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丢人的喜宴

    曲二牛想的是,他收集的草药里有一种让人忍不住大笑的药,成亲是一件大喜事,高兴大笑是大家可以理解的,只是如果笑太过了,就会很容易成为笑话,这种经历可是会伴随新郎一辈子的,只要想起来就难以接受。

    其实曲二牛手上还有别的药,比如说碰到了就想挠痒痒的,还有腹泻的,还有改变皮肤颜色的,最后他选了这个不会造成严重后果,又没那么容易掩饰过去的。

    借着把曲家布置得喜气洋洋的机会,曲二牛把下药的机会看好了,确保等到了酒席当天,只会有曲志才、钟氏、曲耀文和赵婉儿中招。

    几天时间一晃而过,曲耀文成亲这天很快到来,钟氏拿出来了她这些年坚持不懈给儿子攒起来的聘礼,又请了一整班吹拉弹唱的乐人,还有阳安县出了名的媒人,热热闹闹地把新娘子风光迎到曲家村。

    曲耀文的脸色从出门起就不大好,因为他跟着迎亲队伍出门时突然发现他的同窗居然一个都没有来!

    他堂堂一个正经童生娶妻,身边却只有一群泥腿子跟着他到女方家里迎亲,实在是太丢人了。

    一直到了赵家,他顾及着自己冷着脸不合适,脸上总算有了点笑意,等到吹吹打打回到曲家村,曲耀文发现夫子也未曾出席后,脸上勉强维持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看着活像是新娶进门的媳妇跟着别的男人跑了一样。

    曲耀文的样子让过来祝贺的宾客看了越发觉得怪异,但是让大家更没想到的是,曲耀文扶着新娘子下花轿后突然大笑了起来,不是那种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咧开嘴角笑笑表示高兴,他还伴随着“哈哈哈”的笑声。

    众人祝贺的词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见曲耀文扶着的新娘子居然身子在颤抖,紧接着就听到了女子娇媚的笑声,这个声音显然不是周围谁的,而是盖头下新娘子发出来的。

    好在新娘的笑声不大,最多让人联想到她这会儿很高兴,不过看着这对新人都笑,大家也跟着笑,心里却想着这算是什么情况?

    成亲是大喜事,笑一笑,新郎官乐呵呵地接新娘子进门正常,新娘子嫁给了心仪的人心里高兴也没毛病。

    曲二牛站在门里看着曲耀文的神色,不出所料在他的笑容中看到愤怒和莫名,勾了勾嘴角隐藏在人群中退后,往堂屋走去。

    门口那里曲二牛就用了一点点,曲耀文和赵婉儿笑了一小会儿就能控制自己了,赵婉儿的神色如何除了她自己没人知道,曲耀文的脸色却是在笑容收敛后青了一瞬。

    在媒人的圆场下,他们按照成亲的流程跨过火盆往堂屋走,接下来就是最重要的拜堂,门口的怪异被大家暂时忘在了脑后,所有人都跟着新人来到了堂屋。

    这会儿曲志才和钟氏已经坐上了高堂的位置,他们还不知道门口发生的事,都满脸欣喜、慈爱地看着这对新人。

    一拜、二拜都正常,等媒人喜气地喊出“夫妻对拜”时,曲耀文的身子和赵婉儿的身子同时一僵,两人转身、对拜的动作都做

    得十分怪异,好像在拼命地忍耐着什么。

    同样的,高堂位置上坐着的曲志才和钟氏的神情也僵住了,钟氏放在腿上的手因为用力捏着骨节凸出,曲志才脖子上的青筋崩了出来,只是这会儿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新人身上,没有人留意到他们罢了。

    夫妻对拜后起身站直,“噗”地一声不知道是人群中的谁发出的,在满堂的喝彩中听着不起眼,但是这个声音就在赵婉儿的耳边,她突然忍耐不住,原本感觉就比刚才在门口更强烈,一下子就笑了起来。

    赵婉儿一笑,她最先影响的就是曲耀文,然后才是正襟危坐的曲志才和钟氏,四人都前后笑了起来。

    他们四人的笑声刚开始没有引起太多关注,但是没一会儿,随着他们的笑声越来越大,堂屋渐渐安静了下来,导致他们的笑声越发突兀。

    媒人愣住了,她万万没想到会面对这样的场面,刚才这对新人在门口笑笑就算了,怎么拜了堂之后连高堂也跟着一起笑起来,仔细看看好像还看到了新郎的母亲眼角亮晶晶的,似乎是哭了?

