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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4   144if青梅竹馬番外
    ◎十四vs二十一◎
    顧憐十四歲的時候, 已經出落得很漂亮,再加上父親顧沐升正三品侍郎,前來說親或者是打探的人家都要踏破門檻。
    不過顧沐心裏有了人選, 正是他的好友禮部侍郎的兒子齊淵。
    得知他的想法, 窦氏第一個不贊同,“我的意思是,兩個孩子都不怎麽見面,兒女姻緣最重要還是要看孩子們的想法, 他們不願意, 我們趕鴨子上架也不是一回事。”
    顧沐點點頭,“我只是有這個意思而已,兩個孩子的年紀也相仿,想必也聊得到一起去。”
    私心裏, 窦氏還是更加中意蕭家那個小子,不說別的,就說蕭家百年勳貴之家的底蘊, 就不是文官的齊家能比得了的。
    見妻子不說話, 顧沐側首看了她一眼, 仿佛猜到她在想什麽,笑道:“成與不成,全看小憐,我們的想法是我們自己的, 孩子們的想法才是主要的。”
    一下子被猜中了心思,窦氏笑推了丈夫一下,坐到他的身邊來, 打探道:“遲硯什麽時候回京城來?我這兩年總能聽到他立戰功的事情, 想必也是要回京受賞的, 你同蕭侍郎那般交好,有聽到一些什麽嗎?”
    “這你就問錯人了,”顧沐實話道:“蕭兄最煩他家那個棄文從武的逆子,平日都是絕口不提,我有怎麽能聽到呢?你不是與長陽郡主交好嗎?你沒有聽說一些消息?”
    “聽說是聽說了,”窦氏只道:“不過也沒個準信,誰知道呢。”
    蕭遲硯又是四年沒有回京城了,在今年的十月,他才得空回京一趟探望家人。
    十月裏,桂子早就敗了,寒意一陣陣的湧上來,離落雪時節也不遠了。
    與上次不同,蕭遲硯這次回京是帶着戰功回來的,他身着銀甲,腰配長劍,騎在高頭大馬之上,率着一衆輕騎,迎着百姓敬仰的目光進城來。
    在主幹道的兩側酒樓雅間裏,早就坐滿了大大小小的閨秀,其中一家名為仙人醉的酒樓雅間中,蕭靜瑗正伸長脖子往外望。
    顧憐坐在她的身後,見她這模樣不禁笑道:“他是你親哥哥,你回家了不就見到了,何必特意來包個雅閣看他?”
    蕭靜瑗笑,“你別坐着了,也快來看看,現在看和回府再看當然不一樣。”
    話落,她又來拉顧憐。
    顧憐拗不過她,只得跟着起身來到窗戶旁,她手裏拿着扇子,能夠遮住半張臉,只露出一雙盈盈的眸子與光潔的額來。
    與此同時,酒樓兩側的窗戶裏探出來的腦袋不可謂不少,顧憐與蕭靜瑗本是不引人注目的,但由于下面的是自家哥哥,蕭靜瑗清了清嗓子,“阿兄!”
    她這一聲下去,滿大街的目光都嘩啦啦地湧了過來,蕭靜瑗自然感覺沒什麽,底下的人是她親哥哥,她又已經定下了婚約,不過跟她擠在一個窗戶裏的顧憐卻是霎時呆住了。
    “這是誰?”
    “是将軍的妹妹?”
    “旁邊那個呢?”
    蕭遲硯擡頭時,只看清了一個快速縮回去的腦袋,再看自家妹妹笑着的模樣,他有些無奈,回過頭去。
    在雅間裏,顧憐有些生氣地道:“你喊就喊了,怎麽也不提醒我一下?”
    蕭靜瑗有些無辜,“你和我阿兄不也是打小認識嗎,你就當他是你親哥哥哥不就行了,害羞什麽呀?”
    顧憐又羞又囧,不知該怎麽和這個腦袋笨笨的人說話,趴在桌子上緩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蕭靜瑗哄了她好一會兒,顧憐才願意和她說話。
    “我們去宮門口接我阿兄吧!”蕭靜瑗如此提議。
    顧憐想也不想就拒絕,“要去你去,我才不去。”
    蕭靜瑗支吾了一聲,“那你陪我去,你就坐在馬車上,行不行?”
