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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3   i143f青梅竹馬番外
    ◎十歲vs十七歲◎
    “小憐, 你蕭哥哥要回來了!”
    一大清早,窦氏就到了女兒房裏,眼角眉梢全是笑意, 好像回來的是自己的親兒子一樣。
    顧憐還在被窩裏, 聞言稍微清醒了一些,探出頭時看見娘親笑吟吟的模樣,又很快縮了回去,揉了揉眼睛, 聲音還帶着倦意, 問道:“他不是去隴右了嗎,怎麽還回來了?”
    窦氏笑着拍了拍女兒的背,“他是去隴右當大将軍,又不是要以後都搬到隴右去生活, 再說了,他父母家人都在京城,他能不回來嗎?”
    已經十歲的顧憐有三四年沒有見過那個姓蕭的大哥哥了, 上次兩人見面的時候還是她的七歲生辰, 她已經不記得蕭哥哥長什麽模樣, 好像比自己高很多。
    窦氏看自家女兒這模樣,忍不住愛憐地捏了捏她的臉頰,輕聲道:“蕭哥哥回來,你高不高興?”
    這幾年顧沐在朝堂上的地位水漲船高, 從一位五品小官升到了從三品的官階,去年還在皇上眼前得了臉,顧家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
    窦氏這幾年也同沈氏交好, 雖是商戶女, 但憑借精湛的牌技與對新潮的獨特品味也跟着在貴婦圈子裏有了些名氣, 此時她對女兒說這些話,心中也是打着算盤的。
    顧憐卻不明白母親的這些算盤,本朝雖說女子都是十五及笄之後婚嫁,但她也不過才十歲,還沒到要考慮親事的時候,再說了,顧沐疼愛女兒,同僚們有此意的他都盡數回絕了,只說女兒還小。
    見女兒眼睛裏有些疑惑與懵懂,窦氏沒多說什麽,只又摸了摸女兒漂亮的臉蛋吩咐道:“換上你前幾日剛做的那條柳青色裙子,叫桃兒給你梳個漂亮的頭發,咱們去蕭家做客。”
    顧憐想了想,她前幾日說要送蕭靜瑗一只蜻蜓簪,于是從床上慢吞吞爬了起來,開始洗漱梳妝。
    蕭遲硯是前兩日回來的,在家挨了一頓打,又歇了一日,今日才稍微能利落些出門
    蕭靜瑗知道小姐妹要來,早就收拾好了,見兄長準備出門,兩只眼睛轉了轉,一把拉住兄長的手臂,“阿兄,你能不能陪我等小憐來,我們今日要去逛街,你來保護我們好不好?”
    雖說不喜歡陪着逛街,但是難得回來一趟,蕭遲硯還是痛快答應了,他摸了摸妹妹的頭,問道:“小憐現在還喜歡挖石頭嗎?”
    蕭靜瑗推了推哥哥,“才不是呢,小憐現在是大姑娘了,早就不喜歡挖石頭了,再說了,那是她四五歲才喜歡做的事情,她今年都十歲了,阿兄你怎麽還記着啊?”
    蕭遲硯想了想,好像的确那個叫顧憐的小姑娘已經十歲了,他離開京城的時候她才六歲還是七歲?
    過去的事情他好像記不太清楚,對這個姓顧的小姑娘他也只最記得她總是愛跑到自家花園挖石頭回去的事情。
    搖搖頭,他不再多想。
    顧憐是吃了午飯再同着母親過來的,母親和沈伯母去打牌,她就來找自己的玩伴,進了小花園,她一眼就看見了正鬧着要摘花的蕭靜瑗,還有她身旁那個高高瘦瘦的身影。
    顧憐步子頓了一下,有些猶豫要不要過去,那個人是誰啊,怎麽從來沒有見過。
    她想了想,出聲喊道:“靜瑗。”
    聽見聲音,蕭靜瑗轉過頭來,兩三步跑過來拉她,“小憐你來啦!”
    顧憐的目光卻是落在不遠處那個正看着自己的男子身上,等到走過去了,想了想,才道:“蕭哥哥。”
    蕭遲硯已經十七了,不再是從前那個會帶着她玩的蕭哥哥了,他們之間是陌生的。
    聞言,蕭遲硯的目光落到她似乎有些局促的面頰上,客氣點頭,“顧妹妹。”
    蕭靜瑗絲毫不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在她心裏,小憐就是自己的親姐姐,那自己的兄長也是她的兄長了。
    于是乎,她仰着頭指揮剛回來的兄長道:“阿兄,你去給我們買糖葫蘆,我要兩串,小憐也要兩串!”
