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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1章
    楚淩月也回抱唐槿, 緩緩阖上眼眸,她又何嘗不是呢。
    原來心悅一個人是真想長相厮守的,分別幾日, 便覺過去許多年。
    兩人靜靜相擁, 這個時候無需說任何話。
    唯有愛人在懷,方解相思愁啊。
    良久,唐槿仍緊緊抱着她, 輕聲道:“娘子,我們回房吧。”
    楚淩月柔柔笑出聲:“現在還不行。”
    唐槿松開胳膊, 茫然地看着楚淩月,為何不行?
    楚淩月揚了揚唇,忍不住親了親她的嘴角:“丘大人應該很快就會折返,我們還是在這裏等她吧。”
    唐槿愣住, 呼吸幾乎停滞, 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方才……
    楚淩月主動親她了!
    楚淩月第一次主動親她啊!
    心中一陣尖叫,唐槿捧着楚淩月的臉,回給對方一個更為悠長的吻。
    明明還在冬日, 明明還未到春天,她卻仿佛置身花海,周身一片暖洋洋,似有驕陽灑落在心頭,熱烈又熨帖。
    唐槿忘情地吻着,仿若把過往這些日子的思念都融在了唇邊, 迫切, 無窮無盡。
    “阿槿…”
    “娘子…”
    “阿槿……”楚淩月呼/吸急促地偏過頭去,她快喘不過氣來了。
    唐槿嘴角噙着笑, 眼眸深沉:“娘子,我們去榻上,好不好。”
    書房的裏間是有床榻的。
    這一刻,她滿心滿眼都是楚淩月。
    她恨不得能将楚淩月捧在手心裏,含在口裏,鑲在胸口上,藏在心底裏。
    她想擁有楚淩月,她想她們能屬于彼此。
    楚淩月迎着唐槿熱切不掩熾烈的目光,微微低頭。
    羞意浮現在眼底,她輕咬唇角,低低應了一聲:“嗯。”
    她微微垂首,聲音幾乎低到聽不見。
    唐槿的全副心神都在她身上,自然沒有錯過她的任何。
    “娘子。”
    什麽話都是多餘的,什麽事都顧不得想。
    人的情感在極致濃烈之時,有時候也表現在最原始的沖動中。
    那種感覺似飛蛾義無反顧地撲向烈火,似身軀失去痛覺,不管不顧地撞南牆。
    如果讓唐槿來描述自己此時的心情,大概就是,她仿佛一個迷失在沙漠中的落魄旅人,烈日,狂風,瀕死。
    而楚淩月恰是沙漠中唯一的綠洲,蔥蔥郁郁,生機勃勃,出現在眼前。
    是解渴的水,是續命的藥。
    裏間,明明已經到了床榻邊,兩人卻分不出心神找好位置躺下。
    唐槿一手攬着楚淩月的腰,一手扶住她的後脖頸,空氣中除了彼此的呼/吸聲,便只有唇/齒間的交換。
    床榻反而成了多餘的存在,吸引不到她們的注意力。
    所有的神智都被心頭的渴望席卷,裹挾着她們陷入只知索取的共舞中。
    當當當……
    敲門聲響起,床榻邊的兩人卻難舍難分,恍若未覺。
    又或者她們都聽到了,可理智早已出走,只剩下身體本能的索取。
    當當當……
    又一陣敲門聲。
    楚淩月艱難地找回理智,推開唐槿:“阿槿…”
    唐槿兩眼亮得驚人,眉宇間閃過一絲無奈。
    “娘子,我去開門。”
    “嗯。”
    房門打開,果然是去而複返的丘涼。
    “淩月呢,這麽快就睡了?”
    唐槿不自覺地掃了眼裏間的方向,心道她方才好像扯亂了楚淩月的衣服,楚淩月這個時候恐怕正在整理,亦或是在平複呼吸。
    “娘子她有些累,先歇着了。”
    裏間,楚淩月聽到這話,腳步不由一頓,轉身坐到了床榻上。
    她雙手托着臉頰,似是這樣就能迅速降下一些熱度。
    外間,聲音清晰地傳進來。
    丘涼拿出一道明黃色的卷軸:“聖旨已經請來了,你趕緊給逍遙王送去,讓他帶着聖旨去調動南境駐軍,我現在就去海上确定一下西島大軍的位置在哪裏,事後再找你彙合。”
    說罷,她把聖旨往唐槿手裏一塞,轉身,匆匆離去。
    這時,楚淩月走了出來:“阿槿,叫上唐棉一起,任何時候都不可疏忽大意。”
    誰也不知道安郡王在平蠻州有沒有留後手,事态固然緊急,但她們也要注意自身安全。
    “好,你安心等我,如果乏了就先睡。”唐槿笑笑,笑中滿是寵溺。
    可這一夜,楚淩月并沒能安心睡下。
    因為唐槿沒有回來,只讓逍遙王府的侍衛捎了個口信,說她跟逍遙王一起去南境駐軍那裏了。
    楚淩月站在門前,望了望天色,太陽露出了一邊,萬物蘇醒,新的一天開始了。
    “唐槿啊,這大清早地嚷嚷什麽呢,你這孩子…淩月!”唐老太太被侍衛的叫門聲吵醒,見天要亮了,幹脆也不睡了。
    她以為站在門前的那個人是唐槿,念叨了幾句才發現,那不是唐槿。
