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山一水一幅画，一海一岛一生情，海城欢迎您。
下了高速，穿过市中心，超大的电子屏幕滚动播放着城市宣传片。
这广告语不错。浅浅对着车窗外，看了又看。
这座海滨城市，似乎更加干净，安静，节奏缓慢。八点半钟，路上人烟袅袅。偶尔看见有早餐摊，水果摊。
城市与城市之间，果真是大不相同。有的繁华，有的宜居。
轿车驶进港湾最大的酒店。又是海港和酒店？但这里似乎又和那边完全不同，这边没有帆船游艇，有的只是一大片银色沙滩。更让人心旷神怡。
“我们到了？”
“嗯，到了。”
浅浅下了车，看着银色沙滩，真的美极了。外面的世界，一处比一处更美。让她忽然有种感觉，四九城地位是高，可景致跟这些海滨城市比不了。当然，只是景致，毕竟气候不同。
“我们先去酒店，叶总帮我们安排好了。”康国深拉着她的手，往那座富丽堂皇的酒店大门里走。
大堂里有专门的接待经理在候着，一见他们马上迎上来毕恭毕敬的自我介绍，然后带着他们按照接待高级别贵宾的方式办理入住手续，一路殷勤送到行政套房。再三确认是否满意。
终于关上房门清净，浅浅见到厅里的餐桌上摆着一个信封，水果，巧克力，红酒，鲜花……还有丰富的早晨餐点。满满一大桌子摆不下，剩下的饮料牛奶各种进口零食摆在冰箱边的矮柜上。手写的POP牌子“欢迎贵宾莅临滨海一号。”
浅浅伸手打开信封，总经理亲手写的欢迎信，娟秀有力。诚意满满，字里行间温馨备至。
客厅茶几上摆了礼盒，打开，竟然是一条价值不菲的珍珠饰品。
浅浅惊讶：“哈，你这朋友真讲究，接待爸爸他们那种领导也就这待遇了吧？”
康国深瞟了一眼盒子里的珍珠，天然粉红色，再看里面卡片，应该是苏富比上拍的东西。
他笑了笑：“接待革/命同/志可不会送乱东西，想挨批差不多。反腐倡廉，第一个就得把这些人给抓喽。”
“哈哈哈……”浅浅拿起项链比了比，还挺喜欢。
“喜欢吗？喜欢就带回家。老叶有的是钱。不拿白不拿。”
说完摸出手机打电话给叶之衾，“老叶，你俗不俗，咱俩什么关系，说好了一切从简，你还搞这些花样。不过我老婆挺喜欢，谢谢啦。”
叶之衾在电话那头愣了半秒，随即一切了然的样子，笑道：“我老婆快生了，我还有心思搭理你！都是阿琨安排的，他俗，你知道的，他这人最俗。讲究牌面，怕怠慢你。”
“哈哈，琨哥回来了？”
“听说你要来，连夜就飞回来了。你们先休息一会儿，等会一起吃饭。”
“好，等着你。”
“带你太太好好玩一下，阿琨知道你第一次带人来，准备了不少惊喜给你太太。”
“哈……琨哥是会讨女孩欢心的……”
“他也就那点出息了……”
“……”
浅浅没心思听他讲电话，跑进卧室。
床上也有礼物？！打开是一件特别有民族风情的披肩，纯手工私人订制。她最喜欢的就是独一无二的东西。今生仅此一件的，别人都没有的。
房间的衣橱半开，一整个拉开，全是当季的漂亮衣服。有大品牌，也有小众设计师款。
钢铁电焊的心也会动了吧……
浅浅跑出去一把抱住他，两腿悬空架在他腰上，挂住他脖子。高兴的亲了又亲。
“康总，你这样的朋友还多吗？如果都是这样的，我愿意多认识认识！”她也可以不清心寡欲，谁不喜欢这种惊喜啊！
他笑而不语。彭琨这种人真心不多，对老叶死心塌地，别说能为他花多少钱，要命也是能给的。不过老叶这人，不仅不会要兄弟的命，还会送兄弟扶摇直上，走上人生巅峰。
就好比他和郑瑞明宋楚凯，还有傅崇光那些人，一起长大的，有时候比血脉还亲。
康国深最得意的不是自己有多少钱，多大的本事。而是他有这些一句话就能立马站出来的兄弟。这些兄弟什么都好，就是嘴巴坏，混不吝多，什么话都敢往外咧。