    平時窦氏和沈氏都不許兩個小姑娘多吃這些甜食,以免牙疼,好不容易逮着機會,兩個人都想多吃一點。
    蕭遲硯有些失笑,正準備拒絕,卻見站在胞妹身後的顧憐垂着眸子,一副很是可憐的模樣,他無端就想起來也是在府上的初次遇見,他拒絕幫顧憐挖石頭時候她的模樣。
    蕭遲硯收了笑意,嚴肅道:“一人一串,絕對不能多吃。”
    蕭靜瑗和顧憐對視一眼,面上都綻出笑來。
    其實蕭遲硯不覺得糖葫蘆這種東西有什麽好吃的,兩個銅板一個,紅彤彤的,上面的麥芽糖一看就膩人。
    買好後,他跟在兩個小姑娘後面做着侍衛的活計,來保護她們倆人的安全。
    走到一個首飾鋪子前,顧憐拿出自己的小荷包數了數,“靜瑗妹妹,我有十兩銀子,你呢?”
    蕭靜瑗小臉皺巴巴的,“我只有五兩。”
    逛首飾鋪子是無論大姑娘小娘子都喜歡的一件事情,蕭靜瑗正為自己沒有銀子而憂傷,瞥見自家哥哥的衣角時又瞬間好了,拍了拍胸脯道:“小憐你今天只管逛,錢不夠有我阿兄呢!”
    顧憐猶豫,看了眼那位蕭哥哥,見他點頭,才唇角也抿出笑來,“好!”
    她心裏有分寸,挑挑揀揀半天選了一條珍珠手鏈,十二兩銀子,她出十兩,蕭哥哥只要出二兩就好了。
    而蕭遲硯完全不知道顧憐有替自己省錢的想法,等到她們倆都挑好了以後就直接付了五十兩面額的銀票給掌櫃的。
    顧憐見他動作如此之快,只得将自己的十兩碎銀子收起來,心裏打算等到回去再找母親讨一點請蕭哥哥和靜瑗妹妹吃點心。
    一大兩小走在路上,身形修長挺拔的蕭遲硯吸引了一些出來逛街的小娘子的關注,都拈着帕子朝這邊探過來。
    蕭靜瑗這邊拉着顧憐嘀嘀咕咕,“我和你講哦,她們肯定都想當我嫂子,我才不喜歡她們!哼!”
    顧憐似懂非懂點頭,“那你喜歡誰?”
    蕭靜瑗想了想,想不出來,目光又移向她,“我喜歡你這樣的,你給我當嫂子,好不好?”
    顧憐的臉蛋猛地紅了,将她的胳膊拉了拉,羞聲道:“不要講這種話,我還小,你阿兄都那麽大了,這怎麽能行呢?”
    兩個小姑娘在說什麽蕭遲硯并不清楚,以為她們是餓了,便問道:“要不要吃飯?”
    他走近,顧憐吓得往蕭靜瑗身後躲了躲,拿一雙眼睛瞅他,莫名看着有些可憐。
    蕭遲硯不知道自己有什麽可怕的地方,他努力溫和地笑了笑,卻見她頭低的更加低了,只能轉過身去,以免再吓到她。
    三人是在外面吃了晚飯再回去的,回去時窦氏和沈氏剛打完牌正在講話。
    沈氏拿眼睨了窦氏一眼,又問自己兒子,“有沒有帶着兩個妹妹吃些好吃的?”
    蕭遲硯還沒答話,蕭靜瑗搶答道:“吃了!阿兄帶着我和小憐去吃了好多好吃的!”
    其實說是好多好吃的也不盡然,小孩子眼裏,只要是自己喜歡的,那都是好的。
    沈氏點點頭,又問安安靜靜垂首站在一旁的顧憐,“小憐你玩的開心嗎?”
    顧憐眨了眨眼,幾乎不假思索答道:“開心。”
    窦氏暗暗推了推沈氏,站起身來,“好了,今日時辰也不早了,我們就先回了。”
    沈氏看她一眼,起身去送她,“我送送你們。”
    回到顧家的馬車上,窦氏眉開眼笑的,顧憐忍不住問道:“娘,你今日是贏了沈伯母錢嗎?怎麽笑的這麽開心?”
