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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章
    只是周吉平心里也奇怪,瓦纳手里的鸦是从哪里来的这东西总得有人供应才对啊,而且看瓦纳面黄肌瘦的样子,分明是个老烟鬼了。()莫非这后面,隐藏着什么更大的黑幕钻石,鬣狗,布须曼人隐隐的,周吉平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却又无法肯定。
    没想到,这看似荒蛮落后的非洲,却隐藏着很多故事和隐情。
    “这个东西不能碰谁也不能碰”周吉平脸上的表情庄重肃穆,对身边的战士解释道:“这个东西是种毒品。开始的时候感觉可能很好,甚至还可以用来治病,但用得时间久了,人就会上瘾,就会离不开这个东西。到最后吸这种东西的人就会面黄肌瘦,浑身无力,最后就死在这上面就象今天的瓦纳一样。”周吉平指着瓦纳三人的尸体说。
    哦众人脸上呈现出一点了然的神态。
    “刚才,他们三个明明被我们用枪逼住,可还不知死的向前冲,那就是因为吸了这个的原故。抽了这个的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根本不知道害怕,就是自己走进鳄鱼嘴里,他们也会一直笑着被鳄鱼撕碎。”周吉平继续解释道。
    “呵,对了,我知道皮格米人有一种毒,中了这个毒的动物就不知道害怕,傻乎乎的任人抓。这个东西恐怕就是那个东西吧”有一个战士接过周吉平的话。
    其他战士听到这,也纷纷点头应和。至于那种毒是什么毒,周吉平当然不知道,不过他要的就是眼前的效果。
    “可是”杜卡忽然说话了,不过当他看到众人看他,又明显的犹豫了一下。
    “说,有什么不明白的说。”周吉平鼓励道。和以前那个小心翼翼的杜卡相比,眼前这个杜卡说话随意了许多,也开朗了许多。
    “可是我见过很多人抽这个,没见他们怎么样啊”杜卡指着周吉平手里的香烟说。
    “呵。”周吉平笑了:“你说的是这个”周吉平晃晃手里的烟盒,继续耐心的说:“只是抽这个,很长时间里人是没事的,这个毒性极低,几乎毒不死人。不过抽得太久,人一样会咳嗽,跑不动也跑不快。但是这两个加在一起就不行了,那就是有毒的了。”
    一阵闲聊过后,众人的情绪和心态都放松了下来,不复刚才的紧张。
    “好了,我们该回去了。大家肚子也饿了,路上得弄点什么吃才是,守着这几个家伙可吃不下去。”周吉平指着地上的三具尸体说。战士们一阵哄笑,收拾起东西走上归程。
    心情好,脚下的步子也跟着轻松了起来。就算路上战士们打了一头水鹿烤了吃,耽误了一些时间,但追击分队还是在天黑前赶回了鬣狗部落。
    本来安卡等人还在担心周吉平等人的安全问题,而周吉平在归程的路上反过来也在担心鬣狗营地的安全。随着周吉平等人带着瓦纳等人的人头胜利归来,安卡等人的担忧没有了;等周吉平看到鬣狗部落井井有条的情形时,他也把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安卡把周吉平等人走之后的情况详细地汇报了一遍,尤其是对诺伊吐赞不绝口。原来,在此次突袭作战中,野战排总共俘虏了七十多个鬣狗。其中真正的有战斗力的鬣狗不过五十多个,剩下的都是鬣狗首领们的家属。安卡把这些人就地看押在鬣狗营地里,不允许他们随意走动和说话,以防止意外发生。
