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楚玥也明显不想他好过，冷声讽刺：“陛下若是想要女人，大可选秀。何必枉顾人伦，同我一个寡妇无媒苟合。”
纪霆绪挑眉，她依旧擅长用言语将人最大程度地刺伤。
他不气反笑：“实话告诉姑母，我不会选秀，我只想要姑母一个。”
“不可理喻。”
纪楚玥头昏脑涨无话可说，眼睛看向别处。
纪霆绪低笑，双臂将她环在怀中，低头欲吻她，纪楚玥面无表情偏头躲开。
纪楚玥竟不知他如此恶劣。
纪霆绪一吻落空，也并未恼怒。
她抬手推开他，自己下了桌案：“我要回府。”
语毕便整理衣摆和披风，欲往外走。
纪霆绪双手拉着她的一只手：“姑母陪我用个晚膳再走吧。”
纪楚玥回头，看他一副可怜样，可她却觉得，只怕是要捉弄侮辱她。
“不。”
纪霆绪跟在她身后送她出去了，眼巴巴地目送纪楚玥走远。
回到将军府，纪楚玥便想着明日再去跟婆婆说这件事。
梳洗躺下，却发觉自己毫无睡意。
纪霆绪的荒唐之举，想来在那晚的宫宴上便有迹可循。
可纪楚玥只是印象中有这个人，已经实在记不清两人曾经有何交集。
她明日要修书一封给路虔询问一些事，很快就将有关纪霆绪的事从脑子里排挤出去了。
纪霆绪在关外的那几年，一开始连都城的一点消息都得不到，后面几年有了些自己的人手，开始打探远在璺都的将军府的情况。
手底下的人以为他欲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可信中每每要打探的，是那位将军夫人、明昭公主的日常琐事。
三两月才有一封信送至关外，纪霆绪每看一次都能看上一整晚。
能在信中知晓她的生活的日子，让他感到满足。
夜色深沉，纪霆绪进了地牢。
地牢深处某间牢房，薛竟昊双手被缚在架上。
薛竟昊怎么也想不到，自宫宴后，在回府的路上便被金吾卫堵了，也未言明为何要抓他。最终寡不敌众，被金吾卫绑了。
关进天牢后也没有对他用刑，反而好吃好喝招待。这倒让他猜不准纪霆绪的意思了。
见到纪霆绪来，他的满腹疑惑也藏不住了。
“皇上此为何意！？为何要将末将关押！？”
纪霆绪慢悠悠地在狱侍准备好的椅子上坐下，面无表情翘起二郎腿。
“你让她想起不开心的事了。”
薛竟昊原本还欲与他言明自己在边关追随他的那段劳苦功高的日子，又为何要将自己押入天牢。听到这，他脑子险些转不过来。
“她”又是谁？？
想了许久，才明白他说的是谁。
对他而言，纪楚玥只不过是一个貌美的寡妇罢了。
“皇上难道要为了一个寡妇，而寒了末将对您的一片赤胆忠心！？”
纪霆绪带着探究的阴翳，抬眼看他：
“赵泠对你如此信任，还不是因你背叛丧命。薛副将的忠心，朕不敢妄加揣测。”
纪霆绪最喜欢这种临阵倒戈的小人，自己却不会去用。
薛竟昊听此，气焰散了一半，愤愤将脸扭到一侧，不甘心道：
“末将为追随陛下而将赵泠送进猎月窟，为陛下铲除心腹大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纪霆绪冷嗤：
“没有你，朕也能坐上这个位置。”
“妄议天子姑母。”纪霆绪气定神闲地起身抬手：“老虎钳。”
狱侍和方平都打了个寒颤。狱侍低头将小臂大小的工具递上。
纪霆绪拿着东西缓缓走向慌乱挣扎的薛竟昊。
薛竟昊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陛下饶命！”
纪霆绪一手钳着他的下颚，令其动弹不得，面无表情的拿着老虎钳将其口唇捅破，轻松将他的牙一颗颗以蛮力连根带血拽出来。
相比他人代劳，纪霆绪更喜欢亲自动手。自小，暴虐让他感到爽快，可惜不能告诉姑母。
若是她知道了，不知是害怕还是更疏远他。