    窦氏将女兒摟到懷裏來親了兩下,“娘的心肝,你不懂。”
    顧憐的确是不太懂,于是在母親懷裏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好,也不打算多想。
    蕭遲硯這次回來要一直等到八月份才回去,在京城待整整一個月的時間。
    顧憐往常七八月都是在家一步都不出的,省得到了秋日人都曬黑一圈,但是今年卻不同,除了每日上午雷打不動跟着夫子上課的時間外,她每日都要被安排做些女紅,繡錦囊,繡帕子等。
    她說不上喜歡這些事情,也說不上讨厭,想着剛好上次蕭哥哥送了她一條珍珠手鏈,自己就繡個荷包還給他吧。
    為了這個目的,顧憐在家待了有七八日,才繡好一個可以拿出手送人的荷包。
    米白色的底,上面繡着一個紅色的小年獅子,雖說現在離過年還早得很,但是顧憐覺得小年獅子好可愛,還順便繡了幾個紅色的炮竹上去,莫名憨态可掬。
    繡好後,在七月中,顧憐跟着母親去了蕭家。
    蕭靜瑗今日被拘着上學去了,顧憐只好自己去尋蕭遲硯。
    這算是她第一次走近除了父兄之外人的院子裏,她小心觀察着周圍,卻一個丫環都沒看見,只得硬着頭皮往前走,好不容易見到一個嬷嬷,問清了蕭遲硯在哪兒後才繼續走過去。
    那嬷嬷含笑看着她,等到她的身影消失了,才回去複命。
    原本該在打牌的沈氏坐在花廳與窦氏喝茶,聽了嬷嬷的話後對窦氏道:“我可只說小憐不錯,遲硯能不能喜歡她我可做不了主。”
    窦氏與她認識這麽多年了,将她的脾性摸的一清二楚,此時笑道:“小憐這孩子膽子小,我覺得遲硯是個有骨氣有前途的,以後能護住她,不過孩子們的事情,我們推兩下就成了,別的的确是管不了什麽。”
    沈氏哼了一聲,自豪笑道:“那是自然,我兒子當然是很不錯的。”
    這邊,顧憐往蕭遲硯的院子探出去一個頭,見裏面沒有人,試探性喊了一聲,“蕭哥哥。”
    又喊了幾聲後,才有個身影出現。
    見到是她,蕭遲硯有些驚訝,“顧妹妹,你怎麽來了?”
    顧憐捏了捏手裏的荷包,一時不知該怎麽說出口,支吾了一下,打算先給自己找個借口,“我走錯了路。”
    走錯路過來的借口似乎有些勉強,顧憐是一個非常愛臉紅的性子,此時臉上一陣陣發熱,又開始辯解道:“嗯……不小心走過來的。”
    蕭遲硯和姑娘家相處的并不多,私心裏還是将她當做妹妹的朋友看待,此時道:“你要去哪裏?我帶你去。”
    顧憐随便扯了一個地方,“我聽沈伯母說翠微亭那裏适合看荷花,我想去看看。”
    翠微亭……蕭遲硯想了想,這個亭子離這邊好像很遠,不知道她是怎麽走過來的。
    “我帶你去。”蕭遲硯走了兩步,見她跟不上又放慢了步子。
    他的身影高高的,顧憐走在他的後邊,剛好被那籠下來的陰影罩住。
    少年人的馬尾高揚着,顧憐好像可以想象出他在隴右時騎在高頭大馬時的模樣是多麽威風凜凜。
    察覺到她的視線一般,蕭遲硯微微側首,見她額上全是細汗,以為她是熱了,很細心道:“等過去了叫人拿冰茶和西瓜來給你吃。”
    顧憐點點頭,舔了舔唇,将手裏捏着的荷包塞到他的大手裏,然後又迅速退後。
    手裏忽然被塞了些什麽,在顧憐靠近的時候蕭遲硯原本就想避開,但想起來此時是在京城,他忍了下來,手裏面的東西小小的,他拿起來一看,是個荷包。
    “這是……?”
