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重生成偏执首辅的心上娇 > 正文 第348章 我会救岁穗回来
    上次阁楼爆炸波及到了谢府,院墙残破不堪,生个裂痕的朱漆大门虚掩着,有些萧条。
    苏姌推门而入。
    门房靠在柱子上,双手抱臂,打着哈欠。
    府上看不到来来往往的丫鬟护卫。
    “谁啊?谢大人不在府上!”门房听到脚步声,不耐烦地伸了个懒腰,才看清苏姌。
    “长公主万安!”门房猫着腰上前。
    苏姌没多计较,往院子里看了眼。
    半个月不见,府上杂草丛生,匾额上都结了蜘蛛网了,一看就是很久没打扫过了。
    “谢大人呢?”苏姌诧异不已。
    门房余光偷瞟了眼苏姌,“回长公主,半个月前谢大人就遣散了府中下人,贴身物品都搬走了,院子也就空下来了。”
    半个月前,也就是苏姌出嫁那时候。
    原来那个时候谢浔就没打算再待在京都了吗?
    若然苏姌当时在喜轿上,谢浔会孤注一掷带着她远走高飞吧。
    他隐忍多年,最后竟然做了最鲁莽的决定。
    苏姌喉头发涩,沉吟良久,“那谢大人现在在哪儿?”
    “这小的就不知了,不过大人偶尔会回来,书房里的东西还没搬完。”门房道。
    “带本宫进去看看。”苏姌往后院去。
    谢浔既然回来过,那总会留下蛛丝马迹的。
    到了后院,书房外的杂草已过膝,上面散落着砂砾,是爆炸的时候留下的。
    书房的门框上也积了厚厚的灰尘。
    苏姌心头一沉,谢浔平日白衣素服最是讲究了,怎么此处如此颓败?
    苏姌提着裙摆独自进屋。
    一股浓厚的酒味扑面而来。
    屋子里散落着书籍和几个酒坛,虫蚁在坛子上来来回回地爬。
    地面上一滩未干的酒渍里淹着碎瓷片,丝丝血迹蔓延至水中,晕开。
    苏姌蹲下身,拾起碎瓷片摩挲着上面的残血。
    她看到不远处的书桌桌角上也有血迹,还有磕碰的痕迹,桌腿上溅着酒滴。
    苏姌可以想象,一定谢浔提着酒坛踉踉跄跄走过书桌时,被绊了一跤,狼狈摔在了地上。
    谢浔很少喝酒的,竟把自己闷在屋子里喝得酩酊大醉。
    苏姌心里不是滋味,起身绕到书桌附近,“谢浔?”
    苏姌轻声唤,无人应答,只留孤冷的回声。
    谢浔就独自在这屋子里,默默舔舐伤口吗。
    他怎么总是这样,什么都闷在心里?
    苏姌眼睫低垂,目光落在翻开的书册上。
    摊开的书是西岳巫蛊禁术,其中一页被朱笔批注,上面画着鸢尾花。
    苏姌眼皮一跳。
    她记得耶律原曾经说过,西岳有种禁术是以血肉之身熔炼,换一人重生。
    谢浔不会在研究这禁术吧?
    他那么理智自持的人,竟然信了邪术?
    苏姌的心如坠冰窟,后背发寒。
    她大半个月都没见过谢浔,他不会做傻事吧?
    “青月!”苏姌推门而出。
    青月见她面色苍白如纸,脚踩棉花一般,忙上前扶住苏姌,“长公主……”
    “青月,快去找谢浔!快点!”苏姌喉咙堵得慌,声音干涩沙哑,她的手紧攥着青月的手,寻求一点救赎。
    青月从未见过长公主如此惊慌失措的模样,可也只能暗自着急。
    这几夜,苏姌常常梦里唤谢浔的名字,青月自然是听到了,所以私下里没少打听谢浔的下落,可根本查不到。
    甚至连阿七也不知道谢浔去了哪,只说他近日身子虚弱,精神涣散。
    这些话青月不敢跟长公主说,可看长公主的表情,只怕谢大人出了大事。
    “公主,您先回去吧,奴婢去找。”
    “不行!我同你一起!”苏姌脚步虚浮,匆匆推开后院每个房门。
    她吓到了,显得手足无措。
    若谢浔真相信什么血肉熔炉,去换她腹中这个假孩儿,她要如何面对这件事?
    终究,怀孕从始至终都是个骗局。
    她和世人一样,都在骗他,利用他。
    可谢浔独独信任了她。
    这种感觉让苏姌心如刀绞,差一点被门框绊倒。
    青月心有不忍,扶住苏姌,“公主不是说今晚会有天火么,公主还是回府休养吧,奴婢答应公主死也要找回谢大人!”
    “青月!”苏姌剪断她的话,讷讷望了眼灰蒙蒙的天空。
    天火?
    天石陨落!
    苏姌眼皮一跳,谢浔不会去取这种无根之火,行什么巫术吧?
    刚刚街上还有人传有人去平南村作法,不会是谢浔吧?
    “青月备马!”苏姌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两人策马匆匆赶往平南村。
    苏姌在一片旷野中,果然见到一袭白衣的身影。
    天边暮霭暗淡,残阳如血。
    旖旎的夜风吹得野草如层层波涛汹涌,他站在浪花中心,衣摆蹁跹,望着远处无尽的黑暗。
    “谢浔!”苏姌扬声唤他。
    他像木偶听不见,也不看她。
    苏姌翻身下马,奔向他,掰过他的肩头,“谢浔,我们先回去,我们……”
    话到一半,苏姌戛然而止。
    不过半月不见,谢浔身体单薄得仿佛风一吹就倒了似的。
    他眼眶凹陷,下巴上的胡渣像野草丛生,眼神如干涸的沙漠,木然无光。
    “谢、谢浔……”苏姌声音越来越小,捧着他的脸,轻声哄慰:“我们回去吧,这里危险。”
    冰凉的触感,才让谢浔恢复了些许知觉。
    他怔怔盯着苏姌同样疲惫的脸颊,诧异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说什么。
    良久,嗫嚅道:“对不起,是我……”
    “是我的错。”谢浔声音哽咽,浓密的长睫低垂,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不敢面对苏姌。
    苏姌偏捧着他的脸,与他对视,“你错什么了?”
    “对不起,火是我放的。”谢浔吸了吸鼻子。
    他发誓过会护好这个孩子的,可是他食言了。
    他不仅没护好孩子,他还做了刽子手。
    他对不起他们母子。
    夜风一起,他摇摇欲坠。
    苏姌五味杂陈,不知如何安慰谢浔。
    那火是她故意放的,孩子也是她故意流的。
    可这些话,她都只能永远埋在心底了。
    “谢浔,我不怪你了,跟我回去。”苏姌柔声道。
    谢浔有些恍惚,像是没听清,大掌覆在她的手背上,扯了扯唇,“姌姌你放心,我会救岁穗回来,很快她就会回来了……”
    “谢浔!”苏姌打断了他疯癫的话,“你怎么救,用自己的命吗?你疯了?禁术根本就是虚妄的东西,有人试验过吗?有人成功过吗?”
    谢浔被苏姌一连串的问题问住了。
    苏姌掷地有声的话,戳破了他心底的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