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寒莳情 > 第二十四章捡了个人?
    看到这字条,魏景灏低低地笑了笑,后面直接笑出了声,这丫头怕不是要我点菜吧?失笑的摇了摇头,大笔一挥,写了“随意”两字。
    等寒蒔拿到食盒已是次日清晨,是徐虎遣人送回来的,我掂了掂食盒份量,里面的东西应该是已经笑纳了,当时还暗自窃喜,这回总算找着门路了。
    兴冲冲将食盒拿回房想看看下回要准备啥时,只看到洋洋洒洒的两个大字“随意”,我当场就有点犯选择困难症了,这知道的东西太杂,也不好,现在不知道选什么好了,关键是这些菜谱从未实践过,谁知道能做成啥样,除非先试过,可如何试呢,就这么几个人。
    对了,几个人也是小白鼠呀,没人试,只得自己来了,转身我便拉着除夕上了市集,买了莲白、五花肉、红豆,还有些配菜之类的。刚回到小院,却见端午正要出门,我不解的问:“这个时辰,还要外出?”
    “之前托人帮忙找的花椒,有消息了,我过去瞧瞧,路程有点远,可能晚些时辰回来,午膳不必等我了,主子您们先用。”说着便急急地出了门
    得,午膳的小白鼠只剩下三只了。有了除夕帮忙,一阵战斗之后,我们端着几碟菜肴出了膳房,看着成果卖像不怎么好,我提着箸,有点忐忑的捡了放嘴里一尝,我觉得我有点浪费食材了,这味道真是一言难尽呐!勉强下咽后,我望着除夕说:“除夕,要不,你再帮主子尝尝?”
    除夕头摇得跟个拨浪鼓般,就是不肯上前动箸;没办法,我只得转而看着阿满
    “阿满,你替寒姐姐尝尝如何?”
    阿满天真的问:“寒姐姐,不是很难下咽,对吗?”
    我一头黑线的回道:“嗯……不会,相信寒姐姐,姐姐就是想试试不同的人吃了感受会不会不同,阿满乖,试试!”
    “嗯,阿满听寒姐姐的。”说着便把吃食放入了嘴里,然后阿满瞬间就变了脸色,眉毛拧成一团,一侧身毫不留情的“哇”的一声给吐了出来,委屈地看着我道:“寒姐姐,你说不难下咽的……”
    呃……
    “阿满,是寒姐姐错了,忘记阿满不喜欢这个味道,下次不会了,啊”我把阿满拉进怀里抱着,拍着她的后背低声轻哄道。抬眼就看到除夕别过头,双肩不住的抖动,看样子,笑得很开心呐……
    后来嘛,后来除夕就被我罚去捣腾精盐去了,天黑前要弄出3瓶,要不今夜就没得睡呗!
    我就接着做我的吃食,幸好,好歹午膳时做的小菜已能下咽,我相信再接再厉明天应该能拿得出手了。
    快戌时端午才回了小院,随身带着一个包裹,见着我就迫不及待的让我去瞧瞧,是不是我要找的物什。待包袱一打开,我终是又见到了那小小颗绿中带花的果实,忙问清了得此物的经过,知晓是邻近县里有人无意间发现,因是普通百姓没见过此物,以为没何用处,便没太在意,他家孩童顽皮,见有果子吃,就采了放在嘴里吃着玩,谁知吃了后,慢慢的整个嘴里都没了知觉,这可吓坏了孩子父亲,忙要送到县里医馆救治,可路途遥遥,正当农户抱着孩子一路狂跑之时,恰碰到一商贩,商贩心善载了农户一程,这才快马赶到了县城。偶遇的商贩正是平日端午去采买的相识之人,途中一问孩子生病缘由,知晓端午搜寻会发麻之物时日已久,大胆猜测会不会就是此物,这才让人报信于端午,让他自个去瞧瞧,却说端午也未见过此物,只得将那小果子全给采摘了回来,也没花银子,只是给了那农户五两银子,让他替孩子找个好点的大夫仔细瞧瞧,别落下什么毛病。如此一来一回,便花了些许时日,这才回来的如此晚。
    听完端午的叙述,不得不说多结识点人还是有好处的,你看这不就是路子吗?我乐得一拍端午,调侃道:
    “可以啊,端午,相交面挺广啊,这都能被你给碰到,这小果子正是花椒,找了几月余,终是让你给碰到了,不错,不错,想要什么奖赏?”
    “什么都可以?”
    “那是,只要我有的,什么都行!”
    “我想要主子送我一个信物,什么都行,只要您亲手做的就行。”
    “就这?这有什么难的,你想要什么样的,是挂件,还是戴手上的?”
