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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章 關于篡位
    (一)
    在好說歹說把魈給糊弄走,為此我還為我那好好站在我面前的老父親掉了幾滴眼淚,用盡了我這輩子所有的演技,讓魈還反過來安慰了我好久,他這才終于走了。
    我估摸着,他應該是去找其他的仙人商量怎麽辦了。
    而好不容易等他走了之後,我才看向了鐘離。
    “怎麽個事兒?”我問。
    “咳。”鐘離的表情有一點不自然,真稀奇,他一直那麽運籌帷幄,難得會有這樣的時候。
    “一些障眼法罷了。”他說,“你的眼中我一直是凡人鐘離的形态,實際上在其他人的眼中我是摩拉克斯。”
    鐘離,你說的是璃月話嗎?怎麽分開每個字我都聽得懂,合在一起我怎麽就聽不懂?
    “簡單來說。”鐘離笑,“為了讓你一眼就認出我,在你的眼中我一直是凡人鐘離的形态。”
    我大概理解了。
    也就是說他在璃月港的時候,就是“凡人鐘離”,而之前在仙人的眼中,他是岩王帝君摩拉克斯。
    而我跟他在往生堂的身份是養父女,或許仙人們以為他把我托付給了“凡人鐘離”。
    這幾層邏輯給我繞暈了,但我理解。
    簡單來說,他的馬甲現在還在。
    (二)
    “所以現在是怎麽個事?”我看着左看一眼,又右看一眼。
    鐘離正在看琉璃百合,而我的怨種閨蜜熒正在跟派蒙鬥嘴。
    說是鬥嘴也不是,畢竟只是她單方面在毒舌派蒙。
    我習慣了。
    太好了,現在享受她毒舌的終于不是我了!
    謝謝你派蒙!你辛苦了!
    “傳說中琉璃百合聽到音樂便會盛開。”鐘離沉吟了一下,把視線投向了我。
    “看我幹嘛,我五音不全。”
    我警惕地後退了一步,推了一把熒:“你來。”
    熒看了我一眼,我從她的眼裏看到了罵罵咧咧。
    我不管,這只琉璃百合其實是騙騙花,不管是什麽屬性的騙騙花都有盾,衆所周知我是孤兒屬性,我反應不了一點。
    “你來。”我說。
    熒毫不客氣地向我豎了一個中指,走到琉璃百合·騙騙花版面前清了清嗓子,同時也做好了随時出手的準備。
    我期期艾艾:“實,實在不行,我給你套個盾?”
    “不用了!”熒硬邦邦地說着,開始唱歌。
    很好,不愧是合唱隊的領唱,這小子唱歌還是這麽好聽。
    騙騙花猛地從草地裏蹦出來,派蒙立刻躲到了我的身後,我的擡起手,一面看上去很賽博朋克的亮金色岩系光盾出現在我們的面前,我還非常“貼心”地往旁邊跨了一步,順便把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老父親一起罩在了裏面。
    看着熒在那用風元素跟騙騙花鬥智鬥勇,我非常地欣慰。
    然後腳上挑起我的決鬥槍,一腳踢出去,把一只從背後偷襲我親親閨蜜的史萊姆戳了個對穿。
    剛好解決完騙騙花的熒回頭,給我豎了個大拇指。
    (三)
    我以為我會跟着把這個相當荒謬的送仙典儀全部弄完的。
    沒想到在熒去找莺兒姐開着嬰兒車買香膏的時候,我接到了留雲借風真君的傳音。
    上書:【有急事商議,奧藏山,速來。】
    難得聽到她這麽嚴肅的語氣,我立刻找了個借口,就趕往了奧藏山。
    确實現在奧藏山頂已經聚集了非常多的人,嗯……大家也确實表情都非常地嚴肅。
    但是……
    為什麽大家都要以我為首?
    留雲借風真君相當憤慨:“帝君遇刺,她們連送仙典儀都不籌備,調查了這麽久也沒有給出一個幕後主使,璃月七星,豈有此理!”
    “阿鳶,你怎麽看?”削月築陽真君應和了她幾句,然後看向了我。
    我,我嗎?
    這是個什麽劇本?
    怎麽有一種群臣擁護皇太子登基向內閣問責的既視感?
    我我我能怎麽看啊我?
    在座的真君一個個的,年紀都比我大,輩分都比我高,為什麽要我出面啊啊啊!
    我有一種被趕鴨子上架的汗流浃背之感。
    現在“群臣”激憤,我左右勸導,又不能讓自己顯得太刻意,一時間相當的難受。
    大家好像真的都在為了“帝君仙逝”這件事而悲痛欲絕。
    我看着大家,很艱難地憋出了幾滴眼淚。
    “嗚嗚嗚,你們說,怎麽辦,就怎麽辦好了。”我把這輩子難過的事情都想了一遍,“嗚哇……”
    ——最後我掐了把自己的大腿,終于想起我教令院的假期作業還沒有做,一時間真切地嚎啕大哭起來。
    這一次,我只能說我一定能評上奧斯卡,我的哭戲沒有技巧,只有感情。
    ……所以到底為什麽還有假期作業。
    我要瘋了。
    (四)
    帝君突然仙去,“太子”年幼難擔大任,“群臣”激憤,挾“太子”以令七星……
    很好,現在我拿的就是這麽個劇本。
    凝光親自過來跟仙人溝通的時候,一臉懵逼的我就是這麽被推到了凝光的面前。
    面對我一臉懵逼的表情,凝光也有一點詫異:“……你不是,往生堂的鐘離姑娘嗎?”
