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团宠小纨绔日常 > 第七十四章
    谢宁曜心知这项罪过可大可小,轻则是朝廷大员私德有亏,重则按律可以定一个玩忽职守之类的罪过。

    该吏部尚书乃先皇一手提拔起来的,先皇何等明察秋毫且多疑善怒,不可能不知道为自己选拔官员的吏部“天官”竟是这种角色。

    谢宁曜用脚趾头都能猜到,先皇认为吏部尚书从不贪污受贿、更不结党营私,那么这点“小错误”便显得无足轻重。

    更何况大乾朝的官员选拔制度已经非常完善,吏部只是举贤任能的途径之一,还有其他辅助的升迁制度,皇帝也会定期亲自遴选官吏。

    因此吏部尚书的所作所为便更不会令先皇有所担忧,新皇初登基要处理的朝廷大事多不胜数,自然不会注意到这些小问题。

    其实在古代.官.场这都不算什么,历史上也有许多这类的记载,但听闻总是远不如亲眼所见来的震撼!

    谢宁曜疾跑而来,就连通报的小史都不如他跑的快,这才有机会看到如此荒谬的场景。

    吏部尚书名叫“傅棠”,乃吉安侯傅纲的义弟,傅棠出身寒门,在京都毫无根基,为了官场的路更好走,他便认了同姓的吉安侯为义兄。

    吉安侯傅家虽是名门望族,但后代子孙就没一个能读书的,也可以算是有些没落了,收这么一个前途无量的义弟对家族亦有许多的好处。

    傅棠及其聪颖,他十分清楚先皇最厌恶结党营私之辈,因此他只认了吉安侯为义兄,便再也不与朝堂中任何势力往来过密,因此能始终坐稳吏部尚书的位置。

    只见吏部所有官吏都聚集在大堂之上,将中间的桌案围的严严实实,却还是能看出里面正在做什么。

    最让谢宁曜觉得荒谬的是,这些平日里道貌岸然的谦谦君子,这会儿却在用最文雅的方式说着最不堪入耳的话:

    “徐大人,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能得尚书大人的青眼,这便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可别不识好歹。”

    “今日便是你飞黄腾达的伊始,我等羡慕还来不及,你又哭什么,就算要哭,你也该哭的好听些,呜呜咽咽的像猫儿被扼住了喉咙,别扰了大人的雅兴。”

    “可惜你生就这样一副好皮囊,却完全不会利用,可见蠢人就活该仕途坎坷。”

    ……

    徐彦早吓的动也不能动,只下意识的祈求着:

    “尚书大人,求你,放过下官,您不能这样,下官现请辞,下官不当这个差了,万望尚书大

    人应允……”

    徐彦如今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怎么都没想到,被自己视作崇高理想的吏部,内里竟是如此的浑浊不堪、腐.朽.糜.烂。

    他初入官场之时何等的意气风发,那时他就坚定了将来必要入吏部,再入内阁,青云直上,可接二连三的打击让他在翰林院就已经心灰意冷。

    如果不是在国子监遇到了谢宁曜这样一个学生,他永远也不会有勇气离开国子监,他宁愿放弃所有抱负,安安分分的当个再普通不过的夫子。

    可他毕竟是先皇钦点的榜眼,他始终无法真正熄灭心底深处那微小的火焰,那是他寒窗苦读二十余载心心念念的抱负理想!

    他的家乡在遥远的南方,那是一个山清水秀的小村镇,即便他家是当地小有名气的乡绅但也过的不算多富裕。

    当初他作为十里八乡著名的神童,家里倾其所有的供他读书,甚至不惜为了他变卖所有家资,举家搬迁到京城供他求学,在京城他们只能过异常拮据贫苦的生活。

    他是家里所有的希望,他亦不负众望的高中榜眼,以为从此苦尽甘来,却没想到是噩梦的开端。

    回首过往,他的双脚走过家乡泥泞的田埂,走过家乡小镇陈旧的青石板路,走过入京的慢慢长途,走过京城大街小巷的繁华,走过昭狱无比阴冷黑暗的地牢……

    这一路走来实在太不容易,若早知道终点是这样,何如当初就不要出发!

