而且,这个收集再获得的过程很有趣。”
孙媛琢磨了一下,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明白,就像前.戏做得越足,高.[chao]才来得越刺激。”
阮梨:“……”
比喻得很好,下次别比喻了。
*
11月19[ri],霍砚舟的生[ri],恰逢周五。
下班时间一到,阮梨就拎起包包直奔机场。这是她和霍砚舟结婚后,霍砚舟过的第一个生[ri],可偏偏这个时候霍砚舟人在苏市出差。
即便已经卡点说了生[ri]快乐,可阮梨还是想要给霍砚舟一个惊喜。
阮梨赶到临江府的时候霍砚舟还没有回来,刘宗山得知今天是霍砚舟的生[ri],特意给他办了个生[ri]会,Miya作为阮梨的眼线实时给她播报霍砚舟的动态,方便阮梨准备惊喜。
九点三十五分——
Miya:【霍总准备回去了!】
阮梨:【收到[耶]】
Miya:【你准备好了吗?】
阮梨:【正在准备,马上就好了】
生[ri]蛋糕是阮梨提前订好的,下了飞机顺路就带了过来,她原本想尝试给霍砚舟亲手做一个的,但时间和手艺上实在不允许。
此刻临江府的餐厅,阮梨正将生[ri]蛋糕摆放在餐桌的正中央,鲜[nai]冰激凌[kou]味的生[ri]蛋糕,[cao]莓[nai]油夹心,上面淋了一层香甜柔软的炼[ru],点缀着两颗鲜红[yu]滴的新鲜[cao]莓。
颇具少女心的蛋糕,是这家店的招牌款,也是阮梨最喜欢的[kou]味。她故意选择了这一款,有点想看到霍砚舟无奈又开心的表情。
不多时,门外传来响动,阮梨忙将[cha]在蛋糕上的蜡烛点燃,然后关掉所有的灯,借着微弱的烛光溜进卧室。
她关上房门,倚在门边听外面的动静。
霍砚舟推开门,偌大的空间有细弱的光线,他微微诧异,几步走上前,就看到餐厅桌上燃着烛火的生[ri]蛋糕。
嵌着[cao]莓的[nai]白蛋糕,被莹莹烛火镀上一层柔光,像是仙女忽然降临下的魔法。
烛光跳跃,已经快要燃掉四分之一,霍砚舟蓦地侧眸,将视线投向卧室。
像是有心电感应一般,房间门倏然被拉开,穿着燕麦[se]毛衣裙的女孩子笑眼弯弯,“生[ri]快乐~”
阮梨朝着霍砚舟小跑过来,像只无尾熊一样直接挂在了霍砚舟身上。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开不开心?”阮梨圈上霍砚舟的脖颈,眼底漾着笑。
“你说呢?”霍砚舟将人拖着,女孩子甜软的香气落了满怀,让他舍不得松手。
阮梨轻晃着小腿,明明只有一周多没见,却觉得像是隔了很久很久。余光里烛火轻动,她转头看过去,“蜡烛——蜡烛要燃完了,你赶快许愿!”
霍砚舟却好像一点也不急,只定定看着怀里的人,“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已经实现了,其他的不要紧,不妨让神明多照顾一下其他人。”
“什么愿望?”
“你。”
笃定的一个字。
阮梨心尖蓦地一跳,怔怔望进霍砚舟深湛的眼底。
隔着一道薄薄的金边镜片,那样深情缱绻,几乎要将她溺毙。
“那也不可以,其他的愿望也很重要。”阮梨放软音[se],温声道,“你许愿,我给你唱生[ri]歌。你要是不许,可就听不到我唱歌了哦。”
霍砚舟牵起笑,抱着阮梨走到桌边,却没有将人放下来。他听阮梨的话,乖乖阖上眼许愿,听到温柔的女声在耳边轻唱着:“祝你生[ri]快乐,祝你生[ri]快乐,祝你生[ri]快乐,祝你生[ri]快乐~”
他今天已经听过好多人唱这首歌,可眼下的这个声音却宛如天籁,每一个字都在撩动他的心弦。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霍砚舟睁开眼睛,触上阮梨眼底深浓的笑意,“吹蜡烛啦。”
霍砚舟的视线却一错不错,只凝在阮梨的笑颜上。
“快点。”阮梨弯着眼催促道。
她微微偏开身,霍砚舟终于倾过身将几近燃尽的蜡烛吹灭,偌大的空间里蓦地陷入一片暗[se],只有初冬冷寂的月[se]从落地窗落进来,将窗前的方寸之地映亮,也映着彼此望进对方眼中的眸光。
他们靠得那样近,几乎鼻息相贴,温热的呼吸和[shu]悉的气息[jiao]缠,像是凛冬的雪原盛开出柔软娇艳的玫瑰花。
还有接在一处的目光,缠绕,勾黏。
阒寂的空间里响起阮梨轻软的声音,“你……许了什么愿望?”
