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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6章
    丘涼三言兩語說明來意, 把密信交給唐槿,叮囑道:“此事要快,我就先回去了, 明早還要陪陛下和皇後娘娘出宮巡游, 今天跑這麽兩個來回,都快累死我了。”
    她的能力還真是越來越退化了,想當年, 再多跑幾趟,也一點都不會覺得累。
    歲月不饒人啊!
    眼見丘涼又飛身離去, 唐槿看了眼連個信封都沒有的密信,默認自己可以查看,便打開看了一遍。
    “皇兄,見字如唔, 一別多日, 朕挂念良多,眼下事态緊急,望皇兄調派人手,全力配合唐槿行事, 字淺意深,願來日相見,與兄共賀盛世。”
    唐槿:“…”就很客氣,都是場面話。
    想到丘涼的叮囑,她也沒心思睡了,穿好衣服, 挑着燈又去了書房。
    把能左右到事情變化的人從頭到尾列一遍, 唐槿望着剛寫下的名單若有所思。
    其實這件事并不難,畢竟她有謊言獎勵系統在身, 真心還是假意,一試便知。
    首先是錢氏,她能在很大程度上左右逍遙王的心思,但錢氏之前跟她坦白過,系統沒有檢測到假話,暫時可以排除。
    其次就是逍遙王了,她好像還沒有正面跟這位義父聊過這些事,頭一個要試探的就是他了。
    再者就是李知府,此人城府頗深,盤踞平蠻州多年,手裏有兵有權,是第二個需要試探的目标。
    還有就是那個老乞丐,按丘涼所說,此人出身世家,在京城有些根基,還籠絡了不少的乞丐,這些日子又與她們接觸最多,也不可大意。
    最後就是唐棉、周萱…樓上樓這些身邊人。
    唐槿想了想,默默把她們的名字都劃掉。
    她倒不是對這些人十分信任,而是覺得這些人的作用不足以影響大局。
    所以,她着重要試探的只有三人,無論是李知府和逍遙王,還是老乞丐,任何一個人暗中與安郡王有勾結,對大局來說都很不利。
    尤其在不知道對方有什麽底牌的情況下,甚至于對方已經摸清了她們的底細……
    唐槿長長一嘆,事态緊急啊。
    她一刻也不敢耽誤,轉身就去敲了唐棉的門。
    唐棉迷迷糊糊地喊道:“大晚上的,誰啊。”
    “是我,唐槿,快開門。”
    唐棉一骨碌坐起來,披上外袍就去開門:“出什麽事了,淩月回來了嗎?”
    唐槿扯住她的胳膊往外走:“我娘子沒回來,但我有急事要去一趟逍遙王府,你陪我同去。”
    雖然事情很急,但也不能莽撞。
    叫上唐棉有兩個考慮,其一是小姐妹會駕馬,比用腿跑得節省時間。
    其二就是小姐妹武藝高強,若發生什麽意外,在安全上也有份保障。
    一聽有急事,唐槿還着急忙慌的樣子。
    唐棉也顧不上問,忙整理好衣服,牽出馬車。
    夜半,街上冷冷清清,逍遙王府的侍衛看到有馬車朝大門靠近,握緊手裏的長矛往前一揚。
    “來者何人?”
    “樓上樓大掌櫃唐槿,求見義父逍遙王。”唐槿說着,拿出之前逍遙王給她的那塊王府腰牌。
    守門的侍衛驗看一番,忙收起武器:“唐掌櫃裏邊請。”
    有王府腰牌可随時入王府,且不用通禀。
    等到唐槿走到王府後院門外,逍遙王也已穿戴好走了出來。
    “槿兒怎麽來了,快去書房坐。”
    進門後,唐槿便把密信遞了過去:“義父,您先看這個。”
    逍遙王接過來,看到密信內容的第一眼便面色大驚,這字跡和口吻…是皇妹!
    一連看了幾篇,他才從震驚中緩過神來:“槿兒,你想要多少人手,除了王府侍衛八百人,本王還有權調派三萬護城軍。”
    女帝既然沒說唐槿要人手去做什麽,他身為臣子,奉命行事就是。
    唐槿卻沒有着急要什麽人手,看着逍遙王道:“義父,您不想知道我奉陛下之命是要做什麽嗎?”
    今夜要人手是其次,試探逍遙王才是重中之重啊。
    逍遙王神色嚴肅道:“既是聖谕,陛下自有其道理,本王無須問,槿兒也不必說,你盡管去做就是。”
    這一番話合情合理,且沒有引來系統的反應,唐槿心下稍安,又道:“其實此事跟安郡王有關,不瞞義父,安郡王等人已經暗中進京,您可知情?”
    “竟有此事?各地藩王無诏不得進京,本王若知情必會攔住他,老二他糊塗啊!”逍遙王一臉詫異,只是面色稍顯僵硬。
    【叮,獎勵京醬肉絲一盤】
    唐槿心頭一緊,語氣慢了慢:“義父果真毫不知情嗎?”
    逍遙王遲疑了一下,輕嘆道:“其實,本王猜到了一些。”
    從安郡王幾番關注楚淩月,到楚淩月被擄,以及安郡王府現在大門緊閉,再聯想到楚淩月跟褚皇後過分相似的面容,他隐隐已經料到了安郡王的意圖。
    見系統沒有反應,唐槿一字字道:“義父既然猜到了,為何不攔?”