    在战斗结束后,周吉平率人去追踪鬣狗的时候,被强掳来的鬣狗大队还被限制在训练用的山谷里。这可让安卡发愁了这么多的人长时间的被限制在这里,没吃没喝的也不是办法啊。并且这些人一旦闹将起来,他也没法控制局面,总不能真的开枪吧毕竟大家都曾经是鬣狗的受害者。可以当时野战排的兵力,控制如此之大的局面,还要防范可能发生的意外,已经是捉襟见肘了,再照管其他方面的问题实在是力不从心。
    可要把山谷里的人放出来,让他们自己照顾自己,那也是不安全的。更何况这些对老牌鬣狗充满恨意的人一旦放出来,谁还能控制他们万一有些别有用心的人煸动一下,或者趁机逃跑,或者躲在暗中打黑枪,那周吉平回来安卡等人也不太好交差。
    这时,还是诺伊吐给安卡出了主意,由他发动出来诈降鬣狗的一部分人,各自推荐自己信得过的族人或朋友,来为这两千多被掳的人服务。如果这些新推荐出的人出了问题,野战排就会追究推荐者的责任就是用这个办法,顺利地解决了野战排人手不足的问题。
    另外,诺伊吐还让安卡把抓获的鬣狗头目押到练兵场的山头上挨个示众。看到昔日奴役和欺压自己的鬣狗如今被抓,听到瓦纳最后只剩三人落荒而走,而屡败鬣狗的达蒙大酋长已经带人去追击瓦纳的时候,这些被掳来的人们彻底安下了心,都静静地等待着周吉平追击瓦纳的消息。
    就这样,在安卡和诺伊吐的配合下,鬣狗和被掳来的人们分别被看押着,一天下来倒也相安无事。如今周吉平带队胜利回归,还带回了瓦纳三人的人头,一切所谓的难题就都迎刃而解了。
    其实,安卡这样为诺伊吐表功,也有在周吉平面前为诺伊吐争取个地位的意思。毕竟诺伊吐原来就是达蒙部族的人,只不过因为当年和伊琳走得太近,这才遭到了杜卡的排挤和打击。现在时过境迁,看着昔日的好友落魄了,安卡也就有了帮他一把的想法。当然,安卡也未尝没有打算在自己手下多收拢些人,提高自己地位的想法。
    现在,摆在周吉平面前的事情有两个。一是如何处理这些被强掳来的各部落部民;二是俘虏的那些鬣狗该怎么对待。其实如何对鬣狗的俘虏,周吉平心里早就做好了打算。对这些残杀其他部族的豺狼,周吉平没有一点同情心,只是那些鬣狗首领的家属怎么对待就是个难题了总不能不分老幼一概杀之吧
    周吉平考虑,今天天色已晚,如果把那些山谷里的部民都放出来,一旦他们真的与被俘的鬣狗发生冲突,杀死那些鬣狗周吉平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他只是担心一旦乱起来,造成些不必要的麻烦可就不美了。
    更何况,谁知道鬣狗有没有后备军布须曼人会不会正好在这个时候派人来援助瓦纳。这些都是说不准的事情,保险起见,今晚还是维持原来的状况为好。
    打定主意,周吉平让安卡和诺伊吐两人暂时管理起这两千多人,让他们暂且在山谷里将就一晚。同时,周吉平让人把瓦纳等人的人头交给安卡他们,让他们去向山谷中的人们宣布瓦纳已死的消息想来这个消息一公布,山谷中的人们应该可以安心地渡过这一晚,有什么事情明天再做打算。
    天彻底黑下来了,在得到瓦纳已死,并且亲眼看到了瓦纳人头的情况下,山谷里的两千多部民的情绪完全安定了下来。那些被推荐出来的服务人员,又给他们送去了足够的木柴和粮食。一堆堆的篝火很快燃了起来,在这个季节里,带着这样的好心情,恐怕在这些人眼里今晚的夜是不会太长的。
    尽管累了几天,今天白天又奔波了一整天,周吉平还是无法得到休息。他先是检查了一遍鬣狗营地的防务,确认弗兰克和野战排完全可以称职地承担这项任务以后;他又好奇地去看了那台给鬣狗部落带来光明的小型汽油发电机,不过看的结果让他很失望即使这台机器的功率不大,但每晚几十升的耗油量还是周吉平没法解决的。除非将来周吉平可以弄到足够的燃料,否则这台发电机还不如驴子发电来得管用。
