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屋内漆黑一片,女子睁眼便看到枕边的男子,吓得失了神。不多时,身体各处传来的疼痛接踵而至,肿胀感让她明白自己被糟践了。

    女子发出的声响惊动了正在酣睡的男子,男子睁开眼满眼怜惜地撩起女子额角一缕鬓发,笑道:“芷儿,我会对你好的,我们成亲吧?”

    莫白芷蜷缩身躯,用被子盖着身体,满眼惊恐地摇头:“不可能!”

    “不可能?”腾怀眼神瞬间一冷,掐住莫白芷的玉颈道:“是我不能满足你还是你压根看不上我腾怀?”

    “腾怀?”莫白芷曾听父亲说起过这个名字,是父亲好友腾共的嫡长子。可是他不是去了试炼塔吗?怎会出现于此并玷污了自己。“你究竟是谁,莫要挑拨腾伯父与我父亲之间的关系!”

    腾怀点燃明灯,让莫白芷得以看清自己容颜。但女子看清男人面容之后,彻底心如死灰,身体上传来的腥臭味道令其作呕,“你竟然……敢强暴我?”

    腾怀语气带着歉意道:“是你太美了,自从那日见过你之后,我便满脑子都想着你!无论那些下贱的婢女们多么貌美,我都觉得不及你万分之一!芷儿,我对你是真心的,请你给我一个娶你的机会,好吗?”

    莫白芷低头看了眼被玷污的身体,又抬起头望向腾怀,恼怒道:“你对我是真心的,就用这种方式得到我的身体?看来外界对你的传闻是真的,斯坦昊的妹妹不愿从你,你便把她杀了吧?”

    腾怀眼神一冷,那贱货不知被多少人睡过,自己便是眼界再低也绝不会看上她。“你说这话是在故意激怒我?”

    莫白芷丝毫不掩饰内心的厌恶:“让我离开,我会将此事如实地与伯父与我父亲说明,你……”

    腾怀轻蔑一笑道:“说不定你父亲还很期待这份亲事呢!”

    莫白芷气的脸色发白,牵动下体的疼痛,神色十分痛苦。腾怀见此,内心一动,上前询问道:“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去找殿内御医为你检查下身体?”

    莫白芷一把推开腾怀:“滚开,你让我感到恶心!”

    腾怀一个踉跄跌坐在地,顿时恼羞成怒,一巴掌甩在莫白芷洁白无瑕的脸上,怒道:“你不过是莫石的女儿,而非嫡长子,怎敢用这种语气与我说话?”

    见腾怀终于露出本貌,莫白芷冷笑连连,双目死死盯着面前令她作呕的青年,始终保持沉默。

    腾怀扇完立刻又心疼起来,脸色柔和道:“刚才打疼你了吧?”

    看着伪

    君子腾怀,莫白芷彻底对其失了望。原先父亲也有意促成与腾共殿的这门亲事,只是被自己暂时推脱,说还不了解,毕竟是婚姻大事,还需要慎重一些。

    此后几次接触,莫白芷对腾怀的影响还算不错,起码不至于如而今这般厌恶。他是不相信外界关于腾怀的风言风语,但眼下却不得不信。

    莫白芷因极度愤怒而声音都在颤抖:“我要离开这里!”

    腾怀立刻急了:“不不不,你不能走,我没了你会活不下去的!”

    莫白芷对其话语充耳不闻,忍着恶心擦去身上的污秽之物,穿好衣衫便要朝屋外走去。腾怀见状立刻上前牵住她的手,解释道:“做出这种事并不是我的本心,这都是我修炼的功法存在问题!你若是离开……我会死的!”

    莫白芷只觉得滑稽,挣脱腾怀的手掌道:“你的生死与我何干?现在我要离开,难不成你要阻拦我?!”

    腾怀面容苦涩道:“我父亲与你父亲是挚友,我们这些做小辈的互帮互助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莫白芷冷笑道:“互帮互助?恐怕只有你在索取吧?我不想与你废话,我要离开!”

    腾怀直接动用秘术将大门封死:“你离不开这里的!”

    莫白芷一愣:“难道你想要限制我的人身自由?你强夺了我的身子已经是大错了,莫不是要一错到底?!”

    腾怀见动之以情无用,他终于不再伪装,“到了腾共殿的女子没有能活着离开的!”

    莫白芷心底生出寒意:“我是莫石殿嫡长女,你当真考虑清楚了?”

    腾怀并未作答,步步靠近面前身材曼妙、面容姣好的女子,慢慢褪去自己的衣物……

    ……

    陈文宁呆呆站在原地,看着既是护卫又是挚友的张书山倒在血泊之中,眼中皆是茫然与愧疚。

    陈府客卿此刻全被拿下,无一例外身负重伤。王浜状态同样不好,拄着朴刀大口喘息。

    黄绱见大局已定,当下呵斥道:“陈县令若是愿意降职,此刻跪下接旨我还能既往不咎,若是不愿意……那咱家只能将你押入大牢!”

    陈文宁不屈道:“我所言句句属实,为何要受这无妄之灾?不用劳烦公公了,大牢我自会去!”

