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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3章 同歸
    堂屋一堆東西等着安置,蔣遼放好墨盒轉身出去,廉長林雙手按到桌面把他困在中間。
    “什麽時候拆的床?”廉長林望着他的眼睛,要他回答。
    案桌的高度比尋常成人用的桌子要高,這種桌子需要訂做,廉長林能從木質上看出是幾年前制作的。
    一般的案桌廉長林用起來都有些過低,現在的高度正好适合他,用久了不會太累脖子。
    “都說忘了,過那麽久了誰記得清。”蔣遼語氣敷衍。
    廉長林手指牢牢按在桌上,顯然不會輕易挪開,他索性靠到案桌:“怎麽,看不習慣?拆下的床板放在廚房後面,不習慣自己拿回來裝上。”
    “沒有不習慣。”
    說是如此,他卻端着臉要跟自己清賬,蔣遼扯唇笑道:“那是嫌棄我招呼不打一聲,睡了你的床?”
    “嗯。”廉長林應的認真。
    蔣遼挑眉看他。
    “沒經過我同意,睡我的床,你要補償我。”
    “我現在就去拿床板,把床裝回去,讓你睡回本。”
    蔣遼說完要出去,廉長林雙手收攏,手臂青筋冒起直接把他抱到桌上,禁锢住他腰身不讓亂動。
    “睡了幾年,這樣就算了,便宜都讓你占了。”廉長林擡眸看他,上前一步貼緊他。
    蔣遼剛坐穩,觸及他的變化頓時有些無言:“你真是……不看看什麽時候了,我出去放東西,你自己解決。”
    “你先招我的。”廉長林摟緊他不讓。
    只要一想到在北疆思念蔣遼那些日夜,蔣遼在家裏睡在他的床上等他回來,廉長林全身的血液就變得沸騰不止。
    他仰頭看蔣遼,眉宇隐忍越發辛苦,卻把持着只是嘴唇貼着蔣遼的唇峰,輾轉厮磨。
    蔣遼垂首看他,無動于衷。
    廉長林吻了一陣得不到回應,張嘴咬他:“你都不心疼我。”
    “蔣遼……”
    蔣遼最受不了他這樣黏糊喊自己,尤其是對自己情動的時候。
    剛才打定主意不管他,現在對上他載滿情欲的雙眼,不加思索手就伸了下去。
    廉長林卻擋着沒讓:“衣服會髒……”
    蔣遼來不及反應,腰上一緊,只能被動攀上他肩膀,雙腿圈着他腰身被抱起來往對面的床過去。
    日頭逐漸下沉,只餘一片晚霞浸在天邊。
    一陣輕快的腳步聲穿過天井轉進堂屋。
    “遼叔!”
    二丫進門喊了一圈沒見到人,從後院走出來,禁閉的房門裏傳出了細微的聲響,她跑過去拍門。
    “遼叔?你在不在裏邊?阿奶讓我喊你和林子叔去吃飯!”
    廉長林坐在床邊,思緒被埋首在身前的人牽動着,他緩了緩呼吸擡頭沖門外道:“二丫,你自己過來的?”
    “我跟我阿爹過來的,我跑在前頭,阿爹走的慢還在外邊呢。”
    她說完聽到裏面又響起輕微的聲音,聽不出來是什麽,等了一陣才聽到裏面說話:“你先回去,我們等下就過去。”
    聽聲音知道不是蔣遼,二丫問道:“遼叔呢?”
