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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茵x陳浪④
    兩人在傍晚出了門,沿着街面四處逛。大年初一的麗江滿是游客,有的還穿着民族服裝四處拍照。
    陳浪問:“你也換上?”
    楚茵伸手一指:“你要不要加入他們?現在流行帥哥簪花,我可以免費給你當攝影師,後期加個濾鏡再慢放,你這張臉絕對出圈。”
    陳浪抿着嘴唇看過來,楚茵憋笑說:“相信我,我是專業的。”
    陳浪忽地一笑,看起來就又想搞事。
    楚茵頓時一級戒備,陳浪護着她站到街面裏側,順勢問:“你想看我腦袋上戴個花?這個簪花我是沒什麽研究,但我知道古時候結婚那是要在胸前戴大紅花的。”
    楚茵蹙眉。
    陳浪道:“姐姐,給個機會呗?”
    “給你個頭,又拿我尋開心!”楚茵不解氣,轉頭狠錘了陳浪的肩膀,“說了別叫姐姐,還叫。”
    陳浪看她氣鼓鼓的樣子頓覺可愛,他憋着笑說:“這不是顯得尊敬嘛。”
    楚茵道:“少拿我尋開心就是尊敬了。”
    陳浪說:“我沒在開玩笑。”
    楚茵一頓,呼吸都放慢了。
    可陳浪也很緊張,沒注意楚茵的反應。他有些懊惱,話趕話把心裏話溜出口,可眼下這個場合既喧鬧又不浪漫。
    他垂着頭,剛染的一頭銀發随風搖曳,像個炸毛的海膽。
    楚茵手有些癢,特別想替他捋順那頭銀毛,又想把它使勁揉亂。
    “哥哥,你女朋友真好看,買個花吧!”
    哪裏來的小屁孩?陳浪扭頭,面前站了個還沒自己腿高的孩子,手裏捧着單支包裝的玫瑰花。
    小孩子眨巴眨巴眼睛,又說了一遍:“哥哥買支花吧!”
    楚茵對小孩子說:“小朋友,我們不買花。”
    小孩子問:“為什麽?”
    “因為我不是——”楚茵被陳浪捂住嘴巴,橫眉怒道,“你幹什麽?!”
    陳浪在嘴巴前伸出個食指:“噓。”
    楚茵莫名其妙。
    陳浪轉頭看向這個賣花的童工,問:“你家大人呢?”
    小孩子指了指那邊的花店,“那個蹲着打包的就是我爸爸,花架後面寫賀卡的是我媽媽。”
    花店門前貼着福字和春聯,還挂了大紅燈籠,店外兩側的大花瓶裏插着嬌嫩欲滴的玫瑰花。陳浪懂了,店裏批發,小孩子零售,這批花售罄了再回店裏進貨,主打一家三口誰也別閑着。
    陳浪心說這家人還怪有商業頭腦的,會拿小孩子打幫手牌了,他又指了指楚茵和自己:“你覺得我們是一對兒?”
    小孩子撓撓臉蛋,媽媽只告訴他年輕的哥哥姐姐們走在一起,要是挨得特別近還有說有笑的,那百分之九十就是男女朋友關系。如果兩人牽着手或者哥哥幫姐姐背着包,那就百分之百在談戀愛。
    小孩子來回看了看兩人,這個哥哥沒有幫姐姐拿包,但是他們離得好近,而且姐姐剛才好像打了哥哥,哥哥挨打還很開心……爸爸曾經說過,打是親罵是愛,那這個姐姐一點很喜歡哥哥。
    “嗯!你們在談戀愛!”小孩子握拳,又把花舉到頭頂,“哥哥買支花嗎?”
    “哈哈哈哈哈哈……”陳浪笑得樂不可支,大手一揮包下了小孩子手裏所有的花,他雙手捧着花,學小孩子那樣伸長手臂,“姐姐,喜歡花嗎?”
    楚茵擡手掃開差點杵到自己眼前的玫瑰花,她的視野被一片熱烈的紅占據,幾乎要眼花。
    陳浪還在等她的答案。
    楚茵擡頭看他:“陳浪。”
    陳浪趕緊點了個頭:“在。”
    楚茵說:“你知道我不喜歡拿感情的事開玩笑。”
    陳浪說:“知道,我也沒有開玩笑。”
    楚茵說:“你是單身太久了,突然一個陌生女人走進你的生活,朝夕相處下會讓你産生錯覺,讓你把習慣誤以為是喜歡。”
    陳浪搖頭:“不對。”
    楚茵問:“怎麽不對?”
    陳浪說:“我談過戀愛,雖然很短,但我知道喜歡是什麽感覺。”
    楚茵問:“可如果你的感覺也是錯的呢?”