    早知今日,他宁愿死在昭狱中,或者死在入京路上冬夜里的那场暴风雪中,或者在幼时不小心跌落水潭时就死,至少能死的干干净净,何苦留在这世间白受这许多的苦楚。

    谢宁曜向来一言九鼎,他答应过徐彦一定不会再让其受到无妄之灾,就必定会做到,他怒喝一声:“大胆!还不住手!”

    吏部尚书傅棠从来只手遮天,他万万想不到在自己掌管的衙门内还能翻车,但他丝毫不慌张,整好衣襟,作揖道:“不知谢侯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谢宁曜大跨步走了过去,一把扶住差点从桌案上跌落下来的徐彦,迅速帮其穿好衣衫,安慰道:“不用怕,既被我撞见,我便会管到底,定为你讨回公道。”

    徐彦傻愣愣的望着谢宁曜,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没奢望过谢宁曜真会赶来救他,让小厮去谢府求助,只是他最后无可奈何想出的死马当成活马医的法子罢了。

    其实他与谢宁曜并没有多少交集,除了那年夏天在朱雀大街上,谢宁曜将他拉到了酒楼上

    劝慰了一番。

    那次劝慰对他来说很严重,将他从无边的恐惧中救了上来,让他不再日日夜夜噩梦惊惧,但他总觉得那对谢宁曜来说,不过就是一时兴起可怜他罢了。

    他从未奢望过真能得到谢宁曜的庇护,他甚至觉得以谢宁曜贪玩胡闹的天性,大概过不了几日就会将他忘到九霄云外。

    更何况如今又过了好几年,在此期间,他与谢宁曜从未有过任何交集。

    他都怕今日让小厮上谢府求助,恐怕都没人会帮忙传话,就算运气好真遇到愿意传话的家仆,谢宁曜也早就将他忘的一干二净,又怎么可能会来救他。

    徐彦很有自知之明,他清楚的知道,他对谢宁曜而言,不过是谢宁曜无聊时帮过一个可怜人罢了。

    可他早将谢宁曜当作了救命恩人,今日他实在没法了,这才不得不将最后的希望压在了谢宁曜身上,只是他没想到谢宁曜竟真再次救了他!

    傅棠笑着说:“谢侯爷误会了,本官不过教训属下一二罢了,实在不劳您操心我们吏部的内务。”

    谢宁曜冷声道:“你当我眼瞎?我劝尚书大人莫要太嚣张,岂不闻天狂有雨、人狂有祸。”

    傅棠仍然毫不生气,照旧笑着说:“谢侯爷言重了,本官向来两袖清风,何来嚣张之说,若本官都算嚣张,那谢侯爷硬闯吏部衙门又算什么?”

    谢宁曜自然辩不过傅棠这样老奸巨猾的权臣,他也懒得辩,直接开骂:“我这就算日月昭昭,照的阴沟里见不得人的老鼠无所遁形!”

    傅棠早见识过谢宁曜的飞扬跋扈,且自知理亏,便也不加理论。

    他知道即便新皇再如何宠溺谢宁曜,也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就如何严厉的处置他,更何况他又没得逞,徐彦也并未受伤,且再也没有别的证据,他自然有恃无恐。

    谢宁曜不愿徐彦在此继续受.辱,只是狠狠瞪了一眼傅棠,便扶着徐彦以最快的速度离去。

    傅棠等他们走后便再也忍不住,发了好大一通的火,首先就将负责通传的小吏狠狠打了一顿,又将众属下严厉训斥了一番。

    众属下连连保证一定为尚书大人作证,尚书大人只是略微惩处徐彦罢了,是谢侯爷误会了尚书大人。

    傅棠心里难免还是有些慌,他怎么也没想到徐彦这样一个看上去毫无根基的小人物竟能与谢侯爷的关系如此要好,谢侯爷竟为他闯吏部。

    他办事向来谨慎,但凡有点关系的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去动,却没想到在阴沟里翻船,完

    全没看出徐彦这个闷葫芦还有这等本事。

    傅棠猜测,应该是徐彦在国子监担任学政时结识的谢宁曜,可他事先就仔细调查过徐彦在国子监里的所有关系,确定徐彦在国子监一直都是独来独往,他才动的手。

    谢府的马车早就等在吏部大门外,谢宁曜亲自扶了徐彦上去,一边为他擦汗一边安慰:

