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旅行兔子 > ☆49.第49章
    第 49 章
    神樂目前居住的萬事屋就在一家老式居酒屋樓上,送她回去的時候正好遇上前來收租的老板娘。
    可以說坂田銀時在這裏住了多久,登勢婆婆的租金就拖欠了多久。
    罵罵咧咧下樓的登勢婆婆經過樓梯拐角,一時不慎,差點撞到走在前面的神悠。
    “這位是阿銀的債主,樓下居酒屋的老板娘登勢婆婆。”
    “這位是我的小叔叔。”
    及時充當解說員的神樂插入到兩人之間,一左一右介紹起來。
    或許是在地球生活了這麽久卻鮮有家人前來探望自己,在介紹神悠的時候,不管是登勢還是神悠,都從神樂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絲小孩子特有的炫耀。
    “你好。”
    神悠配合着點了點頭。
    “是小神樂的叔叔啊,真好,是特地從宇宙那邊過來的吧,如果不嫌棄,待會請到樓下來喝一杯。”
    在面對坂田銀時以外的聊天對象時,登勢婆婆的脾氣便會恢複到善解人意的模式。
    光是從外表來看,神樂和神悠均是身着具有東方特色的唐裝,再仔細觀察,他們的外貌也存在着相似之處,雖不明顯,也足以證明确實存在着血緣關系。
    這些日子的相處,登勢早已将神樂當成了自己的孫女,如今能看到有家人來探望她,登勢也替神樂感到高興。
    因此她想好好招待遠道而來的神悠。
    只可惜,神悠對酒精這玩意實在是不感冒,甚至可以說是完全不感興趣。
    主要還是因為他本身是個一杯倒的酒桌小垃圾,明明是夜兔一族,那強大的消化與自愈能力竟無法幫助他戰勝酒精的侵蝕,說來還真是有些惹人發笑。
    神悠搖頭: “感謝邀請,我待會就要離開。”
    “那真是遺憾,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我先回店裏去了,小神樂,銀時回來後記得讓他來找我。”
    說完,登勢側身從神悠讓出來的空缺口下樓,走進了一樓的居酒屋,而神悠和神樂上樓,站到萬事屋大門外。
    輕而易舉地拉開緊閉的木門,神樂往門內一站,側過身: “小叔叔要進來喝杯草莓牛奶嗎”
    雖說以地球人的待客之道,客人到訪時應奉上熱茶接待,但根據神樂這麽久的地球觀察,接待客人應該用家裏最貴重的茶水,而在她的認知裏,這個家裏最貴重的,就只有坂田銀時的草莓牛奶了。
    “不用,對了,我這些年其實一直都待在地球,只是那個地方有非常嚴格的保密制度,當然如果小神樂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地方,可以打這個號碼找我。”
    被人圈養這種丢臉的話神悠是絕對說不出口的,但他也不會對侄女的困難視而不見。
    考慮到這些,最好的解決方式就是留個電話,讓神樂自己判斷。
    将虛住宅的電話號碼寫在一張紙上留給神樂,神悠輕拍了下她的肩膀,轉身離開。
    ————
    在普通居民無法察覺到的地方,江戶城中正發生了足以傾覆一個政權的大事。
    征夷大将軍德川茂茂在戒備森嚴的府內遭到暗殺,這種大事必須在引起民衆恐慌前将其扼殺在幕府內部。
    當然這麽大的事情早已引起了多方勢力的關注,想必過不久便會演變成更複雜的政治鬥争。
    回到虛的住宅,傳話的傭人是這樣告訴神悠的。
    “虛大人讓您乘幕府的飛船去見他。”
    好一番鋪墊之後,傭人才說出了最重要的通知。
    這讓坐在玄關處換鞋的神悠終于擡起頭,江戶剛出了這種大事,虛就要讓他離開地球,顯而易見,将軍遭到暗殺,其中說不定還有虛的一份功勞。