    “攔?如何攔?老二再不濟也是郡王,若沒有實證、沒有陛下的旨意,本王也不好為難他。”逍遙王苦笑一聲,面露無奈。
    見系統沒有什麽反應,唐槿卻不敢放松,直視逍遙王道:“我鬥膽問一句,安郡王所圖之事,義父可曾牽涉其中,又可曾推波助瀾?”
    此話一出,逍遙王不由面露愠色:“槿兒這是在質問本王嗎?”
    唐槿心微沉,逍遙王避開了這個問題,是覺得被冤枉了,還是心裏有鬼?
    她穩了穩神,面不改色道:“義父只需回答我,有,或者沒有。”
    逍遙王眉目一沉,聲音也冷了下來:“本王從未牽涉其中,之所以沒有插手,是因為不敢揣測陛下的意思,本王也不怕告訴你,逍遙王府從來都不需要什麽推波助瀾。”
    女帝無子,皇室宗親裏,嫡系一脈只有他和安郡王兄弟兩個。
    他什麽都不用做,因為他自信在女帝眼裏,安郡王的那個兒子永遠都比不過他的女兒們。
    系統還是沒有反應,唐槿卻忍不住又确認了一遍:“義父,您真的沒有參與安郡王所圖之事?”
    逍遙王皺了皺眉:“那是自然,本王有自知之明,皇妹她勤政愛民,乃當世明君,我遠不如也,我如今想做的、能做的,也不過是悉心教導女兒,免得皇妹到時候為難。”
    若他的女兒們也都扶不起來,女帝也就只能退而求其次,讓位于賢能了。
    天下賢能之士多如牛毛,能貫徹始終的卻鳳毛麟角。
    到時候,女帝萬一識人不明,那将是天下百姓之苦,所以最穩妥的還是自己手把手把孩子教導好。
    聽到逍遙王這番話,唐槿特意等了等,确認系統沒有獎勵之後,才徹底放心。
    她的面色緩和下來,道:“義父莫怪我多心,實在是事關重大,我此次來逍遙王府借人手,為的就是查明在平蠻州地界,有何人與安郡王勾結,眼下還請義父助我,合力肅清平蠻州。”
    逍遙王挑了挑眉:“既是皇命,本王無有不從,只是…槿兒現在信我了?”
    唐槿尴尬一笑:“義父多慮了,我自是信您的。”
    逍遙王不置可否地笑笑,信還問那麽多?
    怕不是有心試探……
    不過他也沒有再追究什麽,轉而問道:“你都想查什麽人?”
    唐槿從袖中拿出一張紙來:“先查這兩個人,最好明日就能有結果。”
    紙上面只寫了李知府和老乞丐的信息。
    原本她是想着若逍遙王有異心,那這張紙就用不着了。
    如今确認了逍遙王的心思,她也就可以坦誠一些了。
    “李知府?這個老狐貍看着是有點知情人的意思,不過,這個老乞丐……”逍遙王盯着紙上的字微微皺眉。
    本名餘餌,綽號“魚兒”,出身京城四大名門之一的餘氏一族,他怎麽覺得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呢?
    逍遙王嘴唇一抖,想起來了,那不是萱兒生父的名諱嗎。
    他不自覺地捏緊手裏的紙,咬牙切齒道:“此人,本王親自來查。”
    這個狗/賊到底是何時來到的平蠻州,私底下有沒有找過萱兒,他現在就想把人抓起來,嚴刑拷打。
    這狗/賊,簡直欺人太甚!
    唐槿見逍遙王似是想起了老乞丐是誰,識趣地沒有多說:“那就有勞義父了,李知府那邊,還請義父代為引薦,明日我想見他一面。”
    試探一番李知府私下與安郡王是否有過來往。
    逍遙王緩了緩神,鄭重道:“本王明白,你放心吧,關于此事,逍遙王府收到的所有消息,必不瞞你半分,本王能號令的人手,你盡管吩咐。”
    唐槿點點頭:“那我就不打擾義父了,您也快歇息吧。”
    “嗯。”逍遙王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
    歇息?他現在氣得熱血沸騰,只想馬上去把那狗/賊抓來。
    所以,唐槿前腳一走,他後腳就點了上百名身手好的侍衛,策馬奔向西城。
    如果他沒有記錯,那個狗/賊當年就癡迷武藝,喜好結交三教九流的人,是有幾分真本事在身上的。
    不然那時候也不會屢次出入他的皇子府,都沒有被發覺過。
    西城馬市旁的破廟裏,乞丐們正睡得昏天黑地,突然被一陣馬蹄聲驚醒。
    老乞丐一個挺身,來到廟外。
    “餘餌,還不束手投降。”逍遙王揮揮手,侍衛們便列隊張弓,箭在弦上,随時可發。
    老乞丐自知難逃,沉沉道:“我跟你們走,還請王爺放過這裏的乞丐,他們都是無辜的。”
    逍遙王冷笑一聲:“假仁假義。”
    話雖如此,他也沒有打開殺戒,只命兩個侍衛拿着鐐铐上前。
    其餘侍衛則警惕地看着老乞丐,只要他敢有小動作,便數箭齊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