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所言皆是诚心,白冽予心下一阵感动。
    「那幺,我收下了。」接受了他的好意,丽容之上勾出浅浅笑意,眼神亦化为柔和......「今后如果有什幺需要白冽予帮忙的,尽管直说。」「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会的。」见自己所眷恋的那张绝美容颜对自己绽出了笑容,成双心下虽是苦涩,但也感到了一阵轻松。
    虽然无法独占他......但,能让他幸福,才是最重要的吧?
    尤其......像这样,反而会比强留住他更能在他心里留下印象。
    神情在瞬间转为严肃,因于即将道出的事实。
    「那幺......我就告诉你当年那个委托人的名字吧!」闻言,白冽予的神情亦在瞬间转为凝重。但见成双缓缓启唇,道出了二字:
    「聂昙。」* * *在白堑予的帮助下花了大半天的时间疗伤,本来就因白冽予特异的疗伤方式而大有起色的内伤因此更是好了不少,却也因而浑身是汗。
    此时屋外已是华灯初上。先洗了个澡才回到房间,想起白冽予昨晚所言,心底虽是一阵担忧,但仍是按下了满心的焦急。
    推门入房,在稍远处灯火的映照之下赫然惊见一抹白影坐于床畔。
    「这幺晚才回来。」抢先开口,绝丽的容颜之上神情淡漠,「我等你很久了。」没想到竟然这幺快就能见到他,东方煜心下又惊又喜,却不知该说些什幺。
    见他一出口便带了几分责备,当下便顺着做了回答:「抱歉......」但神情之间却带着藏不住的喜悦。
    见他虽在道歉,但表情却是高兴得跟什幺似的,白冽予心下不由得一阵好笑。但心底因那委托者的真实身分而起的震撼却让愁绪很快就盖过了因东方煜而起的喜悦。
    「我娘的死和你没有任何关联。」淡淡的道出了已经获得了确认的事实,绝丽的容颜在瞬间染上一抹哀凄......
    「当年的主使者,是我师父医仙聂昙。」「什幺?」没想到竟然会得到如此惊人的事实,因他的哀凄而心疼,东方煜带上了门后连灯都不点便直往他身旁奔去,「怎幺回事?那时你不是......」「那个时候,你说的都是自己推测出来的吧?」打断了他的询问,见他已往自己身旁过来,白冽予一个起身已自靠入他的怀中,让他温暖的胸膛来抚平内心交杂的情绪......「你以为当年的委托者就是你母亲,而我也被天帝所骗,歪打正着,让我俩起了个大误会。」「原来如此......」顺势将他紧紧拥住,东方煜因他的话而松了口气,但旋即疑问又起:「那,你又是怎幺知道的?」「我现在就要和你解释。」示意他拉张椅子坐下,并就着他搂着自己的姿势坐上了他的大腿。而后,缓缓开口道出一切──「那时,我在逼问天帝之前曾经道出了我二人的身分,以及我之所以不是废人的理由。之后为了让他说实话,所以还特替用上了药......本来在药的作用之下,天帝已经神智恍惚,道出了『与你有不共戴天之仇者是个与你相当亲近之人』这样一句话。而我当然就因此大吃一惊,整个人有些乱了的急急追问。就在那时,天帝露出了一个极为古怪的笑容,道:『当年的委托人......就是东方......』他只说到这儿就咬舌自尽了。而我因为他所说的『东方』二字而完全乱了思绪,根本忽略了他死前那古怪的一笑。因为,他所说的那两句很明显的就是在暗示你就是我的仇人。
    将注意力完全放在这件事上的我因而伤痛欲绝......加上当时赶来的你还在猜想自己是不是就是我的仇人,看着了我的反应,当下便认为自己所猜测的没错。
    于是,就发生了后来的事......
    之后,我仍是满心的混乱,根本无法按下思绪。直到那日给你发现了行踪,终于躲开你之后,我突然注意到自己整个人都因你的事而失常,而这正是很好利用的一点......才发现了朱雀的存在。」一想到那时知道一切还有希望时的心情,白冽予心下仍是存着几分激动。按下心中情绪起伏,他伸手倒了杯茶啜了几口,又道:
    「这个时候,我想起了天帝临死前古怪的一笑......如果朱雀那时已经逃出牢里回到了天方,那幺,那抹笑容会不会是天帝给朱雀的一个暗示呢?我的推想是这样的......原先天帝已经万念俱灰,所以轻易的被药性控制,说语我有不共戴天之仇者就在身边......却在看到朱雀的时候又起了一线希望。我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他身上,根本没能注意到朱雀。而他既然有了一线希望,当下便拼死与药性对抗,预谋想要让我二人反目成仇。
    于是,他露出一笑以为暗示,并说了那一句话......之所以会咬舌自尽则是为了扰乱我。因为碧风楼向来神秘,又有几个人会知道你东方煜会从母姓呢?他既然不知,自然只好只说东方二字......不过,他临死前所策划出的这个计谋得在一个前提之下才能成立──朱雀必须知道当年的委托者是谁。
    如果他不知道委托者是谁,很有可能以为天帝只是单纯受药影响而已。但,如果他也知道当年的委托者是谁,那自然更清楚天帝的用意了。
    我推想至此,当下便想出了一个计划──我就将计就计让朱雀抓到我,想办法自他口中套出当年的主使者是谁。
    但,没想到你昨日接到了他的信,竟然就那样呆呆的挨了他两掌......他根本没伤我分毫。我看到你受了重伤,情急之下只得迷昏朱雀取药为你治伤......等我回到竹舍时,朱雀已经醒了。
    他......对我有感情,知道我心意坚决,所以干脆的告诉了我当年委托者的身分......就是一个『与我相当亲近之人』──我的师父,聂昙。」话说至此,情绪已是再难平复。一个侧身已然将头埋入东方煜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