    黄绱冷冷笑着,转过身上了马车,陈府诸位客卿连同家眷一同被官兵押走,硕大的府邸如今只剩陈文宁一人不知所措。

    这府邸也是朝廷赏赐,如今被贬了官当然不能常住。加之拒绝接受圣旨,更是死罪

    一条,如今的陈文宁只想回桃源县再见一眼大哥。

    一有想法,陈文宁便不顾如今时辰已是酉时,趁着太阳还未下山便动身前往桃源县。他猜想大哥作为桃源陈氏族长应当已经知晓自己被贬官,不知此行回家是否会遭人冷眼,又或者被认为是想靠侄子东山再起。毕竟如今陈正新考入青玄学宫已获得同进士出身,若能在皇帝面前替自己美言几句,想必皇帝能够收回成命,毕竟朱家皇帝了出了名的爱惜才子。但陈文宁并无任何其他想法,此次回祖宅只为在被问斩前在尽些微薄的孝道。

    自从官居四品之后,自己每年只有过年时才会回桃源县,平日里最多也就写几封书信回家,对于亲人的关心太少了。有得必有失,心中装了黎民百姓就很难再把家人放在心中。

    想象中的冷眼交加的场景并未出现,相反陈文清得知二弟被贬官后十分担心,已经在托人详细打听此事,看是否还有转机,实在不行就让嫡长子进京面见皇帝,亡羊补牢总有些作用。

    陈文宁摆手表示不必再折腾,自己已经认命,能为一方百姓造福已是莫大的幸运,安敢再赌上侄子的前途?

    陈文清询问了此事的详细经过,陈文宁不加修饰如实讲述。一个时辰过后,陈文清脸色铁青,却只能感叹一句“乌烟瘴气!”自己并无官身,平日里接触的最多的就是桃源县的县令,不知官场的水究竟有多深。

    陈文清道:“我已经给在青玄学宫读书的长子写去了书信,让其想想办法,就算不能免除贬官惩罚,怎么也要被贬到一个富饶的县城不是?”

    陈文宁皱起眉头,发怒道:“大哥,你这么做难道就没为新儿考虑过吗?他才刚刚获得同进士出身,更不容易的是拜到了大祭酒王天南的门下,你知道这有多艰难吗?若是让新儿在王大祭酒心中落了个一心谋私的印象,他这一辈子就算毁了!大哥你也是读书人,应当知道读书人最看重的便是品行!”

    陈文清沉声道:“若是让人知道新儿身为侄子见了叔父落难见死不救,在背后他又要遭受怎样的议论?”

    陈文宁依旧摇头,说什么不愿意侄子陈正新插手这件事。见二弟态度强硬,陈文清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却并不代表他放弃了心中想法。侄子帮助叔父,任谁看来都是天经地义,相信王大祭酒不会因此疏远新儿的!

    陈文宁问道:“母亲还在慈溪堂?”

    陈文清点头道:“你回来也不提前说声,母亲如今年纪大了,正在睡觉呢。”

    算算时辰如今已是辰时,老

    夫人上了年纪,总是夜不能寐,后半夜恍惚睡去,早上又不醒。这只是小毛病,除此之外老夫人的身体还算硬朗。

    得知家中近况后,陈文清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在下人前来禀告老夫人醒了后,兄弟两个便一同前往慈溪堂向母亲请安。老二回来的匆忙,老夫人压根没有准备,见到二儿子时满脸诧异:“今日是什么节日?怎么老二你有时间回来?”

    陈文宁脸上带着愧疚笑容:“儿子平日里只顾着处理政事,常常忘了给母亲尽孝道。如今政事轻松了些,便想着弥补……”

    他不敢将事情说与母亲听,一来母亲年事已高害怕其承受不住,二来是说出来除了徒增母亲烦恼并无其他作用。想到这,兄弟二人都心照不宣地对此事闭口不提。

    老夫人满脸疼爱,打断道:“忙些好,至少说明你是个合格的父母官。”

    ?)

    老夫人又道:“老二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去把兄弟们喊回来,今晚我们好好吃上一顿饭。”

    老二陈文宁从小就颇受母亲疼爱,同时也是弟兄姐妹五人中最有出息的。老三嫁给了平昌侯,成了侯夫人,入了勋贵之家也算一桩美事。反倒是老大让她颇为不喜,读了这么多书连科举都不参加,如今不惑之年还只是普通百姓。

    用过晚宴,陈文清住进东侧小院,这是他每年过节回来时住的地方,如今心境不同看到的景色也大不一样,总觉得有股萧瑟落魄之感。

    拿起毛笔,陈文宁立刻给远在青玄学宫读书的陈正新书信一封,叮嘱他莫要听大哥的话进京想皇帝替自己求情。同时也说自己甘心被贬,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没准这是个机缘,挺过去便是坐享荣华富贵!

    两封家书全部都送到了王天南的案几上。只是如今陈正新去了大庚朝,不能及时回信,于是他便准备提笔给陈家回一封信说明情况,以免陈家担心。

    他听闻过最近有个四品官员被贬,没想到竟然是自己弟子的叔父。原本并无兴趣,眼下看来不得不详细了解一番。收信之人不在,即使自己作为师尊也不好随意拆开信封查看内容,于是将两封信收入暗格,便离开了书房。

    陈文清在桃源县待了几天便离开了,他不想黄绱带人来祖宅抓自己,以免让母亲看了担心。父亲走的早,在大哥还未有能力接任族长时,便是老夫人苦苦支撑着这一房和硕大的陈家,如今她老了,自己若是还让气为自己操心那就太不孝了!

    “马上就要去县城上任了,你替我照顾好母亲啊!”

    不知为何,陈文清始终觉得二弟还有什么事瞒着自己,只是他不愿意说自己也不好强问。他甚至觉得这一次分别,以后便很难相见了。

    陈文清离开桃源县后直接去到了京城找到了黄绱。他恳求道:“能否别将我被问斩的消息传出去?我不想让家中的老母因此伤心欲绝,她如今年事已高,经不住心境内大起大伏。”

    黄绱冷笑道:“你若知道此事,为何当初不接圣旨?如今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又如何能怪的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