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在提瓦特鸡飞狗跳日常[原神] > 第72章 關于鎮壓
    第72章 關于鎮壓
    (一)
    如果現在是在打游戲的話,現在應該是在過場動畫。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下面由前方記者鐘離鳶在戰場最中央為大家播報戰場的第一手消息。”
    現在整個璃月港已經除了最北邊的玉京臺和不蔔廬,因為地勢較高的原因沒有被淹,其他的地方就已經完全看不到建築的一層樓了。
    這場由人為引起的災難的聲勢遠比我們所有人都要來得浩大。
    所幸的是,璃月七星還是相當的靠譜的,千岩軍也是非常訓練有素的軍隊,璃月港的子民們在第一時間被進行了疏散,所以并沒有說出現什麽傷亡。
    而主戰場這邊,璃月幾乎所有的精銳全都上了群玉閣,我們親愛的,超級能打的熒醬正在最前面打前鋒,而後方就是七星和仙衆,加上我。
    我們所有人現在都擡頭面前的上空看去。
    跋掣和奧賽爾夫妻兩個正身軀交織在一起,畫面屬實是不太好看。
    随着跋掣張開嘴,對着我們發出了足以吹飛一只派蒙的怒吼聲,我面無表情地在面前豎起一張玉彰屏,畫面定格在這一幕,開打。
    (二)
    家人們,說實話,有點難頂。
    奧賽爾這個強度,你管這叫“鎮壓他輕輕松松”?
    這個輕松是相對于鐘離的實力而言的吧?
    我在提瓦特帶的少你們別騙我單純,我記憶裏面的魔神沒有這麽強的!
    有的還能被甘雨給噎死,哪有奧賽爾這樣的啊!(甘雨:鐘離鳶今晚你別睡太死)
    他甚至九個腦袋都還完好無損,你們知道這是什麽概念嗎!
    對于一個魔神來說,身上的每一個部分都是承載着其能量的一部分,所以七星才會保留了“岩王帝君”留下來的仙祖法蛻,所以從鐘離本體身上的一部分造就的我天然能夠擁有與他相同本源的力量。
    我是真的沒有想到,奧賽爾的魔神軀體居然是完好的。
    這也就意味着它的力量其實是沒有進行較大程度的損耗的。
    我睡不着了,我現在想提着槍逃跑。
    老爸!鐘離!摩拉克斯!你當時就是這麽連打都沒有怎麽打,就直接簡單粗暴地把它們夫妻倆給一槍鎮在了孤雲閣了?
    一想到放出這種程度的魔神來考驗璃月七星和璃月的人民居然是經過了鐘離同意的,已經安排了許久的計劃,我都要說一句鐘離你心真大啊。
    如果鐘離現在能夠聽得到我的吐槽,他一定會這麽會回答我:“不是心大,實則是璃月現在全境內尚有戰鬥力的魔神,又适合做考核內容的,唯有奧賽爾了。”
    而事實上,大部分在魔神戰争裏面失敗的魔神,都死得只剩下魔神殘渣了。
    當然也還有更厲害的,你說是吧,陀子哥。
    哦不好意思,是我陀子叔。
    (三)
    我們倒黴的奧賽爾被生死仇敵抓了壯丁還不知情,怎一個慘字了得,被當成了試金石還在沾沾自喜地得意,殊不知這一次他也沒有翻身做主人的機會,不管怎麽樣,都是要重新進孤雲閣裏面蹲牢子的。
    “眼下情況危急,需得想出一個對策。”留雲借風真君雖然平時話多了一點,但在關鍵時刻還是非常地靠譜的。
    她飛身到了大家的正前方,看着我們:“魔神戰争時期,奧賽爾就給璃月港帶來了相當大的麻煩,那一場戰役的戰線之長,持續之久,犧牲之慘烈,到現在我們都仍舊刻骨銘心。”
    “那個時候,大家都還在,竈神、若陀龍王、歸終、夜叉們、甚至于移霄導天和銅雀,我們與同伴奮戰至今,他們都已經離我們遠去,我們活下來,并不是因為有多麽地強大,只是因為我們幸運。”
    她的話語非常的有感染力,我已經看到不少的人包括真君和七星、千岩軍兵士在內,都有人在抹眼淚了。
    可我并不看好這一番發言。
    因為這意味着,在大敵當前,仙人們也終于還是加入了戰局,這場試煉會從這一刻開始失敗。
    璃月要成為“人”的國度,這種程度的大難,也應當有自己的處理能力。
    我心憂憂,向前邁出一步,走出人群正準備說什麽,就看到凝光走了出來。
    來了。
    我在心裏說。
    “諸位,我有一法。”她的聲音悅耳,帶着掌權人的運籌帷幄,在這種時候,她簡直冷靜得可怕。
    但我終還是在她回頭看向群玉閣的時候,在她的眼中捕捉到了一絲不舍和感慨。
    怎麽能真的那麽果斷得說砸就砸呢?
