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了皱眉,看见外面亮起的天光,人一下就清醒了,赶紧从床上爬起来,
身上疼得直抽气,
雪白的被子旁隆起了一个包,
裴西宁皱了皱眉,不顾疼痛赶紧从床上下来找到自己的衣服套上。
床上的人失去一旁的温度,不满地哼了一声,
她瞪大了眼,缓缓回头看向那张床,
褚偃半张脸露出来,黑发乱蓬蓬的,鼻梁高挺,睫毛长翘,肤色瓷白如玉,乖乖趴在枕头上。
裴西宁看了眼四周,
难道她昨晚又转回褚偃房间里了?
床上的人又哼唧,
她不敢再停留,偷摸赶紧回到自己的房间,
关上房门,摸出手机刚想打车溜走,
忽然听到外面嚷嚷有客人跳楼了,
裴西宁心头一跳,不会是他醒来想不开,跳楼了吧?
她又马上跑回楼上,
刚打开房间,
只看见褚偃坐在床上,盯着来人的双眼里满是冰冷阴戾,
裴西宁被盯得移开眼神,
隐约感觉他和以前好像哪不一样了,又说不出来。
“小偃,睡得舒服吗?”
她在他床边坐下来,神情格外嘲讽,
只有裴西宁知道自己现在说的都是原剧情里那两个老男人的台词。
“我杀了你!”床上的人紧攥着被单,赤红的眼里流露出颤抖的恨意,
裴西宁看着他的表情,笑了笑,慢慢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拉下来,
“要不要让你的小浔姐看看你昨晚在我身上时多热情。”
她笑容得意,白玉一样的肌肤上满是青紫的吻印和咬痕,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昨晚发生了什么。
而褚偃背上被抓出一道道的血印子,肩上还有触及皮肉的牙印,看起来触目惊心。
少年脖上的青筋鼓起,骤然抬眼看向她,满目阴鸷,眼底卷起滔天的愤怒和怨恨,几乎是恨不得马上将她碎尸万段。
裴西宁心惊,站起来和他拉开一些距离,面上依然笑意晏晏,
“对了,我拍了一些视频,你如果想让你的小浔姐更深入了解一下我们的游戏过程,让她知道你有多脏,我也是没意见的。”
她拿着手机到褚偃面前晃了一晃,没等他反应过来,又立马收回来,
裴西宁在他面前自顾自地欣赏着,“真看不出是个残废呢,声音也是婉转动听。”
女孩笑意讥讽,看了面前的人一眼,神情又立马冰冷下来,
“所以说,你和裴南浔在我面前嘚瑟什么呢?”
“还不是要乖乖被我拿捏,”她猛然俯身掐住他的下巴,带着恨意,咬牙切齿,
“做裴南浔的狗,还不如做我的狗,裴南浔这个贱人,我迟早要把她踩进泥里,让她在我面前再也站不起来。”
裴西宁神情狰狞,手上几乎要把他的脸掐烂,直到听到外面到来的警笛声,
又立马收好表情,站直身体,目光冰冷地在他身上扫了一圈,而后转身出去。
走出门外那一刻,
她终于支撑不住,面色苍白,靠着墙边滑下来,
裴西宁嗓子干痛,全身无力,脑袋昏昏涨涨,疼得几乎要裂开。
她踉跄走下去,叫了辆车到医院去,
医院病房里点滴滴了一个小时,裴西宁才忽然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你好,请问能马上给我开一些避孕药吗?”她焦急地拉住一旁的护士,
“去排队挂号!”护士神情不耐烦,仰头去调点滴的速度,
裴西宁没有犹豫,赶忙爬起来,
“哎,你还发热呢?”护士在后面喊,
裴西宁已经提着输液吊杆往楼下去,
还没到大厅,兜里的电话嗡嗡响,
“哎,得没得手啊?我跟你说,这药包生男孩,一次就中。”
图雅的声音尤其得意,
裴西宁听了只想死,
剧本发生变更是常有的事,但从来都只是增删一些小情节和小人物,来使得剧情更加丰满,
这么大的情节变动还是第一次,她怎么会和一个早死的男四搅到一块去。
她摁断电话,急急往楼下去。
才到楼梯口,被一个戴着宽大边幅遮阳帽和墨镜的女人拦住,
裴西宁仔细辨认着,差点惊叫出声,又被女人轻轻笑着捂住嘴,
“珊珊,你怎么来了?顾厉辞呢?他让你出来?”
女人笑了笑,把输液架接过来,“那狗东西最近发情,天天在房间里和苏语沁造小人呢!”
裴西宁哦了一声,刚要走,想起自己的目的,指向长长排队的窗口,“我得去挂号买药。”
柳姗姗目光微凝,“避孕药?”
裴西宁点头,
女人捏了捏她的脸,“叫个送药的来不就行了,你这个脑子怎么回事,傻了?”
她把她往楼上病房引。
裴西宁很快又睡下,她身上烧得厉害,又因为避孕药的副作用,整夜整夜头晕脑胀地犯呕,简直要去了半条命。
柳珊珊换下毛巾,她看向外面,窗外天色蒙蒙亮,
“西宁,”她到她旁边说话,“西宁,我要走了。”
空气面板上的倒计时跳动着,
“以后不要找我了!”她的声音越来越轻,
啪嗒一声,
欧式奢华床幔中突然出现一具女性躯体,
万籁俱寂,外面漆黑一片,
房门嘭地被推开,
闯进来一个气冲冲的男人,
“柳姗姗!”他毫不客气地把她从床上拽下来,
“收起你那些恶毒的心思,兴许我还能给柳家留下一条生路。”
说着,一群黑衣大汉冲进房间里来。
裴西宁一下从床上弹起来,
她深喘了一大口气,额头上满是冷汗,一旁毛巾的温度还没退尽,
桌边的手机嗡嗡地响着。
裴西宁拿起来,
“这个周末有空出来吗?”
谢珩之的声音很轻,嗓音沙哑,听起来疲惫极,
裴西宁握着手机,没答话,外面护士轻轻的谈话声分散去她的注意力,
“西宁,前段时间我太忙了,不知道你到公司来找我了,我跟他们说了,以后你随时可以直接到办公室来。”
裴西宁蹙了蹙眉,不回声,不知在想什么,
值班护士进来,惊叫了一声,“哎,你醒啦,你那个朋友呢?”
裴西宁抬眼看过去,
“西宁?”电话里的人叫了她一声,
“下次再说吧!”
裴西宁挂下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