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团宠小纨绔日常 > 第七十五章
    谢宁曜太好奇为何朝堂上下都没有骂他的,因此这段时日以来,他几乎天天都乔装打扮后在京城各大酒楼玩,就为听听最真实的声音。

    今日一大早他就来了自家的跃然酒楼,此时在大堂用早饭的人多不胜数,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鱼龙混杂,最适合听取消息。

    为了掩人耳目,不被认出来,他穿了一件很普通的皂色长袍,头戴黑纱面罩的帷帽,如同行走江湖的侠客,这种打扮在酒楼里很寻常,他又坐在角落里,自然不会引人注目。

    因皇帝已昭告天下立男皇后,这无疑成了全天下人茶余饭后最热的话题,谢宁曜只需要坐在大堂就能听到各类人谈论此事:

    “我听说当今圣上在谢家住了好些年,定是圣上对谢侯爷的感情太深,否则哪有不要三宫六院的皇帝。”

    “这谢侯爷,我可有幸亲眼目睹过的,那才真叫天人之姿、风华绝代,也不怨圣上如此痴迷,但凡见过他的,那便是终生难忘!”

    “既然圣上都已经立了谢侯爷为皇后,为何不能再遴选些妃子?毕竟谢侯爷可真没法为圣上绵延龙嗣,一生一世一双人也不适合九五至尊。”

    “谁知道呢,也许圣上如今是正对谢侯爷爱到了骨子里,故而不愿纳妃,只是再美的绝代佳人也有老去的那天,兴许等过些年,圣上就愿意纳妃了。”

    “我把话放这里,谢侯爷能得圣上独宠十年,我都算他厉害,若圣上腻了,他还能坐稳后位,那才叫真正的厉害。”

    “说来也是奇怪,为何满朝文武竟对圣上立男人为后毫无异议?男皇后无法为皇帝诞下子嗣,这可是要动摇国本的!”

    “我听闻,当今圣上雷霆手段,且好似圣上偶有脑疾,发起病来谁也劝不住的,唯独就听谢侯爷的话,群臣亦是无法,为了圣上安危,为了自己的小命,只能同意。”

    “这只是一方面,我听闻好似就连御史台的大人都曾被谢侯爷救过命,谢侯爷虽是个纨绔,却待人最为诚挚,所以知己好友满朝堂。”

    “谢侯爷救的人可多着呢,就连最底层的官吏都受过其恩惠,况且按照谢侯爷的性子,他绝对没有兴趣干涉朝政,但他又能在圣上发狠时劝得住,这对群臣而言,便是再好不过的皇后人选。”

    ……

    这些言论,谢宁曜早就听过无数遍,唯独让他感到意外的是竟有人造谣皇帝偶有脑疾?这到底是从哪里传出来的洗.脑.包?

    谢宁曜心想:

    ……李及甚是很疯,做事从来不按常理出牌,但你们也不能就直接造谣他有脑疾吧?!我都不知道他还有什么脑疾,你们就说的这样振振有词?!

    虽则皇家的许多奇闻逸事传到民间都会完全变个花样,这种无伤大雅的谣言,皇帝也不会追究,但谢宁曜还是觉得奇怪,谁会如此造谣皇帝呢?

    他听的有些累了,便站了起来,尽量避开人太多的地方,直接去了楼上的雅间歇息。

    雅间内,方觉明等一众好友都在,这段时日以来,谢宁曜更加经常的与他们玩,他就怕自己当了皇后,好友们亦陆续成婚,再要一处玩乐就没那么方便了。

    谢宁曜刚回到雅间,就被围了起来,众好友七嘴八舌的说着:

    “扶光,怎么样,我们可没骗你,不论是朝堂还是民间都没人骂你祸国殃民,如今正值太平盛世,圣上为你谋划的又那样周密,自然无人再敢有异议。”

    “阿曜,往后我们可该改口尊称您为皇后娘娘了。”

    “我还是喜欢叫阿曜、扶光,叫谢小公爷、谢侯爷都好,叫皇后娘娘怎么都别扭。”

    ……

    自从这一众好友得知皇帝竟立谢宁曜为后,他们暗地里也曾议论过许多,诸如:

    方觉明时常咬牙切齿的说:“我从前就知道李及甚是个疯子,只我没想到他竟疯到要立男皇后,此乃更古未有的,他就图自己快活,可曾想过扶光会遭受多少非议……”

    萧立鹤等早猜到方觉明对谢宁曜的感情,深恐他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情来,又恐他说出太多大逆不道的话来,每每都多加劝告:

    “觉明,圣上早为阿曜清除了所有障碍,阿曜并未遭受任何非议,你也莫要再如此大胆的直呼圣上名讳,被人听见可不得了!”

