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正如五条悟所期望的那样，他的学生各有天赋，都在他“爱”的鼓舞下茁壮成长着，进步飞快。
伏黑惠很想揭穿五条悟的真面目，但是五条悟自说自话地给自己封了个“麻辣教师”的名号，把虎杖悠仁忽悠得一愣一愣的，对咒术界的授课制度与风格产生了极大的误解。
虽然就算没有五条悟，咒术高专也不会上多少正常的课程。在咒术界，“实践出真知”才是受到广泛认可的真理。这也是为什么他们明明有钱有人脉可以申报成立听上去更吸引人的高等中学，却还是冠上了高等专门学校的名头。
据说在对外招生的时候，咒术高专因为学历问题，经常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误解。一些家长觉得自己家的优等生被野鸡学校的招生人员蛊惑，放着偏差值极高的重点高中不去，反而想要去读高专自毁前程，纷纷想来学校找校长要说法。
“可是，我觉得高专也很好啊。”虎杖悠仁举手道，“毕竟就算上了高中，也有不少人考不中心仪的大学。如果是读短期大学，最后出来找到的工作也不太如意吧。”
“但是社会整体上还是更看重学历的，除非是在专业技能上有着不可替代的优势。虎杖君，如果是你的话，应该能靠着在高中生联赛上的成绩，顺利拿到大学通行证吧。如果能拿到全国级的奖项，还可以靠奖学金来减免学费。”早川秋跟着分析道。
恐怕虎杖夫妇复活过来，也不会比他规划得更好了。
“如果想进修的话，在咒术高专毕业后，毕业生可以靠推荐信免试进入一些知名大学的宗教类专业。”伏黑惠补充道。
“说到这个，想要从咒术高专毕业，是不是很难？”虎杖悠仁随口问道，仿佛忘记了自己已经没有了未来。
伏黑惠说：“要说起难度，每个人毕业的标准肯定不一样，文化课修业合格一般大家都能达成。至于你所在意的咒术师评级，那个和毕业无关。”
毕竟咒术师所能达到的能力上限是看天赋的。从外界招来的学生占比较少，毕业后还留在咒术界的话，一部分有能力的去做咒术师，而一些能力较弱的基本都去做辅助监督了。
“像伊地知先生那样吗？”虎杖悠仁只能拿自己眼熟的对象举例。对方的社畜气息太过浓重，已经足以深入到每一个东京咒高的学生内心。
“其实大部分的辅助监督不会那么辛苦，因为他们不会碰上一个叫做五条悟的麻烦。”伏黑惠吐槽道。
“如果让我成
为那样可悲的家伙……那我宁可在乡下呆到老死。”钉崎野蔷薇想象了一个满脸皱纹，还风尘仆仆的西装形象，忍不住抱着自己打了哆嗦。
“说起来，狐冢……”虎杖悠仁偏过头道：“你是为什么想来做咒术师的呢？”
虎杖悠仁很擅长和别人打好关系，但是对着看上去最成熟稳重的狐冢结人，每次喊他却不加敬语的来称呼，总觉得自己很失礼，有种不安的感觉。尽管对方平时执意使用敬语，却让大家不要客气。
那可是连伏黑惠都认可的，咒术高专少有的靠谱人。
“啊，你要是不方便说的话就算了。”虎杖悠仁连忙给自己的话打补丁。
“不，没什么不方便说的。”早川秋早早准备好了这个问题的答案，里里外外都按照统一的人设来行动。
“现实点来说，这是一份报酬丰厚，且永远不担心会失业的工作。所谓的‘业内竞争’也不过是固定圈子争名夺利的赛场，比起内卷倒不如担心外部压力过大。比如，像五条老师那样的工作强度，对于普通咒术师来说很容易过劳死吧？”
“啊，倒也不必这么现实。”虎杖悠仁的眼睛里泛起了圈圈。
“那么理想呢，理想是——”钉崎野蔷薇把书卷起来当做话筒，递到了早川秋的面前。
“我只不过是在做一份我能够做的工作罢了。”早川秋很淡定地回答：“理想是……希望能早点退休，这算吗？”
“切，太没劲了。”钉崎野蔷薇失望地坐下来，“有的时候总感觉你成熟过头了，不像是这个年纪的人。”
“是吗？”早川秋忍不住心里一紧。
“说话的风格也是，考虑太多了啦。”虎杖悠仁掰着手指说，“看问题的角度偶尔会很犀利，对社会生活很有经验的样子。”
“还很擅长家务，对男生来说真是宝贵的品质。”钉崎野蔷薇也凑上来。
“泡的咖啡很好喝。”伏黑惠称赞了一句。
“什么？在我们面前，你们还要装这个面子吗？”钉崎野蔷薇看了看两个咖啡党，一脸怀疑。平时训练完买饮料，明明大家挑的都是肥宅快乐水啊。
“只是习惯了，我和伏黑君的口味比较相似。早起喝美式的话，不仅可以提精神，还可以去水肿，在女生中这种方法最近很流行。”
早川秋顺便补充道，“不过像钉崎君这样健康的体型，饮食完全不需要忌口，少吃的话反而会缺乏日常需要的热量。”
“看吧，我就说嘛。”
钉崎野蔷薇一摊手。
“嗯，确实很像呢。”虎杖悠仁附和道。
就连伏黑惠也点了点头。