    “夫子别怕,一切都过去了,我说过再也不会让你遭受任何的无妄之灾,我谢宁曜从来一言九鼎,你放心,我绝不会放过傅棠,一定为您讨回公道……”

    徐彦方才被吓坏了,这会儿终于清醒了一些,他当即跪在了谢宁曜的脚边,颤颤巍巍的说:

    “扶光,你能来救我,我已经很感激,你万万不可再为我得罪尚书大人,傅棠狡猾至极,他不会承认,光有你我的口供是没用的,吏部没人会帮我作证……”

    谢宁曜如何不明白这些,不仅是吏部不会有人帮忙作证,即便他找到之前被傅棠欺凌过的其他官吏,亦不会有人肯站出来作证。

    只因这原本就是极为难以启齿的事,谁也不会承认自己曾经被如此对待过,否则一生的清誉皆要毁于一旦,往后仕途也会受到严重影响。

    谢宁曜赶忙扶起徐彦,安慰道:

    “夫子,你放心,我有别的办法整治他,傅棠再谨小慎微,可他如此作风,一定遗留下许多隐患,只等爆发,便是他的死期,夫子且等着瞧吧。”

    徐彦深知谢宁曜身后是新皇,只要新皇相信吏部尚书行如此龌龊之事,那么以新皇的智谋早晚能抓住傅棠的把柄。

    谢宁曜不知还能如何安慰,又不好细问是否受伤等语,只怕折.辱了夫子。

    徐彦哽咽道:“扶光,我没想过你能来救我,这几年我们毫无联系,你竟还肯来帮我,我以为你早将我忘了。”

    谢宁曜笑着说:“我答应过的事就一定会做到,我虽是个纨绔小霸王,但我对朋友可是最讲义气的!更何况你不仅是我的朋友,还是教过我的夫子。”

    徐彦惭愧道:“扶光,我是个最无能的,实在不配当你的夫子,你能将我当作朋友,已是我的万幸。”

    谢宁曜连忙安慰:“夫子,你别这样想,我从前就劝过你许多,今日就不再重复了,你只需记住,不论将来发生什么,我答应过你的永远不会变。”

    徐彦早情不自禁的流泪满面,他紧握着谢宁曜的双手,心里有千万言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谢宁曜道:“夫子,你回家好好歇息,其余

    都不用你管,我保证处理傅棠时不会影响你的清誉,你只在家等傅棠落马的好消息既可。”

    徐彦心知如今再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扶光待他这样深重的恩情,即便为扶光死无数次也不够还的,他只恨自己太无能。

    谢宁曜亲自将徐彦送回了京中府邸,他见其家徒四壁,偷着留下了许多的银钱。

    这番忙完回到谢府已快到傍晚,他先在宝辉院洗漱换衣后才去祖母院里。

    他以为李及甚一定已经回宫了,没想到李及甚竟还在。

    老太太嗔怪道:“你这小孽障又去哪里疯了,这大半天都不回来,让阿甚等你许久!”

    谢宁曜不想让祖母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只是说:“我以为阿甚回宫了,就在外面多玩了一会儿。”

    老太太一听更气了,举起拐杖呵斥道:“你给我跪下!”

    谢家老太太一来是觉得孙儿太过放肆,硬生生将皇帝撂下,另一方面也着实心疼李及甚。

    她在最疼爱的两个孙儿之间向来是喜欢端水的,若李及甚丢下阿曜跑出去玩,她照样会生气。

    谢宁曜见祖母真生气了,当即跪了下来,嘴里却嘀咕着:“还说不是偏心阿甚,我就出去玩玩嘛,您老人家就要为他罚我。”

    李及甚也担心阿曜挨教训,忙道:“祖母,阿曜向来就是如此,况且我今日原本就是来陪您的,他去哪里玩都成,我答应过他的。”

    老太太到底还是严厉的训斥了孙儿一番,这才让起来。

    李及甚原本心里很有气,见谢宁曜罚跪,他还是心疼,也就将气消了大半。

    两人一齐陪着老太太用过晚饭,这才一同回到宝辉院,谢宁曜赶忙就将今日所见十分详细的告诉了李及甚。

    李及甚听完后,沉声问:“你与徐彦的关系何时这样好的?他为何不找旁人,却来找你帮忙?”