    “旁人也许不清楚,但我们从前可是日日看着阿曜与圣上相处的,圣上对阿曜的好,无人能敌,阿曜才愿意成为他的皇后。”

    “虽则成为皇后会失去许多的自由,但那也是至高无上的荣宠,是所有勋贵求神拜佛也求不来的。”

    ……

    谢宁曜看着一众好友,笑着说:“你们私底下自然还是如从前那样称呼我就好,你们也别光顾着打趣我,快些说说,你们都准备何时成婚,迎娶的哪家千金?”

    方觉明嘀咕着:“我不成婚,一个人逍遥自在。”

    萧立鹤笑道:“恐怕我们之中也就你能始终逍遥自在,我们都是俗人,都得成婚,得扛起家族重任。”

    方

    觉明抱怨道:“原本阿曜也可以同我一样的,阿曜有三个那样厉害的哥哥,家里从不指望他担事,只愿他逍遥快活一生,可惜怎么就……”

    谢宁曜笑着说:“觉明,你还是喜欢这样阴阳怪气,可别传到他耳朵里,不然就连我也保不住你的。”

    方觉明丝毫不惧,感慨道:“反正我觉得活着也没多大的意思,我死都不怕,还怕什么?”

    谢宁曜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他举起拳头威胁:“方觉明,再让我听见你说这话,再让我看见你这要死不活的样子,看我怎么揍你!”

    方觉明向来就怕谢宁曜,家里父兄都拿他没法,他就服谢宁曜的管,急忙就说:

    “扶光,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如此,你莫要生气。”

    谢宁曜气道:“这还差不多,别以为你如今大了,我就不会再管你、揍你,我知道你是不服家里管.教的,我这个当老大的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如此颓丧。”

    方觉明笑着说:“扶光,你永远都是我的老大,我永远都服你的管,你还肯管我,还肯为我担心,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谢宁曜道:“你能这样想就好。”

    方觉明很庆幸当初没让阿曜知道他的心思,否则以阿曜的脾性,他们必定是连朋友也没得做了,如今还能时常与扶光相聚玩闹,他已十分满足。

    萧立鹤感慨道:“逝者如斯,不舍昼夜,转眼间我们竟都长大了,我经常觉得第一次去国子监上学,第一次见到扶光,我们第一次一起翻墙出来玩,都好似就在昨日!”

    宋景行笑着说:“是啊,有时午夜梦回,恍惚间我总觉得我们还在国子监读书呢。”

    顾云起笑着说:“我还记得扶光第一天来上学,全国子监的学生下了课就都围到我们学堂外来看扶光,只因扶光实在好看的紧!”

    ……

    谢宁曜听着他们闲聊,不禁也陷入了无尽的回忆之中,他时常也总觉得第一次见阿甚好似就在昨日,可时光匆匆,好几年都已经过去了,他们都从儿时迈入了青葱少年时。

    方觉明感慨道:“若我们能永远不长大就好了,不断的重复在国子监上学的日子,那是最快乐的时光,那样的无忧无虑。”

    谢宁曜笑着说:“别整的这样多愁善感,我们都还是青葱少年人呢,搞的好像我们都老了一样,你们这就叫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我们这样的世家公子都愁,旁人可没法活了。”

    萧立鹤笑道:“都怪我,是我起的头

    ,让我自罚三杯。”

    方觉明忽又想起一些关于谢宁曜的流言蜚语,终究还是忍不住说:

    “扶光,我是真担心将来皇帝变心,全天下都说皇帝就该三宫六院,都说皇帝对你迟早会腻,到时你准备怎么办?”

    谢宁曜如实说:“我早想好了,腻了就分开,我又不稀罕那皇后之位,我就让皇帝废后另娶,我照样回谢家当我的纨绔,想必阿甚也不会强行将我留在宫里。”

    萧立鹤担忧道:“可是从来没有废后还能出宫的,你就不怕彻底失去自由?你哪里受得了一直被关在宫里的日子。”

    谢宁曜笑着说:“这就不用你们担心了,若这点把握都没有我怎么敢答应当皇后,别的废后不能出宫是怕玷污皇家血脉,我是个男人又不能生子,放我出宫也无妨,历史上有龙阳之好的皇帝也都不曾将相好的关宫里,都是赐官又赐爵的。”

    历史上著名的断袖皇帝无不是给相好的拼命加官加爵,即便有了新欢,也会让旧爱当个闲官或者赐封地爵位,让其安享余生,只要不去干涉朝政,当个佞幸之臣也能有好结局!