    不過這些對神悠來說都無所謂,征夷大将軍的名頭再大,于他也只是無關緊要的陌生人而已。
    重新穿好鞋,神悠拿起倚靠在牆邊的大傘: “現在就走”
    “這邊請。”
    跟着傭人從暗道離開,接近港口時,神悠突然想起他才把電話留給了神樂,腳步一緩。
    “我侄女可能會打電話過來,到時候記得及時将她的訴求通過虛的聯絡起轉達給我。”
    “請你放心,小人一定辦到。”
    “嗯。”
    交代完,神悠乘上港口深處較為隐蔽的一艘小型飛船,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地球。
    在地球的這些年,神悠也因為受到召喚單獨離開過,但從來沒有一次是搭着飛船離開的。
    飛船上只有他,駕駛艙的操作面板提前設定了目的地,因此神悠并不需要坐在駕駛座上時刻關注飛行情況。
    端着盛滿飯團的大圓盤,神悠坐在窗邊,欣賞着久違的宇宙美景,大口幹飯。
    航行了沒多久,他看到了不遠處密密麻麻的海盜艦隊。
    咽下最後一口飯團,神悠起身,簡單活動了下身體,随即坐到駕駛座上,檢查了操作面板上設定好的目的地。
    很巧是的,根據操作面板上顯示的地圖路線,他的目的地正好位于海盜艦隊的中心。
    “咦”
    看着地圖,神悠表情微妙。
    結果無非兩個,一是傭人中出了叛徒,想要趁此機會要他的命,具體原因不明;二是他要見的虛就在面前的某艘海盜船上。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只有等他上了海盜船才能弄清。
    不過在看到擋路的海盜船全都主動讓路,方便神悠所乘的飛船深入中心時,他覺得極有可能是第二種結果。
    小小的飛船從海盜主艦打開的入口處進入,神悠大大方方打開艙門,将傘別在腰後便下了船。
    外面是整裝待發的整隊海盜,均是滿臉的警惕。
    虛就是在這時出現的。
    因為他到來的,海盜們被迫解除武裝,小心翼翼地後退離開,将空間留給他和神悠。
    周圍再無他人。
    取下牢牢扣在面部的鴉天狗面具,虛往前幾步,似是對神悠臉上的疑惑十分滿意,他面帶笑意,笑容的僞裝讓他看起來更像是吉田松陽。
    冰涼的指尖觸上神悠的臉頰,收緊。
    一觸即離後,虛領着神悠往裏走去,同時問道: “有什麽疑問嗎”
    和虛并肩向前,神悠想了想: “我問了,你會如實回答”
    從虛最近一段時間神神秘秘的表現來看,就算他問出口,對方也不一定會給出真實的答案。
    許是沒想到向來粗神經的神悠會這樣問,虛輕笑一聲,說: “那得看你對我的愛到底有多少。”
    若是神悠不贊同甚至是反對他的計劃,他會先送這只鬧騰的兔子上路;若是神悠願意配合,那他則會在計劃的末尾,和這只唯一進駐了自己內心的兔子共赴終結。
    畢竟在虛看來,接受了他的神悠早已是他個人的所有物,神悠的未來,必定同他綁定在一起,而他的未來早就确定了。
    至于這具身體的另一個人格吉田松陽作何打算,那也得等他搶到身體的控制權再說。
    虛的自毀傾向從來都沒有消減過,甚至可以這樣說,自确認了和神悠的交往關系,他對死亡的期待更強于以往。
    孤獨赴死和有人陪同可是完全不一樣的體驗。
    先前計劃尚未籌備齊全,所以虛一直瞞着神悠,或者說,他在回避會從神悠口中聽到拒絕二字的可能性。
    說話間,虛默默關注着神悠的反應,攏在袖中的手不自覺攥緊。
    神悠瞥了他一眼: “從你口中聽到愛這個字還真是稀奇。”
    他邪笑着搭上虛的肩膀。
    “難道…你是在對自己的魅力感到不自信嗎”
    虛面無表情: “……”
    “在開玩笑這方面你真的完全比不上松陽老師呢。”
