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摇头：“虽然我不怎么玩游戏，更没玩过几次网络游戏。但我觉得你说的那种情况应该跟枕头里咱……他们的情况有很大不同吧？难道玩家在下线之后，服务器上的人物还会有自己的思维？”
公孙策点头：“就是这个了。所以我还是觉得这个说法有很多漏洞。”
白玉堂撇嘴：“这个枕头里面不管包裹着什么东西，都不可能是现在的产物吧？不管是来自太空还是来自未来，甚至来人类前代智能生物，那都跟现在没有关系。这一点你们不能否认吧？”
另外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没有出言反驳。公孙策虽然没有见过未来人和什么人类前代智能生物，但外星人他确实认识一位的。所以他不可能否认白玉堂所说的情形。王良尽管以上三种情形他都没接触过，但是这个枕头本身也已经超出了现代人的科技范畴，来自另一个空间或者种族自然无可厚非。而展昭自然也没有什么异议可以发表，而他在这时候偷偷还在心里想着：连白玉堂这样的家伙自己都能遇到，有个外星人未来人史前人啥的，应该也就无所谓稀罕了吧？
见没人反驳，白玉堂继续说：“所以他们的游戏规则和游戏模式与我们有不同也是很有可能的。这还有什么可纠结的呢？”
公孙策动了动嘴角，最终没有去争辩：“这些摸不着影子的事儿也不值当现在就在这儿论个输赢。你觉得可信，那就先怎么信着吧。展昭，你不是带了吃的？赶紧的吧，我肚子要饿瘪了。”
白玉堂“嘁”了一声，而后说：“我交给你们前院的管家了。”
公孙策翻了白玉堂一眼：“什么管家！你以为是你们白家大宅呢？那是我远方的堂兄！”
因为跟白玉堂有着一样的认知，当知道前院儿那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其实是公孙策的兄长之后，展昭面上也带了些许尴尬，低头看了看手表，道：“的确过了早饭的点儿了。”
离开公孙家的老宅，展昭整个的思绪还沉浸在同公孙策和王良的交谈当中。
他觉得自己现在很难捋清思绪。总是想着想着一个话题，然后突然就又另一件事来袭，然后再顺着这条线想下去，再被接下去的念头打乱，或者重新想回上一个思路。这样反反复复，搅和得他有些头晕。所以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有些低落，眼神看向窗外，但实际上连现在是在告诉公路还是在郊区的土路他都留意到。
白玉堂自然是比展昭更容易想清楚现在的情形。所以见展昭的神情不对，立刻说道：“别瞎想了。不是都说了，以现在的手段来看，根本不可能研究清楚那个枕头是什么构造，也就无所谓枕头里的世界是什么了。你还想他干啥。”
被唤回神志，展昭叹了口气：“你说的我也知道。可是有点儿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你说枕头里的世界到底是真实的吗？咱们最初的感知其实都是不存在的？李二安在现实中已经死了。可是他的思维还存在在枕头里。你说他是真的死了吗？你说这种情况不能叫分裂，那就当是复制，那些被复制的思维……跟我们有什么不同呢？”
“呃……”展昭一口气问了这么多个问题，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要从哪一个先回答了。而且白玉堂知道这应该还不是这小子疑问的全部。其实要是普通人，冷不丁接触到这些神秘诡异的事件，应该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有办法去思考这么多问题。恐怕害怕和恐慌会占据大部分的想法。展昭……除了是只问题猫之外，接受能力和思维能力还真是相当让人吃惊呢。
没有听到白玉堂的回答，展昭皱了下眉头：“白玉堂？”这时候的安静让他有一种无力感。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存在虚空的感觉，但是他同时也觉得自己没有被特工和科学家的解说弄傻掉已经很不错了。
“我在这儿，没有神游太虚。只是在想怎么回答你的问题。”说完白玉堂腾出右手，在展昭的头顶揉了揉，尽管遭致展昭的强烈不满，他还是露出了笑容：“其实枕头里的世界打底是真是假并不是一件值得研究的事了。打个比方。就说公孙策他们现在研究的课题。他们俩之所以会认为这个研究会有危险的后果，是因为他们相信‘接触’对人思维的影响。就是那句‘信则有不信则无’。你相信这个观点或者世界是真实的，那么他对你来说就是真实的。如果你不相信，那就自然无所谓真假了。就好像他们还原了某一个患者的精神世界，但原本走进那个世界里想要去医治病人的医生因为认同了那个世界里的观点，那么他可能就不认为这个病人有病。而这个时候，那个病人的精神世界对他来说也就是真实的了。当然了，那样一来这个医生在别人眼里也已经沦为病人了。”
听完这段话，展昭就觉得有些发冷。因为他相信白玉堂说的这种可能性，也明白公孙策王良的担忧。更觉得自己对“精神”和自身“思维”的不了解而感到有些惊惧。“所以咱们最初的感知并不是假的，而李二安对咱们来说，应该根本不能说是精神分裂。而是他更相信枕头里的世界是他真是存在的空间吧。”
白玉堂点头：“可以这么说吧。我很赞同公孙策那句‘有接触就会有影响’。其实以这个理论来说的话，那些个多人联网的游戏也不能说是完全虚构的。毕竟游戏也会改变很多人的想法，生活，乃至于将来。”
展昭叹了口气：“就比如那个为了游戏而杀人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