    “哈哈哈哈……”曲耀文笑得都快喘不过气了,他想要控制着自己不笑,想要站直身子,想要把表情绷住,但是他做不到。

    赵婉儿同样笑得快要昏厥了,不是因为喘不过气,而是她特别惶恐,在自己拜堂成亲这么重要的时刻,她怎么能笑成这样,再高兴也要控制着自己啊。

    很多人或许都有过类似的经历,一旦真的遇到了很好笑的事,笑起来后很难停下来,就算暂时停了下来,也很容易再度笑得不行。

    所以这一刻,赵婉儿以为是自己太高兴了没忍住,全身心都只关注着自己,倒是让她暂时没有留意到身边曲耀文也是一样在笑。

    愣了好一会儿,媒人才想到自己应该说的话,赶紧高声喊:“喜结良缘成夫妻,白头偕老情意长,相濡以沫度生活,早生贵子喜事多。”

    虽然媒人的声音没能压过这四人的笑声,但是好歹在他们的笑声中多了点别的声音,其他人也反应了过来纷纷祝贺。

    钟氏笑得快坐不住,她又急又气,想要努力控制住笑然后回复两句,结果闭嘴再张嘴,笑声中突然带出了一个响亮的嗝——“呃”!

    恐怕这辈子钟氏从来没有这么丢人过,在她儿子的喜宴上当着满堂宾客的面,她看到了她爹娘的脸黑了,也看到了娘家嫂子眼里的奚落,她的脸涨得通红,刺激之下嘴巴闭得死紧,一时之间不知道是太气了还是笑过了头,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高堂在新人拜堂之时晕倒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堂屋一下就混乱了起来,就在大家都关注着钟氏的时候,赵婉儿被人群推搡了两下似乎笑岔了气,弯腰捂着肚子。

    原本作为新娘子的赵婉儿头上有盖头,等到钟氏被掐着人中弄醒时,赵婉儿的盖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不过折腾了这么一会儿,他们一家四口倒是没有再笑了。

    曲志才脸上的神情阴沉得几乎能滴水,钟氏也半差不离,媒人暗叹自己不该因为曲家给的喜钱

    多就来这一趟,

    这一家太能折腾人了。

    媒人清了清嗓子打算喊什么,

    谁知道话没说出口,

    人群中传出一声惊呼,

    刚胡乱盖上了红盖头的赵婉儿倒在了曲耀文身上。

    赵婉儿倒下的时候盖头又掉了,她惨白的脸色同大红的喜服形成了非常明显的对比,有眼尖的妇人瞧见了她喜服屁股下有一块颜色比旁边更深一些。

    拜了堂就该送入洞房,媒人见状不管不顾高喊了一句“送入洞房”,然后快步走到赵婉儿身旁,打算架着赵婉儿往新房走去,她管不了那么多,可不能让自己多年积攒的声誉毁在这里!

    赵婉儿身材娇小,腰圆膀粗的媒人咬咬牙倒是成功把她弄了起来:“新郎官?”

    曲耀文铁青着脸色紧随其后,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但他知道自己的喜宴成为了一个大大的笑话。

    其实在赵婉儿的盖头第一次掉时,孟氏就发现了她的脸色不大对劲,嘴唇发白不说,额头还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孟氏有些担心这个侄媳妇,但是想着自家哥儿告诉自己的那些内情,她忍住了,紧接着就发现赵婉儿喜服上那一团更深的颜色,她后知后觉地吓了一跳,心想难怪这门亲事这么着急,原来是为了遮丑闻。

    以为就自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孟氏在后来的喜宴上一直心不在焉的,实际上当时靠得近的妇人大多都发现了,只是大家各有各的猜想。

    刚才如果庄氏真的出于担心做了什么,很可能反而引起更多人注意,到时候不管发生了什么,五房都会把他们四房恨死。

    曲家为曲耀文精心又仓促准备的喜宴成了一场笑话,后来传到了他的同窗耳朵里,有的人可惜他们没有凑热闹亲眼看到,有的人觉得还好当时没有去,不然跟着丢人。

    曲薏喜宴当天没去,但是第二天他就从他娘嘴里知道喜宴上发生了什么事,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曲耀文他们会笑成那样,显然不可能是他们主动的,所以是有人在整他们,这个人会是谁呢?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知道怎么回事不妨碍曲薏听了之后忍不住笑起来,不用他娘说他也能想到当时五房那几个人会是什么神情,周围的人会有多惊讶,实在是太好笑了。

    孟氏来找曲薏不是想同他说五房的笑话,她是在担心赵婉儿衣服上的血迹:“薏哥儿,你别笑了,你之前提醒我和你爹是不是你已经知道了赵氏可能有了?”