    顧憐是禁不住她求的,縱使有些不願意,被哄了一會兒後也提着裙擺跟着上了馬車。
    蕭遲硯回京是要先去見過皇上,于是倆人就在馬車裏打了個盹,等到車夫提醒的時候,才醒過來。
    顧憐睡得迷迷糊糊,推了推蕭靜瑗,“快點,你阿兄出來了。”
    蕭靜瑗打了個哈欠要繼續睡,“不管了,晚點再說吧。”
    顧憐此時有些頗為無語,她是不打算過去,但蕭遲硯看見自家的馬車卻是走了過來。
    “靜瑗?”
    無法,顧憐只能硬着頭皮答道:“蕭哥哥,靜瑗她困了。”
    裝睡的蕭靜瑗藏着笑,穩住身形沒動。
    聽見她的聲音,蕭遲硯有些意外,想了想,“顧妹妹?”
    無法,顧憐只能挑起一小節車窗簾子,露出半張精致秀美的臉來,柔聲道:“是我,蕭哥哥。”
    哥哥來妹妹去,莫名其妙地就會有種很奇怪的感覺。
    好幾年不見,蕭遲硯的視線在她臉上飛快掃了一下就收回去,與記憶裏那個小姑娘重疊起來,這才點點頭,“我在前面騎馬,車夫再帶着你們回去。”
    顧憐的眸子在他的臉上落了一會兒,一直等到他轉身才收回去。
    ‘睡着’的蕭靜瑗不知何時行了,在她耳邊幽幽道:“怎麽樣?我阿兄是不是比以前更加英武了一些?”
    顧憐被吓了一跳,有些奇怪地看她,“你不是睡了嗎?”
    蕭靜瑗攤攤手,“對啊,但是現在醒了。”
    不知道她在打什麽算盤,顧憐和她推搡了一會兒,才道:“蕭哥哥好像又比從前高了很多。”
    蕭靜瑗追問,“只是高了?”
    旁的區別顧憐能夠看出來,但是說卻不知怎麽說出口,若是叫她真的去讨論一個陌生的男人,她也羞于啓齒。
    看出她的窘迫,蕭靜瑗也不逗她了,馬車直接拉着兩人來了蕭家。
    蕭遲硯騎馬要快很多,這會兒已經去見老太太去了。
    顧憐有些想要回家去,畢竟別人一家子團聚,她在這裏做什麽?
    蕭靜瑗卻不讓她走,拉着她有的沒的聊一些話,又把人拉到了老太太院裏去。
    蕭遲硯換上了一身玄色常服,衣上是織金祥雲紋,他僅僅是站在那兒,都讓人感覺無端地威嚴不可侵犯。
    見兩人過來,他什麽也沒說,坐在一邊安安靜靜的。
    蕭老太太卻是笑着朝倆人招了招手,“靜瑗和小憐來了,快過來坐。”
    顧憐一坐下,蕭老太太就讓人端了一碟梅餅過來,“小憐嘗嘗,這餅子也不知道府裏的廚子怎麽做的,酸甜解膩,你應該是喜歡的。”
    蕭靜瑗有些不滿,撒嬌道:“祖母,您只給小憐一個人端,怎麽不給我也嘗嘗?”
    蕭老太太笑,“還有呢,我叫吳媽媽已經去端了。”
    顧憐笑着咬了一口梅餅,一擡頭就看見蕭遲硯正望着自己的方向,于是又趕緊低下頭去。
    蕭老太太看見,彎着眼睛笑,“你也好久沒見過你蕭哥哥了,這回看他,會不會覺得陌生?”
    顧憐垂眸答話,有些口不對心,“蕭哥哥還是從前那模樣,我見着很是親切,并不覺得陌生。”
    這話一聽就是哄老人家的,蕭遲硯卻好像是信了一般,有些詫異的模樣,不過他不是什麽話多的人,心裏想什麽,很多時候都不會說出來。
    顧憐又坐了一會兒便起身告辭,她走到院子外,見到蕭遠鬼鬼祟祟的模樣,想起來他們父子好像不和的傳聞,于是放低了聲音行禮道:“蕭伯父。”
    蕭遠沒想到會碰到她,一時有些尴尬,給自己找借口道:“我來逛一逛。”
    顧憐眨眨眼,并不拆穿他,回府去了。
    窦氏正等着她回來,手裏拿着一塊桑蠶絲剪枝花的衣裳料子,也不問她去哪兒,只道:“我上個月給你新訂的幾身衣裳到了,你回院裏試一試看看大小。”
    顧憐湊過去,好奇問道:“我這個秋日已經做了十幾套衣裳了,做這麽多幹什麽?”
