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女子不能闯荡江湖,谁规定女子就必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偏要做出一番大事来。
    酒喝的太急,喉咙发出‘嗝’的一声,她豪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抱着剑靠着他睡了过去。
    接下这单生意她很开心。
    公子哥大手大脚惯了,兴起吟诗一首,她在一旁拍手叫好,便能得几个赏钱。
    吃穿住行样样挑最好的来,就是座金山银山也会变成空山。
    没钱了,公子哥也不急,专挑世家大族常去的地方,摆上几副亲手写的字,再拿出私印一盖,那些掀开轿帘一脸面无表情的官员都会瞪大双眼,笑着奉上白花花的银钱,买上几副。
    公子哥的荷包又鼓囊起来。
    “知道为什么他们这么听话吗?”
    她摇头,只是盘算着又可以多攒点银钱,救济那些遇到的孤儿乞丐。
    公子哥失笑地点了点她的额头,“当然是看公子我字写的好!你呀,空有一身功夫有什么用,还不是挣不了几个钱。”
    她捂着额头傻笑,头一次对读书产生了点兴趣。
    走到一半的路程,公子哥家的人找了过来。
    来的人手里拿着那些字,想必是靠着这个找过来的。
    她又默默在心里添了一笔,读书好啊,不仅赚钱,人还不会走丢。
    那晚公子哥房里的烛火亮了一夜,不知那些人说了什么,第二天吃饭时公子哥面色十分难看,连平日里最喜欢吃的野味都没动几筷。
    何云默默给他夹了些在碗里,被找过来的人瞪了许久。
    “你只是二公子请的侍从,没有二公子的允许,怎么能随意给主子夹菜。”
    侍从?主子?
    她有些傻眼,她家里就母亲有个贴身丫头,其余的都是拜在父亲门下的徒子徒孙,大家排着年纪,师兄姐弟的称呼,就是那个伺候母亲的丫头她都当姐妹一般看待。
    她不过接了笔生意,怎么就像是卖给他家似的?
    她不满地看着公子哥,公子哥却只是皱着眉不知在想什么,并未反驳那人的话。
    似乎只是稀疏平常的一句话,难道他也这么想的?
    她猛地起身要离开,走出几步,听见身后那人终于开口说话。
    “道歉!”
    “二公子...”
    “我说道歉!给你们未来二公子夫人道歉!”
    啊!
    她回头,每个字的意思她都明白,组合在一起她又不大明白。
    那人也是一愣,看过来的眼神像那些找到青楼抓自己丈夫的妇人,她摸自己的脸,不像狐狸精啊!
    “二公子,请慎言!”
    “唉,我还要行走江湖,不嫁人的。”
    她和那个仆人互相嫌弃地看了眼,都看着公子哥。
    听了那人的话,公子哥似乎更生气了,肃着脸走到她面前,挺着胸膛把她往自己怀里一揽道:“你只是侯府二门上的管事,怎么,我这个主子自己的婚姻大事还自己做不了主了?或是说,兄长这个世子当的太闲了,非要给我这个一无是处的弟弟保媒拉线,他要真有那心,那刘家姑娘那么好,他干脆自己娶来做小呗。”
    那仆人被怼的哑口无言,瞠目结舌,不敢再说,怕这位二公子说出更混的话来。
    何云心里盘算着话里的信息,料想这是了不得的人物,使力离开他的怀抱。
    “别动,陪我演完这出戏,酬金翻倍。”
    男子的声音就在耳边,也不知为什么说两句,整个耳垂和脖子上酥酥麻麻的。
    她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不再动了。
    她不会与钱过不去。
    公子哥就这么揽着她大摇大摆地上了店外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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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9章 番外三之侯府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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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他叫安启平, 是京都诚阳侯府的二公子。
    家里这次不仅派人来抓他回去,还给他说了门亲。
    “他自己娶个伯府的嫡出姑娘,给我说个四品京官的女儿, 凭什么!就凭他是世子,未来的诚阳侯吗?父亲还没死呢, 他做什么管起自己弟弟的私事来!”
    他靠坐在马车最里面, 大氅裹在身上从头到脚遮了大半,只露出双不甘和愤懑的眼。
    何云不知道四品是多大的官, 只知道州府的那些官老爷家的公子也会娶普通读书人家的闺女。
    只要品性好, 知书达理, 家世清白, 不说嫁给多大的官,那些县令,小吏还是可以搏一搏的。
    母亲的话音犹在耳。
    她坐在廊下穿针做针线活,眼神里充满希冀。
    何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看见安启平用审视的眼神打量她。
    有了侯府的人, 北上这一路顺利的多。
    自那日后, 这些仆人再也不敢轻易往她面前凑, 对她的行为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