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叶子去了,萧凤云受了打击,一病不起。
萧逸龙为她请遍了名医,只说娘娘自己没了求生意志。他也食不下咽,日日守在她身边。
她希望老天早日结束她的性命,叫她与小叶子再见上一面。
一日,薛凌来看望她,在她耳边说出了血淋淋的真相:“你不是我的对手,从前不是,以后也不会是。那个小娃,是我让人闷死的,哈哈……你知道吗?他们回来说他死的时候两只小手一直在挥舞,在蹬脚,却哭也哭不出来,喊不出来!”
她睁大了双眼,死死地盯住了眼前衣着华贵的皇后,心如刀绞。
薛凌走了,她眼泪流干了,终于在黄昏之时坐了起来……
萧逸龙以为她想通了,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她也照单全收,养好了身体,可却再也不肯和萧逸龙亲近。果然,没过多久,皇上夜宿皇后寝宫的消息传到了她耳里。
她为他留下了最后一滴泪,自此开始苦练武功,终于将萧氏刀法上部修炼大成。
她一路杀着出宫,最后一个挡在她跟前的是萧逸龙。
他早已不是她的对手,十几招过后就败下阵来,最后只得以身挡在她面前。
刺穿他的胸骨后,她终于停了手,走出了皇宫。
心跟着云姐的故事不断起伏,听到云姐说小叶子,我想起我那未出世的孩子。
“可是,云姐,这和收徒……”
我话未说完,云姐转了过来,“我活不久了,鬼见愁给我下了毒。”云姐撩开了右边衣袖,一条蜈蚣一样的长线爬在小臂上。
“什么时候!”我惊道。
“这是瓦勒薛家独有的毒药,千里一线牵,没有解药……”
云姐的脸上没有丝毫惊慌,就像是在诉说着别人的事。“当这条线长到胸口,我就可以见到小叶子了。”
我怔住,周身冰冷。
原来死亡,对她来说是一种解脱。
“我以为,我逃了出来,可以忘掉过往重新开始。可我终究是失败了,失败了……”
云姐望向远方,眼里再没了一丝光彩。
当晚,我被云姐叫到了房中。
面对死亡,云姐云淡风轻的可怕。她笑着与我说,自己快要死了,留着一身内功也无用,要传授与我,也不等我反应就输了一些真气给我。
只输了一点,她就已满头大汗。“这毒真厉害,怕是留了一手怕我传功与别人。”
“云姐,我不要你的内功。”我不忍再看她如此。
她却打定了主意,不依不饶,“我已是将死之人,死的早些晚些无甚区别,左右不过是一个月和两个月的差别。”背后又一阵泉涌之气传来,云姐脱力倒了下去。
缓缓掀开了衣袖,那蜈蚣果然又长了一些。
“云姐!”我扶起她,却被她抓住了手。
“青衣,听我说!”
看着云姐苍白的脸,我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谁说我萧氏刀法只有男儿可以继承,女儿也可以!”
云姐缓缓地往自己身上摸索着,塞了一块令牌在我手里。
黑色的玄铁上,一个“掌”字印在正中,另一面是个“萧”字。
“不行,我不是萧氏的人。”我拒绝,手却被拉的更紧。
“萧氏已无人了,是谁又有什么关系,萧逸龙也不是我萧家人!”云姐的眼中终于露出一丝恨意。
“如果我爹从一开始就让我做继承人,就没有这后面许许多多的恩怨了。”
“青衣,答应我好吗?”云姐顿了一会,直盯着我,眼里有不容拒绝的渴望。
“好……”我哽咽道。
往后的每一日,云姐都叫我到房中渡气,她也一日比一日虚弱,蜈蚣渐渐爬上了她的肩头。
由于根基不稳,真气在我体内乱窜,无法控制。
云姐叫我发功来顺应真气的流转,我不得不包了整个寨子的砍柴任务,没过多久,后山的树被我砍了一半,山变得光秃秃的。
“我说青衣,咱寨子不需要这么多柴。”达子蹲在我身边。
看着堆成了山一样的木柴,我也犯了难,总不能去找人发泄。
“没事,留着慢慢用,总要吃饭的是吧。”
达子转到我面前,直视着我:“你最近很不对劲,寨主也是,她都很久没出来过了。”
想起云姐,心里像是堵了一块大石,不敢看达子的眼睛。
“不过看你这武功大进,你们应该是在偷偷练功,对吧!不然烧烤大会你可从来不缺席的。”
达子很快眉开眼笑,为自己的聪明得意着。
“柯昭和……还没走么?”我问道。
每日与寨主传功,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不知他是不是想通了。
达子冷哼了一声,“没走,还赖着呢。”
“……”
“达子,你是怎么来这山上做的土匪?”我好奇问道。
达子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这不是走投无路了嘛。”
达子原先只是普通的农户,被官府抢占了二亩地,没了营生,便和官府发生了冲突逃到了这凤鸣山,官府听说这山上有个女魔头,只好作罢。
“咱这山上,哪个人不是得了寨主庇佑才活了下来。”
心里那股难受的劲又上来了,没人知道寨主将不久于人世了,除了我……
“软玉呢?”我收了情绪。
“和李山在一块呢。”达子笑的一脸神秘。
我忙着练功,这小丫头莫不是名花有主了!
撂下手中的柴,抛下达子去寻软玉,寻了一圈,终于在河边见到了打情骂俏的两人。
见我到来,软玉慌忙地站了起来。“姐……我……”
我没理软玉,对李山勾了勾手,叫他随我来。
李山莫名其妙地跟着我到了一处空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我揍了一拳。
见我不由分说地就打人,李山也来了气反击起来,几下就被我干趴下了。
别说寨主传了我内功,就算是之前,他也早已不是我的对手。
我蹲在李山身旁,拉了他起来:“痛吗?”
“废话!”李山甩开我的手,不吃我这给一巴掌又给一颗糖的做派。
“知道痛就好,听好了,李山,我就这一个妹妹,如果你负了她,会比这痛十倍。”
见我脸色认真,李山收了怒气,老半天才来了一句。“知道了。”
“知道就好!”又在他肩膀重重一拍过后,我满意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