    窦氏将衣料放下,笑道:“你是個大姑娘了,總要為以後籌謀籌謀。”
    顧憐臉又是一紅,“女兒還沒及笄呢。”
    “明年就及笄了,我再将你在身邊留一年,若有合适的人選,你十六歲就可以嫁出去了,”窦氏打趣女兒,“嫁個離咱們家近的,以後三五日就回來一趟看看爹娘,省的我總惦記你。”
    顧憐心裏對‘嫁人’兩個字還是陌生的,她有些不好意思道:“女兒才不要這麽早嫁出去,女兒還想多陪陪爹娘呢。”
    窦氏愛憐地摸了摸她的臉頰,“其實真的不想嫁也可以,爹娘能養你一輩子,但女兒家若有好的歸宿,又為何不嫁呢?”
    顧憐沒說話,抱着母親的腰肢不語。
    ·
    十月中是蕭遠的生辰,顧沐下值回來就帶着妻子兒女過去了。
    因為不是大壽,蕭遠只請了三位好友來。
    大人們在一邊聚,孩子們就交給了蕭遲硯招待。
    說是孩子,其實也只有顧钰顧憐兄妹,加上蕭靜瑗三人,另外兩位友人的孩子都已經成婚,便沒有帶過來。
    蕭靜瑗在顧钰進門時就借口有功課不會将人給拉走了,整個側廳只有顧憐和蕭遲硯兩人在。
    顧憐小口小口咬着餅子,看天看地看自己的鞋面,就是不往前看。
    蕭遲硯喝着茶,也沒有要與她說話的意思。
    過了一會兒,不知哪來的一聲‘咯嘣’脆響,顧憐捂着嘴眼眶紅紅。
    蕭遲硯放下茶杯,試探問道:“你……是硌到牙了嗎?”
    顧憐含淚不語,她也沒想到這塊糖餅裏有塊冰糖沒化。
    她啓了啓唇,忍不住,哭出了聲兒來,又覺得丢人,于是用帕子蓋着自己的眼睛,有些掩耳盜鈴一般。
    蕭遲硯本想尋伺候的丫環婆子來,卻見都去端茶點了,最近的一個也在十丈開外,只得自己站起身來,“還好嗎?”
    顧憐覺得挺丢人的,她指了指自己右邊的牙,有些口齒不清道:“我的牙、我的牙掉了。”
    蕭遲硯見她一直哭,沒有辦法,只得将帕子放到手上,低聲道:“得罪。”
    然後他隔着帕子将顧憐的嘴捏開,仔仔細細看了一遍,認真道:“牙沒掉,應該只是硌到了。”
    他松開手,就見顧憐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就連哭都忘了,呆呆看着自己,腮上還懸着一顆淚珠,十分可憐。
    顧憐的下巴被他捏紅了一些,其實蕭遲硯并沒用什麽力氣,只是她的皮膚太嬌太嫩,稍微有些磕碰就會變了顏色。
    顧憐癟癟嘴,想哭,又忍了下來,只道:“多謝蕭哥哥。”
    在蕭遲硯眼中,她還只是一個孩子,孩子哭了,解決問題就好了,根本沒往男女的方向想。
    過了會兒,顧钰和蕭靜瑗回來了,見妹妹臉上帶淚,顧钰一下子就緊張起來,懷疑的目光落到蕭遲硯身上。
    眼見着氣勢有些不對勁起來,顧憐連忙道:“阿兄,不怪蕭哥哥,是我硌着牙被疼哭了,真的和他沒有關系。”
    顧钰走到妹妹身邊,仔細看了她兩遍,見她似乎沒有說謊,才點點頭,“嗯,沒事就好。”
    蕭靜瑗左右看了看幾人,将自己的一點兒小心思藏起來。
    過了會兒,蕭遠不知怎麽地又詩興大發,自己的兒子不行,便打起旁人兒子主意來,派人來喚顧钰,叫他過去對對詩。
    顧钰一走,蕭靜瑗便說肚子疼,也就跑了。
    今日真的格外奇怪,原本的四人又變成了兩人,顧憐坐在椅子上看天看地,就是不往對面人的身上看,最後脖子仰的受不了了,才低下頭來,默默喝茶。
    氣氛有些尴尬,還是蕭遲硯先開口道:“你這幾年都在忙什麽?”
    “沒忙什麽,我爹娘請了女夫子在家裏教我讀書,偶爾學學旁的東西,”顧憐想了想,問道:“那蕭哥哥你呢,你在忙什麽?”