“抱歉，请问你们在讨论什么？”早川秋看着三个人在那打哑谜，感到一头雾水。
“我们是在说，狐冢你这样子，果然很像妈妈呢。”
早川秋沉默了一下，不知该如何回应。而后他站起身道：“我们不如去操场上再练一次吧。虎杖君，你的拳法还有点瑕疵吧？”
“啊哈哈，下次吧，我觉得这个完全不着急……”
……
等一年级生靠着五条悟放羊似地教完了基本功后，就被赶着去出任务了。
说是出任务，其实就是在五条悟的看护下，找几个等级接近的咒灵来练手。
之前他们也以两人小组的形式练习过，但像伏黑惠和钉崎野蔷薇这样评级过的小组，可以作为搭档申请到二级的任务，作为在校生只需辅助监督的对接。
而早川秋和虎杖悠仁则是能力远超学生证上的四级，但因为时间还短，任务数也没有刷上去，无法给出确切的等级，因此在接下超过四级的任务时必须由教师看护。
五条悟打算抽空给这组保驾护航一次，然后让一年级生在实战中多多练习，接着就试试四人小组或者两人小组，把申请晋级需要的任务数刷上去。
他在这方面还是比较严谨的，起码能保证学生在没有意外的情况下，可以在自己的手中顺利毕业。
最后，被伊地知洁高派发的任务是两个位居邻市的二级。
“两个二级？会不会太赶了？”早川秋算了一下路程，就算有辅助监督开车，在祓除一个二级后没有得到充分的休息，就赶往下一个地点接着干活，对于仍在就读的学生来说，这种行程容易使人疲惫。
但要说对着正在肆虐的咒灵让求助方干等着，这也不现实。虽说咒术师并不推崇什么高尚的道德，但类比一下，正在实习的警员接到报警后，以过于疲惫，按照规定休息为借口延误了第二处现场，这让谁来听都会血压升高的。
更何况咒灵的欲望是破坏，可没有耐心等着咒术师慢慢过来。根据事情的轻重缓急，他们还是先去了较近的那个城市。
伊地知高洁在前面开车，后面坐着早川秋和虎杖悠仁。至于五条悟，他当然是乘着这段路程的时间瞬移去甜品店，去采购一些“六眼”的必需品。
“不用那么着急，吃饱了才能有力气干活。”五条悟说得振振有词。
等他们赶到了第一处现场，已经是临近黄昏的时候。辖区的辅助监督已经布置好了“帐”，以免普通人误入禁区。
警察们已经拉好了隔离带，等着上头说的“专家”来处理现场的情况。
至于对外，则是宣称有在逃杀人犯躲进了这片破旧的商店街，让大家都离远一点。
但等他们到从车上走下的是两个还没成年的学生时，不免觉得荒唐。
“不，藤田警官，这两个还是学生吧？”守在入口处的实习警员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怎么看对方都是高中生的模样，可是却就这样放进去了。
他身边的老警察经验丰富，类似的局面也碰上过好几次。虽然上级什么话也没有交代，但他知道是有“那种”案子发生了。
“好好守着就是了。”他说道，“这不是我们该管的事情。”
“但是……”年轻的警员还想说什么，然后被前辈截断了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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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有些事不是我们能处理的，自然会有人来处理。”他顿了顿，“我们只要做好警察该做的事情。”
“……我明白了。”小警员嘴上这样答应，心里却有着诸多神奇的猜想。
“原来真的有那种不科学的事情啊，真是长见识了。”他好奇地猜想：“那两个学生，原来是传说中的阴阳师吗？”
不管他怎么想，最像阴阳师的五条悟正和伊地知洁高站在商店街的另一处出入口。而两位实习“阴阳师”则是逐渐深入街心，小心翼翼地寻找诅咒存在的痕迹。
“五条先生，这样真的没事吗？”伊地知洁高觉得不管自己看这样的画面多少次，他的良心始终都会隐隐作痛：“虽然两位同学都很优秀，但是他们毕竟还没评级。”
四级咒术师是咒术高专学生入校的起点，大概比刚好勉强能看到诅咒的普通人要强上一点儿。而许多踏入咒术界的人，终其一生，可能也只是个平庸的四级，只能退居二线。
虽然咒术师的成长是曲线进行的，指不定那天就一飞冲天了。就像是去年入学的乙骨忧太，刚入学就是特级，如今也稳固在只有四个的特级咒术师宝座上。
不过，跳过三级，直面二级咒灵，还是太冒险了吧。
“没关系，完全不要紧。”五条悟扭了扭腰背，做起了热身操，但姿态像极了退休后的老人家，认真中透着一丝敷衍。
他伸长手臂，向后拉伸，下巴高高抬起：“——我会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