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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5章 清純陪玩(36)
    水晶吊燈下的客廳中,突然響起一聲軟軟的:“阿嚏——”
    宋吟裹着小棉被坐在柔軟沙發上,瑩潤的鼻尖因為剛打的那個噴嚏陡然變紅,他擡手又裹緊了些被子,眼神還有點恍惚,可見是真的受涼了。
    其實浴缸裏的水可以反複加熱,但宋吟光着身子坐太久,還是有點輕微發冷。
    遲晏寒和白野站在沙發前面,一個比一個沉默。
    知道聽見宋吟的一聲噴嚏,遲晏寒瞬間破功,驀地跪到地毯上抱住了宋吟的兩條小腿,眉心微皺,滿是懊惱地道歉:“對不起寶寶,我不該這麽久才把衣服送進去。”
    年輕俊美的面龐輕輕搭在宋吟的膝蓋上,本來算是正常的膚色,被攏住的雙腿襯出了極為鮮明的反差。
    說着,遲晏寒斜斜冷睨了白野一眼,這才在白野隐忍的目光中,重新把目光轉回到宋吟身上,“我去買個藥?還是你先打我出出氣,我再出去買……用巴掌還是用衣架?”
    如若經紀人在這裏,恐怕死也想不到自己手底下生人勿進的大明星,也會有對一個人這麽百依百順的一天。
    宋吟聽遲晏寒越說越誇張,連忙搖頭,“不用,我就打了這麽一個。”
    又說:“你別粘着我,好熱。”
    宋吟忍不住彎腰推了推遲晏寒,身上的棉被下滑,露出的一對可人肩膀正正對着挺俊的男人,剛把男人推出去一點,宋吟敏銳地看到白野的動作:“你也不許過來!”
    白野只好停在原地。
    他在遠處顧清惟的注視中輕輕啧了一聲,良久,才說道:“我要事先說明一點,是他非要跟我争,我才跟他賭的。要不是他非跟我賭,我也不會忘記。”
    遲晏寒擡起眉骨,冷嘲熱諷:“我争是因為我閑着。”
    “沒有誰不閑就不能去的規定,”白野說,“既然給我們都發了,那就是誰都能去。”
    遲晏寒:“你一邊要做飯,一邊又要争着去送衣服,你要不要考慮改行去當月嫂?我看你是個好苗子。”
    白野:“比不過你,你拖地比我幹淨。”
    遲晏寒剛要再開口,宋吟繃着臉往沙發上一躺,促聲道:“停!”
    兩人你一嘴我一嘴的,聽得宋吟頭疼欲裂,根本想不通他們怎麽會因為這種奇怪的小事吵起來。
    見宋吟有點火了,兩人才暫時停戰,白野輕飄飄地睨了眼遲晏寒,擡步進廚房把煮好的面端了出來,彎腰放到桌上時,耳廓上的一顆耳釘熠熠閃爍。
    白野的廚藝還算不錯,剛出鍋的一碗面香氣浮動,宋吟吞了口口水,立刻拿掉身上的棉被,接過白野遞過來的筷子,蹲在桌邊吃起面來。
    能看出來,他現在肚子真的很餓。
    遲晏寒耐心等宋吟吃了半碗,轉身抽過一把椅子放到腿邊坐下,眸子半擡,猶豫片刻,出聲道:“寶寶,現在趁我們都在,你說說這幾天都跑去哪裏了?”
    “是不是遇到了什麽麻煩,和我們說,我們才能知道。”
    在場其他兩人皆是把目光一起投過來,放到宋吟身上。
    其實他們都覺得奇怪,他們都是研城有權有勢的人,調查一個人的去向和喝水一樣簡單,甚至白野就在研城機場工作,地位根深蒂固,每一個航班他都能查到。
    但偏偏,他們怎麽也查不到宋吟的下落,那三天,宋吟就像是憑空消失在了研城。
    宋吟吃面的動作一頓,他擡起頭看向遲晏寒,由于腮幫子裏還囤着一點面,顯得面頰有點鼓。
    過了半晌,他就這麽含糊開口:“我這幾天,住在一個小破樓裏。”
    宋吟故意沒說自己去了度假村,不然讓幾人知道他這幾天都在吃喝玩樂,大概又要發瘋,不過他顯然把自己塑造得過于可憐了。
    話音剛落,連顧清惟都皺起眉。
    白野:“小破樓?”
    他咬牙切齒,一只手按在桌沿上,手背上的青筋生機勃勃地彈動,似乎要把桌子生生捏成齑粉,“放着有人伺候的日子不過,你跑去小破樓住,寶寶,你是不是找揍?”