    顧憐對着手指,“上次蕭哥哥你給我買了條珍珠手鏈,我就繡個荷包給你吧,只是我繡的不太好,你不要嫌棄就行。”
    若是尋常女子送的荷包,蕭遲硯一定不會收,但是顧憐……
    他看了眼才齊自己胸前高的小姑娘,只當做她是在感謝自己,誇贊道:“繡的不錯,多謝你了。”
    顧憐扭捏了一下,紅着臉應了。
    到了翠微亭,一片紅粉不盡,清香拂鼻。
    本來只是拿這個地方當做拙劣的借口,但是站在游廊裏,顧憐覺得自己真的喜歡這個亭子。
    她扶在欄杆旁,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要被這花海淹沒,愣愣的,幾乎感受不到旁的存在。
    蕭遲硯站在她身旁,看見微風掠過她的發稍,她的眼裏同樣是一片的碧波澄澈。
    顧憐忽然轉過頭來,兩人的目光對上,又都很快收回。
    蕭遲硯道:“我已經令人拿了冰茶和瓜果來,你且在這兒坐一會兒,靜瑗很快就下課了。”
    顧憐點點頭,見自己繡的荷包他已經挂到了腰帶上,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其實隔遠了看,她繡的小年獅真的挺胖的。
    察覺到她的視線,蕭遲硯就像是對待自己的妹妹一般,溫和笑道:“我真的很喜歡,多謝你。”
    他的語氣太過誠懇,又或者說顧憐年紀太小,分辨不出什麽來,咬唇笑了笑。
    ·
    一晃就來到八月,蕭遲硯要走的這一日,窦氏特意将女兒喊起來,讓她去城門口送一送。
    沒有什麽大排仗,蕭家人已經在府門口送過了,蕭遲硯是自己過來的,後面只跟着依依不舍的沈氏的馬車。
    見到顧家的馬車,沈氏将淚擦了擦,對兒子道:“你顧伯父也來送你了,快過去。”
    蕭遲硯點點頭,策馬走過去。
    顧沐全然不知妻子的心思,下馬車和侄兒說了幾句話,見蕭遠沒來,拍了拍蕭遲硯的肩膀,“你爹他心裏疼你,舍不得來送你。”
    蕭遲硯苦笑了一下,“我都知曉。”
    父親的确是疼他,自小的栽培他記在心裏,但是他不可能按照父親的期待一成不變的生活,他志在疆場,而不是衙裏小小的桌案。
    “蕭哥哥。”
    聽見少女軟糯的聲音,蕭遲硯轉過身去,見到顧憐從車窗裏探出來的半張面頰,“顧妹妹。”
    顧憐問道:“蕭哥哥,你這一去,何日再回來?”
    蕭遲硯眼裏劃過一絲黯然,搖頭道:“不知道,或許今年年節,或許明年,又或許後年。”
    他和衆将士一起守着隴右,替皇上守着國土,日日都枕刀待旦,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松懈,又何逞千裏迢迢回家一趟呢?
    離家這麽遠還這麽長的時間,是顧憐想都不敢想的一件事情,她心裏十分欽佩蕭遲硯,認真道:“等你下次回來,我再請你吃茶。”
    她從車窗裏遞出一個小包裹,“這是我用月銀買的一些好吃的糕點,都為你包好了,供你在路上消遣吃一些。”
    小姑娘的心思就是這麽單純,若是要送人,首先想到的就是好吃的吃食。
    蕭遲硯笑笑,接受了她的好意,“好,我一定全部吃完。”
    少年郎翻身上馬,望向城外時面上是數不盡的意氣風發。
    待到他的身影遠去,顧憐才伏到母親腿上,肉痛地道:“我這個月的月銀又沒了。”
    他們家不缺錢,但是她畢竟年紀小,一個月才得到五兩銀子,平日裏買些吃食後還能攢下來一些,但是要送人,她都是挑的頂好的,自己平時都舍不得的糕點買的,五兩銀子月銀一下子就花沒了。
    窦氏遙遙和沈氏打了個招呼,才安慰女兒道:“你蕭哥哥記着你的好了,這就比多少銀子都值錢。”
    剛進來的顧沐好奇,“是小憐自己買的嗎?這丫頭都不舍得給我買,怎麽回事?”
    窦氏瞪他一眼,“少管這些。”
    顧憐坐在車窗旁,有些郁悶地支着腮,只想着快點到下個月,這樣她就又有錢可以買好看的首飾了。
    馬車掉頭轉彎回府,顧憐掀開簾子,看街上的人來人往,忽然之間在想,不知道蕭哥哥到了哪裏,隴右也有這麽多的人嗎?他在那麽遠的地方,是否會思念在京城裏的親人朋友們呢?
    【作者有話說】
    來啦來啦,本章評論二十四小時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