    “他出去了,我把東西放好就去叫他……”
    “那你快點去叫遼叔,阿奶說只剩兩個菜就能開飯了。”
    “好。”廉長林指腹從蔣遼側臉挪開,撫上他微蹙的眉間。
    二丫把話帶到,轉身出去找她爹。
    腳步聲遠去,收不住的喘息從蔣遼喉間溢出,腦袋被手指牢牢掌控,他雙手按在廉長林腿上,呼吸變得更混亂。
    廉長林平日看着淡泊寡欲,床事上卻很強勢,有些時候甚至容不得半點反抗。
    每次都會把蔣遼的東西吃的幹幹淨淨,所以換到蔣遼幫他,也一滴不準他浪費。
    最後蔣遼被嗆的偏過臉咳嗽,咳了幾聲低着頭喘氣,廉長林捏起他下颌檢查,又被迫吞咽了幾下。
    蔣遼擡眼看去。
    廉長林眉宇舒展,眼睫慵懶垂下,拉他起來坐到腿上,湊上前親他。
    “行了,趕緊收拾好出去。”蔣遼虎口掐住他下颌,推開他的臉。
    廉長林眸色不滿。
    時間确實不早了,最後還是松手放他起來。
    蔣遼去後院打井水罐了幾口,回去時廉長林已經整理好衣服,衣冠楚楚等在堂屋。
    蔣遼到北疆後廉長林就有藏糖果和零嘴在身上的習慣,随時随地都能給他變出來。
    他掌心放滿各種糖果,蔣遼瞥了一眼,懶得挑。
    廉長林拿出他最常吃的酸果,把剩下的收起來,拆開糖紙遞到他嘴邊。
    “下次看着點,都要出門了還鬧,就那麽想讓一幫人等着你過去開飯。”蔣遼嗓子現在還有些不适。
    剛才廉長林要是沒繼續胡鬧,他們早就結束了,還好過來喊他們的是二丫。
    別的事廉長林都可以聽他的,唯獨床事上什麽都聽不進去。
    只要靠近蔣遼,聽他在自己耳邊喘息,他就忍不了,這種要求分明是強人所難,他做不到不能保證,一如既往扯開話題。
    “不知道李嬸今年種小菜花沒有,很久沒吃了。”
    李嬸種的菜味道說不出來就是比別家的香,簡單幹炒都能下兩碗飯。
    以前在外邊吃不上,現在回來确實有些饞了。
    每次說到他不樂意聽的,不是裝傻就是顧左右而言他,蔣遼嗤了他一眼,低頭吃酸果。
    兩人出到外面,遠處路上能看到一點李樹和二丫的身影。
    走到李家院子前,廉長林伸手到蔣遼嘴邊。
    嘴裏的果核從左邊換到右邊,與牙齒磕碰時發出低響,蔣遼看着他沒動。
    “不是吃完了。”廉長林依然舉着手。
    “家裏一堆還沒用的,等那些全部做出來,你是要拿出去擺攤?”蔣遼說完把果核吐到他手上。
    廉長林在北疆養傷那時,蔣遼不讓他出門吹風,也不準他勞心外面的事,他手下實在處理不了的才會到府上請示他。
    天天看書寫字他閑不住,就找來刀具重操舊業,開始還只是雕些小木頭打發時間,後來不知怎麽就迷上了果核,不管大小但凡能雕刻的都沒放過。
    簡單點就只在表面刻字作畫,複雜的用镂空做出各種形狀,家裏做出來的成品已經裝滿幾個小盒。
    “你別管。”廉長林拿手帕包果核。
    他只雕刻蔣遼吃完留下的果核,做出來的那些遠遠不夠擺攤,就是以後足夠了他也不會拿去買。
    只不過是和蔣遼有關的東西他都覺得有意思,久而久之就養成了習慣。
    院子裏多了一匹面生的馬,他們進到屋裏,石頭剛去廚房喝完水,端着碗筷出來。
    “林子哥!”
