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反派对我俯首后 > 正文 第28章 足链
    嘴唇上传来刺痛,江时雨猛然清醒,一把推开谢妄,撑坐起来。
    谢妄一手撑在榻上,与他拉开了点距离。
    “你做什么?”江时雨沉着脸,发现自己衣服散乱,衣襟被扯出空隙,他将衣领拢起。
    谢妄伸手拇指将江时雨唇上一点湿润抹掉:“亲你。”
    “不行。”江时雨一口回绝。
    “为什么?”谢妄疑惑地看他,眸如剪水,映着江时雨的模样,“怜奴不舒服吗?”
    “......”江时雨一时无言。
    说实话,谢妄炽热粘人,就像他小时候养的一条幼犬般,总是十分热情,用湿热热地舌头舔着他。他对谢妄这些亲昵并无反感。但也并不想就此与谢妄成为另一种关系。
    而谢妄已经自顾自明白了江时雨拒绝的缘由,倾身抱了过来,语气认真地诱哄道:“我会让怜奴舒服的。”
    谢妄轻舔他的耳垂,舌尖顶了顶自己打下的耳洞,似乎十分满意喜欢。
    酥麻感像蚂蚁轻咬,沿着他耳朵上缓缓咬下,温热感若即若离,痒意似风拂过他心尖。耳边喘息声越重,谢妄动情地向下吻到他衣襟处,继续往下。
    “等等。”江时雨手按在他肩膀上,但少年力气很大,江时雨被他压回了榻上。
    谢妄几乎整个人压在了他身上,紧紧贴着他,两人亲密无间。裹在衣服内的肌肉紧实而炙热,他能感受到少年体内勃勃的脉动,热意缓缓将他侵占。
    见谢妄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还变本加厉的几乎埋进他衣领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心口,激起一层战栗。
    江时雨猛然用力拽着他的头发,加重了语气:“阿妄!”
    谢妄抬头看他,眼中欲海生波,如勾人的水魅,“为什么生气?”
    “你明明舒服的。”
    他又看向江时雨敞开的衣襟,原本白皙无暇的肌肤上此时印着几个被他烙下的红痕,如扭曲的花在他身上绽放。
    少年眼中染上迷恋,眸色却越发黑暗,仿若病态,极端危险的气息令人战栗胆寒。
    “......”江时雨冷着声,“起来。”
    谢妄抬眼,眼底情绪收敛的干干净净,他偏过头神色无辜地猜道:“是我弄疼你了吗?”
    他将自己的衣领扯开,露出大片肌肤来:“那你咬回来。”
    少年光裸的胸膛上铺了层匀称的肌肉,能称的上漂亮的身体上却趴着狰狞而可怕的疤痕,隐入衣内不见。
    “......”江时雨视线在伤疤上晃过,目露无奈。他妥协般叹了口气,“起来,你太重了。”
    少年见他没有要咬的意思,略有些失落的“哦”了声,撑着自己起身。
    江时雨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已经暗的看不出什么时辰了。
    “丑时了。”谢妄伸手帮他用手捋顺头发,动作不掩亲昵。
    “侍候的人呢。”江时雨问道。房内只有他跟谢妄二人,原本该在一旁侍候的侍女都不见了。
    “我让他们出去啦。”谢妄说得理所当然。
    “?”江时雨也没有计较为什么侍女会听他的话,只道,“时辰不早了,你回去吧,替我将人唤进来。”
    话音落下,外面传来初一的声音:“郎君您唤我?”
    “......”
