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怎么了?”
    “我、我也叫他们了。”
    “是吗?”他系好最后一个扣子,“那我打电话的时候他们怎么什么都没说啊。”
    “八成想给你一个惊喜吧。”我也坐了起来,“我跟他们说的是中午到。”
    “然后在这儿吃了饭再走。”Ken接去了话尾,“那我早点去准备饭。”
    “好。”点了点头,我伸了个懒腰,然后掀开被子,踩上拖鞋,“我也帮你吧。”
    其实我在厨房简直就是添乱来的。
    给Ken打下手,说白了就是搅和,帮他洗菜还好,切菜还不够他教我的,又怕我伤了手,于是到最后他终于受不了了。
    “你还是去看电视吧。”Ken头疼地说。
    “没有好节目。”耍赖的不走,我干脆搬了椅子坐在他附近,又拿了本书放在矮橱柜上,“我看书。”
    “还要不要配乐啊?这么有‘情调’。”他无奈的笑,却正提醒了我,跑回卧室提了小音响放在旁边,我按了“PLAY”键。
    “做饭还有背景音乐,亏你想得出来,挺大岁数了还像个小屁孩一样。”
    “你说什么?”放下还没打开的书本,我质问他,“你说我像什么?”
    “我没说什么啊。”相当坦然的口气,“我就是说,你真是太有情调了。”
    “去去,当心切了手吧。”对他摆了摆手,我开始专心看我的书,Ken也就专心做他的饭,于是厨房里只剩下厨具的碰撞声和轻松的音乐声,这种安静持续了一个小时左右,然后,Ken走过来,关掉了小音响。
    “好了?”我抬起有些昏昏欲睡的眼皮看他。
    “你都快睡着了吧?”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摸了摸我的头发,接着迟愣了片刻,似乎在想着什么,然后,他又打开音响,并向我伸出了手。
    “干……吗?”我满眼茫然的看着他。
    “来跳个舞吧,这个节奏正好。”
    “啊——??”完全呆住了,我盯着他看,发现那个表情不像在开玩笑,“跳舞?”
    “是啊。”他倒是一脸的兴致勃勃。
    “在厨房里?”
    “多好玩啊。”
    “好玩?”我极不配合地杀风景,“会碰碎盘子吧?”
    “不会啦~来来。”说着,他伸手就要拽我起来。
    “不。”我躲开了,然后就准备逃掉,“我才不跟你做这种白痴事。”
    “这怎么白痴了?”
    “就是好傻啊。”
    “哪里傻了?”
    “就是傻嘛。”
    “……”似乎没词了,Ken又开始把拳头攥得喀吧喀吧响。
    那是胡渣攻击的前兆,意识到事情不妙,我站起来就往客厅逃,却被一把从后面抓住。
    “还想跑?”几下被他弄乱了头发,我想逃都逃不掉了,而就在我快要遭受胡渣攻击的“紧要关头”,门铃响了起来。
    “我去开门!”
    “哎……”
    身后传来Ken哭笑不得的叹气声,我便往门口走边偷笑,边偷笑边摸自己的脸,大概红透了,这可不能让Hyde看见,否则那家伙那张嘴不会饶了我。
    对着脸颊扇风,然后打开门,看到了外面的两个人,是Hyde和Yukki。
    “我在院子里就闻见香味了。”Hyde的目标似乎很明确,“来得正是时候吧?是不是刚做好饭?”
    “你算计好的?”我白了他一眼,然后和后面的Yukki打了招呼。
    “对啊,我算计好你们这时候刚做好饭,还算计好你们刚做了其他的事。”Hyde把手里提着的一大堆水果和饮料放在桌子上,回头冲我鬼笑,“看你脸红的,这屋里也没那么热吧?”
    “再说我就开除你。”在Yukki忍不住的笑容中,我给了Hyde一掌。
    午饭时间是相当开心的,虽然席间免不了要提及Sakura,要提及Ken的病,但是气氛并没有僵化,我们都能巧妙地把僵化的可能性避开,于是,开心持续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天色擦黑。
    我觉得我们都有点喝多了,Hyde他们拿来的酒全□掉了,满地都是空瓶子。屋子里烟雾缭绕,我开始恍恍惚惚的,只记得Hyde开始细数他每一次去看Sakura的经过,Yukki说话渐渐大声起来,我坐在椅子上却总是往下滑,Ken……
    隔着烟雾有些看不清他,不过也许是我真的喝太多了,等我稍稍清醒一点的时候,Hyde他们已经准备离开了。
    “我们该走了。”Yukki站起来,“天不早了。”
    “才8点。”我也跟着站起来,抬头的时候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路远哪,从这儿到我家要四个小时,到Yukki家就更远了。”Hyde强调着路途的长度。
    我拍了一下脑门,心想今天真的是喝多了,怎么都忘了现在我们在老家而不是城里?告诉自己要清醒,我送他们出了院子。Ken跟了出来,跟在我身后,一直攥着我的手。
    道别,看着他们离开,我吁了口气,然后回头问Ken:“你……后来没喝酒吧?”
    “你看呢?”他笑,接着朝我吹了口气,“有酒味吗?”
    “我闻不出来。”又拍了拍脑门,我努力让自己更清醒,“我好像喝多了。”
    “你还‘好像’?不是喝多了是什么,看看那一地的空瓶子。”唠唠叨叨中,他拉我进屋,“以后别这么喝了啊,这是在自己人面前,要是和外人在一块儿,万一你喝醉了让人站了便宜……”
    “拜托,大叔,我又不是小姑娘。”我只想笑,Ken的口气像极了担心女儿被坏人轻薄的妈妈。
    “又叫我大叔!”Ken一把搂住我,然后重重的弹了一下我的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