    谢宁曜就知道李及甚又要吃醋,连忙解释:

    “你明知道这些年我与徐彦毫无接触!你明知道他独来独往惯了的,根本没有朋友,遇到这种事,除了我,他还能找谁?”

    李及甚冷哼一声道:“他倒是会找人,你惯爱多管闲事。”

    谢宁曜不服气的说:“这怎么能叫多管闲事?!阿甚,这可是你的江山,你就放任傅棠这种吏部尚书当道?傅棠选出来的官吏,你能用的放心?”

    李及甚道:“即便没有今日之事,朕早晚也会料理傅棠,只是朕没想到他竟还能做出这种事来,早些料理了也

    好。”

    谢宁曜激动不已的说:“阿甚,我就知道你是最英明神武的皇帝!”

    李及甚阴阳怪气道:“朕可不敢当,想来朕连徐彦也比不上的,他一句话就能将你从朕的身边叫走。”

    谢宁曜自是赶忙解释,又哄了许久,李及甚才不再那么气,只说:

    “徐彦是很有才华,但空有才华没有胆识谋略,实不堪大用,他不值得你帮。”

    谢宁曜却说:“我帮任何人都没图过他们的回报,我只凭心做事。”

    李及甚道:“你这一腔热枕怎不让人深深触动,所以他们恨不得把命都给你!”

    谢宁曜笑着说:“阿甚,你怎么又成了醋精?”

    ……

    两人就这样躺在床上拌嘴,谢宁曜不知不觉便睡着了,李及甚虽心里还有气,到底不忍心打扰谢宁曜睡觉,也就只能睡了。

    此后一段时间,谢宁曜虽没有特意关注朝堂的变动,但他还是明显感受到李及甚正在清理傅棠任命过的所有官吏。

    这无疑最让无数曾经被傅棠打压过的官员欢欣鼓舞。

    这些官员大多满腹才华却毫无根基,便只能永远被压在最底层,干最苦最累的活,功劳升迁从来轮不到他们,黑锅倒是背了不少。

    傅棠作为吏部尚书,他虽从不结党营私,但他非常善于在各大势力之间“端水”,让谁也挑不出他的错来。

    各大势力不愿让吏部尚书这项肥差落在对方的头上,自然更会力保他继任,至少傅棠不属于任何一派。

    傅棠做事从来干净利落,即便李及甚亲自下令密查,并且亲自跟踪调查结果,也用了快三个月的时间才终于收集齐全傅棠的罪证,一举将其拿下。

    这日傍晚,谢宁曜从祖母那里吃了晚饭回来,正在自己的宝辉院游廊上逗鹦鹉玩,远远便看见兄长拿着几面锦旗走了进来。

    他已是见怪不怪,自从傅棠落马后,便总是有许多匿名的书信以及锦旗送到谢府,全是表达对他的感激之情,只因朝堂上下皆知,傅棠是被他拉下马的。

    若没有谢宁曜当场逮住傅棠的那番行径,换做旁人去告御状,皇帝根本不信会有如此荒唐的事,还会认为是有人想拉吏部尚书下马,再换上自己的人,毕竟吏部尚书可是天官,哪方势力不对这一职位垂涎不已。

    即便谢宁曜甚少与诸位官员往来,这段时日以来,他也听到了许多的夸赞:

    “永乐侯可算是又为我们这些寒门出身的底层官吏做了

    大大的好事,若没有谢侯爷扳倒傅棠这个狗贼,我们怕是永无出头之日!”

    “我原本在翰林院供职,就因没家世没根基,原本至少应该分在六部任职,最终却被派了外任,还是个芝麻小官,何等憋屈,谢侯爷也算为我们出了这口恶气。”

    “这都不算什么,更可恶的是我们的功劳全被抢走,不是我们的错却全都扣下来,这些年受的冤屈三天三夜也讲不完,没曾想他竟也有今日,谢侯爷真真是我们的再世菩萨!”