    從璃月港街邊一個賣摩拉肉的小女孩,坐到了如今位高權重的【天權星】凝光,群玉閣可以說就是她畢生的夢想,什麽“大不了,就再造一個群玉閣”?後來的再怎麽更加地精致華美,也再也不是那個她從一點一點地跬步開始,積累起來一磚一瓦的群玉閣了。
    我想說,我真的很想說。
    我有另外的方法的,完全不用犧牲群玉閣。
    可是我不能說。
    我來到這裏,一直在戰場上當一個見證者和保護着,一直忍耐到現在都沒有動手,是因為我現在,也同屬于【仙人】這一方。
    我的使命不在“為璃月港解決危機”,換而言之,璃月不需要一個具象化的英雄,一個新任的神明。
    它需要的,是一個以凡人之軀對抗山海的奇跡。
    這才是鐘離所要的變革。
    而帶着貫虹之朔來到這裏的我,是來抹除因為我所寫的論文而平生出的那一個“變數”,是最後兜底的手段。
    我不是戰局勝負的決勝人,神明不能是,仙衆不能是,同理,天當然也不能是。
    (四)
    這一天,我看到了獨屬于凡人的“天星”。
    巨大的樓閣在空中墜落,無數珍寶散落海洋,摩拉在空中下起了雨,在天光一線乍破的時候,我聽到了大海的咆哮和哀鳴。
    海水倒灌入天穹,後又落成暴雨,我失控地從空中墜落,卻連恐懼都忘記了,直到魈一個閃現來把我接住,好好地放在港口,我才有了一點那金碧輝煌的空中樓閣已經消失的實感。我甚至忘記了給自己加上遮雨的護盾,只是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耳邊似乎有很多人在同我說話,可我什麽都聽不見。
    蓋因言語太過于匮乏,就算是隔着屏幕已經看過一次,這一切也遠沒有親眼所見來得更加震撼。
    當天際破曉出一道旭日的時候,我才恍然回過神來,有了一種“日月換新天”的感覺。
    3700年的契約,在一夕之間就被燒成了灰燼,而後大難當頭,凡人扛起了屬于自己的國度。
    将權力交給人民,讓自己隐匿于歷史的長河,這就是鐘離所謂的“退休”。
    看來接下來,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老爸。
    我在心裏想。
    可是……這一切真的這麽簡單就結束了……嗎?
    (五)
    海水并沒有徹底地退去。
    我跟鐘離所擔憂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在那不遠處的孤雲閣處,漂浮着群玉閣落下的碎片,那些稀世珍寶被海水不斷地推動着飄向遠方,卻沒有人對此感到在意。
    所有人都在緊張地注視着那個方向,半晌後,人群裏不知道從哪裏傳來了一個不确定的聲音:“我們……成功了嗎?”
    我聽出來了,說話的人是派蒙。
    熒撥開人群走到了我的面前,她看着我擔憂的表情,試圖安慰我:“別擔心,咱們知道的,已經結束了,阿鳶陪我去一趟北國銀行吧?”