    乐够了,曲薏才摇头:“娘,据我所知应该没有,说不定是赵婉儿的月事来了吧。”

    第184章请郎中

    曲薏想,在自家办流水席那天如果没有被周家村的秋哥儿打断,曲耀文和赵婉儿会做什么事难以预料,但是那次没能做成,后来两人没有机会再到某个宅子里私会,赵婉儿倒是想怀上曲耀文的孩子也不容易。

    从赵家的做法来看,他们也不是那种没脑子为了嫁女儿,让女儿做出那般丑事的人家,何况曲薏觉得赵婉儿挺有手段的,赵家大嫂更是厉害,没必要冒那么大风险。

    如果钟氏当初嫁进了赵家那样的人家,

    她恐怕很难像在曲家这般作威作福,

    赵家大嫂就算不能把她压住,

    也能同她斗个旗鼓相当。

    想了点乱七八糟的东西,

    曲薏在孟氏奇怪的注视下回神,他觉得赵婉儿进了曲家门以后还有得好戏看,不过这种心思他晚上悄悄地同梁康生说就好了,没必要同他娘说这些。

    孟氏听了曲薏猜测的月事猛地反应过来自己之前或许想多了,如果赵婉儿真的是怀上了,昨天她晕倒还流血曲家不可能不请郎中来给她看。

    大概是放下了心头的担忧,孟氏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放松了下来,如果赵婉儿真的未婚先孕,那没被人发现还好,若是出了状况被人察觉到了,传出去定然会拖累他们四房的名声,江儿就快要去县城的学堂书了,可不能影响了他的前程,不是那些破烂事最好。

    事实上赵婉儿确实是月事来了,昨天被媒人“抗”回新房后她也缓了过来,按理说她的月事还要再过两天才会来,估计是突然受了刺激提前,至于晕倒,原因就很复杂了。

    婚宴办得乱七八糟丢了人,新婚之夜因为意外提前到来的月事没能圆房,一桩桩一件件都让曲耀文对赵婉儿没有了好脸色,当晚就把赵婉儿一个人留在新房,自己去了他单独的书房睡。

    第二天也是把自己关在书房任何人都不见,第三天曲耀文板着脸陪赵婉儿回门,已经把人娶进门,想到当初被赵婉儿的娘威胁,坐了一刻钟不到他就离开赵家去了学堂,都没有陪着赵婉儿回曲家。

    抓住曲耀文的心是赵婉儿出嫁之前她娘教她在夫家立足的最佳办法,谁知道她嫁进门就遇上这样的事,这几日她连自己男人的面都见不上,今天好不容易见上了她说什么他都不理,赵婉儿等曲耀文走了就哭得不行。

    赵家大嫂赶紧把哭成了泪人的闺女拉走,不让赵家其他人看笑话。

    “你哭什么哭,哭就能解决问题了?喜宴上怎么回事,你们一个个中邪了?”赵家大嫂也十分窝火,娘家人不能去喜宴,但喜宴的事会传回镇里,这几日赵家人出门都要被问几句新娘子的笑声。

    赵婉儿被她娘骂了一通,脑子也比之前清明了些,委屈地问她娘怎么办才好。

    “别管你公公婆婆和相公笑没笑,你笑了那你就是有错,你就是他们的出气筒,如今你什么都别想,在婆家乖乖听话,下次耀文从学堂回去了你再想办法让他消气,娘以前教你的你都上上心,自己多琢磨,别遇到事就慌,在怀上之前少回娘家……”