浅浅敏感，所以见的不多。
随便吃了一点简餐，酒店总经理打电话说给他们安排了活动。浅浅不喜欢那些，直接拒绝了，非要拉着他去那片银滩。
这片沙滩非常特别，沙质十分细腻，在海滩上漫步几乎都不会留下脚印。上等的石英砂，比金黄的还珍贵似的。整个沙滩统一规划，被各种造型奇异又风格类同的小木屋包围，不远处是酒店和海景别墅。在阳光的折射之下，泛着银光，就像白花花的一望无际的银子堆。
浅浅光着脚丫踩在上面，沙滩上有许多小沙蟹，钻洞，滚沙球，吐水泡。可可爱爱的。
康国深看了看海面，捡起她丢在脚边的布鞋，“你穿上鞋，这时间还没升温，现在是十二月，不是夏天。”
“这里比之前那个海港还暖和，真的，这沙子是温温的，不信你试试？”又开始挑战他的权威，一次又一次得到纵容。
她很少有这样放松，肆无忌惮的时刻。在京里，总是要拘着自己，去公婆长辈那里，更是要规规矩矩不能有半点差错。
康国深无奈看着她摇头，让他脱鞋光脚？卷着西裤像插秧似的站在众目睽睽之下？不如杀了他吧。
逛了一大圈，康国深威逼/利诱，亲自蹲下给她穿鞋。
正好这时候，叶之衾带着他老婆寻了过来。
叶之衾和康国城是同辈，甚至连他都要叫叶总一声大哥。而康国深能认识他到后来交上朋友，全是因为傅崇光。
康国深和傅崇光是在大院里跟另一伙人互相使绊子掐架的时候玩到一起的，后来傅崇光上了少年班，15岁考进大学跟院长儿子叶之衾做了同学。
那时的傅崇光，三句话不离叶之衾，比他自己亲哥都亲。后来闹掰了也没少背地里损乎。有些女人对他们来说能有多重要？其实不重要。兜兜转转，又做回了朋友。
父亲出事，傅崇光改姓出国。当时的私人飞机是康家安排的。后来康国深作公司缺钱，大多也都是找傅崇光给填补。他们俩属于交情深，见面少，三句话不离钱，要就给的关系。
怎么说呢？皇城根下，三省，六部，九卿。谁都是早晚要认识谁的。
叶总的太太个子很高，大长腿一点多余的肉都没有，不看肚子，仍是模特身材。长发挽起，素颜依旧像个仙女。
听闻早前他们圈子里人尽皆知，这个仙女是如何拿捏叶家老大，把太子爷甩了一次又一次。叶老大借酒撒疯，把兄弟朋友骂了个遍。嘴巴最欠收拾那位就是宋楚凯，当时年纪小口无遮拦，叶总一酒瓶子差点给他天灵盖开瓢。
这些都是康国深刚刚在海边跟她八卦的，真的假的，并不重要。
女人过的好不好，全在精气神儿上。一套再简单不过的孕妇装，都盖不住她脸上容光。
叶太太到了随时都可能发动的周期，肚子也没有很大。她冲着浅浅他们很淡然的一笑：“不好意思，刚才在家里听胎心，快生了总是害怕。不然老叶早就能来接待你们了。”
“阿嫂不用跟我们客气，现在你比谁都重要。”康国深学着海城方言，逗她一笑。
饭桌上，浅浅是真的没想到，他们所谓琨哥的女朋友，是大名鼎鼎的女歌手敏敏。
出道即巅峰，那几年选秀才刚在国内火起来，她是第二批次靠节目和综艺大火的。而且是一路火到底，在圈里地位被抬的很高，因为是真的非常有实力。很多大火的IP剧主题曲都是靠她□□的。现如今的这些音乐类节目，她做嘉宾都是评委级别。有个人尽皆知的小八卦，她和图娅因为一个电视剧主题曲结缘，是各种营销号热衷磕内娱真友谊排行榜第一。
一顿饭吃的很愉快，身份不同，别人对你的态度就大不相同。没话也要同你找话说。
难怪娱乐圈的某位前辈说，越往上走就越发现，周围人对你皆是友好相待。
甚至好到不可思议。
这份友好怎么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份友好里，大家各取所需，谁都不亏。暂时没有，以后也会有等价交换的时候。
