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thur，”过了一会Morgana把压在我身上的上半身直起来，我又能呼吸了。但我依然伏在她的膝盖上。她用手轻轻梳着我的头发。“或许你说的对。如果你们在一起，或许你们会像你说的那样，有一个糟糕的结局，到最后你们甚至都不能向彼此的方向看上一眼。我们不能保证这不会发生。可我们也不能保证你们不会有一个好的结局。父亲曾经说过，一件事在没开始之前，我们永远无法预测它会是什么样子。如果你们不曾开始，你们就永远不会真正完整地得到彼此，得到那个能带给你们全世界的快乐的人。我知道我不能保证什么，没人能保证什么。我只是觉得这值得冒险。”
“可我之前的那么多次恋爱经验，还有我的恋爱守则，每一条都被无数次证明是正确的，恋爱是有期限的，早晚都会结束——”
“当你把爱情当作游戏，你可以总结出所有的守则。可当它不再是游戏的时候，守则就不再管用了。真心是独一无二的。”
我从她的膝盖上抬起头来。“你是说我之前的那些都是错误答案？”
Morgana微笑着摇摇头。“那些不是错误答案。只是，Merlin可能是正确答案，唯一的。”
我看着Morgana的眼睛。过了一会儿我开了口。
“我可能知道他在哪儿。”
我从甬道里爬出来，看到Merlin靠着墙壁坐着，双手环膝，头垂在膝盖上。我的内心立刻翻腾起来，我想马上抱住他，但我忍住了。
他抬起头，愣了一下，然后迅速站起身。
“对不起，我不该来这儿。这儿是你的地方。我只是——我只是不知道该去哪儿。我现在就走。”
我拉住他。“我想和你说几句话。你能听我说几句话吗，求你？”
他看了我几秒钟，然后点点头。
我们坐了下来，面对面。
我沉默了好半天，他也没有催我。我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于是我决定从最容易的开始。
“你对我隐瞒了魔法，我很生气。”
Merlin瑟缩了一下。
“不，听我说完。你对我隐瞒了魔法，我很生气。你完全藐视了Camelot的法律，而且你不信任我。但我后来理解了你为什么会这样做。我知道你试图保护我，我找Lancelot谈过了，他跟我说了你做的事情。你救了我的命，很多次。即便每一次你都冒着生命危险。虽然我仍然有一点点生气，但我想告诉你，我很感激。你做的这些——帮助我，帮助其他人，帮助Camelot——是好事。而且你让我改变了一部分对魔法的看法。但是关于魔法的未来和我们要怎么对待它这些事情，很复杂。我们可以以后再谈。”
Merlin拼命眨着眼睛，看起来快哭了。
“我很抱歉，”他哽咽着说，“Arthur，瞒了你这么久——”
我点点头。“我接受。”
“那么，”Merlin吸吸鼻子，“我想，我们还是朋友？”
“这是我要和你说的第二件事。”
Merlin的眼睛睁大了。上次看到的那种悲伤的表情又出现在他脸上，我真想把那表情从他脸上抹掉，但我知道我得说完这些话。
“我之前对你说的那些我只是假装在爱你的话——我非常非常抱歉。我知道当初的我愚蠢得不可救药，而且自大得不值得原谅。我想告诉你，那绝对是彻头彻尾的谎言，我从三年前就爱上你了。我一直在爱着你，然而我自己却并不知道。我一直欺骗自己和你只是最好的朋友。在我内心深处，我之所以这样骗自己，我猜只是因为我害怕。因为我不能失去你。我害怕我像以前无数次一样，谈了又一场虚假的恋爱，搞砸了一切，失去了我最好的朋友。我害怕，因为我根本不是一个恋爱高手，我只是一个从来没有真正恋爱过的可怜虫。这大概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机会，也是唯一一次机会，能真正得到我最想要的东西。当然，我现在还是搞砸了。”
我自嘲地笑了笑，继续说道：“现在你知道了，我才是那个暗恋自己最好朋友的人。我请求你，千万千万不要为了安慰我而假装爱我，因为我现在知道那有多伤人了。你当然可以有自己的选择，我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真实想法。你大概会看到我痛苦，没关系，我会习惯。只要你能留下来我就很感激了。”
我站起身来。“还有，这儿不是我的地方，”我凝视着他，“这儿是我们的地方。”
说完，我弯下腰，准备从洞口钻出去。
但Merlin拉住了我的衣服。
我惊讶地转过身，看着他。
“还有更多的人有更多的秘密。”他有些踌躇地说。
我笑了笑，重新坐了下来。“我保证我绝对不会生气。告诉我，你不是人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