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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5章
    再說平蠻州, 唐槿這幾天可以說是度日如年,時刻都在盼着京城的消息,又怕那消息不是自己所期望的。
    就在她惴惴不安地等待中, 大年初一前的晚上, 該來的消息還是來了。
    一見到丘涼,她便迫不及待道:“我娘子現在如何了?”
    丘涼笑笑:“計劃很順利,淩月那邊一切都好。”
    至于楚淩月身中劇毒之事, 就不跟小老鄉說了,解藥都已經研制出來了, 就不讓她徒增擔憂了。
    唐槿長長松了一口氣:“沒事就好。”
    丘涼又道:“放心吧,明日大年初一,是陛下和皇後娘娘出宮巡游京城的第一天,且為期只有五天, 安郡王必然會在這五天裏動手, 到時候淩月就能功成身退了。”
    到那時候,該擔憂妻子的就是女帝了。
    以女帝對褚皇後的緊張程度,說不定現在就已經提前擔憂上了。
    唐槿并沒有被安慰道,萬一楚淩月沒有撐到跟褚皇後互換身份呢。
    她輕輕一嘆, 五味雜陳道:“明天就是大年初一了啊。”
    因為楚淩月不在,老太太和唐棉見天地長籲短嘆,這個年過得一點都不踏實,也沒有半分喜悅。
    丘涼接着道:“你就把心放肚子裏吧,京城那邊有我呢,陛下還特意增派了十名暗衛, 淩月不會出任何意外。”
    唐槿撇撇嘴:“就增派十名?”
    丘涼無奈道:“你以為皇家暗衛是一茬接一茬的韭菜啊, 他們每個人都能以一擋百,厲害着呢, 絕對能護楚淩月周全。”
    皇家暗衛選拔嚴格,可以說是這個朝代的頂尖武力了,要知道女帝身邊統共也就只有二十多名暗衛,這一下就去了一半。
    唐槿還是笑不出來:“但願如此吧。”
    丘涼也知道在事成之前,小老鄉肯定是不能安心的,當下只能多保證道:“除了暗衛,我也會不時去看一下淩月,你不信別人還不相信我嗎,我當年跟皇家暗衛切磋的時候,你是沒看見,甲一和甲二聯手都打不過我。”
    唐槿對這話持有很大的懷疑度,老鄉的身份不一般,那些暗衛肯定不會全力以赴,都是人情世故,誰信誰天真。
    見她一臉懷疑,丘涼肅了肅容,道:“我可以向你保證,楚淩月不會有任何意外,此事若解決得早,她跟皇後互換身份之時,便能收網,若解決得晚,待淩月跟皇後身份一換,她也安全了,到時候身陷囹圄的就成了皇後,你覺得陛下會拿皇後娘娘的安危開玩笑嗎。”
    女帝對褚皇後的擔心只會比唐槿多,不會比唐槿少。
    所以,為了褚皇後,女帝絕對會安排妥當。
    唐槿低了低頭,嘆氣道:“那我就等你們的好消息了。”
    如今,楚淩月遠在京城,她身在平蠻州,有心也無力,什麽忙都幫不上。
    丘涼擡手拍了拍唐槿的肩:“你擡起頭來,我那看相斷未來的能力也差不多能用一次了,快讓我看看。”
    雖說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但她還是有些不放心。
    因為她之前看到的問題關鍵是唐槿和楚淩月兩個人,眼下怎麽瞧着跟唐槿沒什麽關系呢。
    好似問題的焦點只在楚淩月一人身上。
    丘涼眼下也沒辦法見到楚淩月,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看看唐槿這邊,來确認一下事情還有沒有變數。
    唐槿一聽,忙擡起頭道:“那你快看,好好看看,看我娘子能不能平安歸來。”
    丘涼看着唐槿,神情從一開始的淡定,逐漸變凝重起來。
    唐槿的一顆心也跟着她的表情變化,心裏越來越緊張。
    這是怎麽了,老鄉到底看出了什麽?
    丘涼回過神來,皺眉道:“我竟什麽都看不出,難道是我這能力又退化了?”
    唐槿忍不住朝她丢了白眼:“什麽都沒看到,你皺什麽眉,吓死我了。”
    她還以為楚淩月回不來了呢。
    丘涼卻隐隐覺得有些問題,她站起身來:“我回京城找我夫人起一卦,太奇怪了,按理說不應該啊。”
    其實她是看到了,一片白茫茫。
    過往的經驗告訴她,這并不是她看相斷未來的能力沒起作用。
    出現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一是所求之事還沒有答案,二是所求之事變化頗多,遲遲未有定數。
    她剛剛心裏想的是,楚淩月能不能平安歸來?
    那也就意味着事情并不是她和女帝以為的一切盡在掌握中。
    唐槿不知內情,随口道:“你也說穿越帶來的能力在逐年退化,說不定使用能力的間隔又變長了。”
    從幾日變成幾個月也是有可能的。
    “你說得對,我先回京了,有消息再來找你。”丘涼沒有過多解釋,匆匆離開。
    回到京城丘宅,她沖進房間,看到宋見霜便急聲道:“夫人,你快幫我起一卦。”
    宋見霜剛洗漱好,見她行色匆匆的樣子,不免嗔道:“都一把年紀了,還這麽冒失,頭發都被風吹歪了,過來坐下說。”
    說着,她拿起木梳,細心幫丘涼梳理起頭發。
    丘涼耐着性子等了等,才道:“夫人,你不知道……”
    她把自己去平蠻州這一趟的擔憂說了出來,随後拿出三枚銅錢就擲了起來。
    連擲三次之後,她忙問:“夫人你快看看,此卦何解?”