也许是因为对这行压根没有对学问的那种热爱吧，只当是一份工作而已，略显敷衍，浅浅之前真的没有很在意这些东西里面的门道有多深。
关系果然是一切共同谋利的开端。
常音之前总是和她说，她们跑断腿，康总一句话。但浅浅不愿意拉他出来，也不觉得一句话能搞定。未免夸张。最主要是不想他喝酒应酬，太伤身。
她们为了跟中/宣的领导周旋找了巨多关系，最后的最后是丁尉迟亲爹出马摆平的。他不喜欢自己儿子干这个，但是拗不过丁元媛脾气。
只道了一句：下不为例。
那个圈子里的，终究是看不起娱乐圈的。
这一桌饭吃下来，浅浅才真正看明白。原来常音说的完全正确。
康国深一句话就是可以。
他跟敏敏说：“敏姐，今后有事，记得照顾一下我太太。”
敏敏会心一笑，“好，那是自然。”
康国深立马提点她：“浅浅，敏姐跟阿嫂是一样的，当自家人处，有什么事尽管开口。”
仙女阿嫂也跟着附和：“对啊，浅浅，你有什么事尽管说，我们都可以帮你。艺术圈的资源，我是有的。”
浅浅听着，心里有数。这一趟逼她出来，也许是康国深实在看不去她的摆烂。唾手可得的东西，她竟像个瞎子乱窜。
他从来不是不帮忙，是她没开口，就不值得他出手。
席间，琨哥对敏敏呵护备至，浅浅好奇，康国深又悄悄同她耳语：“敏姐跟琨哥是隐婚关系。”
哦？！
每个长盛不衰的人物背后，原来都大有文章。
吃过饭，男人们有事要谈，剩下女人凑成一队。敏敏是酒店老板娘，自然带着她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关起门，打牌。赌/钱是她最快乐的事之一。
三缺一，阿嫂叫来了家里的舅母作陪。
浅浅是不怎么会打的，但是其他三位是真的很会打，尤其是阿嫂厉害极了，简直赌/神上身，她说是叶总教的。
聊着聊着，浅浅好奇，“为什么叶总要教阿嫂赌/钱？”
看人外表，真的不像。都是那么高雅的人。
不过，大俗即大雅，他们这个圈子都玩花了，玩出境界了。在他们看来，都已经不是玩了，是一种最最基本的社交技能罢了。即可以雅到极致，也可以俗成大家。
仙女阿嫂无奈笑道：“他可是最不服输的，不仅自己不服，也不许我输。我以前很笨的，这种东西根本就不行，他那些朋友都是搞金融的，脑子灵的要死，哎，有阵子我陪他应酬，逢赌/必输，输的我都怕了。”
敏姐接了一句，“这事我最清楚啦，叶总这人，钱他是不在乎的，可他在乎别人说他老婆笨。”
“所以就在家里使劲教我，他带着我和舅舅舅妈，简直天昏地暗，硬是把我逼上梁山。”阿嫂越说自己这位先生，越是笑得厉害：“我说这种事情总会输的，他说他就不会。那段时间，所有的赌/博软件，大的小的他全都会，而且必须赢，没输过一次。要不是我是他老婆我亲眼看着，我真的不信，还有这种人。他这人我真的服了他了。后来我再跟他朋友玩，也没输过几次。赢了很多钱。”
“真的啊？”浅浅听着也不自觉跟着笑起来，康国深的朋友果然都是跟他一样的人。
阿嫂叹：“真的呀，你需要的话，等我生了以后，咱们有空再聚，我教你。这东西真的不简单，都特别有门道。有一种□□玩法，需要算，会算的稳赚不赔。可怜我还觉得自己上学的时候好歹算是学霸，挺聪明一人，被他数落的够呛。”
打了一圈又一圈，有说有笑，气氛相当融洽。
浅浅其实对这些并不很感兴趣，但她知道这是必备的，必须得会。得有能跟人说上话的共同乐趣不是。这么想来，之前那些官太太们是真的没脑子的，她有时候还要故意输给她们才行，不能在那群人里显着自己太能耐。又不能丢了自家面子。总之在这之前，她是顶烦打牌的。