    赵家大嫂终究心疼闺女,又仔仔细细地教了她不少,又留女儿吃了午饭,才让大儿子把妹子送回曲家。

    得了她娘的指点,赵婉儿心里有再多的不满也蛰伏起来,决定加倍小心讨好上面的双重婆婆。

    赵婉儿想得好,实际上可没这么容易,这门亲事从一开始就不如曲家人的意,喜宴上还丢了脸,不只是曲老太对赵婉儿不是鼻子不是眼睛,连曲老头这个平时一向标榜自己不管家里琐事的老头子都对赵婉儿颇为不满。

    赵婉儿心里苦,她以为在曲家忍受的事已经够折磨了,结果到了外面面对这些目光如炬的乡下妇人、夫郎,她才知道什么叫嫁人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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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亲那天赵婉儿的衣裳见红不少人都发现了,这几天曲家村的妇人、夫郎私下也会讨论两句,有人猜测是月事,有人猜测是小产,有人猜测是弄上去的水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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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门后,新娶的媳妇就可以出门了,回门之前不是不可以出门,而是婆家人不好安排新媳妇做事,容易被人嚼舌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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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这天一大早有人看到赵婉儿端着装满了衣裳的盆子出来洗衣裳,好奇心重的就纷纷端了衣裳凑过去找她说话,想问问这个娇滴滴的小媳妇到底是怎么回事,新人脸皮薄,容易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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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婉儿经过了她娘的调教,脑子不再像以往那么直,一开始没听出来多听几句终于明白了有人在隐晦地问她,这么着急嫁进曲家是不是有什么不能说的隐情,是不是身子有不适。

    洗着两重婆母的衣裳,赵婉儿的脸色更白了,她低头假装搓衣服时使劲想着对策,应付了几句后突然有了想法,借着抬手抖衣服的动作身子晃了晃,往旁边一个妇人身上倒去。

    被迫接着赵婉儿的妇人吓着了,咋咋呼呼地说:“哎哟,这是咋了,耀文媳妇,你快醒醒,别往我身上倒啊,大家伙作证,我可啥都没干!”

    新媳妇晕倒在村里,且不说传出去会不会被人说他们曲家村的人刻薄苛待新媳妇,就说曲老太那个不讲道理的婆子,就不是大家想要随便招惹的,不然大家刚才肯定会更直接地问赵婉儿的肚子是不是有了。

    赵婉儿是装的,她自然很快就醒来了,茫然地看了看周围慌乱地坐起来,看着自己的手掌,慌乱地说:“糟了,衣服呢,我给奶奶洗的衣裳呢?”

    曲老太的衣裳就在刚才落入了水中,没有人留意已经不知道顺水漂去了什么地方,赵婉儿一看衣裳不见了,眼眶立马就红了,眼泪跟着啪嗒啪嗒往下掉。

    “这可怎么办啊,我以前在镇上长大,都是打水洗衣裳,没有在河边洗过衣裳,第一次给奶奶洗衣裳就把衣服洗丢了,我、我太没用了……”

    赵婉儿哭起来真真正正地流眼泪,而且还不像有些乡下人撒泼哭闹那般干打雷不下雨,粗糙惯了的乡下妇人、夫郎们陡然遇上这么一个哭得梨花带泪的年轻小媳妇,心里嫌弃得不行,面上却纷纷安慰她,说什么这条小河浅,又弯弯绕绕的,去下游找找应该能把衣裳找回来。

    这话倒不是骗人的,就是要看运气,不是每次衣裳掉水里冲走了都能找回来,如果漂远了或者遇到水流急的时候,那就很难找到了。

    赵婉儿闻言赶紧站起来作势要往下游走去,谁知道她刚一站起来身子就晃了好几下,好像又要晕过去的样子,不过她这回倒是“忍住了”没有晕,不过踉跄走了两步摔到在地。

    “耀文媳妇,你这是咋了?”在赵婉儿身边的妇人看着她那状况百出的样子,顿时后悔为了问东问西故意凑过来,看看她这个样子不像是个省事的

    。

    赵婉儿摔到在地应该是磕着了腿,但她却捂着肚子,含着泪、咬着唇抬起头,看向距离她最近的那个妇人:“我、我肚子好痛,能不能请这位婶婶帮我请一下郎中?()?()”

    听着赵婉儿说她肚子痛,不耐烦的妇人顿时来了精神,紧张又好奇地看向赵婉儿的小腹,这么直白地让请郎中,难不成这个小媳妇不知道她有了身子,还是她刚才摔那下动了胎气,她吓傻了忘了要瞒着。