    陳浪苦笑:“你已經為了拒絕我化身杠精了嗎?”
    楚茵搖頭:“如果這些問題就能難倒你,說明你所謂的喜歡也都是無根之萍,我不比你,沒有太多能任性的沉沒成本。”
    陳浪淺笑了一瞬,低聲說:“這是你逼我的。”
    楚茵擡頭:“什麽?”
    她還沒疑惑完就被陳浪抱住了,玫瑰花交疊在他倆身前,也不知道擠成了什麽樣子。可楚茵已經無暇去想那些花的遭遇,陳浪在她耳畔吹了口氣,如洱海邊的別墅裏的場景重現。
    楚茵又是忍不住一顫,瑟縮間陳浪把她抱得更緊,然後在她耳邊說:“我想抱你,想親你,想跟你做更親近的事,我會嫉妒你的前男友,會嫉妒那天晚上在酒吧跟你接吻的陌生男人……如果你那晚沒回來,我不确定自己會做出什麽事。”
    楚茵的心跳如擂鼓,她沒忍住吞咽了口口水。
    陳浪輕笑一聲,問:“接下來的話不方便在這裏說了,但我想,你肯定聽懂了。”
    楚茵被口水嗆了一下,陳浪放開她,笑着給她拍背。
    晚飯楚茵吃得心不在焉,回到短租公寓後又要和陳浪共處一室。
    雖然是內外套間,但楚茵一想到陳浪就在一牆之隔的地方,還是忍不住惴惴的。
    那捧被壓扁了的玫瑰花被陳浪帶了回來,花瓶不夠大,他就直接把花攤在了桌子上。
    楚茵看不過去,想收拾花,卻又覺得自己若是碰了那花,說不準就會被當做是接受了陳浪的心意。
    她瞪了陳浪一眼,不去看桌子上那片靡麗的紅。這人故意設下圈套等着自己鑽,現在還悠哉悠哉地靠在門邊,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楚茵被看得心煩,低罵了一聲:“混蛋。”
    陳浪欣然接受:“之前就說過了,別把我當成多好的人。”
    他雙手插兜踱步過來,楚茵坐在床邊,兩人一坐一站,房間的燈光被陳浪擋在身後,楚茵仰頭看上去,對上了那雙比任何時候都要深情的桃花眼。
    銀發在這一刻仿若高山之巅的雪,陳浪整個人散去了玩世不恭的殼子,霎時間桃花眼彎成新月的模樣,燦如三月春花。
    一眨眼的功夫,楚茵好像見到了陳浪深藏不露的內核。
    “雖然我也覺得很突然,但喜歡本身就是莫名其妙的感情,我喜歡你,跟錯覺跟依賴都沒有關系,我對你說的每句話都不是玩笑話,”陳浪問,“我現在想知道,你呢?之前那樣撩撥我,後悔嗎?”
    楚茵心跳又開始加快了。
    她必須承認,自己對陳浪一直是有好感的。可好感不等于喜歡,她不敢賭自己戀愛的運氣。
    可是,她又的确是喜歡陳浪的。
    或者退一步講,她想和陳浪做|愛。
    楚茵抿抿唇,問:“後不後悔的,有區別嗎?”
    “當然有,”陳浪伸手擡起楚茵的下巴,眼神晦暗不明,房間內的空氣變得稀薄,楚茵感覺自己要透不過氣了。
    陳浪突然放開了她:“但我這人不喜歡強扭的瓜,我給你時間,回京海後給我一個答案。”
    咔噠。
    陳浪走出房間的時候貼心地給帶上了門鎖。
    楚茵撫着胸口倒在床上,盯着棚頂的吊燈出神。
    ……
    大年初五,楚茵和陳浪先一步回大理收拾行李,然後返回京海。
    辭職、租房、面試,陳浪不放心她自己,全程跟随。
    三日後秦氏集團人事部門有了答複,楚茵成功入職。報道第一天,陳浪十分誇張得開着跑車送她。
    “撐場面這種事,我拿手。”他說。
    到底是怕她在這種藏龍卧虎的大公司受欺負,陳浪別扭的關心楚茵都懂。
    晚上陳浪又開着豪車來接人,非要帶她去一家浪漫得很高級的餐廳慶祝。
    他要開車就沒沾酒,楚茵倒是喝了不少。
    陳浪蹙眉:“一會兒醉了怎麽辦?”
    楚茵在桌子下勾住陳浪的腿:“不是有你嗎?”
    陳浪眼色一沉。
    楚茵笑:“我醉了。”
    當晚陳浪登堂入室,楚茵勾着他的脖子仰倒在大床上,呼吸都亂了。
    “這就是我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