    宋吟瞬間擡眼看他,連語調都沒揚起來,臉蛋繃着問:“你要揍我?”
    白野一僵,目光閃爍地偏過頭,含糊道:“今天就算了,以後有機會再揍。”
    宋吟懶得理白野,喝了一口湯,用紙巾細致地擦了擦亮瑩瑩的嘴巴,這才小聲說:“你小叔要殺我……”
    白野:“殺你?”
    大概是吃飽喝足,有了力氣,宋吟把自己團吧團吧又縮回小棉被裏,把那天在霜墨家看到的案發現場一五一十複述了一遍。
    那副血腥場面,是不用任何辭藻描繪都非常誇張的,而且這裏面的一個當事人,還是和他有親緣關系的小叔,等到宋吟說完,白野神色還僵硬着。
    但他不懷疑宋吟騙自己。
    遲晏寒神色凝重,他喉結輕滾,想到那天晚上突然小臉慘白出現在自己家門口的宋吟,抛去那不可置信的驚喜,被壓下去的狐疑漸漸複蘇。
    還有一些後怕,原來那天宋吟看到了那種事,可有一點遲晏寒還是想不通:“那天看見的時候,怎麽不和我說?”
    宋吟頓了頓。
    他不報警、也不和任何人說,就是怕打草驚蛇,霜墨和白尚溫貌似是一夥的,他還沒調查出霜墨家裏的隐藏空間到底有什麽,并不想驚動霜墨。
    他別過眼,随便敷衍:“我太害怕,就給忘了……”
    這借口就跟當初長時間不回他們消息突然出現後找的借口一樣離譜,但沒等他們開口,宋吟就立刻轉移話題:“霜墨家裏有一個隐藏空間,要輸入密碼才能進,我一直懷疑裏面有什麽秘密,但沒找到機會進去看。”
    白野原本還陰寒着臉,突然聽見密碼兩個字,他頓時想起什麽:“所以你那天才一直套霜墨的話?”
    宋吟小聲回:“嗯……”
    說完這句,宋吟就沉默下來,接着難以避免産生了後悔的情緒。
    他說這些,是想要什麽結果呢?
    幾個人都是有頭有臉的公子哥,會幫他去調查這些麻煩事嗎,白尚溫還是白野的小叔,白野難道能割舍親情,站在他這邊,去揭穿他小叔的罪行?
    驀地,白野的聲音傳過來:“你早說不就好了,我今晚就替你進那個隐藏空間看一看。”
    宋吟一愣:“你怎麽去,你又不知道密碼?”
    白野不由自主摸了摸耳垂上的耳釘,宋吟發現這是他心虛時的慣常動作,他垂下眼睛冷靜道:“哦,我之前怕你一直住那野男人家裏,就偷偷配了一把他家的家門鑰匙。”
    宋吟:“……”
    正無語白野的舉動,遲晏寒便出聲道:“我和你一起去。”
    宋吟連忙說:“那、那我也去。”
    “你別去,”白野說,“你腿短,萬一被發現跑不快,很容易被抓住。”
    眉尖微微蹙起來,面頰都憋得有點發粉,宋吟忍不住反駁:“我腿哪裏短了,就是比你們短一點而已,其實還是挺長的。”
    今晚無星無月,是個寒冷的晚上,遲晏寒和白野換了一套極其隐蔽的衣服,戴上口罩出了門,宋吟焦躁不安地站在門口,就像目送丈夫遠去的小人妻似的,連眉心都帶着楚楚動人的不安。
    宋吟在門口望了好一會,直到看見賓利車消失在夜幕盡頭,這才吸了口氣,關上門。
    他還在消化今晚的離奇遭遇,剛轉身回到客廳,就看見坐在沙發上的顧清惟。
    男人擡起眼,平靜地望向他。
    宋吟剛才想起來顧清惟也在這裏,嘴巴驚訝地張了張,不過怕被男人發現,他一秒鐘就整理好了表情。
    慢慢調整呼吸,宋吟走到顧清惟面前,狀似貼心地問:“哥哥,你今晚怎麽一直不說話?”