    这下子周围的人都没有了洗衣裳的想法,有的人扶着赵婉儿往曲家走,有的人热心地帮她端着装衣裳的盆子,还有跑得快的去找郎中了。

    赵婉儿被人扶着回去,把曲老太和钟氏都惊动了,她们两没想到在家乖顺了几天的赵婉儿一出门就给她们找事。

    曲老太习惯性开口骂人,钟氏则按照惯例躲在曲老太后面“出谋划策()?()”

    ,但是赵婉儿可不是氏也不是陈氏,她不会只哭或者硬着头皮对着干,她一边哭还一边把错都揽到自己身上。

    什么她不该主动提出去河边洗衣裳,她不该明知道自己不舒服还干活,她不该让娘和奶担心,她不该着急找衣裳没看到地上有石头摔了……

    回去的路上赵婉儿就拖拖拉拉地走得很慢,到了曲家又站在门口哭着认错说了好久,连前两天曲耀文在家的时候她“犯的错()?()”

    都一一列举了出来。

    钟氏越听越不对劲,但是曲老太没有看到她的眼神,见赵婉儿主动认错更觉得自己骂得对,都快收不住口了。

    赵婉儿来月事了脸色自然发白,不用装都是一脸弱相,她这个样子落在其他人眼里就是曲老太一个凶神恶煞的老婆子欺负孙媳妇,钟氏夹在中间为难。

    亦或者说钟氏作为婆母并不为难,她作为婆母同样对儿媳妇有意见,只是曲老太已经做了那个恶人了,她就不用出面,只需站一旁看着。

    以大家对曲家的了解,还真说不准到底是哪一种,后面那种的可能性更大。

    第185章庄庆泽被带走

    郎中来得很快,当曲老太得知赵婉儿还让人请来了郎中后,比刚才更加气愤了,拦着不让郎中给她看病,说是浪费钱,要是她真的有什么毛病,就让赵家人把她接走,没道理一出嫁就要婆家给治病的,这不是娶媳妇,这是娶了个祸害!

    赵婉儿演这么一出戏,最重要的就是要让郎中诊脉后说明白她没有怀身子,可不能让婆奶给搅和了,为此她刚才一直哭的时候都没有提请郎中的事,有人想提也被她给哭诉着带过,反正就是要让郎中来看。

    想到自己喜服上的血迹被人看到了,还有了那样的猜测,赵婉儿就怕她娘当初教她的成真,但是她又不可能自己开口解释,仓促之下就想到了让郎中来证明自己的身子。

    “婉儿,你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洗个衣裳回来就病了?㈠[(.)]㈠⒆来㈠+?㈠+?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㈠()?()”

    钟氏见曲老太完全压不住赵婉儿,她终于忍不住站了出来,微微沉着脸看向赵婉儿。

    她这番话的意思倒也不难猜,无非就是小媳妇使心机,故意在外人面前装病做出被婆

    家人苛责的样子,钟氏确实是比曲老太厉害得多,一句话就挑明了赵婉儿的手段,周围不少人“恍然大悟?()?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s)?()”

    。

    不过钟氏没有逮着这一点不放,说了这么一句就转向刚到场的郎中:“既然你说身子不舒服,郎中也来了,那还是请郎中帮我这个新进门的儿媳妇看看,她到底怎么了吧,如果真的病了就尽早吃药。(s)?()”

    剩下一句话钟氏没说,如果这个新媳妇没病,那赵婉儿可别想简单揭过去。

    郎中可不管这些婆子媳妇之间的纷争,让他看病那他就看病,叮嘱赵婉儿坐好给她把脉:“方才病人原何不舒服?()?()”

    这会儿不用赵婉儿说,旁边的婆子夫郎就七嘴八舌地帮她说了起来,什么洗衣裳无力昏倒,什么站起来摔跤,听得郎中眉头直皱:“胡闹!()?()”

    郎中的话成功把周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准确来说便是郎中什么都不说,大家也一直眼睛都不眨地盯着他,等着看他嘴里会不会说出什么特别的消息。

    让赵婉儿把手腕收回,郎中仔细观察了一番她的面色,他已经可以确定,是这家小媳妇的月信来了身子不舒服,婆家人却让她去河边洗衣裳。

    女子和哥儿不同,每月会来一次月事,每到这个时候女子总会比平时虚弱,最好不要沾生冷的东西,凉水自然也是不要碰的,如今天气虽然日渐炎热,但是河水终究是凉的,这样折腾万一把身子给折腾出问题了,那以后想怀孩子就不容易了!