    当这个酋长有什么好的周吉平在心里报怨着,却不得不拖着疲惫的身体去看那些被俘的鬣狗。在这里,他看到了唯一让他不满的安排安卡和诺伊吐居然把鬣狗和他们的家属关押在一起,这实在是有些不妥。
    不过那些鬣狗的家属们,似乎也有意与鬣狗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她们大多带着孩子远远的躲在一旁,眼光无神而又畏惧地看着端枪看押着他们的野战排战士。现在鬣狗们都知道了瓦纳身死的消息,因此他们的情绪也都很是低落。见到有人来看他们,大多数人也都只是抬抬眼皮,然后继续低下头萎靡着。
    “大酋长,是我,是我,您不要走啊”周吉平正要离开的时候,一个俘虏却突然开口大喊了起来。尽管负责看守俘虏的战士大声喝斥着那个俘虏,甚至两次把想站起来的俘虏踹了回去,可那个俘虏还是依然故我的爬起来叫喊着,希望引起周吉平的注意。
    周吉平摆了摆手,喊住了正要教训一下那个俘虏的战士。他已经认出来喊话的人,原来是在鬣狗训练的山谷最先抓到的那个鬣狗。正是在周吉平的威逼下,他才配合了周吉平等人的行动。
    周吉平用手一指,说:“我认识你,你有什么事情,就站在那说”
    简简单单一句话,鬣狗就被定在原地不敢动弹了。但这个家伙分明不想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继续说道:“大酋长,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是为达蒙效过力的啊要不是我,达蒙怎么能那么快地解决训练场上的事情,您是知道的,您和看守说一声,把我放出去吧,我今后一定为达蒙做事”
    “我知道,我记得这件事,不用你提醒。不过今天天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周吉平的声音透着冷淡。
    回过头来,周吉平对着负责看管俘虏的战士说了一句:“就让他呆在这儿”说完,周吉平转身欲走。
    “大酋长”谁料,背后又传来一声喊,接着便是几声长矛杆抽打在人体上的声音。
    周吉平已经烦了,他根本没有理身后说话人的意思,继续向回走去,他累坏了,只想睡觉。
    “大酋长,大酋长,我会告诉你一些事,做为交换我只求你一件事情。”被打的人还是坚持想说话,而迎接他的依然是看守他的战士们的拳脚。
    “大酋长,是关于布须曼人的事情,我只求你放了这些女人和孩子”被打的俘虏受不住,终于把自己想说的话说了出来:“我知道我们这些人都得死,可他们只是女人和孩子呀,他们是没有罪的。”
    周吉平终于停了下来。刚才在考虑处理俘虏的问题上,周吉平甚至设想过实施历史上蒙古部族屠杀的一招“只留下女人,高过车轮的男人都得死”
    而现在这个俘虏的话说到了周吉平心坎上。尽管刚才他也觉得把女人和孩子与鬣狗们关在一起有点不妥,但身心俱疲的他还是懒得做出什么反应。而眼前这个鬣狗所说的话,却提醒了他。
    自己毕竟和鬣狗不一样,鬣狗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是死有余辜的。但杀女人和孩子这样的事情,周吉平还是干不来的。因此他也迟迟没有下定决心,该如何处理这些鬣狗的家属。
    “你有什么话要说”周吉平问,口气依然冰冷。
    看到周吉平示意放开他,看守俘虏的部落战士把说话的中年鬣狗放了过来。
    “求您放了女人和孩子”这是他的第一句话。
    周吉平一抬手就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该怎么做,布须曼人怎么回事”
