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选在十日后。把日子告诉他们的时候,白帝特地跟阿念说:“这是父王最后一次替你选日子了,你自己掂量掂量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总之做事之前过过脑子。”
    大婚前夕,相柳特意过来看看她,同时也警告她,这是他最后一次跟她成婚了,让她乖乖地。
    梅峰又再一次喜庆起来,大婚当日,相柳身穿阿念亲自设计的婚服站于喜堂前,白帝夫妇坐于两根巨大的红烛两边与相柳一起翘首等待。
    在场的人,都有些紧张。很快阿念身穿婚服手持喜扇掩脸,在喜娘的搀扶下款款而来,走到他身边。
    此时天空中飘起了初雪,阿念把扇子拉低了一些,相柳透过飘雪看到了她满目的笑意才放下心头大石,对她笑了笑。
    那礼已经简化得不能再简化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礼成后,凤凰盘旋于上空祝喜,相柳与阿念这次真的终于完婚了。
    虽然这礼已经最简化了,但一整套下来,阿念还是累个半死。喜娘和侍女都离开后,寝殿内此时只剩下他们俩人,阿念立刻把头上沉重的冠子摘了下来,钗环首饰等通通卸下,然后再想把婚服脱下。
    她忘了这还有相柳在呢,礼服繁重好几层,她已经脱了三层了,才惊觉她的新婚夫婿在这呢。
    “你,转过去。”她命令道。
    闻言,相柳翘手挑眉看着她,并未以她所言去做。
    开什么玩笑?
    “快啊!”她催促道,眼下有显而易见的两道红。平日里她甜言蜜语信口拈来,撩人于无形,可真的到了这时刻,她还是胆怯的。
    相柳很体贴地不逗她,转身走到窗边给她空间。阿念虽然害羞,可耐不住想将沉重的婚服彻底卸下的心,她折腾了一会儿,终于身上只剩下里衣,然后舒服地趴倒在榻上。
    真的太累了…
    既然如此,要么…趁机就这样装睡吧?她想。
    可是,新婚之夜如此骗他,是不是不好呢?
    在她东想西想的时候,发现相柳一声不响地站在窗边,窗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阿念从榻上坐了起来,看到外面正在飘着大雪呢。
    “啊,这么大的雪!”她瞬间什么愁绪都没有了,相柳转身向她招手示意她过来看,她连忙跑了过去。
    虽然雪很大,但一点风也没有,只是平静地降雪,这是一个安静的雪夜。梅峰上挂着的红灯笼和一切与喜庆有关的东西都被逐渐染上雪,在夜色下天地间尽是一片蓝紫。
    阿念身上只有一件里衣,相柳怕她冷,将她搂进怀里,用身上的衣将她围住。
    “到了明日,所有东西一定都会被白色所掩盖。不管是红色的灯笼,还是树上的柿子。”阿念在他怀中呢喃着,手上还捻了他的一束发丝缠绕在指上:“你的头发是银色的,若你走在路上也会被掩盖。”
    “嗯,也许吧。”相柳轻道:“不过无论如何,我都有办法让你在雪地中找到我。”
    “什么办法?”
    闻言,相柳笑得有些邪魅,而下一瞬他双眸骤然变红,整个人邪魅且妖艳。阿念懂了,他的妖瞳如此鲜红,无论多浓的白,都不可能掩盖住这抹妖艳的红。
    他好好看啊,阿念在这两股深深的红光中几乎就要迷失。相柳很满意她的样子,嘴角弯了下,一手扣着她的后脑,俯身细细地吻了下去。
    他们过往所有的亲密仅止于亲吻,当亲吻蔓延至其他地方时,对于阿念而言,这种感觉过于激烈,心脏剧烈地跳动,分不清到底是害怕还是因为动情。
    他埋头在脖子上犹如吸血前安抚猎物般的舔舐,那湿润的感觉让她情不自禁伸手抵在他胸前企图拉开一点距离。
    虽然情动几乎汹涌,相柳感受到她丝微抗拒时还是停了下来看她,一双鹿眸惊魂未定地闪烁着。
    相柳心中暗笑,真是个胆小鬼。
    行吧,他得慢慢来才是。原本猛烈的攻势停止了,相柳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从她的发顶一直顺到尾。她窝在他怀里,被顺得心跳逐渐平稳下来。
    然后相柳牵着她,领她到榻前,将她塞进被褥里。阿念不敢看他,抱着被子一直看地上,她看到地上一件一件红色的婚服落下时,又开始紧张了。
    相柳掀开被子,垮了进去,就要靠近她时,被她的双手抵住了,他顺势一手将她双手剪困于头顶,虽然不痛但力气挺大的,她动弹不得。
    阿念害怕极了,可此时相柳却没有继续进行下去。他只是与她额额相抵,一手在她头顶一下一下地摸着发。
    她迷糊了,相柳此时亲了她一下,说了一个不着边际的话题:“过几日,我有一个任务,需要离开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