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我便开始寻思着怎么偷学寨主那一身俊功夫。
我和翠丫日后还要去寻叶轻云,作为没有武功的女子,我们太过弱势。
如果不是全然没有任何防御之力,也不会被抓来这山上做了土匪丫鬟。
而寨主练武只在清晨,意味着我每天必须起的非常早才能看得到。
这对于贪睡的我无疑是种考验。
每日我起的很早去偷学,晚上趁大家睡了我又跑到院子里偷练功。
月余的功夫,武功套路上我也学的有模有样了。
之前那名觊觎我的壮汉名叫达子,时不时地要给我的丫鬟生涯添点麻烦。
这日我又被他堵在厨房门口。
“麻烦让开一开,寨主还等着吃饭。”我端着一盘的好菜。
“芯儿,今晚有空吗?晚上兄弟们做烧烤。”达子憨憨地笑着。
我寻思着晚上还要练功,一口拒绝了他。
“那多遗憾啊,我们烧烤可有意思了,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他一脸遗憾地继续说道:“我们每个月都有两次这样的烧烤大会,还会有比武活动。”
听到比武二字,我顿时来了兴趣,转了话锋答应了他。
达子一脸兴奋地走了。
原先我以为这山上只有寨主武功卓越,可晚上的烧烤大会让我重新开了眼界。
我和翠丫撕着烤的又干又柴的鸡肉,完全难以下咽,可一众土匪却吃的有滋有味。
我实在无法忍受这味道,便从厨房拿了一些作料重新加工了一下,果然好吃了许多。
见我二次加工,一旁的兄弟也有样学样,最后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李兄弟上场了!”
“又能开眼界了。”
只见达子和一名不知名的青年上了场,两人抱拳作揖之后就开始对招。
达子的体型健壮,我原以为他必胜无疑,可青年却巧妙了避开了所有的攻击,且在速度上更胜一筹。一来一回之间,达子被多次击中胸腹处,疼到不能之时只能认输。
我看的叹为观止,这青年好样的,只是不知道比起寨主怎么样。
正想着寨主出现了。
“真无趣,又是你赢了。”
“寨主。”一众兄弟站了起来行礼。
对于寨主的突然到来,众兄弟都有些意外。
“你们不打算换个打法吗?”
“换个打法?”
“你们成日都和自己人打,打来打去也不见长进。”
“那寨主您的意思是,您要和我们打?我们哪里是您的对手。”
红衣寨主目光扫向众人,最后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和我打?”我睁大了眼睛指着自己,不敢相信。
红衣寨主嘴角上扬,不置可否。
“寨主,这怎么能行,她不过是个弱女子,我们这一群男人再怎么切磋,也不能和一名女子打呀。”
“弱女子?”红衣寨主笑了。“你们还是担心你们自己吧。”
莫名其妙的,我就这么站在了场中央。
为了不欺负我这个弱女子,刚刚战败的达子站在了我的对面。
达子明显不想跟我战在一起,一脸为难地一掌劈来。
达子的攻击我早已看过,一个闪身躲了过去,达子却明显地意外了一下。
又是一个扫腿攻了过来,我一跃也躲了过去。
达子的表情变了,开始变的严肃起来,攻过来的招式也伶俐了不少。
方才一阵起哄的众人也都安静了下来,变成了认真看比赛。
我学着方才青年的模样,尽量快速的躲过攻击,达子的一击我可真承受不了。
在力量上,我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就算能击中也不过像是打在棉花糖上一般,毫无杀伤力,还给了他擒住我的机会。
所以我一直在不停的避闪,一直到达子开始不耐烦,胡乱地又攻了过来。
毫无意外地我又闪开了,只是这次脚却没收回来。
达子力道太猛,自己都没法收住,下身绊在我的脚上,栽了一个大跟头。
周围响起了众兄弟的欢呼声,还有口哨声。
达子摔倒之后也是一脸懵,似乎不信自己就这么输了。
“好了,今日比赛就到这里吧。”
寨主仿佛已经看厌,飘然离去。
我上前拉起了一脸呆滞的达子,达子看我的眼神发生了变化。
“你是何时学的练武?我记得你刚来之时什么都不会。”
“我那哪里叫武功,你没瞧见我一次都没攻击你嘛,就是腿脚比较灵活,闪的快而已。”
打了个马虎眼,我蒙混了过去,只是自此以后达子看我的眼神从欢喜变成了一脸深情。
每天我的鸡皮疙瘩都能掉一地。
“小姐,我怎么瞧着达子看着你的眼神不对。”
“有吗?他可能得了眼疾。”
我依旧照常日日早起观察寨主练功,日日晚睡巩固白天偷学到的招数。很快寨主的两套刀法就被我学到了。不过这寨主也是有意思,一段时间就搁着一套刀法练,不然我也不能学的这么快。
而每个月的烧烤大会,我也从不缺席。
比武的人是谁,用的什么套路招数,胜在哪里,输在哪里我都分析一番。
渐渐地,人才刚上场,我就已经能判断出谁能赢了。
偶尔也会被寨主揪住在场拉出去与人对战。
为了不露出马脚,我尽量以退为进。
之前那赢了达子的青年名叫李山,由于他也是躲避型选手,我俩很久都打不出个所以然来。
最后寨主只能无奈叫停,只是自那以后寨主就不练刀法了。
早晨的舞刀弄剑变成了打坐和吐纳。
我连续几日没了刀法学,最后也无奈找了个山头去吐纳。
吐了几日毫无进展,倒是给我吸了一身寒气,我感冒了……
“小姐,我们来这山头已经两月有余,我们不会一直在这里待下去吧,我们难道不去找侯爷了?”
听得小翠这么说,我也有些犹豫。
最近两个月都一心扑在了练武上头,只在午夜梦回之时还能再见那一眼倾国倾城的容颜。
现在想来,当初的我不过是靠着我那帅皇帝老爹的托付才能得了侯爷的关照。
如今我再没了父皇的依靠,也不再贵为公主,他还会对我好吗?
他不喜女子,那我去找他又意义何在呢?
这两个月的时间里,我想了许多的事情,也渐渐看清了自己的处境。
“此事暂且搁置吧,山高水远的,先寻了山中弟兄问下情况。”
在这山上混久了,又是在寨主身边伺候的,上上下下的山匪对我和小翠倒是恭敬有加。
我随便寻了个喽啰打听了一下外面的情况。
商兆良已登基为帝,号大梁。
新帝登基,大赦了天下,举国欢庆。
瓦勒部队被永宁侯击退,拒在了边界之外。
得知政变后的永宁侯并没有归京,而是在北边另立为王,人称宁王。
以萧山主脉为线,天下自此一分为二。
从此,我不再是商青青,也不是赵毓芯。
十七岁这年,我变成了土匪的一份子,改了名字——赵青衣。
一副男儿装扮,难辨雌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