霍砚舟唇角牵着笑,低声回道:“不是说生[ri]愿望说出来就不灵验了么?”
“哦。”阮梨微微收紧手臂,望进霍砚舟沉浓的眼底,她靠近,在霍砚舟薄软的唇上轻啄一下,“那就不说。”
蜻蜓点水的一个吻,阮梨正准备从霍砚舟身上下来,后颈却蓦地被扣住。像从前的许多次一样,霍砚舟含上像是主动送到面前的红唇,重新加深了这个吻。
今晚唇上的味道不太一样,有种树莓的香甜。
唇齿厮磨间,霍砚舟轻声问:“水果味?”
“嗯……唔——”阮梨只觉得胸腔里的氧气正在一点一点流逝,即便已经和霍砚
舟亲吻过千百次,可她依然在此道上像个小废渣。
终于,霍砚舟好心将她放过。阮梨气喘吁吁地伏在霍砚舟怀里,细白的手指还捉着他的手臂,“吃……吃蛋糕。”
“好。”
听到这个字,阮梨指尖上的力道才稍稍放松。所以方才是她的错觉吗?
比起吃蛋糕,霍砚舟更想吃点别的。
霍砚舟言出必行,当真抱着阮梨去了卫生间,吃东西之前自然要先洗手。
他也终于舍得把阮梨放下来,但还是圈在身前,掌心覆着阮梨的手背。
细腻的泡沫在两人的手指间溢开,霍砚舟捉着阮梨的手,将细白的小泡泡一点点涂抹均匀,确定已经洗得足够干净,才重新打开水龙头冲洗。
阮梨看着他细致耐心的动作,抬眼,视线不期然和镜子里霍砚舟的目光撞上,眸底又再次涌上笑意。
这大约就是和爱人在一起的喜悦,即便是再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只要两个人一起做,似乎也可以妙趣横生。
洗完手,两人再一起走到桌边,明明只有不到十米的距离,却还是要手牵手。
阮梨捏起蛋糕上的小[cao]莓,“这个给我吃。”
“好。”霍砚舟只看着她,像是怎么也看不够。
“你不要看我啊,你也吃蛋糕,这家店我买之前做过攻略的,这款蛋糕特别好吃。”说着,阮梨用手指抹了一块[nai]油,递到霍砚舟唇边。
霍砚舟低颈,含上她的指尖。
他并不喜欢甜食,但今晚的蛋糕看起来却格外令人有食[yu]。
“好不好吃?”
“嗯。”
“那我帮你切一块?”
“我自己来。”
蓦地,阮梨被抱坐到了餐桌上。
片刻之后,桌角边隐隐可见一段黑[se]肩带,阮梨终于知道了这个“我自己来”是什么意思。
霍砚舟挖了一勺[nai]油,先是喂到阮梨的唇边。这样的美味,在霍砚舟的概念里,当然要由阮梨来尝第一[kou]。
“好吃么。”
“嗯。”
很轻的一个单音节。
霍砚舟摘下眼镜,又重新挖了一勺。这一勺有点多,勺面上冒出了一个[nai]油尖,霍砚舟捏着木质的勺柄,将硬币大小的一片樱[se]全部涂抹,添加了冰激凌的[nai]油绵密且微凉。
不消片刻,甜软的[nai]油在唇齿间化开,他尝到了被[nai]油包裹的一粒小坚果。
霍砚舟去吻阮梨的唇,将唇齿间的甜软一并带到阮梨的舌尖。
“笙笙说得对,这家蛋糕确实很好吃。”
阮梨乌软眸底漾着水光。
话停一息,霍砚舟一字一顿点评道:“香甜柔软,[kou]感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