    廉長林聞聲看去,他大步走過來,剛才洗了臉擦的随意腦門上還挂着水。
    “在鎮上趕過來的?”廉長林問他。
    “我下午去了趟郊外,回去後想着到店裏看看,正好聽到你們回來就趕過來了。”他說完喊了聲後面的蔣遼,“遼叔。”
    “嗯。”蔣遼上下看了看他,“外面的事都能處理吧。”
    “你們放心,處理不了有張哥他們兜着。”
    石頭現在長成了大小夥,曬黑了很多看着比以前能唬人。蔣遼以前就放心事情交給他,又給他安排了人,倒不擔心他會處理不來。
    “都別站着了,快過來吃飯,有什麽坐下來咱慢慢說。”李嬸端着最後一盤菜出來。
    石頭放下碗筷回廚房端飯。
    他和石塊每次過來吃飯都坐不住要搭手,以前還小周梅能叫的動,現在不等他開口轉手把飯鍋給他了。
    “李叔還沒回來?”蔣遼和廉長林過去坐下。
    屋裏沒看到李叔,李二泉也不見人影。
    “沒回呢,讓二泉去喊了,不然肯定得忙到天黑。”李嬸拿碗打飯。
    李樹從軍時二丫還沒滿月,久別重逢一家三口聚在一起,悄悄話怎麽都說不完。
    現在過到飯桌,二丫叫完蔣遼再看他旁邊的廉長林,猶豫着沒開口叫人。
    薛婷笑道:“這是林子叔,你小時候經常跟你哥去他家搗亂,全都不記得了。”
    “我走的時候她還不記事。”廉長林笑笑看着她,“我像她那麽大的時候,三歲之前的事早都忘幹淨了。”
    他去北疆那年小丫頭還沒有家裏的竈臺高,如今長成了小姑娘,模樣出落的更漂亮了。
    二丫不記得廉長林,但經常聽她阿奶念起,所以一直都知道他。
    現在被大家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她喊完人坐到她娘旁邊問蔣遼:“遼叔你剛才去哪兒了,我跟我阿爹過去,都不見你。”
    “那會兒我剛好去了屋子後面。”二丫好奇還想刨根問底,蔣遼瞥了眼廉長林。
    他收到示意不動聲色帶過話題:“你哥他們書院,現在是不是只能月底回來。”
    “是啊,他們書院功課很多,他和石頭哥有時候一個月都沒空回來……”
    石頭過去打飯,李嬸讓他回去坐好,二泉跟他爹不知道什麽回,讓他們先動筷子,邊吃邊等。
    地裏的事沒忙完,得知大兒子回來了,李叔扛着農具跟李二泉回家。
    桌上空出他們的位置,李二泉洗了手端碗打飯。
    看着一大桌人李叔很高興:“家裏多久沒這麽熱鬧了,今晚我得好好喝幾杯。”
    “爹我先跟你喝。”李樹給他倒酒敬了他一杯,“你喝慢點,娘說你酒不能喝多。”
    “聽你娘瞎說,我又不跟你老丁叔似的,年紀大了酒都沾不得。”
    李嬸知道他們爺幾個少不了要喝酒,正好讓他們坐一塊,小寶在對面看他們喝酒覺得有趣,鬧着要過去。
    什麽沒見過的他都要湊個熱鬧,周梅拿吃的給他哄住了。
    怕酒氣熏到旁邊的女兒,李樹沒喝太多酒,吃着菜說起村裏的變化。
    鎮上郊外有個馬場,蔣遼以前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帶他們過去騎馬,二丫想起剛才看到的兩匹馬,問他:“遼叔,你什麽時候再帶我去騎馬,石頭哥都不肯帶我去,二叔又沒空,好不容易跟他去一回,一點都不好玩。”
    “這話當着你二叔的面說,下回他有空了不帶你去,二嬸子可幫不了你啊。”周梅湊熱鬧逗她。
    “小沒良心的,她爹回來了哪還用指望我。”李二泉笑道。
    二丫瞪他:“我哪有,二叔你就知道冤枉我。”
    李樹對她道:“二丫想去的話,阿爹帶你去。”
    二丫臭着臉跟李二泉較勁,一聽瞬間展顏笑開:“真的?我明天就想去!”
    “那當然是真的,只要你想去啊,不管什麽時候阿爹都陪你去。”李樹說,“你要是喜歡,阿爹明天給你帶一匹馬回來,想什麽時候騎都行。”
    沒能看着女兒長大李樹很遺憾,二丫要是喜歡他都能給她建一個馬場,接着又對薛婷道:“婷子明天一塊去,喜歡也給你買。”
    “我都不會騎馬,買回來放着又用不上。”知道李樹覺得愧對她們,薛婷也不能讓他這樣浪費錢。
    “不會咱可以學,真不喜歡那我給你買別的。”
    “阿爹我也要!”二丫亮着眼睛看他。
    “我也要!”