    知道初一一直守在门外后,江时雨也并未说些什么。
    转眼到了江寅澄一案升堂的日子。
    结果也不出所料,台面下早有了定论,于家已送信来与他说过了。
    谢妄逃跑之后,陈伯他们又另找了个替罪羊,明面上帮江寅澄担下了罪名,最终江寅澄只落了个失职这样不轻不重的罪名卸下州牧之位,朝廷交由于氏补上。其他家族被“无辜牵连”,得到了不少的补偿。对这个结果,没人再有二话。
    与此同时还有个消息传来:江寅澄醒了。
    比他原本计算的日子还要早些时候。
    没过多久,江家来人,家主唤他。
    -
    江府。
    江家乃当今四大家族之一,权利更甚皇帝。
    江时雨自林间廊道穿出,踏过月门。
    家主身边的英叔正站在静室门口,远远地看到江时雨走来,立马笑着迎上去问好:“郎君今日怎的不多穿些,这两日倒春寒的厉害,还需顾惜身子才好。”
    江时雨换下木屐,从容笑道:“挨训之人,自是得着单衣的。”
    英叔一愣,而江时雨已推门而入。他忙示意其他人在外守着,跟了进去。
    静室内,江时雨弹衣跪坐于桌前,信手端起桌旁置于炉上的茶壶,为自己倒了杯茶。
    “阿翁唤我来,是想与我一同品茶吗?”他挽起大袖,将茶杯端至面前,一举一动风流天成,皆是美景。
    言语间显出对长辈的亲昵。
    而桌子对面的江氏族长江道文板正严肃地看他,并不吃他这一套:“你既知道要挨训,还在这与我装傻?”
    江时雨顿了顿,无奈道:“孙儿不过是想缓和气氛罢了,阿翁何必动气。”
    “何所似是你的世叔,与我江家也一向交好,从小看着你长大。”江道文不与他闲话,语气缓而重地直接问道,“我竟不知他何时得罪了你,你要如此对付他。”
    “阿翁这是哪里话?”江时雨有些惊讶地蹙起眉头,心中却是沉了沉,不知江太师为何开了这个话头。
    何所似乃是当朝当朝三品高官吏部尚书,因贪墨受贿被打入狱,前后不过几天,又十几个大小官员接连落马。
    他回京这几日,忙的便是此事。
    思虑片刻,江时雨面上轻叹了口气,“这起贪污案的主理确实是我,但我并未想到最后会追查到何世叔的身上,他被抓出那时我人尚在秀洲。回来已经人赃俱获,阿翁难道是要我徇私吗?”
    江道文看着他,静了片刻:“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
    “我自是知道。”江时雨笑着。
    江道文:“那你十二叔这事,你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也是你不徇私的结果?”
    江时雨心道来了,他并未立即回话,而是为江道文添了盏茶,不紧不慢:“这是我能想到的,对江家最有利的结果。”
    “十二叔在秀洲多年,除了培植党羽巩固自身地位,没有一点可观之处,秀洲世族们早就对我们江家颇有微词,害他者也尚在暗处,我们还不知对方下一步是何计划。救十二叔付出的心血远不及收获。”
    他侃侃而谈,云淡风轻道:“但若弃去这一子,秀洲的困境迎刃而解,也安抚了那些世族们。而秀洲还是在江家手上。”江时雨道,“这是孙儿当时想的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江道文点了点头:“将你十二叔弄成痴傻也是你的解决办法?这样就可以掩盖那个小水匪的消息了?”
    室外雨声稍歇,屋檐落雨打在青玉砖上,声音清脆如弦曲。
    江时雨微微一顿:“什么?”
    江寅澄傻了?
    他皱眉:“我并未对十二叔下手。”
    “不是你,就是那个小水匪做的。”江道文目光沉沉看着他,有如实质般的厚重,“我不知道你心中在想什么,但怜春,你真的能确定你掌握得了一柄见血刀?”
    “......”
    -
    江时雨乘车回了中书府,路途中一言不发。
    直到快到时,初一忽然对他跪下:“郎君,属下并未将那人存在泄漏出去一分。”
    江时雨回过神来,看向他:“我知道。”他笑了笑,“阿翁神通广大,若真能瞒住,我倒是得担心他老人家心里在想什么了。”
    初一这才松了口气,起身:“十二爷这事儿......”
