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沈若初反而感受到了不适,鼻尖一股香粉之气,好像被一个人温柔地抱住了。

    她快要沉浸进去,浑身一激灵,喵的,心魔吗?

    搞什么!

    她瞬间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一个女子抱在怀里,胸前的波涛汹涌压得她喘不过气。

    “哎哟,”一个妖艳女子柔弱倒地,“奴家好疼啊~”

    沈若初惊得往一旁移了移,远离这个妖艳的女子好几步。

    安怀远眯着眼睛笑:“幺娘,你可别吓她了,她不爱女色。”

    “她好男色。”

    沈若初闻言瞪大眼睛,指着幺娘问:“安怀远,你说,你在说什么鬼东西?”

    “她是女同?!”

    沈若初理解尊重并远离,她现在还没有要化身蚊香的准备,虽然天天喊着“我好爱漂亮姐姐”,但沈若初就像家里的猫猫狗狗,总能找到那些最怕它的人,然后睡到他身边。

    也就是说,她喜欢漂亮姐姐,但不希望漂亮姐姐有男女之情的“爱”她。

    沈若初觉得自己不能给别人想要的,这让她不能接受。

    安怀远还在笑,她都想打爆他的头,她怒气冲冲地走过去,揪住他的耳朵。

    “我问你怎么回事儿?!”

    “是不是你叫的!”

    安怀远“哎哎哎”了好几声,捂着耳朵求饶:“是是是,别揪了别揪了。”

    “幺娘不是楼里边的人,是我的下人。”

    “松手吧!”

    沈若初哼了一声,松开了手,道:“东道主第一天就带客人来住花楼,你可真行。”

    安怀远受不得激,捂着耳朵揉了揉,激起了火气,道:“谁说的,我早就准备好了,马上就带你去我府上参观。”

    “我岂是那种无礼之人!”

    沈若初认真思考了他的过往,不管哪一条拎出来都是炸裂的存在。

    换句话说,很难看得出来他是正经人。

    浑身散发着暴发户气息的安怀远,雄赳赳,气昂昂地带着人走到花楼门口,那里停了两顶轿子,他折扇一指:“请吧。”

    沈若初看着这阵仗,确实暴发户了点,沉默地捂脸进去。

    安怀远自己坐好,一声令下,软轿一摇一晃抬往安府。

    安怀远俗世之家修的十分富丽堂皇,比起皇家别院有过往之不及,沈若初进去后还没来得及感慨,就看到了由远及近若有若无的黑气。

    很快,二人撞到了一名长相威严背手而立,站在不远处赏花的人,沈若初一看都是安怀远的老爹,浓郁的黑气都快把他淹没了。

    又是魔种寄生者。

    沈若初几乎下意识的就这么冒出了想法,下一刻脑海就浮现了“此地不宜久留”。

    安怀远遇见他爹就跟鹌鹑一样,恭恭敬敬行了个礼,还示意沈若初跟着行礼,沈若初也差不多和他一个样。

    一点都不想和他对视。

    如果说安怀远是不想让他爹回忆起自己爬床的故事,那么沈若初只想让安怀远他爹安山雨,只能想起安怀远爬床之事,最好将自己彻底忽略。

    但很可惜。

    安山雨还是注意到了自己,打量了好几遍,才道:“怎么最近换口味儿了?不喜欢慕兰期了?”

    安怀远嘿嘿憨笑,道:“不是爹,这是我朋友,途径此地来云游的。”

    “我就想尽尽地主之谊,让她……”

    安山雨直接打断了他,毫不留情地戳穿:“直接说你好显摆算了,爹都不知道你啥审美,天天穿的挂的看看成什么样子,一点儿都没有老爹当年的威仪……”

    安怀远听得头大,沈若初听得想笑,没想到安怀远他爹无比清楚自家儿子的秉性,怕是也是恨铁不成钢。

    真是令人落泪的父子情,就是需要忽略掉哪些不愉快的爬床经历……

    只是可惜,被魔种寄生了。

    沈若初想,如果想解决,恐怕还要多费一番功夫,甚至可能有点儿危险。

    一宗之主的吃食,其实她这种小辈能接受的?

    你要说让安怀远去整还好。

    沈若初只能静观其变,等安怀远寒暄完毕,挨完骂,领着她去了客房。

    “吃喝玩乐,只要能给的我肯定都给,绝不亏着你。”

    安怀远装完逼就跑了,说是要和老爹叙叙旧,好好联系一下父子情,实际上是安山雨叫他跟他说事儿。

    这些事儿沈若初自然不知,关上门准备好好调息一番,好应付接下来的事。

    她总有不详的预感。

    “你可听闻最近的谣言了?”安山雨示意自己厚脸皮的儿子坐下,让他坐在自己对面。

    安怀远不想在挨一顿骂,故作恍然大悟:“回音阁又出新楼子了吗?”

    安山雨瞥了他一眼,冷冷地哼了一声,杯子重重一放,道:“蠢笨如猪。”

    “我真是服了,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儿子。”

    安山雨再好的脾气也憋不住,使劲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脑袋:“你没听魔种之事吗?

    “还在我们西峰的辖区,你知道这事儿多大吗?

    “真是服了。

    “蠢笨如猪!蠢笨如猪啊——

    安怀远苦着一张脸,要哭不哭的,道:“爹之前也没叫过我这些啊?

    ?风过夜堵)

    “笑话,

    安山雨怒拍桌子,“我给你请的家教老师,你上课是咋上的,你自己说。

    “那也……那也不能怪我啊……

    “那你总知道这段历史吧,好好想想。

    安怀远这点儿倒不至于忘,道:“这我知道,那时候挺严重的,只有圣药治得好。

    安山雨脸上才算有点好颜色,饮了口茶,道:“嗯,还算有点知识,没都吃完。

    末了又道:“也没有被酒色糊了脑子。

    “你可知,最近坊间传闻有什么?

    “说是一女子放血救人,成功拯救一个小镇被魔种寄生的人。

    “怀远,你懂爹的意思吗?

    安怀远脑子转不过来圈,脑子只想弄过来,道:“把这个女子找出来,送到仙盟吗?

    “嗯,

    安山雨淡淡地嗯了一声,“别说,你长得脑子还挺好看,就是不好用。

    “找是自然要找的,问题是怎么找,找到了到底怎么办。

    “我们西峰,可经不起百年前的大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