    她有心想要轉移我的注意力,讓我不要在為這裏的事情擔心,可是拉了我一下,卻沒有拉動。
    “還沒。”我艱難地開口,“還沒有結束。”
    恰恰就在我話音剛落的下一秒,孤雲閣就地動山搖了起來,連帶着海水又一次開始進行翻湧,那金光大放的地方,正是封印所在地。
    我的心沉了下來。
    我就知道,群玉閣只夠鎮壓奧賽爾一個人,而現在多出了跋掣,也就是計劃之外的這個變數,這次的封印,就顯得有一點力不從心了。
    那封印已經開始重新産生了片片龜裂,封印開始與奧賽爾夫妻兩個進行了劇烈的拉鋸和消耗,就算它能夠暫時封印起來,這個封印也不算穩固和長久。
    而在同封印進行拉鋸戰的過程中,一定會導致大海的波濤更加的劇烈,對于璃月這樣一個千船雲集的港口國度來說,這一點是相當致命的。
    凝光的反應極快,大手一揮就派人往孤雲閣趕去,她伸手往空中放了一個信號,想來是有後手存在的。
    但這次的考核已經結束,這個句號還是由我來畫上吧。
    我嘆了一口氣,走到了凝光的面前。
    “不用那麽麻煩,我來加固封印吧。”
    (六)
    這一天,璃月人時隔千年,再次看到了如雨的岩槍。
    在距離璃月港不遠的天衡山上,設有七星安排的人民安置點,璃月港的人們現在盡數聚集到了這最高處的地方,興嘆這場突如其來的無妄之災,看他們的家園被海水淹沒,千百年的基業毀于一旦,不少人忍不住低頭抹起了眼淚。
    人們想念岩王爺。
    自3700年前璃月港建立,岩王帝君平定了整個璃月的疆土,璃月的人們就再也沒有經歷過如此毀天滅地的場面。
    我從前便聽人說過,璃月子民是七國裏最幸福的存在,他們沒有思想的隔閡,沒有強權的壓制,沒有無盡的紛争,在他們安逸的生活裏,年輕一代每天思考最多的是今日吃什麽。
    突然遭逢大難,人們才突然想起了,原來不是璃月沒有經歷過戰争,相反,這片土地上曾經掀起過整個提瓦特上最多次數的魔神戰争,可是時間太久遠了,久到傳說故事中的仙人們只是大家節日的一個紀念,一個文化符號,乃至于一位小說的主人公。
    而如今,他們卻要突如其然與這樣的久遠辭行,一時間所有人都心有戚戚然。
    “岩王爺啊……”解翠行的老板石頭哭喪着臉,一時間找不到未來的方向。
    人群中,不知何時哀哭聲已經連綿不絕。
    正式此時,有一個孩子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清脆稚子的聲音回蕩在所有人的心頭,讓大家都心弦一震。
    “哥哥!你看!天上有鳥!好大的鳥啊!”
    名叫一弦的小女孩拉扯着旁邊孩童的衣袖,年歲尚小的她尚不知道人間苦難,只一瞬便被天上的動靜給吸引了注意力。
    于是衆人順着小女孩手指的方向,皆朝着那方天邊看去。
    在那裏,金色的光芒從天幕中洩破出絲絲痕跡,巨大的鳶鳥虛影在天邊織就,而後,他們看到它睜開了金色的瞳孔。
    我舉起了手上的貫虹之朔。
    這把槍到了應該承擔自己使命的時候了。
    我用盡了自己身上所有的力量,盡數灌注進貫虹之朔中,槍身的符文在我的手上被一個個點亮,然後一道、兩道、三道……
    無數的金色岩槍出現在我的身邊,我費力地舉起了手上的貫虹之朔,揮指着槍尖畫下一只巨大的鳶鳥,然後這只鳥展翅,在空中圍繞着我盤旋一周,最後在攀至最頂端,似乎要刺破天幕的時候,猛地一轉身,裹挾着如雨的岩槍俯沖而下,徑直朝着孤雲閣飛去。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在耳邊響起,我的耳中尖叫着,感受着那股恐怖的失重感,我明白自己是力量耗盡,從高空中墜了下去。
    (七)
    我切切實實地砸進了海平面裏,但是沒有暈過去。
    在砸進海裏的時候,已經沒有多餘的力量展開護盾的我,再度被黃玉耳墜救了一命。
    不過那一下還是把我給砸蒙了,老半天大腦都沒有辦法思考。
    直到有人把我從海裏撈了出來。
    我坐在甲板上,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接過旁邊人遞來的酒猛灌了幾口暖身,這才有了自己活過來的感覺。
    面前籠罩下一層陰影,我猛地一擡頭,居然是北鬥單手叉腰站在我的面前,她看到我就笑了,大力拍着我的肩膀:“好姑娘,凝光給我發信號的時候我就全速往這邊趕了,沒想到還是慢了你一步。”
    “你總能做一些驚天動地的事情呢。”
    我苦笑:“才沒有,北鬥姐別打趣我了。”
    北鬥無辜攤手:“打趣你的可不是我。”
    見我蒙蒙的,她好心提醒我,朝我旁邊努努嘴示意我扭頭:“你看剛剛給你遞酒的人是誰?”
    我一扭頭,兩個熟悉的朋友正站在我的面前,其中一個朝我揮了揮手:“好久不見,阿鳶。”
    我的眼睛亮了起來。
    “tomo!萬葉!你們兩個怎麽來璃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