    ……

    他从未想过自己小小的一个举动竟会对朝政产生如此巨大的影响,对底层官吏竟有这许多的好处。

    谢宁昀走到弟弟面前,严肃道:“这都是你干的好事!”

    他笑着说:“哥,你都说是好事了,你还生气?”

    谢宁昀拉着弟弟的手腕进了书房,将锦旗放在桌案上,让弟弟端正站着,语重心长道:

    “扶光,哥和你说过多少遍,莫要干涉朝政,得罪的人越多,你就越危险,圣上再如何护着你,也抵不过许多人专门给你挖坑。”

    他嘀咕着:“可是这次又没得罪谁,傅棠自作孽不可活,他落马,朝堂上下谁不高兴,都夸我呢。”

    谢宁昀道:“不过是侥幸罢了,往后万万不可再如此。”

    他连忙说:“哥,我保证再也不这样,你就别生了。”

    谢宁昀心知如今已然不需要他来管弟弟这些,若是有什么危险,圣上绝对不会将阿曜牵扯其中,圣上所做的一切都是为阿曜谋划。

    可他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只恐圣上日理万机,无法兼顾这许多,少不得他还是要管着点的。

    谢宁昀许久不曾正经教训过弟弟,且又联想到这一年半载发生的许多事来,不免很是心疼,他站了起来,将弟弟揽入怀中,却不知该说什么。

    “哥,你想抱我就直说,干嘛先找借口训我一顿。”谢宁曜知道是兄长又心疼他了,故意这样说来缓和气氛。

    谢宁昀拍了拍弟弟的肩背,笑道:“还是这样没个正经。”

    谢宁曜明白,兄长大概是舍不得他长大,舍不得他成为李及甚的皇后,兄长只想永远将他护在羽翼之下。

    半月后,皇帝正式宣布将立谢宁曜为皇后,并令钦天监拟定大婚的良辰吉日,礼部加紧重新定做适合男皇后的冠服。

    谢宁曜原本以为皇帝的这一决定会让朝堂上下沸反盈天,令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反对的声音竟只是极少数,更没有任何声音骂

    他祸国殃民之类的。

    李及甚之前就向他保证过,绝不会让他承受非议,他不怎么信,正史就从没有记载过男皇后,证明是没有这样的先例的,野史倒是有记载,但毕竟只是野史。

    他早就做好准备被御史们大骂“佞幸之臣

    祸乱朝政等等,他从来就不在乎什么声誉,万万没想到,就连以直言上谏为职责的御史台竟都没骂他。

    谢宁曜起初猜测,大概是因为李及甚登基以来用雷霆手段让朝堂上下大换血,文武百官都太惧怕李及甚,故而不敢骂他。

    但总有不怕死的,文人的骨头向来最硬,武将的嘴也时常没个把门,特别是那些为了名垂青史的更应该逮着他骂,一点儿骂声都没有实在太奇怪。

    他也懒得再想那么多,能不挨骂当然是最好的!

    谢宁曜倒是不怎么期待自己与李及甚的大婚,他总觉得自己作为男皇后竟没遭到什么反对,有些太蹊跷,他总觉得文武百官是在憋什么大招。

    他更期待三哥凯旋归来,早在好几个月前就已经与西域讲和,行军半年左右回到京城,三哥一定是最先到的那批,定能赶在他成婚之前!

    李及甚就忙着筹备成婚大典,大婚的一切事宜,他都要亲自过问,小到喝交杯酒用什么杯子,他都要亲自过目。

    这天夜里,谢宁曜无聊的紧,见李及甚又在写请帖,忍不住抱怨:“哪里用皇帝亲自写,礼部都是吃干饭的吗!

    李及甚解释道:“阿曜,这是我们家宴的请帖,自然该由我亲自写的,你也来写,我们一起写。

    谢宁曜知道即便是家宴也没有皇帝亲自写请帖的道理,不过是李及甚高兴罢了。

    李及甚念叨着:“阿曜,你很快便是朕的皇后了,朕等这一天等了太久,阿曜,朕将乾清宫与坤宁宫都重新布置了一番,你一定会喜欢……

    谢宁曜倒是很好奇这两个宫殿被李及甚布置得有多独特,这段时日以来竟都不让他入内,说是要给他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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