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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你离开的第365天,见到了温沉,知道了一些我以前不知道的事情,我自作主张在你书房里找到了阿曼达的信,原来你一直在背负阿曼达的错误……”
    ……
    “今天是你离开的第372天,联系到了旧金山的Benson医生……”声音到这里突然停止了,孔映仔细听着,母带一直在转动,可除了哽咽,什么都没有。
    ……
    “今天是你离开的第461天,明天我就要飞南苏丹。你会不会怪我来得太晚,那条60秒的微信,我知道你尽力了,如果你累了,就好好休息吧……”
    ……
    “今天是你离开的第470天,在保姆林妈那里打听到了萨婆婆在泰国的大致地址,不知道你会不会在那里。你还记得你曾经问我的那个问题吗?我的答案没有变过,无论这个世界如何改变,我们依然。”
    孔映呜咽着,将额头贴上冰冷的地板,慢慢痛哭出声。
    六个月后,NOSA公寓主卧里,起床铃声响了许多次,一个女人终于从被窝里探出了头。
    深蓝色的金边丝绸睡袍勾勒出女人窈窕的身材,她光着脚落在了地板上,慵懒地摇了摇脖子。
    咖啡机嗡嗡作响,空气里飘着浓缩芮斯崔朵的香气。电视里播送着晨间新闻,女主播的声音仍旧甜美。
    “近日,坂姜制药前任会长姜廷东被害一案告破。据警方介绍,嫌疑人名叫费思源,系洛美琳药物试验的受害儿童家长,因对坂姜制药心怀怨恨,于三个月前闯入坂姜制药地下停车场,将正打算驶离公司的姜廷东刺伤……”
    女人瞥了一眼犯人的面孔,随手关掉了电视机。
    坐回梳妆台前,化上优雅的妆,丝绸睡袍的肩带被拉向两侧,顺着滑润的肌肤褪去,随后,又换上一套黑色的紧身连衣裙。
    收拾妥当,女人踩着尖细的红底高跟鞋出门了。
    法拉利488引擎轰鸣着,载着女人来到一处花店。
    “又来买花啊?”年轻的花店小哥见老主顾来了,热情地招呼着,“还是老样子,十株白色马蹄莲?”
    “嗯。”女人摘下墨镜,露出一张精致的脸。
    小哥麻利地将花扎好,递到女人怀里,好奇地问:“看您每周都来,这花儿,送人还是自用啊?”
    女人拨弄着怀中娇嫩的花儿,没回答,只是问:“你知道,马蹄莲的花语是什么吗?”
    “哟,这可难倒我了,买这花儿的人不多。”
    女人笑了,低低道:“是——‘忠贞不渝’。”
    未等小哥再说话,女人已经离开了。
    车子开得飞快,很快出了市区,一路奔向位于郊区的山茶岗纪念墓园。
    女人很快登上西面的一座小山丘,这里她每周都来,墓碑的位置她早已烂熟于心。
    只是今天,那里还站了另外一个人。
    “梁医生?”女人微微露出惊讶的表情。
    梁昱君闻声抬头,看到女人的脸,淡淡地笑了。
    “孔映,好久不见。”
    “你怎么在这里?”
    “姜廷东也是我的病人,我理应来看看。”
    “这样。”孔映慢慢走上前去,在姜廷东的墓碑侧面放下那束新鲜的马蹄莲。
    墓碑上刻着他的生卒年月,1986/6/20-2017/4/1,照片里的人西装革履,英俊冷淡。
    “我听到新闻的时候,也很震惊,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突然过世了。据说凶手是药物试验孩子的家长,迁怒姜家人,才下的手,是真的吗?”
    “是啊。”孔映低垂着眼,看着照片上那个有着鲸鱼形状眼睛的男人。
    “他很伟大,我听说他的器官救了五个人。”梁昱君的手扶住孔映的肩膀,“节哀。”
    孔映没答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风将梧桐树枝吹得哗啦啦响,但那是唯一的声音了。
    两人也不知站了多久,梁昱君开了口:“有时间吗?找个地方坐坐,聊聊吧。”
    孔映颔首。
    山茶岗纪念墓园偏远,周围少有餐厅茶座,两人便走进了墓园内的一家供吊唁亲朋们稍事休息的茶馆。
    梁昱君选了个十分僻静的角落,点了一壶菊花茶。
    “听说你回国后,没有回到宝和医院去,而是把心思都放在基金会上了?”梁昱君边帮孔映斟茶边问。
    “嗯。”
    “怎么没回去工作呢?”
    “有职业经理人在,我不用操心了。”
    梁昱君点点头:“很奇怪是吧,你又回到了这里,可是一切又都不一样了。”
    的确是物是人非了,在她踏上去往南苏丹的飞机的时候,就该知道的。只可惜那时候的她顾着逃避,却没有发现,有些事她忘记学会珍惜。
    “什么时候开始的?”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