还是不让她知道了，原本姑母就对他冷漠，若是让他知道自己是个残暴的疯子，岂不是平白惹姑母讨厌。
纪霆绪此刻的表情，说是癫狂也不为过。
纪霆绪可不会将他玩死，留给姑母处置。顺便换点甜头。
惨叫声响彻整个牢房。
不多时，潮湿的地面零落掉了几颗混着血的白色块状物。
次日清晨，纪楚玥带着慧云准备前往莲福园看老夫人，经过大嫂宋氏的落霞居，传来极具穿透力的哭声。
纪楚玥和慧云对视一眼，快步走进去。
只见九岁的赵畅松大冬天脱得只剩亵裤，屁股被竹条打开花了，哭的很大声。
面前摆着一堆被抓得面目全非的书册。
抓着屁股的裤子布料躲到她身后。
“二婶婶救我！”
宋妤徽拿着竹条在追。
纪楚玥实在想不到平日温婉淑丽的大嫂竟面目狰狞地拿着竹条追着小孩打。
纪楚玥睁大了眼睛，伸手将宋氏扶着，拦下她打人的动作。
“嫂嫂！冷静！”
宋妤徽被她拦着，气急败坏地将竹条扔到一边，瞪了赵畅松一眼。
“玥儿！你让我怎么冷静！”
宋妤徽指着赵畅松的鼻子一顿骂：“一篇策论背了四日竟还背不出来！”
纪楚玥低头看了眼一脸无辜又痛苦的赵畅松，拉着她坐下，给她倒了杯花茶：“嫂嫂。我膝下无子女，不懂为父为母的心情。可小松好像确实不是个书的料子又何苦.”
赵畅松疯狂点头。
“母亲，孩儿只想习武，不想书！”赵畅松大声抗议。
宋妤徽眼睛一横，重重地将杯子置于桌上。
纪楚玥见风雨欲来，招呼了宋妤徽的侍女：“春姚，先带小松去上药。”
两人走后，宋妤徽重重叹了口气。
“我只是不想让他再步他爹和他二叔的后尘。”
原本没想好什么说辞劝她的纪楚玥。这回更无法开口了。
“那根本就是个有来无回的地方。也见不得他作为将军府后人，半点本事都没有，这才让他用功书。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纪楚玥出来时，汤婆子已经缺了些温度。
索性不拿了，径直去了老夫人的卧房。
琪桦出来迎接。
纪楚玥将披风解下，递给她：“老夫人今日如何。”
“老夫人今日早膳就用了半碗桑菊豆豉粥，大夫把脉看过了，才走不久。还是老样子，只能慢慢调理。今日的药昨夜便开始煎着了，到现在约莫正好。
只不过，老夫人只有二夫人您在的时候才肯将药喝完，您不在只是应付我们奴婢几个，偏偏我们对老夫人还没有什么办法。”琪桦边走边如实相告，说到后面还有些可怜兮兮。
纪楚玥忍俊不禁，“倒是难为你们了。等会我劝劝她。”
琪桦喜笑颜开：“谢谢二夫人！二夫人真好！”
进入房中，接过侍女的药。
“玥儿来了。”老夫人见着她来，心里妥帖。又想起来她如今的处境，未免有些心酸。
“娘经常不好好喝药，若是如此，我可就天天来监督您老人家喝药了。”纪楚玥笑了笑，佯装恐吓。
梁氏原本带着笑的脸一板，看向旁边的琪桦：“是不是有人偷偷告状去了？”
纪楚玥直道：“哪需要人告状，老太太向来胆大包天。”
梁氏被她逗笑了，连着琪桦等人也在掩嘴偷摸笑。
“净拆穿我。”
“娘先喝药，喝完告诉娘一个好消息。”纪楚玥将药吹了吹。
这会梁氏病态都消减不少，连说两个好，乖乖将药喝了。
喝完药，琪桦她们带着空碗退下了，纪楚玥端坐着，面上淡淡。
“其实要告诉娘的是，二爷的陵寝不会有人去打搅了。”
梁氏这会又红了眼。根本想不通那个小皇帝为何要做到这般田地，让已逝之人不得安宁。
听到这个消息，梁氏却并没有多高兴，反而担心起纪楚玥来：“怎么样，那小皇帝没有为难你，没有逼着你做什么吧？”
毕竟那个纪霆绪回来逼宫，阖宫上下都血洗了一番，但凡沾亲带故的都未放过。
她这么大年纪了，活了这么多年，听到后还是觉得惊诧骇然。
纪楚玥一阵缄默。缓缓开口：“为难倒是没有。其实纪霆绪此人，年少时在宫中过得并不如意，多年前我帮扶了一把。或许是念着往日恩情，才承了我这个人情。”
老太太一听，松了口气：“如此甚好.”