    蕭遲硯也想了想,為了不吓到她,只輕描淡寫道:“打仗,巡邏,沒什麽特別的,和其他将士們做的事情都一樣。”
    又再度沉默下來,十月裏的夜已經有些冷了,有股子不知從哪兒來的風蹿進花廳來,顧憐瑟縮了一下,忍不住輕輕咳了咳。
    蕭遲硯站起身将沒合緊的窗戶關好,關心道:“還好嗎?”
    也不知是不是燈太多了的緣故,他的眼裏竟也隐約仿佛倒影着燭火搖曳。
    講實話,他長得很好看,俊美之餘又多了一絲尋常男子都沒有的淩厲,宛如皚皚山巅白雪。
    顧憐的臉莫名有些熱,低聲答話道:“我、我都好。”
    蕭遲硯走近了一些,“你的臉上有些紅,是不是吹到了?不如我幫你請大夫來瞧瞧?”
    他越近,那種莫名的壓迫感就越強,顧憐的心都撲通撲通狂跳起來,跳得她不能說話,呼吸困難。
    顧憐攥着心口的衣裳,想将這種奇怪的感覺抛出腦外,但蕭遲硯卻以為她是忽然心悸,将她的手握住,然後替她按着纾解的穴位。
    有時候就是越慌越不能成事的,顧憐對他突然的冒犯感到害怕,但也僅僅是一瞬,她又被按得哭出聲來,不明白是怎麽了。
    蕭遲硯則是安慰她道:“別怕,等這陣兒疼過去了,你就舒服了。”
    這句話讓顧憐又沒了聲兒,怕自己再做什麽讓他誤會的事情。
    那只手太暖了些,暖到了人的心窩窩裏面,讓這屋外咆哮着的初冬的風都沒有了存在感。
    見她面色稍微好了些,蕭遲硯蹲下身來,細心囑咐道:“等回去了,讓伯父伯母找個大夫給你看看,記住了嗎?”
    顧憐擡眼,望進他的眼底,柔聲答話,“蕭哥哥,我都知道了。”
    等到蕭遲硯站起身來,顧憐又問,“你這次在京城待多久,走了又什麽時候回來?”
    “這次應該能等到年後再走吧,”蕭遲硯想了想,“再回來就不知道了。”
    顧憐追問,“蕭哥哥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有一,”蕭遲硯側首,“比你大七歲。”
    “其實大七歲也挺好的……”顧憐的聲音越說越低,耳垂越來越紅。
    這次回家後,窦氏明顯看出了女兒的不同,她心裏有點數,也不問,只說下次再帶她去蕭家做客。
    顧憐羞答答的答話,挑了身好看的衣裳,又選好要戴的首飾,次日一早又去了一趟母親的院子,催促之意不言而喻。
    窦氏笑笑,見她打扮的像枝花兒一樣,用完早飯後就帶着她過去了。
    沈氏正在園子裏散步,看了這母女倆一眼,給顧憐值了路,留了窦氏陪自己。
    蕭遲硯每天早上都有晨練的習慣,顧憐來時,他方才洗漱完,聽見小厮來報,他有些失笑,覺得這小姑娘是不是将自己當做了玩伴才會總是過來。
    他穿戴好出去,便見到了顧憐的身影。
    顧憐有些不敢直視他,羞澀地提着一包點心過來,“蕭大哥,這是我親手做的杏仁酥,請你嘗嘗。”
    蕭遲硯不愛吃糕點,但也不忍心拒絕她,見她眼裏滿是期待,便嘗了一塊,誇道:“很不錯,多謝你。”
    顧憐眼睛一霎就亮了起來,“只要蕭哥哥喜歡,我下次還做。”
    蕭遲硯一愣,好像也察覺到什麽,笑着搖頭,“不必勞煩你了,府裏有廚子,我若是想吃,自會安排下去的的。”
    顧憐‘唔’了一聲,去拉他的衣袖,“蕭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做的糕點,所以才不讓我做了?”
    蕭遲硯不着痕跡抽出自己的衣袖,解釋道:“顧妹妹,你還太小了,不适合做這些。”
    他的話大概有兩層意思,應該也覺得顧憐的年齡太小,都還未及笄,不在他考慮的範圍裏面。
    顧憐品出來了,但她是個一條道兒走到黑的人,眼神反而堅定起來,“我明年就及笄了,我娘說我及笄後就可以嫁人了,不算小。”
    【作者有話說】
    來啦來啦,本章評論二十四小時紅包~咱們争取這個月完結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