    這個問題其實有點沒必要問,想說就說不想說就不說,更何況顧清惟本身也就話少,宋吟剛問完就後悔了。
    可顧清惟卻看了他一眼,聲音微啞道:“你和他們聊得很好,我就是說什麽,你大概也不會聽見。”
    這句話說完,顧清惟皺皺眉,感覺措辭有些不當,聽着就好像他在說宋吟在他身上并沒有放太多關注。
    然而說出去的話收不回來,顧清惟抿了下薄唇,便沉默地站起身,準備去接一杯水。
    腰卻忽然被一雙胳膊抱住。
    宋吟從後面環住了他,力氣軟綿綿的,一推就能推開,但顧清惟就仿佛被那雙手臂牢牢圈住了,動一下都很難,他的喉結仿佛被粗制的皮套圈住,怎麽滾動都不太舒服。
    這三天宋吟在度假村的時候,并沒有和老板聯絡,所以他的積分一直在倒扣,現在怕顧清惟又鬧別扭,宋吟只能先順着他一點。
    宋吟在後面抱了會,轉過去,正面抱住顧清惟的腰腹,他在男人懷裏蹭了蹭,便擡起雙手摟住了顧清惟的脖子,用一雙夜裏星子似的眼睛望着顧清惟。
    顧清惟沒有推開宋吟,卻也沒有迎合,只是那麽看着他。
    宋吟得不到回應,就越摟越緊,到最後腳尖都全部踮起來,拖長調子委屈地叫了聲哥哥,顧清惟的肩膀僵了僵,最後自暴自棄地閉上眼,雙手回抱住宋吟的腰。
    世界上越是讓人上瘾的東西,越是難以抗拒。
    宋吟感覺到腰間一緊,眼睛才高興地彎一彎,他松開顧清惟,跑回沙發邊上繼續吃剩下的半碗面。
    很巧的是,他剛吃完最後一口,白野那邊就發來了一條視頻。
    BY:隐藏空間的密碼就是他自己的生日。
    下一條帶着譏諷和憤懑:這變态,屋子裏還挂着你照片。
    怕被人發現,白野他們并沒有開燈,屋子顯得格外暗,唯一的光源是遲晏寒舉着的一部手機,透過鏡頭轉動,宋吟看見這小屋子裏的牆壁挂着一排照片。
    有他女裝,也有他男裝,甚至有游戲裏的人物角色,一張張喜怒不一身處在霜墨客廳裏的照片,宋吟都沒印象是什麽時候被拍到的。
    拍的照片很模糊,卻都被洗印、張貼了出來。
    宋吟不由得想起了沒和霜墨見面的時候,霜墨在問靈上殷勤的樣子,感覺都有點和他現實裏的冷淡樣子對不上號。
    正想着,白野又發來信息。
    BY:這裏面東西很少,但角落裏全放着刀具,有明顯使用痕跡,大部分都有凝固的血水,操,寶寶你這是勾了個什麽人?
    BY:哦,我們找到一個筆記本,在櫃子裏面放着,寫了挺多頁,我拍給你看。
    不知怎麽,宋吟感覺心跳有些加快,像被關在櫃子裏高速旋轉了好幾圈。
    下一刻,白野一口氣發來十幾張照片。
    21/4/28
    我不該來這個學校,窮奢極欲的爛高中,所有人都是高高在上的高門大戶,有他們在,每一個地方都充斥着等級壓迫。而我一個沒有背景光靠成績進來的人,理所當然成了他們取樂的對象。
    每天傍晚下課鈴聲響起的那一刻,就是我的噩夢,他們嬉笑着朝我靠近,七手八腳将我架起來擡到廁所,用膠水把我黏在廁所牆壁上,再把廁所門關上,讓我餓整整一個晚上。
    21/5/13
    我有了一個同伴,他叫白尚溫,他也是剛轉過來的,聽說他家裏人并不重視他,覺得他有病,就把他扔到了寄宿學校眼不見為淨。
    雖然有個好家世,但沒有人照着,又有什麽用?很快那些人把他和我一起關在了廁所,和我作伴。
    他不怎麽說話,我也不愛說,所以我們基本沒搭過話,雖然很難熬,但我沒想過去死,畢竟我還要考出這個鬼地方,去過想過的生活。
    21/5/14
    有個好消息,學校裏新招進來一個保潔阿姨,以前總偷工減料的那一位不幹了,現在新來的這個很負責,但凡是需要清潔的區域,都會清掃。
    所以保潔阿姨發現了被關在廁所裏的我們,她是這個學校裏唯一對我們表達出善意的人,甚至她還些心疼,這真是難得。
    我們被保潔阿姨救了出來,善良的女人還給饑腸辘辘的我們,一人塞了一個饅頭。
    21/5/15
    不是那麽難熬了,因為有保潔阿姨在,每天傍晚她都會把我們救出來,我有更多的時間學習了,阿姨問我們為什麽不告老師,我們都沒說話。
    21/5/16
    今天阿姨把我們救出來後,還和我們聊了聊天,她說自己有個和我們差不多大的孩子,叫宋吟,長得很好看,但他們家窮,上不起這個學校。
    阿姨說她以後不想連累孩子,想住養老院,和更多老年朋友聊天,我注意到白尚溫的神色似乎變了變。
    21/5/17
    白尚溫今天竟然出校門去貸款了,好像是投資了某個養老院。
    21/5/20
    殺人難嗎?我想把他們全殺了。