将军府光景早就不如从前，赵泠给她留了近百人的侍卫。纪楚玥本想着丈夫走后便将他们都遣散还家娶妻生子去。
可如今的境况，若遣散了他们，自己便没有人手为自己做事了。
回到清懿居，纪楚玥到案前修书一封，墨干后封好，交给慧云：“慧云。交到枭龙营路虔路统领手中。务必亲手交给他。”
慧云认真接好信件出门去了。
纪楚玥不得不想好日后的对策。
她不清楚纪霆绪是不是在对她也施以报复，但防人之心不可无，纪楚玥带着一丝顾虑看着府中账册。
两日后，纪霆绪的密信大驾光临。
书为：姑母，明日巳时，将军府后门。
纪楚玥单手将其团在掌心，面无表情将纸团丢进暖炉。
燃起的火光将她的面容照的消了些许棱角，其实不然，她手臂上的疙瘩已经升起了厚厚的一层。
御书房中，纪霆绪将两日前纪楚玥交给慧云去送的信捻在手中，欣赏着她的字体，自带冷锋的锐利。
是他永远描摹不出的。
内容已经不重要了。
作者有话要说
纪楚玥也明显不想他好过，冷声讽刺：“陛下若是想要女人，大可选秀。何必枉顾人伦，同我一个寡妇无媒苟合。”
纪霆绪挑眉，她依旧擅长用言语将人最大程度地刺伤。
他不气反笑：“实话告诉姑母，我不会选秀，我只想要姑母一个。”
“不可理喻。”
纪楚玥头昏脑涨无话可说，眼睛看向别处。
纪霆绪低笑，双臂将她环在怀中，低头欲吻她，纪楚玥面无表情偏头躲开。
纪楚玥竟不知他如此恶劣。
纪霆绪一吻落空，也并未恼怒。
她抬手推开他，自己下了桌案：“我要回府。”
语毕便整理衣摆和披风，欲往外走。
纪霆绪双手拉着她的一只手：“姑母陪我用个晚膳再走吧。”
纪楚玥回头，看他一副可怜样，可她却觉得，只怕是要捉弄侮辱她。
“不。”
纪霆绪跟在她身后送她出去了，眼巴巴地目送纪楚玥走远。
回到将军府，纪楚玥便想着明日再去跟婆婆说这件事。
梳洗躺下，却发觉自己毫无睡意。
纪霆绪的荒唐之举，想来在那晚的宫宴上便有迹可循。
可纪楚玥只是印象中有这个人，已经实在记不清两人曾经有何交集。
她明日要修书一封给路虔询问一些事，很快就将有关纪霆绪的事从脑子里排挤出去了。
纪霆绪在关外的那几年，一开始连都城的一点消息都得不到，后面几年有了些自己的人手，开始打探远在璺都的将军府的情况。
手底下的人以为他欲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可信中每每要打探的，是那位将军夫人、明昭公主的日常琐事。
三两月才有一封信送至关外，纪霆绪每看一次都能看上一整晚。
能在信中知晓她的生活的日子，让他感到满足。
夜色深沉，纪霆绪进了地牢。
地牢深处某间牢房，薛竟昊双手被缚在架上。
薛竟昊怎么也想不到，自宫宴后，在回府的路上便被金吾卫堵了，也未言明为何要抓他。最终寡不敌众，被金吾卫绑了。
关进天牢后也没有对他用刑，反而好吃好喝招待。这倒让他猜不准纪霆绪的意思了。
见到纪霆绪来，他的满腹疑惑也藏不住了。