康国深知道她们在打牌，还发微信跟她说：输点钱给阿嫂让她开心。然后，马上转了一笔巨款给她。
浅浅心想：以这为阿嫂的实力，再打下去怕是我也会输的被骂是个大笨蛋！
一坐就是几个小时，也不知道那头在谈什么大事，康国深一面没露。浅浅坐的是腰酸背痛，阿嫂怀着那么大的肚子，居然还很有瘾，玩不够。也许怀孕真的很无聊吧。
阿嫂舅妈一看就是很疼她的，当亲闺女一样，一直盯着时间劝了好几次说别打了，让她找间屋子睡一会儿。还吩咐人给她炖燕窝送过来。
老人家发话，阿嫂只好起身，只是这一起身，就出了大事。
羊水血水，瞬间功夫，流了一地。
舅母和敏姐，赶紧打电话找人。叶总就在楼上，人直接冲下来，一看就是提前预习过的，让老婆躺平等车。又是安慰又是心疼，明明是个那么沉稳的男人，看着像要哭了似的。
浅浅看着那一地透明液体混着血水，浑身战栗，吓得一动不敢动。世界在这一刹那静止，全部恶意向她袭来。那应该是喜悦的血/水，代表着足月了，有天使即将到来。而曾经属于她的那个天使，尚未成形，化作鲜红的血，从她体/内流/尽，消失不见……
康国深一把抱住她，堵住她的眼，用力护在胸口。不让她再多看。哪怕一眼，都不让了。叫人用布罩上。
她在想什么，他全部了然于心。
悄悄的，低低的声音，对着她耳朵说：“浅浅别怕，我的事办好了。咱们回家。”
“别啊，等阿嫂生吧。”
这时候走，未免不像话。
一夜天亮，私人医院，最好的医生，仍是不让叶总放心。原来阿嫂怀胎不易，又是双胎，非常危险。
医生还没问出口，叶总就说：“如果真的有什么意外情况，保大人，无论如何必须保住大人。”
又是心惊胆战的几个小时过去。有惊无险，母子平安，双胎儿子。叶总还有个大女儿，一家人得了圆满。皆大欢喜。
飞机连夜起飞，回到家里，浅浅仍是没办法回神，脑海里全是阿嫂苍白的脸，眼角挂泪。去了半条命的样子。
夜里，她缩在床上，闷声闷气的对他说：“我能不能不生了？我感觉我没那个命。要是真的死了，不太值。”
她有点害怕，不，不是有点。亲眼看见，十分害怕。
康国深听了，没什么太大反应，只闭眼把她搂进怀里，轻轻抚慰，淡淡地说：“好，都随你。”
他的手一寸一寸靠近心房，很暖，温暖极了。让人觉得格外安全。
“真的吗？”真的可以吗？
他又更加贴近她几分，换了姿势，从背后拥住她，慵懒道：“你知道，我也没有那么喜欢小孩。”
“可是李老师……”
“她管不着，你不想，就不要。”慵懒声音，淡的似无。
他将被她枕着的手臂缩了一下，让她正正好枕在颈窝里，另一支手帮她提了提被子，盖住她半个脑袋。
“睡觉吧。别想了。你这小脑袋里装不下那么多东西。”
“你知道什么呀！”
“我闭着眼睛，都知道你在想什么。”他真的是闭着眼睛的，亲了亲她的发，宠溺的对她说：“你应该学会把我当老公用。”
他身上的味道，充满鼻腔，像陈年檀木，明明是该让人敬畏戒/欲的，于她却始终是致命吸引。
她没有说话，同样闭着眼睛，贪婪的吸着他的味道。安稳，安心。就像她以前吃的那些安非他命。
渐渐的，呼吸轻且浅，她睡了。
结婚几年了？他闭眼想。
浅浅始终没有真正的融入。常常故作姿态，实则胆小不敢。不敢犯一点点错误。最出格就是辞职，后悔了但不能说。想做好一点，又怕他嫌弃她麻烦。怕外人抓住把柄揶揄。
那些开过她玩笑的朋友，曾看低她身世的亲戚，亲情绑架过她的李老师……都是她迈来迈去的坎。
明明嫁做人/妻，该是踏实生活，却又常常好似游离在外。
是对她不够好吗？也不是，是她这个人的灵魂过于独立。总是飘在身体之外。冷眼旁观。
对周遭一切，都不拿不出太多热情。
她并不十分喜欢这样的生活，又好像没有资格不喜欢。
她只是因为喜欢他，爱他。才肯停留。