    為什麽阿姨不聽我的呢?告訴老師也不會有用的。
    阿姨把我們受到霸淩的事告訴了校長,班主任只是象征性批評了班裏的幾個學生,就沒有再管,那幾個劊子手卻惱羞成怒,對阿姨起了報複心。
    我聽說他們在阿姨照常打掃的保潔區域撒了肥皂水,那片地方燈泡壞了,阿姨掃的時候沒注意到,一腳踩空,從二樓摔倒一樓,腦袋磕到臺階上當場死亡。
    我感到很憤怒。
    21/5/21
    白尚溫頭一次主動和我搭話,他竟然說,他想要報複班裏的人,問我要不要和他一起。
    我問怎麽報複,他說他要把他們全殺了。
    21/6/11
    那天我和白尚溫不歡而散,我覺得他報複的方法太激進,我們只有兩個人,怎麽可能一口氣殺得了十幾個人?我和他争執不斷,今天班裏人一起去玩密室,我又和他吵起來,他失控下用密室裏的一把錘子砸到了我頭上。
    流了很多血,班上人以為我死了。
    我感覺到很疲憊,沒有出面解釋。
    21/6/12
    我還是答應了白尚溫,我和他一起參與了報複,但我只負責給白尚溫買刀具。
    白尚溫殺人的方式很簡單,一個個約出來,一個個殺掉埋屍,但有幾個察覺到端倪沒有被他約出來,逃過一劫,但我知道,那只是暫時的,白尚溫并不會放過他們。
    25/1/1
    很難想象我一直在和白尚溫保持聯系,這幾年我一直幫他殺了太多人,可是還有兩個,沒有被找到,我記得他們,他們只是被強行拉過來湊數的,但白尚溫卻執意要把他們殺掉。
    我和他說我不想再做這種事了,白尚溫卻突然暴怒,他監控起了我,他在我家對面買了一套房子,甚至為了說服他家裏人,他還找到我媽媽,說要和我結婚。
    一是和我有了未婚夫的名頭,他住在我家對面就有了合理的解釋,他家裏人不會懷疑,二是因為他怕我告密、怕我去自首,所以要牢牢監視我的所有社交和舉動。
    我怎麽會告密,我也是幫兇。
    25/1/13
    我沒有和白尚溫說的是,我其實當年收到過阿姨家的孩子的短信,他問我要了白尚溫的企鵝號,我告訴他了。
    我知道他孩子這幾年一直在和白尚溫聊天,他覺得當年害死他媽的是我和白尚溫,所以他想報複我們。
    他表面上和白尚溫聊得熱切,其實每次約白尚溫出來,都提前在購物網站上買了化學品,想殺死白尚溫。
    而我每次知道他們要見面的前一天,都會想辦法約走白尚溫。
    25/2/12
    我沒想到會有這樣的巧合,我最近在玩一款叫問靈的游戲,居然碰上了風鳶,他是我初中同學,他的弟弟居然和我在同一所高中,也是那夥人中的一個。
    白尚溫已經将他殺害了。
    風鳶這幾年一直發短信問我他弟弟當年在密室裏有沒有異樣,怎麽會突然失蹤不見……一開始我還有心思編謊話騙他,後來,我就很少回了。
    25/2/13
    風鳶的道侶居然是阿姨的孩子,年齡和姓名都對得上……是個女孩子。
    25/2/14
    她好會撒嬌。
    25/2/15
    她好可愛。
    25/2/18
    她聲音好甜,我晚上夢到她了,好糟糕,可是她好像不太喜歡我。
    25/2/19
    我見到她了,好漂亮,真的。
    25/2/28
    他是個男生,他騙了我。但我好像還是放不下。
    ……
    這份日記帶給宋吟的震驚,讓他在遲晏寒和白野回來後還有點回不過神。
    看着他呆愣到不知道怎麽辦的表情,顧清惟提出,他會把這份日記帶去做筆跡對比,這樣去報警的時候,這就是一份有力證據。
    宋吟還像一灘春水一樣癱坐在沙發上,臉色白白的,聞言看向他:“好,那我等哥哥消息。”
    雖然這幾天白尚溫是正常的,但難免會出意外,白野這幾天反正都缺勤缺慣了,不差一天兩天,沒有出門,遲晏寒也推了這幾天行程,陪在宋吟身邊。
    只有顧清惟第二天一早,起來整理好領帶,穿好西裝,開車去了公司。
    他提前約好做筆跡鑒定的人見面。
    傍晚,他回了一趟家,準備放下工作手機。
    然而一進門,顧清惟的眉心就皺了皺,他看見自己家的沙發上坐着熟悉的身影,女人身形窈窕,把這裏當成自己家一樣又喝茶又吃點心,這會見到顧清惟,她笑眯眯道:“哥。”
    顧清惟低應一聲,面無表情越過她走進書房。
    顧源源知道顧清惟想要有私人空間,不喜歡看見她總往自己家裏跑,但這回不一樣,顧源源擡起頭就沖着那西裝革履的背影喊道:“哥,我這回可是給你告密的,你不聽我說話可別後悔。”
    顧清惟輕輕皺眉,聲音從書房裏傳出來:“告什麽密?”