    宋景行不住的点头道:“扶光所言甚为在理,但看佞幸列传,就有许多以美色事君的臣子,只要不卷入朝堂纷争,都能得善终。”

    谢宁曜笑着说:“将来我必定要上佞幸列传的,也算另类名垂青史,我不在乎什么声誉,只要活着的时候一生安乐就好,我死后,哪还管什么洪水滔天。”

    顾云起道:“扶光,我听闻是如今负责编纂史书的乃徐彦,您于他有那样深厚的恩情,也许他不会将你放在佞幸之列,更何况你是名正言顺的皇后,就该与皇帝并列。”

    谢宁曜笑着说:“我不在乎,功过是非,留与后人评。”

    ……

    他每日就这样与众好友在京城各大酒楼玩乐,直到一月后,他的三哥凯旋归来,他才安安分分的在家待了些时日。

    谢宁暄先是跟着三军一起接受天子亲迎的大礼,又随有功的众将士一齐入宫在金銮殿上受封赏,皇帝大摆宫宴为他们接风洗尘。

    早在前几日,谢家就已经张灯结彩的等着谢宁暄回来,谢家老太太、谢瑾更是激动的好几夜都不曾睡好,只恨不能立即见到谢宁暄。

    谢宁曜同样好几夜都没睡好,他虽比祖母和姑妈先见到三哥,但在宫里的宴会上又不能与三哥亲近,他心里就跟猫抓一样,恨不得立即带着三哥回家团聚。

    终于挨到宫宴结束,还不等群臣退尽,他便飞奔到

    了三哥跟前,就像小时候一样跳起来去抱三哥,紧紧的抱着不放。

    谢宁暄稳稳的接住了幼弟,笑道:“还是这样胡闹,一点儿规矩也没有,圣上就在旁边呢,满朝文武也还没全数散去,好歹等回家再这样不迟。”

    皇帝连忙说:“无妨,阿曜想怎么样都行。”

    他忍不住哽咽道:“我哪里还管得了那许多,三哥,我好想你,日日夜夜都想,你可算是回来了!”

    谢宁暄同样激动不已,他久久不愿放弟弟下来,就一直抱着,不错眼的看,好似怎么都看不够,一面说着:

    “比起前几年,我家曜儿又长高了,怎么还清瘦了一些,是不是总不好好吃饭?三哥也很想你,很想家里人,但最想的还是你,没有你在身边呱噪,无聊的很……”

    谢宁暄自然早就得知幼弟即将成为皇后,他最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觉太过荒谬,可后来他不断的回忆从前阿曜与皇帝的相处,便越来越觉得早有端倪。

    更何况他知道家里绝不会利用阿曜去笼络新皇,一定是阿曜自己乐意的,他觉得只要弟弟高兴就好。

    谢宁曜也不错眼的看着他三哥,只见三哥的肌肤由原先的白皙变成了蜜色,表面看上去身型没有太显著的变化,并未变的特别壮实,但摸着浑身的都是健硕的肌肉!

    他抚摸着三哥变的异常坚毅的面庞,仿佛能感受到敌人的鲜血洒在这张脸上,塞北的风沙刮在这张脸上,即便如此也丝毫不减其俊逸,只多了无尽的霸气。

    谢宁昀拍了拍弟弟的臀腿,笑道:“还不下来,你都多大的人了,你三哥抱着也累。”

    他晃了晃身子说:“我早要下来,是三哥不放的,大哥就知道冤枉我!”

    谢宁晔笑道:“三弟,快些放他下来罢,回去再慢慢疼他不迟,将这几年的都补上。”

    谢宁暄这才念念不舍的将幼弟放了下来,谢宁曜赶忙就说:“阿甚,我们先回家,祖母和姑妈她们肯定都等急了,你忙完也赶紧回来!”