    小寶傻樂着拍手跟風,惹得大家發笑。
    “有你啥事啊,知道是啥嗎你就要。”周梅手指點點他腦袋,“我給你買的東西還少啊,啥你都要。”
    “哈哈哈,買,都買!”李樹笑道,“給二丫和小寶一塊買。”
    “阿爹我們先說好,明天一早就去騎馬。”
    聽到這李二泉忍不住插話:“馬上要上私塾的人了,跟你哥那會兒一個樣,還惦記着玩。”
    二丫不服:“會騎馬可是大本事,不是去玩。”
    “二丫要去私塾?”蔣遼好奇哪裏的私塾能收女孩。
    “已經行了拜師禮,下個月就過去。”李二泉跟他們解釋,“宋書生考取了功名,何小姐跟他成親後就在鎮上建了家私塾,專門讓女娃去讀書。”
    “這何小姐真是有本事,當初說要建私塾,并且只收女娃,外面說什麽難聽的都有,一點都不耽誤她把私塾辦好。”周梅很佩服。
    薛婷以前也不敢想能讓二丫上私塾,現在條件好了,二丫想去肯定要送她去。
    李樹很驚訝二丫能去讀書,這是件大事不能馬虎,到時候他要親自送二丫去,問起李二泉還有什麽要準備的。
    何瑞雪跟尋常大戶人家的女子不同,不拘泥禮節認為女子就該在家相夫教子,會開私塾是她能做出的事,蔣遼聽完不覺得奇怪。
    廉長林聽着他們談論,筷子就沒停下過,似乎并不意外,蔣遼問他:“你知道?”
    “嗯。”廉長林點點頭,偏頭過去跟他說,“何小姐以前跟我提過一次,想讓更多女子能讀書習字,以後能有更多選擇,而不是只能任世俗擺布。”
    蔣遼看着他沒說話。
    “怎麽了?”廉長林詢問。
    “只提過一次你就記得這麽清楚,”蔣遼淡淡看着他,“說起來,你跟何小姐以前确實聊的挺好。”
    廉長林眼睛流轉,望了他片刻笑出聲,低聲問:“吃醋了?”
    “你看桌上有嗎?”蔣遼反問。
    廉長林笑笑,回頭給他夾菜,蔣遼用筷子擋了下:“我不吃這個。”
    “苦瓜去火,現在的天氣吃正好。”廉長林自顧放進他碗裏。
    蔣遼倒不至于吃醋上火。
    就是突然想起來,廉長林跟何瑞雪關系确實不錯,連這些都跟他說了,以前天南地北的不知道聊了多少。
    廉長林夾了菜還沒完,放下筷子又給他打了碗敗火的菜湯。
    幼稚的不行。
    蔣遼懶得理他,邊吃邊聽他們說私塾的事。
    小寶坐在他阿奶懷裏打起哈欠,周梅抱他下去哄他睡覺,二丫也犯起困,薛婷在房間陪了一陣回到飯桌。
    兒子回來了李叔高興,一個不注意就喝大了,李嬸知道他們會喝多,提前熬了解酒藥。
    廉長林沒怎麽喝酒,散場時很清醒,蔣遼酒量好也沒喝醉。
    倒是石頭喝的找不着北,喝完解酒藥,腳步打滑回到家沾床睡得不省人事。
    李樹明天要去書院,蔣遼和廉長林也要去鎮上,和他們說好上午一起過去。
    早上起來後,石頭還沒睡醒,兩人出門就沒叫他。
    壯子被叫出學室還覺得奇怪,家裏過來給他們送東西,通常他出來拿就行,這次還把石塊叫上了。
    “肯定是我二叔,這次不知道又帶什麽過來,得咱倆都出來拿……”他和石塊說着話,看到等在院子前的人,驚的卡殼停下腳步。
    “林子哥!遼叔!”石塊沒發現他的異樣,看到蔣遼和廉長林,驚喜走過去。
    壯子磨蹭跟着後面。
    他不太記得他爹長什麽樣了,只記得阿爹讓他照顧好阿娘和二丫,看到有人牽着二丫,連他阿娘也過來了,再看她的表情就什麽都知道了。
    他鼻子發酸,喊道:“阿爹。”
    “這些年你把你娘和二丫照顧的很好,沒讓爹失望。”李樹打量了他一圈,很欣慰,“臭小子,好樣的啊。”
    壯子小聲抽了抽鼻子:“那當然了,我可是你親兒子,男子漢大丈夫,說到做到。”
    然後頂着一張驕傲臉轉頭叫人:“林子,遼叔……”
    “多大了還不會喊人,”薛婷笑着抹了抹眼角,“讓你阿爺聽到,看他揍不揍你。”
    “哎呀,我都這樣喊多久了,你們叫你們的,我喊我的,林子都沒說什麽呢,是吧林子?”
