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圣上蓦地笑了,想起那些谣言来,饶有兴致道:“叫他进来。”
    御书房外,淳王神色一滞。
    内侍脚步匆匆,领着三人往御书房去。谢濯臣在前,沈照扶着希玉在后,皆与他擦肩而过。
    谢濯臣目不斜视,一眼都没有看他。
    “他们……”
    熙嘉连忙道:“皇兄不必忧心,他们此行与你无关。”
    言子绪在她身后,保持着假笑,一言未发。
    “我也该去给父皇请安了,就不与皇兄多说了。”
    熙嘉接过言子绪手中的酒坛,递给淳王,“这是我特意拿来送皇兄的,当是答谢皇兄的救命之恩。”
    淳王的视线追随谢濯臣,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
    “那就多谢。”
    熙嘉送完酒便拉着言子绪跟上内侍,跟着他们一同进了御书房。
    圣上抬眸,看着谢濯臣走进的瞬间,幻视了旧人。
    只见年轻的公子从容下拜,双手奉上卷轴,举过额头。
    “问圣上安。”
    “罪臣僭越,以谋杀罪,状告,九殿下。”
    ……
    九皇子脸色骤变。
    第97章 97结局
    御书房里静得像一潭死水。
    圣上仔细阅文,将卷轴上陈列的每桩罪过——扫过。
    底下跪了一片人,包括了原告、被告、证人还有受害者其一。
    圣上合上卷轴,将他们逐一打量。不着急说话,沉默地给他们施压。
    老九和熙嘉是他的孩子,他自然有几分了解,如今一个正忐忑,正一个忿忿。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谢濯臣身上。
    谢征的儿子,如此从容冷静、不卑不亢,倒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这个卢……啊不。”圣上的指尖敲打在桌上,“沈烛音,应该还没死吧。”
    “父皇好聪明!”
    熙嘉惊喜出声,打破了原本严肃的氛围。
    圣上失笑,“你这小滑头,跟他们一起跪着做什么,到父皇这来。”
    熙嘉立马起身,乖巧地坐到圣上身边,还得意又天真地看了一眼底下的人。
    “既然来了,怎么不一起进来?”
    熙嘉笑容灿烂,“女儿带她进来的,这不是父皇还未宣嘛。您要是想见,女儿这就叫她进来。”
    圣上食指点上她的眉心,宠溺地推了推。
    不出半刻钟,内侍便又将沈烛音领了进来。
    谢濯臣用食指点了点身边的空地,沈烛音会意,在他身侧跪下,生疏地行礼,“问圣上安。”
    圣上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九皇子下毒的证人在此,那你说他绑架你的证据,又在哪里?”
    “九殿下曾把民女藏在他妾室房中,民女有偷偷将一朵山茶珠花藏在床底。陛下现在叫人去查,一定能找到。”
    圣上轻笑,“你倒是聪明。”
    沈烛音莫名想笑,圣上夸她聪明,那以后谁还敢说她笨。
    “老九。”圣上将卷轴丢掉九皇子脚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九皇子差点咬碎牙齿,捏紧拳头,青筋暴起。
    “儿臣……儿臣……”
    “陛下!”
    外头突然一片混乱,圣上蹙眉,“发生何事了?”
    内侍跌跌撞撞跑进来,“淳王殿下他……他莫名中毒,御医赶到时,他已经……已经来不及了!”
    “什么?”熙嘉惊起。
    圣上下意识扫了底下一群人的脸色,唯一脸色大变的,竟是九皇子。
    沈烛音攥着衣角,盯着地面眼神飘忽,想看谢濯臣的神情,但如此处境下又不敢。
    谢濯臣瞬间了然。
    不由得想起那日言子绪问他,自己和二殿下谁更重要。
    “中毒?”圣上愠怒。
    内侍跪地,瞟了一眼圣上身边的公主,“是……而且,是喝了公主送的酒中毒。”
    熙嘉面露茫然,言子绪焦急道:“公主不可能谋害二皇兄,还请父皇明察!”
    御医赶来,还将那坛毒酒带了进来。
    “这坛酒不是九殿下为公主大婚送得贺礼吗?”希玉惊诧道。
    又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失言,害怕又慌张地伏地,“民女多嘴,还请陛下恕罪。”
    “与儿臣无关啊父皇!”九皇子急忙道。
    “都闭嘴!”
    圣上一拍桌子,所有人都不敢再轻举妄动。
    他看向希玉,探究问:“你怎知那是九皇子送给公主的贺礼?”
    “回陛下……”希玉结结巴巴,“公主和驸马大婚之日,民女在场,为公主妆。公主和驸马不嫌民女出身寒微,予民女信任,所以后来是由民女清点贺礼入库。公主和驸马那日事多,恐不知情,但民女记得。”
    圣上神情冷漠,回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熙嘉。
    熙嘉仍旧迷茫,红了眼睛,“我不知道,父皇……我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