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rgana大笑起来。“被戳到痛处了？你就算在这里哭天抢地也没有用，如果你什么都不做，他就不会回来。说真的，我两天没见到他了。”
“他去哪儿了？”
“你要是关心的话你就去自己找啊。我奇怪的是，既然你不在乎魔法的事，你还在这里生什么气呢？你去找他跟他说你原谅他了，然后不就皆大欢喜？你们又能像以前一样甜甜蜜蜜了。”
我哼了一声。“不是那样。”
“就是那样。”
“没你说的那么简单！”
“就是那么简单。除非——”Morgana睁大了眼睛瞪着我，“除非你这个蠢货口无遮拦地跟他说了什么你不爱他了的蠢话——”她看着我的表情，“你不是吧！”
我把头扭到一边。“我只是说了事实。”
“噢天哪，”Morgana拿起一个枕头狠狠抽了我一下，“你就不能有一次不嘴硬吗？只要是长眼睛的人就都看得出来你是怎么疯狂地爱着他的！”
“那些不是真的，”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胸腔一阵疼痛，“那只是我表演出来的。”
Morgana困惑地看着我。“你在说什么鬼话，Arthur？”
我叹了口气。“一个月前我发现他暗恋着我，我为了能把他留下来而假装爱上了他，等到他厌烦我了和我分手，我们就又能回到从前了。结果我刚刚发现他根本没有暗恋我。我知道你觉得我最近很反常，那是因为我在假装追求他。那些都不是真的。”
Morgana呆坐了片刻，然后难以置信地说：“一个月？”
“对。”
“你说一个月？”
“对，你是听不懂吗？”我不耐烦地说。
“可我说的是一直以来！”
“什么？”
“一直以来，Arthur！我根本没看出你最近有什么反常，也没看出来你们最近的关系有什么变化！你们这样粘粘乎乎至少有三年了！”
我腾地一下子坐了起来。“这不可能！我是从最近才开始追求他的！我们一直都只是最好的朋友！”
“我的天啊Arthur，你能不能长点脑子！我又不是瞎子！你们俩天天在一起，站着的时候非得有身体的一个地方挨着不可！他用你的杯子喝水，这是你姐姐都不能干的事！你从他吃饭的盘子里拿东西吃，我还亲眼见过你吃他咬过一半的面包！他把外套落在你房间，你就拿起来挂在你的衣柜里！有一次我去你房间，你俩躺在地板上睡着了，脚缠在一起！你拉他走的时候，好几次你拉的是他的手！你的房间里堂而皇之地摆着他的东西，他的包，他的书！他的房间里堆着你的衣服、你的鞋！他知道你所有的事，管着你的一切，他不在你身边五分钟你就坐立难安，根本不知道该干什么！所有人，我是说所有人，都以为你们俩早就在一起了！然后你现在告诉我，你－们－只－是－最－好－的－朋－友？”
我瞪着她好一会儿，然后低下头。
“这——这说明不了什么问题，我们——我们就是很亲密——”
“没有人会和朋友那么亲密！你和我是姐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但我们也没有那样亲密！”
“而且我恋爱过无数次了，我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人，他——他和我喜欢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他不是我喜欢的人——”
“因为之前那些都不是真正的恋爱！而这次是完全不同的！”
“我对他完全没有感觉——”
Morgana突然用双手捧住我的头。“Arthur，”她直直地盯着我，“你到底在怕什么？”
我努力把头转向一侧。
“看着我！”
我抬起眼睛看着她，她的灰色眼睛看起来无比锋利，让人无处可逃。
“我不能——”我艰难地说，“我不能——爱他。爱情是有期限的。总有一天我会厌倦他，或者他会厌倦我。然后我们就会像所有情侣一样大吵打闹、彼此怨恨、形同陌路。可我不能没有他。我永远不会让他离开我。如果我不去爱他，我就不会失去他。所以我不会爱他。我不敢。”
Morgana沉默地看着我。过了片刻，她一把将我捞过来，然后把我的脑袋按在她的腿上，用她那比男人还要有力的胳膊紧紧搂住我。“Arthur，你知道你刚才说的话只证明了一件事？”
“什么？”
“你已经爱上他了。当你这么想的时候，你早就已经爱上他了。”
我知道她说对了。那些阳光下的打闹。那些聊到深夜躺在地板上睡着的日子。那些玩笑、关心、无处不在的亲昵。那些痛苦、思念和嫉妒。只要他在，再难的事都会好受一点。当他不在，一切都变得乏味。从来就没有什么别人。从来就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