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军臣很欣慰的就是,刘嫖会为他着急,看到他有危险会下意识的咬紧下唇,这个发现让军臣不禁洋洋自得。为了娶到公主,他必须更加努力!
    匈奴的将领们也目睹了那场较量,汉人奇怪的作战方法让匈奴人大开眼界,汉人一向狡猾,而现在这种狡猾不仅仅体现在人际关系上,更体现在了作战方案上,让匈奴人心中开始大呼不妙!
    显然,让汉军队直接面对匈奴的大王,也给予了这些新军很大的勇气和信心!瞧!匈奴不过如此,他们可以耍得匈奴的大王团团转!还有什么可害怕的呢!
    第二天,胤禛带着军臣来在了一块空旷的地方,但见那些士兵都守着一些盖著红布,一坨一坨的奇怪东西,不远处有靶子,看起来像校场。
    胤禛先是命人取来了弓箭,首先挽弓射了几靶,招招都正中红心。军臣也玩了几把,他的水平要比胤禛高明,毕竟是匈奴的身体素质摆在那里,真个算是‘七尺’男儿,一点不夸张。
    “听闻单于最是擅长骑射,果然名不虚传。”胤禛放下弓箭说道。
    “我这里有一些新发明的特殊玩意,跟巨弩有异曲同工之妙,单于可愿见一见。”说着,胤禛便命人将火炮上的红布掀开,炮身寒铁流畅的线条透着冷光,黑洞洞的炮口仿佛深井,军臣看着这奇怪的铁疙瘩,完全不知道有什么效用。
    训练有素的士兵上前,将炮弹从炮口填充进去,调整了一下位置,对准了远方的靶子,而后以火把点燃引线,不多时便闻得一声震天巨响,浓密的烟尘散入天际,百米外的地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坑……至于靶子,早就不知道炸飞到哪里去了。
    在场的士兵都是训练有素的火炮营卫兵,每天就负责跟大小各种型号的火炮打交道,早就见怪不怪了。反倒是第一次见到这奇怪铁东西威力的匈奴,被吓了一跳。
    “单于,不知我这大汉火炮,是否得趣味?”胤禛笑问道。
    “敢问汉天子,此物从何而来?”军臣被那巨大的声响震得有些耳鸣,现在才缓过来。
    “此物乃是朕的皇后效古法炮制的兵器,有铜炮、铁炮,不同型号射程共计五十三种,至多者可连发二十八弹,称为子母炮。刚才试验的这种是最为轻便的炮种,只需两人之力便可推行挪动,射程为百米。”胤禛丝毫不忌讳的将胤禩的挂在嘴边上夸奖,他就是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的小八有多么的出色。
    之后胤禛又命人试验了不同种类的火炮,给那些匈奴人看。一整天,那些训练有素的士兵或单人,或双人搭档,或团体协作,演示了那些火炮在不同战斗形式下的各种用法,固定炮台、火炮阵、流动火炮队……匈奴听了一天的火炮声,耳朵都快不听使唤了,便越发的佩服那些开了一天炮仍然面不改色的汉军。
    “因为皇后炮制了这种武器,所以朕也在军中设立了一个火炮营,这些士兵都是火炮营的成员,他们已经习惯了。”胤禛解释道。
    胤禛的下马威给爽了,匈奴真的被火器吓到了,有了那种武器,即便是羸弱的军队也可以生活强兵壮马,更何况现在大汉的军队也训练有素,看来形式估量不准了,这几年大汉发展得太迅速了。到晚上宴席的时侯,那些匈奴看向大汉皇后的表情都不对了,仿佛在说着:就是她,发明了那么恐怖的武器,真看不出来她是如此暴力的女人……紧接着匈奴又看向了大汉公主,这个公主看着跟皇后很像啊,不会也这么暴力吧……
    第三天的时侯,胤禛没有安排什么特别的节目了,清晨,军臣只看到了一身平民男装打扮的刘嫖等在他驿馆门口,潇洒骑在马上。
    “军臣,上马,带你去看样东西。”刘嫖笑着,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明日大汉就要宣布跟匈奴和亲,她也即将远离自己成长的故乡。
    军臣翻身上马,跟在刘嫖的身后,不由得好奇,这又是什么鬼主意呢?
    刘嫖只是带着军臣来到了长安比较繁华的街道,两人牵着马步行在集市上逛,刘嫖买了点小玩意,还带着军臣品尝了许多特色小吃。而后他们又到了城郊的农庄,那些农夫辛勤的在麦田上劳作着,刘嫖自己有一个农庄,是她跟阿妈一起‘投资’的,有时侯他们一家人会到这个农庄渡假,跟农民一起劳作,纪念他们在代国的日子。
    军臣从来没有这么轻松的走在汉人的国土上,他见到了一些他从未曾有机会仔细观瞧的大汉人生百态。匈奴祖祖辈辈就听老人讲,中原的土地富饶美丽,有一天一定要将这个地方抢过来!匈奴的土地贫瘠,季节寒冷,作物不易成活,于是只能靠畜牧,跟随着水源迁徙生活,有时侯遇到暴雪,牛羊都冻死了,今年就要挨饿。匈奴也想过汉人这样富有的日子,所以便只能进犯别的国家……
    “我小时候生活在代国,跟匈奴离得很近,只隔着一道长城。”刘嫖坐在麦田中的草垛上,军臣在她身边。
    军臣知道代国,那是匈奴与大汉边境的第一道防线,而现在的汉天子,就是曾经的代王。
    “我父皇和阿妈从小就喜欢带着我跟百姓在一起劳作,父皇在开荒,阿妈在纺纱,我在挑谷种,跟普通的农家孩子们一起插秧,玩泥巴,捉蚂蚱……”
    “可你是公主。”军臣很不理解,即便是匈奴,也不会让皇族人亲自去种地养畜生的,他们有奴隶做这些活。
    “是啊!因为我是公主,所以我才更要懂得民之一字,对国家的含义,人民是国家的所有!不管是大汉的子民,还是匈奴的子民,战争中毁掉的不会是统治者的家,它只会毁掉百姓赖以生存的一切。匈奴每年战死的人有多少?匈奴每年被征召入伍的青壮有多少?那些家里失去了丈夫、儿子、父亲的老弱妇孺们如何生活?那些死在无休止战争中的人心里在想什么?军臣,你是单于,你是匈奴的天,这些问题,你能回答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