    “主子看着就行,我都好。”
    “行了,先欠着,回头补给你,先让我想想,做什么好。你去歇着吧,这东西我和除夕来料理就行了。”
    待端午走后,我和除夕把新鲜花椒分摊到多块纱布上凉着,等次日太阳出来就可以爆晒,等干了后就可以制作椒盐,等铺子开起后有了卖的物什,我就可以坐着数钱了,换一箩筐铜钱,让我也过过数钱数到手抽筋的日子,想想都觉着美。
    次日起了个大早,巴结的午膳还没做好,睡不踏实,再说端午还得再去一次发现花椒树的农户家,让农户帮着照看好,等他日我那地造好房子,可是要移栽过去的,在这之前不能出岔子,也不想想找这花椒我们托了多少人,才寻得这么一株,说什么也得保住了。
    当盖好食盒盖子,我终是呼出了一口长气,是骡子是马,得徐虎去溜了,又不好意思问我送的吃食是给吃了,还是给丢了,或是赐给了别个,哎…只得死马当成活马医了,只要徐虎不直接开口拒绝,一日没抱到大腿我就一日送一次。
    徐虎接食盒倒是接得挺洒脱的,一点也没觉着吃人嘴短,倒弄得我挺忐忑,觉着做的吃食太过普通,会不会直接就给扔了,还个食盒给我,要不下次,我让他把我装菜的碟子一起带回来?这样就算要扔,至少也能看得到我做的是些何物什,总好过都没见着就判了死刑的好,嗯,这主意不错,明日便这么办。
    我心里嘀咕的片刻,徐虎已礼貌的至了谢意,啪…一声把大门给合上了,徒留我站在风中萧瑟,这也忒不会做人了吧!好歹唠两句,拉拉关系啊!
    哎…这大腿怕是不好抱…内心惆怅啊。
    午后端午回来时,我和除夕正在给花椒翻身,问了结果,听着挺靠谱的,我也就放心了。近段时日端午成天在外奔波,人都变黑了,我看着他说道:
    “端午,要不你去买两个人回来帮帮你,看你这整日连轴转的,确实不是办法啊!”
    “那主子,您放心把您的事交给外人?”端午着重强调了“外人”两句,我听后摸了摸鼻子
    “呵呵…呵呵…”干笑了好几声,呃,确实,这些都是养家糊口的看家本事,不是谁都能信的。可这人少不好办事也是事实,老天啊,再赐我两个自己人吧!我朝天在心里呐喊着。当时的我不知道,再过几日我还真得了两个自己人,重阳和寒衣,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翌日开始,除了我要在院子捣鼓别人的午膳,端午和除夕整日出门去寻铺子,现在单单四人的衣食住行开支也是不小,我得赶快把铺子定下来,有了收入,才好说建房子的事,按时下的工事速度,只怕没个半年或一年的,房子是建不成的,还有买材料,工人工钱等等。据端午打听,东家还得负担工事之人一日三餐,就算是馒头配咸菜,那几十号人怕也是不小的开支,这样算来,我才发现现在是真穷,还是有苦说不出的那种。
    唯一的出路,只得早日开了铺子,有了进账,也不怕这样坐吃山空,掏光老本,之所以这样想,只因昨夜与端午一合计,现在我们有的也不过五百多两银子而已,我这才急了,一大早便将两人赶了出去。
    当午膳前一个时辰,我将还碟子之一提,徐虎的脸色果然僵了僵,看来前两次的吃食也不知是便宜了哪个混球,愣是没抱到正主腿上。片刻的犹豫后,徐虎还是道了谢并拿走了食盒,我也不想去猜了,做了再说吧,猜来猜去累,我嫌烦。
    一日下来,到我和小满都快用晚膳的时辰,端午和除夕二人才一前一后的进了小院,看他俩的神色,不用问也知没什么成果,我也懒得提及打消他俩积极性,只是招呼二人过来用膳,一顿饭在阿满叽叽喳喳的说话声中很快落下了尾声,用完膳歇息了一刻,我便催着那二人早些歇息,明日还得接着去寻,本来抢着要收拾碗碟的除夕一听,果断的放下了手中箸,回了自己房间。
    碗碟是阿满陪着我一起收拾的,不知不觉来此小院已半年有余,阿满也从不懂事的小丫头,变成了如今懂事的小大人。这半年多前几月忙着筹银子还钱庄,现在空闲下来一晃都已是四月中旬了,再过不久便是端午的生辰,这还是端午的第一个生辰,可一定得好好准备。
    往后的日子,端午和除夕依旧隔三差五的外出,却终是未寻得满意的铺子;我依旧是临时厨娘一个,只不过这厨娘一当就是大半个月,我感觉我的耐心快到极限了,你说钓鱼也得知道是你饵料是被鱼给吃了,还是被水冲走了吧?我这投喂大半个月,连做的口味合不合鱼心意都不知,怎么知道有没有鱼上钩?