    李及甚揶揄道:“只朕是个苦命人,还得再忙一会儿,你们先回家,朕今日一定早些回来。”

    如今谢宁曜与李及甚早已习惯将回谢府,称为回家,很多时候听上去好似皇宫只是个办公场所,谢府才是他们的家。

    谢启、谢勋难得一次不再约束谢宁曜,一路上都任由谢宁曜与三个哥哥打闹。

    他们一行人回到谢府时已近傍晚,谢家女眷全都迫不及待的到大门口来迎接,全都拉着谢宁暄看

    了又看,谢家老太太与谢瑾更是喜极而泣,还是谢宁曜哄了她们好一阵才好。

    谢府从大门、仪门再到大厅、内厅,再到内三门、内仪门,直到正堂,一路正门大开,两边阶下大红灯笼高照,犹如两条红彤彤的长龙一般。

    这是少有的迎接规格,一般而言大门都是不开的,平日里都走角门进出,只有中秋、除夕等最隆重的节日才开,上次这样迎接自家人还是谢宁晔凯旋归来。

    家里早已备好接风洗尘的大宴,一家人也不用再拘礼,大家都十分尽兴。

    谢宁曜太高兴,在家又喝了许多的酒,直喝的酩酊大醉,家里人也破例没有对他多加管束,任由他胡闹,还是李及甚回来后才劝住了,不许他再喝。

    ……

    接下来许多天,谢宁暄都在家休养歇息,谢宁曜也不再跑出去玩,就在家陪着三哥,赖着三哥跟他讲西域的所见所闻,战场上遇到的所有奇事等等。

    谢府却也够忙,因谢宁暄才不过二十出头就封了“忠毅侯”,前来恭贺的达官贵人多不胜数,每日人情往来便热闹非凡。

    只是谢宁暄不善言辞,家里自然不会让他亲自去应酬,只令他好生歇息,自有两位兄长帮他应酬。

    展眼便到了两人的大婚之日,何等的隆重庄严自不必说。

    李及甚全程都是眉目含笑的凝望着谢宁曜,好似怎么都看不够,谢宁曜起初还觉得挺有趣,但各种典礼仪式实在太多,他便觉过于繁琐,却也不得不忍耐下来。

    终于熬到所有仪式结束便已是夜里,他独自坐在坤宁宫的大床上等待,帝后的洞房花烛夜是必须在坤宁宫的。

    他哪里是守规矩的,且不知还要等多久,这身无比华丽尊贵的皇后冠服实在太沉,他便忍不住先揭开盖头,又脱了鞋袜绶带等,舒服的躺着。

    没一会儿他便听到殿门打开的声音,他赶忙坐了起来,却也来不及再穿鞋,只将绶带套上,再将红盖头盖上,用长长的衣摆遮住脚。

    李及甚满身酒气的走到床前,他今日太高兴难免喝的多些,他酒量极好,当然不可能喝醉,不过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缓缓揭开盖头,凝望着自己的皇后,好似怎么也看不够。

    谢宁曜见并没有旁人,当即就完全放开了,躺到床上说:“阿甚,这一天可累死我了,总没什么仪式了罢,我要脱衣服了,这冠服好沉……”

    李及甚坐到床沿上,用红盖头蒙在了谢宁曜的眼睛,道:“朕知你累了,你躺着别动,朕

    来就好。”

    谢宁曜乐得不动

    他感到李及甚蹲了下来

    先为他揉了脚

    随后才帮他一层一层的宽衣。

    他能感受到这个龙床好似有不对劲的地方

    就想取下蒙眼的红布好好看看

    却根本扯不下来

    竟被打了结

    他笑着说:“阿甚

    你还挺会

    快些帮我解下。”

    李及甚道:“不用你动

    ?)

    也不用看什么。”

    谢宁曜能感受到冠服尽去

    只剩下中衣

    他赶忙就说:“阿甚

    我要小解

    穿着冠服不好弄

    我整天都没怎么喝水

    就怕麻烦……”

    李及甚一把将其抱起

    道:“别急

    朕带你去

    还要清洗

    你都别看

    让朕来。”

    谢宁曜顿时面红耳赤

    急忙说:“阿甚

    那个

    你带我去可以

    但清洗还是我自己来吧

    怎么能让你做这些

    你可是皇帝。”

    李及甚柔声道:“不论我是谁

    都应该我来

    放松就好

    别怕。”

    谢宁曜心知按照规矩应该是内监负责清洗

    只是就连寻常洗澡

    李及甚都不会让内监伺候他

    只会亲力亲为

    更不可能将这等事交与内监去做。

    李及甚先带了他去小解

    还不等他说口渴

    就给他喂了许多的清茶

    等他浑身舒畅之后

    才带着他去洗漱换衣。

    他从未经历过这些

    暗自在心里埋怨今日就不该进食

    可不吃

    李及甚保准又要生气

    这会儿即便被蒙住了眼睛

    却也让他羞赧的几欲落泪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竟能这样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