    “哎喲,我的寶貝淩月啊,老婆子我沒看花眼吧,是你嗎淩月?”唐老太太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楚淩月忙快走幾步,扶住她的胳膊:“祖母您沒看錯,是我,我回來了。”
    唐老太太先是一愣,而後激動地喊道:“真是淩月,好孩子,你可算是回來了,累不累,餓不餓,唐槿呢,快讓她給你做飯吃。”
    老太太一臉激動,仔細看,那雙有些昏沉的眼睛裏隐隐泛起了淚光。
    楚淩月也忍不住眼眶酸澀:“祖母放心,我不累,也不餓,阿槿和唐棉出去辦事了,過兩日就能回來。”
    她也是惦記老太太的,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她們已然如家人一般,彼此挂念。
    唐老太太揉了揉眼角:“不管她倆,咱們去前面吃飯,你不在啊,老婆子我吃什麽都不香。”
    老太太說着就笑了出來,臉上透着真切的喜悅。
    她早就把楚淩月當成了自己的親孫女一樣看待,跟唐槿一樣,讓她牽腸挂肚。
    嗯,唐槿那倒黴孩子不用擔心,她最擔心的還是楚淩月。
    楚淩月也笑着,挽着老太太的胳膊一起去大堂用早飯。
    日升日落,楚淩月一整天都陪着老太太,聽老太太碎碎念,說她不在的這些日子裏發生的瑣碎小事。
    夜深,郡王府。
    一個佝偻着腰的瘦老頭湊到了王府大門外。
    “去去去,一邊去。”守門的侍衛作勢驅趕。
    瘦老頭四下張望一番,見沒有什麽異常,才攏了攏自己的頭發,從腰間拿出一塊令牌:“守好了,不許任何人進來。”
    “王…是,卑職遵命。”侍衛看到那塊安郡王專屬的令牌,再瞧一眼瘦老頭露出的全臉,看清之後忙跪下行禮。
    安郡王虎目一瞪,示意他噤聲,随後直起腰,快步進門。
    郡王府書房,周枭看清來人,忙起身去迎。
    “父王!”
    “枭兒,快命人端些飯菜和酒水上來,本王這一路不眠不休,連口水都顧不上喝,總算是回來了。”安郡王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周枭忙不疊地往外走,親自把飯菜端進來。
    “父王…”他嘴唇抖着,想問什麽,卻又不敢問。
    還問什麽呢,看父王這模樣就知道,京城那邊沒能成事。
    安郡王擺擺手,示意兒子過會兒再說。
    他狼吞虎咽一番,感覺肚子飽了,又喝了一大口酒,才開口道:“京城那邊出事了,枭兒你趕緊收拾一下東西,趁着消息還沒傳來,我們今晚就從密道出城,去海上。”
    周枭腦子裏一片混亂,他怔怔起身,剛走到門前,就聽到外面一陣喊啥聲。
    “父王!”他面色駭然地轉過頭來,看向安郡王。
    他們怕是走不了了。
    安郡王倉皇起身,擡腳就往自己的房間裏沖。
    周枭想也不想就跟了上去。
    “枭兒,這裏有十萬兩銀票,還有幾千兩黃金,銀票你帶上,黃金找機會再來取,咱們父子怕是不能一起走了,你快從暗道裏出城,我來拖住他們,記好了,咱們現在只能依靠西島國那邊了,不管他們提出什麽條件都先應下,等你登上皇位再來清算。”安郡王打開床邊的暗盒,一邊往外拿銀票一邊叮囑道。
    “父王…兒留下,您走。”周枭低頭,跪下不起。
    安郡王不免動容:“枭兒…啊!”
    他尖叫一聲,捂着被匕首刺中的胸口,瞪眼看着自己的寶貝兒子。
    周枭擡起頭,眼底有淚,更多的是狠厲。
    “父王,您別怪兒子。”他執起匕首又捅了一下,狠狠紮下去。
    “為什麽…”安郡王目恣欲裂,為什麽?
    周枭猛然奪過他手裏的銀票,聲音發抖:“父王,銀票和黃金我都要,只有父王的命,才能讓我活下去,您放心吧,若兒子有朝一日能登上皇位,一定奉您為太上皇。”
    “你…你…逆子…”安郡王艱難吐出這幾個字,陡然倒了下去。
    周枭泣不成聲,他也不想的,他也不想的。
    他這些天度日如年,不止一次從暗道中走到城外,好似這樣才能安心一些。
    可就在今早,他走到暗道的盡頭,卻發現那一邊的門被堵上了,暗道被發現了!
    他提心吊膽了一整天,卻等來如喪家之犬的父王。
    周枭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他們完了,他逃不掉了。
    不,他還有機會,只要他大義滅親,拿父王的人頭去掙下一條活路,他就還有東山再起的可能。
    “父王,您別怪我,兒還年輕,比您活着更劃算。”周枭一咬牙,割下安郡王的人頭,又把銀票放回暗盒,小心關上。
    他做好一切,這才提着人頭出去。
    “都住手,安郡王已經伏誅,本世子跟你們走。”
    無毒不丈夫,唯有如此,他才能活,他沒得選了。
    院中靜默了一瞬,安郡王府的人驚愕地丢掉手裏的刀,再也沒了鬥志。
    “全部拿下。”逍遙王府的管家白二高喝一聲,深深地看了周枭一眼。
    這位世子爺真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