    虛的表情逐漸危險。
    他雖不屑于與他人作比較,但對象是吉田松陽的話…正想着,虛的腦海中響起了某人毫不掩飾的笑聲。
    另一邊神悠的發言還在繼續: “當然我也不是嫌棄虛先生的意思,我只是想說,我看起來這麽像只能同甘無法共苦的家夥嗎。”
    “無論你的計劃是什麽,我都會站在你這邊。”
    虛到底作何打算神悠并不清楚,但他對自己的內心想法有明晰的認知。
    虛那脫離世界的孤獨與其強烈的自毀傾向,如今已毫不掩飾地顯露出來,身為他當前的戀人,神悠覺得他有必要,或是有義務幫助虛重塑價值觀。
    更何況,他早就預訂了虛的性命,除了神悠自己,哪怕是虛本人,他都不會給他輕賤生命的機會。
    聽神悠這麽說,虛挑眉,這還真是簡單易懂的表态。
    他深深地看了神悠一眼。
    希望你在知道我的計劃後也能堅持現在的想法。
    ————
    在海盜船上的日子裏,神悠很熟練地扮演着虛的腿部挂件,而後者也并不避諱地帶着神悠參與各種重要會議。
    這天,被虛安排到監控春雨第七師團動向的奈落成員發回消息,稱他們針對第七師團團長神威所采取的剿滅計劃進行得很順利。
    他們以鬼兵隊首領高杉的性命為餌,引誘神威只身架船進入戰艦的包圍圈中,長達半小時的狂轟亂炸下來,據說是連渣都不剩了。
    在彙報戰果的時候,虛不時用餘光觀察神悠的反應,可直到彙報結束,都沒見到神悠有任何的異動。
    揮手讓礙事的無關人等退下,虛轉身直面神悠: “神威,是你的侄子吧。”
    神悠嗯了一聲。
    “所以你的反應…就這”
    “那小子命硬得很,不會死在一群雜兵手裏。”神悠坦然回應虛的試探, “比起神威的死活,我更在意是的後面該怎麽補償他。”
    掰着手指,神悠認真計算: “我們那雖然不講究什麽登門禮,但神悠畢竟是我侄子,叔母不送見面禮就算了,一上來就差點要人命确實不太好。”
    “禿子那邊也不好解決,拿不出像樣的賠禮,這事可就不好解決了。”
    耐心聽完,虛強迫自己先忽略掉存在感極強的“叔母”,直接點出重點。
    “不久的将來,你的家人都會成為我計劃中必須清除的障礙,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麽嗎”
    當然虛的意思并不是讓神悠在他和家人之間二選一,他只是想先給神悠打個預防針,避免後面生亂。
    神悠露出“我怎麽不明白了”的大聰明表情: “你也太小看我了,不就是家庭問題嗎,我早習慣了,我們那裏父子相殘,近親互毆的案例多了去了,解決這種問題我在行。”
    “調解的工作就交給我吧!”
    虛沉默。
    他突然覺得和神悠讨論正事純靠運氣,運氣好的話能聽到正常的回答,運氣不好的話,那就是既費時又費力的無效溝通。
    算了。
    他深吸一口氣,掐着神悠下巴将距離拉進,并順着神悠的話頭往下說。
    “除了調解,我還有一件事。”
    “嗯”
    “叔母,是什麽意思”
    這個看似簡單的問題讓神悠瞬間紅了臉,他結結巴巴答道: “就…就那個意思啊。”
    他是叔叔,虛先生身為他的交往對象,可不就是叔母嗎。
    虛眼神危險: “我覺得,你對我的定位似乎存在偏差。”
    單純的神悠: “我沒有啊。”
    虛以不容反抗的力道将神悠壓到牆上,幾乎是臉貼臉的對神悠輕聲說道: “是叔夫,才對。”
    ————————
    神威:工具兔罷了。
    小瞧了夜兔生存能力的虛:我手下幹掉了你侄子。
    見證了兒子手撕老爸手臂和老爸差點失手幹掉兒子名場面的小悠:家庭糾紛而已,這題我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