    郎中不清楚赵婉儿是刚嫁入曲家,也不知道她相公曲耀文才十五岁,只当她是正常嫁娶进门的那样,婆家的长辈自然是第一时间就想让媳妇怀上,给家里开枝散叶,所以他理了理山羊胡,心里有了判断。

    做乡下做郎中的说话都比较糙,面对这群妇人、夫郎,他有话直说不绕圈:“这位小媳妇年岁尚浅不懂事,家里做长辈的若是想要尽快抱上孙子就记得提点一二,她身子虚又来月信了,最好别沾冷水,不然以后有得苦头吃,今日这般情形倒是不用吃药,如果不放心可以等月信过了找我拿些补气血的药吃两贴。”

    听了郎中的话,周围的人脸上神情各异,不过有一点是统一的,那就是他们都知道了赵婉儿不是因为怀上了才匆忙嫁进曲家,只是成亲当日来月信了而已。

    这种情况虽然很少但也不是没有,大家对赵婉儿的兴趣顿时减少,不过在这之后还是会私下说两句,毕竟像曲耀文这般十五岁就娶妻还娶得这么急的很少见,大家还是忍不住猜测其中的内情。

    赵婉儿靠郎中的话打消了村里人对她的误解,婆家人对她的态度却一时半会不会有改变,甚至因为请郎中的事又变差了不少,不过这些她都不急,耐心等着曲耀文回来再解开这个死结。

    曲家因为赵婉儿多出来的种种热闹远在梁家的曲薏自然不清楚,这两日他正忙着,因为梁家人收到了庄族的消息,说是他们把庄庆泽给带回族里了,通知庄氏和梁父一声。

    庄氏做为外嫁女,族里的事是不用通知她的,但是她的情况特殊——族里想

    联络上梁家,庄氏是梁家的当家主母,他们带走的庄庆泽是庄氏的弟弟,带走庄庆泽的原因同梁家又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才专程通知了他们一下。

    庄氏不清楚族里找弟弟什么事,在一开始知道的时候她忍不住有些担忧,总感觉弟弟做了不对的事,毕竟没事族里可不会找他们这样的旁支。

    不是说庄氏往好处想,主要是庄庆泽长年累月在她面前总是说自己做生意平平,导致她的意识中不会认为弟弟做买卖能做出什么名堂,既然他做买卖这件事没有什么值得族里人关注的,那还剩下什么?

    整个梁家只有庄氏不知情,庄族前来通知的人也没有明说是什么事,家丑不可外扬,虽然梁家可能对这桩丑事心知肚明,但不说明至少大家互相留了点体面。

    在儿子和儿夫郎面前时,庄氏勉强保持了镇定,等人一走,她的神情就慌张了起来:“相公,你说族里找庆泽会有什么事啊?()?()”

    梁父装作低头看桌面,好让庄氏看不清楚他的具体神态,声音温和地说:“方才那位族人没说,我也不知情,不如我马上修书一封去问问堂兄?()?()”

    这时候说的堂兄自然不会是普通的族人,而是少族长庄庆明,有什么事问他是最合适的,普通族人不好随意说出族里的事,因为把不准尺度,庄庆明能说的东西就多了。

    “对对,问问就能知道了。?[(.)]??来?小&?说?&?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庄氏这时候没有主意,梁父说什么她就听什么,如果是她来,恐怕很难想到写信问少族长,在她心里总归感觉自己依旧只是一个普通的族人,没有随时找少族长等人的习惯。

    上一次梁父写信请庄族帮忙查事的时候没有写明他知道背后的人是庄庆泽,这会儿再写信问庄庆泽的事明面上不会显得特别突兀,所以梁父直接当着庄氏的面把信写好了,再让梁多稻赶紧出门把信送到过来报信的庄族人手上。

    亲眼看着信送出去,庄氏才颇为不好意思地看向梁父:“相公,庆泽是我弟弟,我始终放不下他,刚才、刚才我是不是态度不大好,哎,我之前还说什么要少管庆泽的事,可真的临到头……(s)?()”

