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好看,一直都在。”尤戎一本正经地说。
    “你……!”徐泽桉无语至极,甩开尤戎的手,大步走在前面。
    “等等我,老婆!”尤戎连忙追上去。
    他贴着徐泽桉走,目光一直落在徐泽桉身上。
    两人走在校道上,周围没什么人,大多数学生都跑去田径场看比赛去了。
    “你什么时候比赛?”徐泽桉转眸看尤戎。
    “还有好久呢。”尤戎道,他眼睫毛垂下,阳光透过黄葛榕的缝隙落在尤戎的脸上,形成忽明忽暗的光斑,将他的睫毛照得像是在发光。
    他问:“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你在首都呢,你是专门为了我回来的吗,你怎么知道我比赛,你是来为我加油的吗?你怎么穿的高中校服?还、还捧花过来。”
    一大连串的问题抛过来,把徐泽桉整无语了,而且尤戎还是明知故问。
    徐泽桉非要说反话:“不是为你来的,我就是作为校友过来看看母校,校服是为了怀念,花是送给学校的!”
    徐泽桉一口气说完,然后把花塞进尤戎怀里。
    徐泽桉有点生气,但不是生尤戎的气,生的是自己的气,好好的惊喜现在全被发现了。
    本来想给尤戎一个惊喜,让他高兴高兴,但是现在……
    徐泽桉瞥了尤戎一眼,对方的嘴角翘着,都要飞上太阳穴去了。
    好像尤戎也挺高兴的。
    就算没有惊喜。
    徐泽桉心情又好了起来。
    尤戎目不转睛地看着徐泽桉,他喉结滑动了一下,道:“我刚才看见你,还以为是梦。”
    尤戎牵着徐泽桉,往人迹罕见的小道上走,他把徐泽桉的手攥进掌心。
    徐泽桉感受到尤戎掌心有点湿润,听见尤戎的声音微颤:“我还以为是高中的时候,我以为我看见的是高中的你。”
    徐泽桉望着前面幽静的小路,再往前是一道回廊,上面攀满了葡萄藤,道:“我记得,这条小路,好像是很多小情侣幽会的场所吧。”
    “是的。”尤戎声音又轻又暖,像和煦的春风,吹得人心痒痒。
    “我以前暗恋你的时候,我经常幻想和你一起来这里……”尤戎说,然后突然又捂住嘴巴,仿佛暴露了什么秘密,“你会不会觉得我是变态?”
    徐泽桉白了他一眼:“你本来就是好么。”
    尤戎知道徐泽桉是什么意思,他反而笑得很得意:“我俩半斤八两吧。”
    徐泽桉“切”了一声:“不然他们怎么会说我俩天生一对。”
    尤戎沉沉地“嗯”了一声。两人已经走到了葡萄藤下,尤戎提议坐一会休息一下。
    两人坐在葡萄藤下,四月的气候,葡萄藤刚刚抽出鲜嫩的枝桠,嫩黄色,还混合着空气清新的味道,春日阳光透过葡萄藤枝叶,暖融融地撒在两人身上。
    徐泽桉伸出手去触碰空气中飘浮的细小尘埃,问出他一直都很好奇的问题: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暗恋我?总不可能是因为我成绩好,长得好看吧?”
    尤戎端详着徐泽桉,语气很认真:“你可能不记得了,我高一的时候,你救了我。”
    “救?”徐泽桉疑惑。
    “嗯,”尤戎望着徐泽桉拨弄尘埃的手,“我刚来高中部注册那天,在学校巷子里被一群人围堵了,他们是以前我在初中的时候认识的,类似于狐朋狗友吧,因为我这个人比较笨傻,但是因为体育好,就考上了附中高中部,他们来学校围堵羞辱我,刚好碰上你。”
    徐泽桉收回手,记忆好像随着尤戎的复述开始逐渐清晰,多年前一件小事慢慢浮现出来。
    那应该是个平常的早晨,徐泽桉上学路上,在学校旁边的巷子里看见一群社会青年围堵一个又高又壮的大男孩,徐泽桉当时本不想惹事的,但是这个男生穿着附中高一的新校服,而且长得又高又壮,还被一群细狗围堵,徐泽桉有点好奇,就上前恐吓了细狗们几句。
    后来细狗混混们走了,徐泽桉去和男生说话,才发现男生的声音和他的长相简直是两级反转,男生胆子很小,甚至不敢看徐泽桉。
    毕竟是小小高一,作为学长,还是照顾一下,徐泽桉问了男生挺多问题,反正最后徐泽桉把男生送回了他们班。
    之后徐泽桉好像就没有再注意到这个男生,因为他的高中充斥着其他糟糕的事情。
    “是你,我想起来了。”徐泽桉拍了一下脑门,“所以我当时是英雄救美了吧,哈哈。”
    尤戎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开口的时候语气有点丧:“泽桉,我是不是特别窝囊……”
    徐泽桉愣了一下,他感知到尤戎的情绪似乎有点低落:“没有,你特别勇敢,喜欢一个人那么久,还有勇气去追他,我觉得很了不起。”
    “是吗。”
    “是啊。”
    “我想亲你。”
    尤戎冷不丁来了一句。
    徐泽桉觉得在这里做这种事好像有点不妥,可是刚才尤戎的情绪低落,要是现在还拒绝他,似乎也不太好,那…那就亲吧。
    反正这里本来也有很多小情侣来幽会亲嘴,他们又不是第一个。
    “亲吧。”
    说完,徐泽桉轻轻闭上眼。
    过了几秒,徐泽桉才感觉到尤戎的脸在靠近他,热热的气息拂过他脸颊,尤戎把呼吸放得很缓慢,好像生怕惊动了什么。
    徐泽桉以为尤戎会像以前一样,吻得很重,但他只是用暖热的唇,浅浅碰了一下徐泽桉的嘴唇,然后就分开了。
    “好了。”尤戎咽了一下口水,抵住徐泽桉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