    这日当徐虎又一次送还食盒予我时,我便问道:“徐镖头,也不知这些时日的吃食合不合您味口?”
    “合我口味?难道这食盒不是给我家大人准备的吗?”徐虎诧异地问
    “您家大人?你住那院子,你不就是他们口中的大人吗?”我一脸懵的道
    “寒姑娘,您误会了,我只是一个小小待长,如何担待得起大人二字,他们口中的大人是城卫署的魏署长,也是都城市侯府的魏景灏魏世子。”徐虎颇为自豪地解释着
    呃…感情我这些日子送的吃食直接越过了这牵引之人,直奔主题了?不过魏景灏这名字是不是在哪听过,怎会如此熟悉。
    想着已经投喂如此之久,现下是不是可以见上一面了?待我向徐虎刚一提及,就被徐虎给打断了
    “寒姑娘,若没别的什么要紧事,请赎在下告辞,至于姑娘您求见大人一样,我会一五一十详细禀报,待大人有了明确指示,我等会及时联络姑娘,您请放心。”言毕抱剑行了一礼,提着食盒便大步离开。
    “我…我话还没说完呢?”原本还想问问这些时日的菜肴合不合他味口,这闪得比兔子还快。
    当第二日徐虎送还了食盒,我便没再接着备他人午膳了,想着这大腿也抱不上,我干嘛还费那个劲。当然我是不可能当面告知徐虎此决意的,心里恶作剧般的想着给他们这些大人物添添堵。现在已是四月末,马上就是端午生辰,我预备给端午的信物是——琥珀,那东西如若放现代肯定能买回一大把,可惜在这里,不知能不能寻到松脂。
    隔日天刚微亮,院子里四人皆已起了身,端午驾着马车载我们一行人去了城郊树林,今日的目的就是找到松脂,也就是松树的树皮分泌的一种浅黄或者深黄的液体,经阳光的照耀,结合空气、湿气等等形成的坚硬物什,这可以制作琥珀的原材料,如果能找着多余的,多做几个,给身边人都备上一个,说不定往后能派上用场呢?
    自来了都城,这还是第一次全员出城,阿满兴奋不已,剩下的几个人也是眉眼雀跃,连话语都比平日多出许多,一路晃悠有个把时辰,才到了树林外围,里面树木杂乱,马车进不去,几人只得徒步慢慢搜寻过去,途中见到松树的机率可谓少之又少,不得已只能往更深处走去,阿满毕竟年岁尚小,寻了不多时,就叫嚷着累了,要休憩,拿她没办法的几人,只能就地坐下,休憩同时顺便吃了些零嘴补充体力。眼瞧着日头越升越高,正午的阳光虽说照着温暖,可驾不住几个时辰奔走的疲惫,几人一合计,除夕留下照看阿满,我与端午自行去搜寻,一个时辰后不管找着与否,皆回到此处汇合。
    一个时辰后,当我拖着快断的腿回到汇合处时,未见着端午身影,只得在原地侯着,除夕兴奋的问道:
    “主子,可寻着了?”
    我故作神秘地从荷包里掏出银子大小的松脂,显摆道:“那是,也不看看谁去寻的”
    话未说完,只听身后传出“松脂便是此物?那我寻得可比主子您多了去了!”
    说着丢给除夕一个布袋,除夕半信半疑打开一看,许多半透明或黄或浅黄或透明的物体混合一处,确比主子的多出许多,看着端午的布袋,我兀自收起了自己的荷包,显摆不成反被超,还是低调点好呀!
    端午和除夕见了我的动作也不点破,只彼此看了眼,暗自觉着好笑又好玩。
    待众人回到马车旁,阿满刚想跑过去,却见端午出手如电般的一把将其拉了回来塞给除夕后,抬步挡在我们三人前面,我不解的望着他,小声问:“何事?”
    “车里有血腥味。”
    我一听,惊了一下,随后拉着除夕阿满躲在了端午身后,只听得端午对着马车道:“不知阁下闯入我家马车所谓何事?此时正午日头毒辣,不妨先离了马车,让我家女眷先行入内歇息,不管是求财还是何事,万事咱们好商量。”
    等了许久也未得到回应,端午只得大着胆子上前查看,走得愈近,血腥之气愈浓烈,端午不禁眉头越收越紧。
    待挑开布帘往里一看,只见一身着深蓝束衣的男子歪着身子倒在马车里,早已不醒人事,身下涌出大片暗红血迹。端午转头朝我看来,点了点头,我只得松了除夕的手,朝马车走去,待看清车内情形,我不禁后悔,这是出门未看日子吧!捡着个人,还是个受伤昏迷不醒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