    中年鬣狗无奈,只好先说出自己知道的事情:“瓦纳刚从布须曼人那儿回来,据他说利拉大酋长答应了他一些事情。虽然一些条件还没完全谈妥,不过利拉已经答应给瓦纳一些支持了。”
    “这些我都知道”这些事情周吉平从韦尔夫那里知道了一些,所以并不能作为条件打动他。
    中年俘虏一楞,他显然没料到周吉平能知道这些。“那,那利拉想在草原上种植罂粟的事情,您也知道。”
    “还有其他的吗”周吉平不动声色的问,显得有些高深莫测。
    “没有了。”俘虏显得垂头丧气。
    周吉平点了点头,对身边的安卡说道:“把他带回去,那女人和孩子带出来,分开关押。”
    表面上周吉平表现得很平静,实际上他内心的震撼只能用震惊两个字来形容罂粟毒品利拉
    原来他只以为利拉看中的是钻石,谁想现在又发现利拉原来是个毒枭这种人是自己碰得起的吗想到毒枭,难免周吉平就想到了金三角,想到了拥有私人武装的毒王坤沙。在部队时,他可没少听到过边境派出边防武警部队缉毒的事情,那是真正的和平年代的战争啊
    尤其是发生在九十年代的平远大缉毒,更是动用了数千正规部队,牺牲了不少警察和战士才完成缉毒任务。甚至军队调动动作之大,连美国人的卫星都看到了,弄得美国人还煞有介事的向世界预警:中国边境将发生一场战争
    这些,周吉平都是通过内部资料所了解到的。在他的记忆里:那一个个牺牲的战士,一栋栋豪华以极的毒枭魔窟,一幅幅被击毙的毒枭枪贩的照片,都显示出这种特殊形式的战争决绝而残酷的性质。
    可谁能想到,今天这种事情就摆在周吉平眼前而在此之前,他还在异想天开地准备与利拉展开合作,并且想靠这种合作给他自己寻找回国的机会。自己有几个脑袋,周吉平痛悔着:就凭眼前现有的这几条破枪这点土匪不像土匪,军队不像军队一样的人手这不是自速其死吗
    还有那个该死的韦尔夫,这些事情他一件都没有告诉给自己过。简直是等于让自己挖好了坟墓,然后再骗自己跳进去,这个杂种
    回到自己的住处,周吉平失眠了。钻石、鬣狗这些事情已经够让他发愁的了,现在鬣狗的事情刚刚告一段落。就又冒出毒品、罂粟、利拉是毒贩这一大串事情这些东西已经完全超出了周吉平的思维范畴,凭他自己的思维能力和知识程度,已经是破不开这道难题了。
    脑子乱哄哄的,弄得周吉平一晚都没睡成,直到天光大亮他才揉着太阳穴爬起来如果说这是成功的代价,那种种滋味还真不好受。
    走出自己的草房前的一瞬间,周吉平还在被这种无力、烦躁、恐惧、担忧的心情缠绕着。
    但当他撩开草编的门走到屋外时,东非大地初升的太阳又给了他全新的启示今天又是个好天气,阳光照在人的身上暖暖的,很舒服周吉平知道,雨季里这样的天气很难得,哪怕是小雨季里也是一样。
    就在个时候,周吉平瞬间突破了自己思维的窠臼:这样的阳光其实天天都有啊只要自己活下去,哪天不是阳光明媚除非自己死掉,那就一切全无了。可现在自己能做的,就是尽一切力量活下去,而不是躲在屋子里发愁走下去又能怎样,还能比现在糟吗大不了还是死而已,人要是连死都不怕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顿时,周吉平心中的狠劲儿,或者说是那么一点点豪情,又随着这阳光的升起暴涨了起来。这就是周吉平。他是那种如果知道自己会被雷劈死,并且躲也躲不开的时候。他就会跟老天爷叫叫板,指着老天爷痛骂一通,然后被暴怒的老天一个雷劈成飞灰至少他会认为这种死法轰轰烈烈,风风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