    江时雨抬手止住了他。
    看向窗外,路上行人往来,街边一间店铺内站了些人在细细挑选。
    江时雨目光顿了顿:“停车。”
    抵达府中后,他并未回自己房间,而是转道去了为谢妄准备的屋子。
    当时他为谢妄备下的是西厢院,但谢妄嫌弃这院子离他太远了,硬是住到了他隔壁。原也不是什么大事,江时雨便随他去。
    但回京这些时日,都是谢妄去找他,他还从未进过谢妄的屋子。
    站在屋前,他敲了敲门。
    雨声“哒哒”传来,屋内毫无声响。
    等了片刻,江时雨转头看向一旁的侍从:“他出门了?”
    “并未。”侍从有些惶恐,他没看到有人从门内出来啊。
    江时雨收回视线,径自推开了房门。
    忽然穿过的风击在对面半掩的窗户上,窗户打在窗柩上“啪”地一声。
    屋内安安静静,空无一人。
    江时雨目光一扫而过。
    这屋子十分干净洁净,一眼看去,几乎没有人活动的痕迹。
    他甚至看不到一点谢妄的私人物什。
    就仿佛对方从未在此住过。
    江时雨走进几步,将自己手中的木盒丢在了桌上,转身坐在谢妄屋中的椅子上。看着整洁的桌面,片刻,随手拿起了一本书,翻看起来。
    一时间,屋内静地只剩下书页声。
    几个侍从站在屋外,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初一率先退了出去,将门关上,守在门外。
    侍从们则退出了院中,离远了之后,他们才敢议论开,那个郎君带回来的少年,到底什么身份。
    自日前江时雨将人带回来,府中上下便十分好奇了,开始见谢妄一身武衣,还以为郎君多找了个初一那般的侍卫。
    但少年并未跟随郎君出门,而是整日待在屋子里。
    也不像是个客人,没一点做客的拘谨,还挑剔房屋——郎君可不喜这般没规矩的人。他们又以为是个不懂脸色的亲戚之流。
    但今日再看,又觉得这个少年与郎君的关系,仿佛颇为微妙。
    至少他们是没见过,郎君去谁那儿等对方的。而且人不在,郎君居然直接推门而入,不顾风仪。
    众人猜测来猜测去也猜不出,都各持己见,最终悻悻而散。
    而谢妄屋中,江时雨焚香看书,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若有所觉的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谢妄怀里。
    少年抱着他走去床榻,见他睁开眼,低头眼睛弯弯地笑着:“醒了?”
    “你怎么睡在我房里?”少年疑惑问着,眉眼却掩不住高兴与狡黠。
    “我来找你。”江时雨看着他,与五年前相比,少年样貌变化并不大,只略高了些,比起五年前的少年稚幼,如今的阿妄,就像一把沾过无数鲜血的出鞘利刃,寒铁无知无情,一眼便能叫人知道他的危险。
    谢妄眨了眨眼,嘴角翘起,几乎藏不住自己的得意,故意问:“为什么,”他凑到江时雨面前,亲昵地蹭了蹭他的鼻尖,“怜奴想我了吗?”
    ——他会骗自己吗?瞒着自己去报复江寅澄。
    “你去哪儿了?”
    江时雨问,将情绪都藏在眼眸底下。
    谢妄愣了愣,罕见地有些犹豫。
    想了会,道:“你闭上眼。”
    江时雨看了他会儿,静静闭上眼。
    他感觉到谢妄从他身旁离开。
    没一会,耳边传来“叮铃”的清越声响,脚腕上忽然传来动静。
    江时雨睁开眼,看到谢妄正坐在床沿,在他脚踝处戴上了串足链。
    今日下雨,他踏着木屐,并未穿足衣。
    赤足白似透明一般,露出玉瓷肌肤下的青色筋脉。
    此时纤细的脚踝上绑了一圈细细的红绳,极为醒目。绳上穿了金玉和铃铛。
    谢妄手掌捉在他脚踝上,一手他脚踝圈住,拇指轻轻拨弄红绳,随即铃铛叮铃作响。
    谢妄撩眼看向他,眼中染上炽热:“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