    梁父见庄氏说得有些慌乱,就握住她的手安慰她:“没事的,你有什么想说的慢慢说,我都听着,不着急。”

    庄氏的性子就是如此,一起生活这么多年梁父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如果庄庆泽出事了庄氏一点都不管,他才要怀疑自己枕边人是不是被人给掉包了,不然怎么会像是换了个人。

    手上的温暖让庄氏心里渐渐安定下来,抿了抿嘴角,脸上的神情也放松了下来:“其实我很担心庆泽他在外面犯了错,我想如果庆泽他真的做错了什么,我不能在他做错的事情上帮他,他该受罚就受罚,可我做姐姐的总不能放着他不管。”

    梁父点点头:“现在还不知道庆泽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如果能帮就帮,如果他真的犯了错,咱们就多照顾弟妹和两个侄子吧。”

    会这样说,是因为梁父知道庄庆泽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就是在外面乱说了某些话,想必庄族也就是用族规惩罚他一二

    ()?(),

    不至于牵扯上官府。

    不过看着庄氏的神情因为他的话又着急了起来()?(),

    梁父放松语气加了一句:“说不准是好事呢()?(),

    别自己吓自己。”

    ***

    再说庄庆泽和赵红梅那边?[(.)]??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庄庆泽在被族里人带走之前正同赵红梅商议选择哪个地方建酒坊,已经有了大致的想法打算找个时间去问问官府的差役价钱,庄族就来了两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壮,冷着脸色什么也不解释直接把庄庆泽带走了。

    赵红梅在家里慌了神,她当年之所以会在公爹婆母过世后撺掇着庄庆泽离开庄族,其中一个原因就是觉得庄族里规矩多,就算没有了婆母在上面管着也很不自在,做什么都要受限制,动不动就是族里如何如何。

    离开庄族到阳安县,即离娘家更近,又能自己过自己的日子,自由自在不说,还能时不时找嫁得好的姑姐“打秋风”,实在是再合适不过。

    当然,能这么顺利离开庄族,赵红梅也得感谢她去世的公爹婆母之前就动了让庄庆泽姐弟不在水上讨生活的念头,所以她才不需要花精力劝说庄氏,也能一离开庄族就在县城有宽敞的宅子住着,衣食无忧。

    不过赵红梅关于娘家的预想和现实差距有点大,所谓远香近臭,一年回一次娘家的外嫁女和经常回娘家有事或者没事找事的外嫁女是不同的。

    第186章要求道歉

    赵红梅能感觉到随着他们一家到阳安县住下,自己和娘家的爹娘、哥哥们关系没有以前那么亲密,她一度把这种变化归结到挑事的嫂子们头上,但是整体来说她对娘家是亲近的。

    在相公被带走了后,赵红梅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回娘家,找娘家人帮忙。

    赵家虽然不如庄族那般人多势众,但在镇上和附近村子也是有众多同族、姻亲的,只是很早很早之间就分族了,同族的人关系淡,不像那种聚集在一起居住的村子或者族人之间关系那么紧密。

    不过如果赵家的人出了事,找族里的人帮忙多少能喊来一些人,所以赵红梅想的是她男人如果会被庄族如何如何,她立马就让娘家人喊上赵家人去庄族。

    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清醒的,别说她娘家的嫂子们不表态,连曾经很疼爱她的亲娘都没有明确说要帮忙,还拉着她到房间里详细问她怎么回事。

    倒不是赵家人真的那般绝情不管赵红梅,而是他们和庄氏有同样的担心,怀疑庄庆泽做了什么不法之事,没弄明白之前谁会瞎答应什么。

    庄氏会有那样的想法是庄庆泽和赵红梅总哭穷,赵家人这样想则是因为庄庆泽今年突然做生意暴富,在赵家不仅不收敛还一个劲夸耀自己,谁曾想转身他就出事,赵家人很难不往坏处想。

    再说如果庄庆泽没犯事,庄族的人再怎么说都是他的同族,能把他如何?

    “娘!”赵红梅大喊,难以接受娘家人的态度,她自认为自己是赵家的外嫁女里最顾娘家的一个,以前家里挣钱不多的时候赵红梅过年过节都会带着大包小包回娘家,今年自己男人挣钱了她更是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