    宋見霜自幼便學習術數占蔔一道,家學淵源,有時候比丘涼這個欽天監的監正算得還準。
    她稍作思索,道:“此卦乃易經第四十七卦,名為‘困’,你想問何事?”
    丘涼忙道:“問楚淩月此行是否能平安歸來。”
    宋見霜微微蹙眉:“此卦為下平,從大象上來看,君子困窮,小人濫盈,從運勢上看,諸事不如意,恐怕有些不妙。”
    丘涼心驚,她對宋見霜的占蔔之術自是了解的,可以說是十卦九準。
    難道,她和女帝的安排只是螳螂捕蟬?
    “那可有解?”
    宋見霜猶豫了一下,道:“此卦雖為河中無水之象,但只要守住本心,耐心等待機會,尚有一線生機。”
    “怎麽說?”丘涼追問。
    宋見霜緩緩道:“凡事謹慎,莫信小人。”
    莫信小人?丘涼百思不得其解道:“你的意思是,此事的關鍵在于這個小人?”
    宋見霜搖搖頭,又點頭:“從卦辭上看,隐約是這個意思,或許你們所用之人裏,有人會反水。”
    她只能推斷這麽多了。
    有人會反水……
    丘涼不由把所有人都捋了一遍,從女帝到褚皇後,甚至是每一個暗衛,仍想不出誰身上有問題。
    “夫人,你能不能算出是何人?”
    宋見霜擡手摸了摸她緊皺的眉頭,好笑道:“你莫不是急昏頭了,我又沒有你的本事,哪算得出是何人。”
    丘涼揉了揉眉:“那就難辦了,我今晚才用了那看相的能力,少說也要等上五六日才能再看,到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到底是誰有問題呢?
    她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把所有人都查一遍,主要是關系到此事的人太多了。
    宋見霜想了想,提議道:“此事或許可以跟陛下說一聲。”
    女帝動用一下權力,查清每個人的底細并不難,時間上興許來得及。
    丘涼一聽這話,當即站了起來:“我現在就進宮,夫人你先歇着。”
    說罷,她轉身就走,連門都忘了關上。
    宋見霜起身,手扶着門框望向夜空,幽幽一嘆。
    這一卦,她只解了一半。
    還有一半,她沒有說。
    水在澤下,萬物不生,龍游淺灘遭蝦戲,此事難啊。
    這種時候,她自然不能給丘涼潑冷水,女帝也不會坐以待斃。
    可從卦象上看,那一線生機不是能強求來的,只能等時運到來。
    等女帝的時運,丘涼的時運,楚淩月和唐槿的時運……
    夜深,宮門開了又關,已經就寝的女帝被宮女喚醒。
    聽完丘涼的話,女帝沉了沉眉:“丘愛卿莫慌,京中的人手,朕可以命大理寺私下速查,只是那人若在平蠻州呢,朕也鞭長莫及啊。”
    大理寺的餘寺卿是股肱之臣,且忠君愛國,行事也穩妥,是可信之人。
    而能影響到大局的人,所處的位置必然舉足輕重,這樣的人并不多,查起來也快。
    但這樣一來,也只能确定問題是否出自京城這邊,萬一那有問題的人在平蠻州那邊呢?
    天高皇帝遠,一時之間,根本無從查起。
    丘涼心下一驚,她怎麽把平蠻州那邊給忘了,那有問題的人,也可能是唐槿身邊的人。
    這時,女帝定定地看了丘涼一眼,問道:“丘愛卿因何斷定,那個唐槿就可信呢?”
    說到唐槿,丘涼想也不想道:“陛下放心,唐槿此人絕對可信,這一點,臣可以确定。”
    她對小老鄉還是信任的。
    女帝聞言,點點頭道:“那便讓她着手去查,你覺得她有這個能力嗎?”
    丘涼思考片刻道:“臣以為可以一試,唐槿現在不僅主事樓上樓,還是逍遙王的義女,由她出面,借逍遙王之手,應該能辦好此事。”
    女帝眼睛輕眨了一下:“你這麽一說,朕倒是想起來了,大皇兄此人。可用。”
    話落,她親筆寫了一封密信,遞給丘涼。
    “你将此信交給唐槿,大皇兄那邊必會全力配合她。”
    意思是,平蠻州那邊就放手讓唐槿去做了。
    “臣告退。”丘涼接過密信,連家都沒回,又飛身趕往平蠻州。
    這一天天的,遲早累死她。
    樓上樓後院,唐槿才剛躺到床上,就聽到了敲門聲。
    “唐槿,是我。”
    聽到丘涼的聲音,唐槿猛地坐起,連外袍都顧不上穿,就快步去開門。
    老鄉怎麽這個時候來了,別是京城那邊出什麽差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