“皇上此为何意！？为何要将末将关押！？”
纪霆绪慢悠悠地在狱侍准备好的椅子上坐下，面无表情翘起二郎腿。
“你让她想起不开心的事了。”
薛竟昊原本还欲与他言明自己在边关追随他的那段劳苦功高的日子，又为何要将自己押入天牢。听到这，他脑子险些转不过来。
“她”又是谁？？
想了许久，才明白他说的是谁。
对他而言，纪楚玥只不过是一个貌美的寡妇罢了。
“皇上难道要为了一个寡妇，而寒了末将对您的一片赤胆忠心！？”
纪霆绪带着探究的阴翳，抬眼看他：
“赵泠对你如此信任，还不是因你背叛丧命。薛副将的忠心，朕不敢妄加揣测。”
纪霆绪最喜欢这种临阵倒戈的小人，自己却不会去用。
薛竟昊听此，气焰散了一半，愤愤将脸扭到一侧，不甘心道：
“末将为追随陛下而将赵泠送进猎月窟，为陛下铲除心腹大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纪霆绪冷嗤：
“没有你，朕也能坐上这个位置。”
“妄议天子姑母。”纪霆绪气定神闲地起身抬手：“老虎钳。”
狱侍和方平都打了个寒颤。狱侍低头将小臂大小的工具递上。
纪霆绪拿着东西缓缓走向慌乱挣扎的薛竟昊。
薛竟昊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陛下饶命！”
纪霆绪一手钳着他的下颚，令其动弹不得，面无表情的拿着老虎钳将其口唇捅破，轻松将他的牙一颗颗以蛮力连根带血拽出来。
相比他人代劳，纪霆绪更喜欢亲自动手。自小，暴虐让他感到爽快，可惜不能告诉姑母。
若是她知道了，不知是害怕还是更疏远他。
还是不让她知道了，原本姑母就对他冷漠，若是让他知道自己是个残暴的疯子，岂不是平白惹姑母讨厌。
纪霆绪此刻的表情，说是癫狂也不为过。
纪霆绪可不会将他玩死，留给姑母处置。顺便换点甜头。
惨叫声响彻整个牢房。
不多时，潮湿的地面零落掉了几颗混着血的白色块状物。
次日清晨，纪楚玥带着慧云准备前往莲福园看老夫人，经过大嫂宋氏的落霞居，传来极具穿透力的哭声。
纪楚玥和慧云对视一眼，快步走进去。
只见九岁的赵畅松大冬天脱得只剩亵裤，屁股被竹条打开花了，哭的很大声。
面前摆着一堆被抓得面目全非的书册。
抓着屁股的裤子布料躲到她身后。
“二婶婶救我！”
宋妤徽拿着竹条在追。
纪楚玥实在想不到平日温婉淑丽的大嫂竟面目狰狞地拿着竹条追着小孩打。
纪楚玥睁大了眼睛，伸手将宋氏扶着，拦下她打人的动作。
“嫂嫂！冷静！”
宋妤徽被她拦着，气急败坏地将竹条扔到一边，瞪了赵畅松一眼。
“玥儿！你让我怎么冷静！”
宋妤徽指着赵畅松的鼻子一顿骂：“一篇策论背了四日竟还背不出来！”
纪楚玥低头看了眼一脸无辜又痛苦的赵畅松，拉着她坐下，给她倒了杯花茶：“嫂嫂。我膝下无子女，不懂为父为母的心情。可小松好像确实不是个书的料子又何苦.”