    不愧是手眼通天的【天權星】,雖然我才來了璃月半年的時間,姓名卻已經出現在了她的情報網中。
    我的笑容相當的僵硬:“如果你說的是往生堂算賬的財務的話,那确實是我沒錯。”
    凝光:“……”
    “如果我沒有弄錯的話,”凝光費力地揉了揉眉心,看上去無所不能的她也對帝君仙去的場面感到非常地棘手,“現在站在我面前的應當是傳說中的辨善懲惡真君。”
    我頭上的角又控制不住地冒了出來,伸手指向自己:“我?”
    哦,好像确實是我,那沒事了。
    我跟凝光對上了視線,她似乎也從我清澈的眼神中意識到了我的懵逼,然後她的視線上移,看向了我正在費力往裏面按的角。
    她了然。
    別了然啊!我不想當這個太子的啊!
    凝光你信我,我是大大的良民啊!我不搞謀權篡位那一套的!
    (五)
    我滿臉麻木地看着眼前的仙人和七星暗潮湧動地“商議”着璃月大事。
    我記得劇情裏面應該沒有這一個環節的?
    不管了,反正我只是一個傀儡吉祥物。
    我百無聊賴地随手拿起一個日落果啃了起來。
    嗯,真甜,汁水也很多,我非常的滿意。
    也不知道熒那邊怎麽樣了,還有倒黴蛋子空,他現在應該在深淵那邊,也不知道v他50商議坎瑞亞複國大計,事成之後能不能給我打錢。
    雖然我現在的稿費已經足夠養我可憐的老父親,甚至新書也馬上要發售了,但是誰嫌棄錢多呢?
    鐘離可是一個無底洞啊!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他花不完的。
    敗家老頭子(豎中指譴責)
    等一下,我的思維怎麽又跑偏了?
    哦可憐的空,要經歷跟戴因斯雷布同行,然後又跟深淵攪在一起,與虎謀皮,也不知道跟熒見上一面了沒有。
    哦,我想起來了,根據劇情來說,他倆應該在風龍廢墟那個很難爬的懸崖那裏隔空見過一次面了,美麗的因提瓦特花沒有見證兄妹倆的重逢,想起來還怪虐的。
    但是我一想到空那溫柔外表下腹黑的本質,我就想宰了他把真正的旅行者空哥還給我!
    我這麽胡思亂想着,思維發散得非常迅速,絲毫沒有察覺到周圍已經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安靜了下來。
    “阿鳶,你怎麽看?”最後是留雲借風真君率先問我。
    我?
    怎麽個事?
    我左看看右看看,兩邊都是我惹不起的,我,我,我決定當場滑跪。
    我讪笑一聲:“你們商議出一個章程了嗎?”
    “七星方面的意思是,”凝光溫和地開口,“由小帝姬您接任岩之神的權柄。”
    小帝姬都叫上了啊!
    給天理打工的事情我才不幹呢!
    我家這個皇位我不想繼承哇!
    我的頭搖得跟個撥浪鼓一樣,用求救的眼神看向了仙人一方。
    誰知真君看着我沉思:“唔,不無不可!不無不可!”
    不可!我說了不可就是不可!
    神之心又不是什麽好東西!
    璃月人自治得挺好的,為什麽非要搞君主制!
    君主立憲也不行!
    (六)
    我終于好不容易糊弄了一下七星和真君們,一下山就馬不停蹄地往回趕。
    還好,熒還在為送仙典儀要用的東西籌備,鐘離現在正在往生堂悠然自得地喝着茶。
    我一進門就左右環視了一眼。
    很好,沒有人,這個點往生堂的堂主和儀倌都不在堂內,天助我也。
    我鬼鬼祟祟地關上門,上前就是一個抱大腿哭訴:“嗚嗚嗚老爸救命!她們要抓我去當小皇帝!”
    鐘離的頭頂肉眼可見地冒出了一個大大的問號,然後在我口齒不清地哭訴中,終于捋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他沉吟片刻,随我說:“的确,這是個問題。”
    啊?
    我的假哭都被他這句話給吓停了,懷抱着僥幸心理,我問:“你之前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嗎?!”
    “好問題,”鐘離摸着下巴,“的确忘了。”
    我倒地不起。
    “阿鳶你沒事吧?”
    “不……不用管我的死活。”我雙眼呆滞地說,“老爸,你說我現在提前結束請假回去教令院上課還來得及嗎?”
    不對,我不能回去!
    我又坐了起來。
    我的假期作業還沒有做!!!(哀嚎)
    而且說不定明天還是後天達達利亞就要水淹璃月港了!我必須留下來!
    “阿鳶,你不若這兩天跟在我的身邊罷。”鐘離還是仔細思索了一番之後說,“你的确不宜參與進這場璃月人自己的變革中去。”
    他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我得跟他一起當一個見證這一切的觀衆。
    雖然我本不願這樣,但現在得情況,這也不失為一個好的選擇。
    只是……
    真的就可以這樣置身事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