    “咱媽手底下的人拍到你和小甜今了,”顧源源自信說出這句話,他哥百分百會停下手頭的忙碌,回頭看她,果不其然,她對上了顧清惟略顯陰骘的一雙眼,“我也是剛知道。”
    說着,顧源源一頓,目光打量起顧清惟的神色:“哥,你這兩天神色和前幾天不一樣了,是和好了?我告訴你,那有我一份功勞。”
    不僅不再頹唐,恢複了以前的神态,顧源源還發現他哥的無名指上帶着一個男款鉑金素戒,“這戒指……”
    顧清惟打斷他:“說重點。”
    “好吧,”顧源源停止打趣,促狹笑意微微收斂了幾分,“你也知道咱媽的性格,放心,她不會對小甜今下手,不過你要注意點,她這幾天不知道會有什麽動作。”
    顧源源眉骨和神态其實和顧清惟有些相似,不做表情的時候,會有一些讓人畏懼的冷意。
    聽見他說的話,顧清惟眼中泛起了黑沉的光。
    他和顧源源從小生活在父母強權中,同樣有一個霸道的、想摻合他們全部人生的媽。
    從前幾年開始,女人就一直試圖往他身邊送門當戶對的人……這回撞破顧清惟的事,誰都想不到她會有什麽反應。
    ……
    顧清惟知道女人近期會有動作,但他沒想到,會來得這麽快。
    顧清惟和約好的人在餐廳見面。
    這餐廳落座在觀景區邊,有一面巨大的落地窗,可以看到窗外的蜿蜒山脈。
    對面微胖男人擦幹淨嘴後,将顧清惟帶給他的資料放進公文包裏,就要告辭:“那顧總,我就先走了。”
    顧清惟點頭,剛要站起來,身體以及大腦驀地一昏。
    在短短兩分鐘內,似乎有一團火從他胸口釋放,将他所有意識都燒得一幹二淨。
    顧清惟意識到有人從後方擡起他的手臂,扶着他朝前走去,一路上,顧清惟都半垂着眼,神智不清的模樣。
    直到有人推開門,把他放到一張柔軟的大床,顧清惟瞬間如失去骨頭,喉結滾動着癱倒在床上。
    房間裏有人在說話,顧清惟勉強睜開眼睛,看清那個人的模樣後,心中譏諷地一笑。
    是他認識的人。
    一個財團的獨生子、富二代。
    沒想到女人為了讓他有一段門當戶對的婚姻,可以犧牲到這種程度。
    很快,那些送他進來的保镖便掩門退出去,房內只剩下兩個人,顧清惟目光渙散,餘光瞥見男生朝他忐忑不安地靠近,“顧總……”
    女人這次找人,大概花了些心思,男生說起話來甜絲絲的。
    但那故意造作出來的聲音,卻起了反作用,讓顧清惟更加意識到房裏的人是誰。
    手背繃緊,顧清惟咬破口腔,利用疼痛逼迫兩條腿站起來,男生見狀想抓住他,顧清惟冷冷睨過去一眼,就讓男生害怕地僵在床邊。
    顧清惟撐着牆壁往房間外面走,直到走出去很遠,再也看不到男生身影。
    他才拿出手機,腦袋後仰喉結微微滾動着,再次咬深嘴裏的傷口,緩了兩秒,給某個聯系人發去消息。
    【在家嗎?】
    【過來救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