抓住她。
抓住她，才有家。
漫长的黑夜过去，便是黎明曙光。浅浅在晨曦中醒来，发现他已经走了。
对，他很忙，忙到连睡觉，都吝啬多余。
手机里全是常音的信息。
她说：图娅的违约金好几个亿。
公司肯放人还好，不放人纠缠不休，没有大佬撑腰，她就不值钱了。
浅浅：那怎么办？
常音：康总一句话的事。
又是一句话？
浅浅：怎么说？
常音：康总一句话，那边公司绝对不会纠缠。帮她甩掉大麻烦再谈条件，图娅的违约金她自己付，签过来你做她的执行经纪，公司一姐，绝不压榨，保她五年好资源。
不仅想空手套白狼，还画大饼？
她真的不傻，只是动脑的时候少。浅浅算是看透了这些人的手段，真的，绝了。
对着手机打了一会儿呆，开始打字：图娅不是傻瓜，她肯定有自己的打算。我刚认识了一个人，我来问问到底什么底细。你知道的，未必是真的。
敏敏说的，绝对是如假包换。
打完电话，浅浅第一时间赶回公司跟常音汇报。
“来不及了，图娅跟荣氏在接洽了。基本上定了。就是你说的那个套路。”
对，这行谁慢谁输。常音深叹一口气。要是康总肯出手，也未必会输。可是你丁浅清高啊，不愿意低头求人。自己男人有什么不能求的。真是无语。
可是这种想法，常音只敢想不敢说。只能认怂：“这下真没戏可唱了。”
“也不是。”
这个工作，浅浅还是想做好的，只是她没做过，没经验，也就没想法。敏敏给她提示了一点东西。
浅浅想了想，跟常音说：“有个消息还没官宣，不过很快了。荣氏跟赵奕然解约了，不算和平分手。赵奕然被这样踢出来，签大公司一姐地位肯定不保，自己开工作室，也很难。她黑料也不少，暂时应该也没金主了。我们可以想办法找她谈。”
赵奕然？16岁不到就在荣氏出道。能看上她们？常音觉得这比谈图娅还难。做梦差不多。
“怎么谈？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是港圈出来的，这就好比你让我去谈张曼玉。你疯了还是我疯了？”常音咂咂嘴不屑的说：“让你家康总去谈，我相信可以，其他人我不信。名伶程靖都没那个本事。”
浅浅沉默，半晌对着常音说：“郑瑞明快出来了，他没心思理我这些事，我也不想这时候麻烦他。”
郑总？常音来了点精神，“真的？怎么可能？当初都判了，这才多久就出来？没有法律了？”
“判3年的是可以假释提前释放的，根据他在狱中的表现就能决定释放的几率。只要认真遵守监规，接受教育改造，确有悔改表现，假释后不再危害社会，就可以假释。这是合理合法的。况且他怎么表现，自有高人指点。”
这些都是浅浅在那边饭局听他和叶总他们闲聊时候说的。
“要是郑总出来能帮忙……那我还信。”
常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尖。这么多年，她来来回回在男人堆里窜，跟过的有头有脸的人里头，也就郑瑞明算是个真男人。渣是渣了一点，但他那种身份的人，让他多爱几分未免扯淡，该给的不该给的在当时一样都没差过，很够意思了。后面的恩泽，也不少，只要她求了，也会念着旧情施舍几分。无情但有义。
往深了浅浅就不能再跟常音说了，这是康国深的大忌。他的事不能说。
浅浅翻了翻手机，只说：“这个事我来办，来了这么久，也总该为你们办成点事儿。”
“你去求康总？”常音领会错了。
浅浅也没怪，只说：“这点小事，不用求他。”
说完人就走了。
这一刻，常音忽然觉着她变了。不过是一恍一惚，一场宴会回来。
她好像就变了。
开始入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