    壯子不是故意要亂輩分,從小到大叫習慣了很難改口,廉長林并不覺有什麽,應道:“嗯,你阿爺揍你的時候我也不會說什麽。”
    “……那我阿爺真要揍我,你得幫我攔着點。”壯子苦了下臉又笑嘻嘻說道,“等我們月底放假了,你和遼叔給我們說說北疆的事呗,我們同學都很好奇。”
    壯子人如其名長得高壯,穿着儒服挺像模像樣,一說話就露餡了,性子跟以前一樣。
    “我們夫子去過好些地方游學,從來沒去過北疆,一直想找機會過去看看。”石塊也說道。
    他文绉绉的很有書生樣,身材并不瘦小,不過站在高他一頭的壯子旁邊時差距就很明顯。
    廉長林點頭應下,還答應以後有機會帶他們去北疆走走,長長見識。
    書院馬上要講課了,他們提着糕點回去,李樹和薛婷帶二丫去馬場,蔣遼和廉長林轉道去餘宅。
    兩人駕馬車抵達,餘宅的下人過來搬車上的東西。
    “幾年不見而已,變客氣了,帶這麽多禮。”
    他們昨天才回來,不多休息幾天就過來了,還帶一車的禮,餘楓扇着玉扇調侃。
    廉長林取出一封信,聞言笑道:“瑞王給你的信,這些東西也都是他拖我們帶給你的。”
    蔣遼接話道:“你要是覺得過意不去,可以給我們回一車禮,我們不嫌多。”
    “過分了啊,回來就想坑我。”餘楓折起扇子,接過信拆開。
    他知道蕭留會給他送東西,看完信把信收好,神情卻很嫌棄:“這麽點東西也拿得出手,看來瑞王在北疆的日子不太好過啊。”
    廉長林挺認同他的說法:“瑞王府上人多,又忙着開枝散葉,養家糊口是不太容易。”
    餘楓意外看了他一眼,笑着領他們進去,邊說道:“那幸好你們跑得夠快,要是繼續留在那邊,說不準就得白給他做事了。”
    餘楓嘴上嫌棄蕭留,看樣子卻是專門等他的信,兩人眉眼其實有些相似,蔣遼在北疆時就有猜測,不過蕭留從沒跟他詢問過餘楓。
    蔣遼看了看廉長林。
    餘楓的身份他或許會知道,蔣遼并不好奇回去還是要問問他。
    幾人進屋坐下,茶送上來還沒喝上,鐘立辰過來了。
    餘楓悠悠說道:“還是你們的面子大,平時鐘大夫進去藥房,除非他自己出來,不然一般人都請不動,我今天能見到他還得多虧你們大駕光臨。”
    鐘立辰端杯子喝茶,見怪不怪聽着。
    “鐘大夫在鎮上開了醫館,以後是都留在這邊?”廉長林喝完茶問起。
    “不錯。”鐘立辰回道,“不過每年還是會去外地義診。”
    他的幾個親傳弟子只有決明在這邊,現在把人丢去醫館歷練,他基本都在府上研究藥方,偶爾才過去一趟。
    “你們不知道,鐘大夫現在可是大忙人,日後把醫館壯大了,我這小地方估計是留不住他了。”餘楓半真半假擔心留不住人。
    鐘立辰:“我若是不好好将醫術傳下去,發揚光大,怎麽對得起餘公子的知遇之恩。”
    嘴上功夫餘楓就贏不了他,默默把茶喝完,然後問起北疆的事。
    路途遙遠消息延後,他對北疆的情況了解有限,只能窺知大概。
    北疆這幾年發生了不少事,軍營也變了天,一說起來茶就喝到了下午。
    趙潭昨天讓石頭帶話,要給他們接風,蔣遼和廉長林原本是打算下午過去,最後只能明天再去了。