赵畅松疯狂点头。
“母亲，孩儿只想习武，不想书！”赵畅松大声抗议。
宋妤徽眼睛一横，重重地将杯子置于桌上。
纪楚玥见风雨欲来，招呼了宋妤徽的侍女：“春姚，先带小松去上药。”
两人走后，宋妤徽重重叹了口气。
“我只是不想让他再步他爹和他二叔的后尘。”
原本没想好什么说辞劝她的纪楚玥。这回更无法开口了。
“那根本就是个有来无回的地方。也见不得他作为将军府后人，半点本事都没有，这才让他用功书。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纪楚玥出来时，汤婆子已经缺了些温度。
索性不拿了，径直去了老夫人的卧房。
琪桦出来迎接。
纪楚玥将披风解下，递给她：“老夫人今日如何。”
“老夫人今日早膳就用了半碗桑菊豆豉粥，大夫把脉看过了，才走不久。还是老样子，只能慢慢调理。今日的药昨夜便开始煎着了，到现在约莫正好。
只不过，老夫人只有二夫人您在的时候才肯将药喝完，您不在只是应付我们奴婢几个，偏偏我们对老夫人还没有什么办法。”琪桦边走边如实相告，说到后面还有些可怜兮兮。
纪楚玥忍俊不禁，“倒是难为你们了。等会我劝劝她。”
琪桦喜笑颜开：“谢谢二夫人！二夫人真好！”
进入房中，接过侍女的药。
“玥儿来了。”老夫人见着她来，心里妥帖。又想起来她如今的处境，未免有些心酸。
“娘经常不好好喝药，若是如此，我可就天天来监督您老人家喝药了。”纪楚玥笑了笑，佯装恐吓。
梁氏原本带着笑的脸一板，看向旁边的琪桦：“是不是有人偷偷告状去了？”
纪楚玥直道：“哪需要人告状，老太太向来胆大包天。”
梁氏被她逗笑了，连着琪桦等人也在掩嘴偷摸笑。
“净拆穿我。”
“娘先喝药，喝完告诉娘一个好消息。”纪楚玥将药吹了吹。
这会梁氏病态都消减不少，连说两个好，乖乖将药喝了。
喝完药，琪桦她们带着空碗退下了，纪楚玥端坐着，面上淡淡。
“其实要告诉娘的是，二爷的陵寝不会有人去打搅了。”
梁氏这会又红了眼。根本想不通那个小皇帝为何要做到这般田地，让已逝之人不得安宁。
听到这个消息，梁氏却并没有多高兴，反而担心起纪楚玥来：“怎么样，那小皇帝没有为难你，没有逼着你做什么吧？”
毕竟那个纪霆绪回来逼宫，阖宫上下都血洗了一番，但凡沾亲带故的都未放过。
她这么大年纪了，活了这么多年，听到后还是觉得惊诧骇然。
纪楚玥一阵缄默。缓缓开口：“为难倒是没有。其实纪霆绪此人，年少时在宫中过得并不如意，多年前我帮扶了一把。或许是念着往日恩情，才承了我这个人情。”
老太太一听，松了口气：“如此甚好.”
将军府光景早就不如从前，赵泠给她留了近百人的侍卫。纪楚玥本想着丈夫走后便将他们都遣散还家娶妻生子去。
可如今的境况，若遣散了他们，自己便没有人手为自己做事了。
回到清懿居，纪楚玥到案前修书一封，墨干后封好，交给慧云：“慧云。交到枭龙营路虔路统领手中。务必亲手交给他。”
慧云认真接好信件出门去了。
纪楚玥不得不想好日后的对策。
她不清楚纪霆绪是不是在对她也施以报复，但防人之心不可无，纪楚玥带着一丝顾虑看着府中账册。
两日后，纪霆绪的密信大驾光临。
书为：姑母，明日巳时，将军府后门。
纪楚玥单手将其团在掌心，面无表情将纸团丢进暖炉。
燃起的火光将她的面容照的消了些许棱角，其实不然，她手臂上的疙瘩已经升起了厚厚的一层。
御书房中，纪霆绪将两日前纪楚玥交给慧云去送的信捻在手中，欣赏着她的字体，自带冷锋的锐利。
是他永远描摹不出的。
内容已经不重要了。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