    秋收後農事告一段落,石頭最近都是在店裏幫忙,兩人第二天過去,大堂很熱鬧,店裏一切照舊人手都沒變換。
    兩人從店裏出來又去酒樓看了看,之後再去了商行,最後時辰差不多了動身赴趙潭的接風宴。
    多年不見趙潭備足了酒要跟他們喝盡興,蔣遼也不收着,跟他敞開了喝。
    這種喝法任趙潭酒量再好,傍晚羅英回來時他差點被喝趴下,胡亂說着話。
    蔣遼這邊也好不到哪去,最後還是廉長林扶着出門。
    “喝那麽多,明天頭痛有你受的。”馬車回到宅子廉長林扶他下車。
    “不是經常喝,沒事。”蔣遼倒沒喝醉,就是頭暈的有些難受。
    好在趙潭不知道廉長林現在能喝酒,不然準得給他也擺上。
    回到房間,蔣遼靠到床上,嘴被廉長林塞了個東西,澀苦的藥味瞬間在嘴裏傳開。
    “哪兒來的藥?”蔣遼問他。
    “昨天問鐘大夫給的,能解酒,第二天醒來不會頭疼。”
    蔣遼突然想起什麽,笑了起來:“上次瞞着我跟他拿藥,我是不是,還沒跟你算賬?”
    “嗯。”廉長林伸手摸他的臉,“等明天酒醒吧,你現在這樣,想幹點什麽都得說我乘人之危。”
    蔣遼笑得頭更暈了。
    “坐好,我出去打水。”廉長林端着水盆回到房間,蔣遼脫了外衣躺在床上,睡得昏昏沉沉。
    他們在鎮上住了兩天,回村後去祭拜了廉父廉母。
    作坊這邊辣醬供不應求,新招了幾批人手,以前閑置的房間全用上了。
    這天從作坊回來,兩人在日頭落山前吃了晚飯,蔣遼到後院取吊在井裏的水果。
    廉長林搬出矮桌放到天井前,又拿來蒲團,蔣遼端着凍好的水果過來。
    這次買了無籽葡萄,皮都帶點苦味,廉長林有時候嘴很刁,一點果皮都吃不得,非得一顆顆剝幹淨才行。
    剛才給菜地澆了水,風吹過葉尖又抖落幾滴。
    家裏那兩只母雞三年前老死了,雞舍一直空着,現在看過去很安靜。
    蔣遼吃完桃子把桃核放到桌上,又盯着對面看了一陣,轉頭對廉長林道:“昨天聽李嬸說,家裏新孵的小雞出殼了,過去挑幾只拿回來養吧。”
    廉長林将剝好的葡萄遞給他:“養幾只?”
    蔣遼吃下葡萄:“三只五只,都行。”
    廉長林看了眼院子,收回手繼續剝葡萄:“養五只吧,明天過去挑。”
    眼看他剝好了又要遞過來,蔣遼讓他自己吃,随手挑了顆李子。
    廉長林轉手吃了葡萄,拿起小刀不嫌麻煩給桃子削皮,切片擺盤。
    天色漸晚,夜風吹起涼意。
    兩人坐的挺舒服的還不想挪窩,到屋裏拿來外衣披上。
    今晚月色皎潔,廉長林擡頭看了一陣夜空,突然說道:“明天進山吧。”
    “想打獵了?”蔣遼捏了片切好的桃子,味道比剛才吃的還要脆甜。
    “想去山上找棵結實的樹,砍回來做個躺椅,”廉長林收回視線,又動手剝起葡萄,“晚上就能躺在院裏看夜色。”
    聽着挺不錯,不過,蔣遼問他:“就做一個?”
    “嗯。”廉長林回道,“一個就夠了。”
    蔣遼正覺奇怪,聽到他繼續說:“做大一點的,能躺兩個人。”
    說的非常正經,聽着卻總有點別的意思。
    蔣遼看了看他,吃下遞到嘴邊的葡萄:“随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