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次醒来,时辰已经临近傍晚了。
    自从当了尊上,长空司鲜少放任自已,午觉睡这么久更是绝无可能,一般不到两刻钟他就会醒,这回他也没想到自已能睡这么沉。
    睁眼后他下意识地往身旁看去,忍不住笑道:“怎么突然变成蛇了?”
    一觉醒来,李庆弦变回了原形,一条小小的白蛇盘在床头,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出神。
    长空司侧过身子,一手支着头,伸出手逗了逗他。
    白蛇吐了吐信子,顺着他的手臂爬上来,绕住了他的脖子。
    长空司:“要洗澡吗?”
    小白蛇点头。
    长空司:“不打算变回来?”
    小白蛇摇头。
    长空司起身,就这么让他赖在自已脖子上进了浴室。
    浴室内修筑了一方偌大的池子,空间极为宽敞。
    两个人自从好上后,共浴时没少在里面做一些羞耻的事。
    李庆弦一到这个地方,那些疯狂的记忆不免涌上脑海,回过神来时,长空司已经褪去了衣衫,迈入池中。
    然后,他便感觉到密闭的浴室中突然刮起一阵风。
    长空司在池中也变回了原身,当然,是控制大小的,若他以原本的身形出现,整个无赦殿都盛不下。
    变化的瞬间,池水激荡,水花飞溅。
    李庆弦掉进水里,游了两下,浮出水面,变回人形,光裸着身体,头发湿漉地粘在脸上,咳了几口水。
    “阿司,你干什么?”
    “吼——”
    长空司朝他低吼,龙爪扣住他的手腕,将人抵在池边,目光闪烁着某种熟悉又贪婪的欲求。
    “你……”李庆弦满面羞红,说不出话来,几乎瞬间明白了他什么意思。
    不行,这怎么能行!
    这……这荒唐了!
    长空司将龙首凑近他,粗重的鼻息喷洒在李庆弦颈侧,比以往更灼热更让人不寒而栗。
    他将头埋在李庆弦颈间像小狗似的轻嗅,着迷地呼吸着他喜欢的气味,伸出舌头重重地舔过他的脖子。
    “唔……”
    李庆弦像是被烫到了,身体控制不住地战栗,瑟缩着向后退。
    龙的舌头跟人截然不同,上面生长着一排排密集的倒刺,舔过皮肤的触感刺痛又带着痒意。长空司好像得了趣,舌头一路向下,扫过李庆弦的胸口,连同水珠一起卷入口中。
    李庆弦的心怦怦狂跳,从未有过的刺激感让他整个身体都红透了,在水里扑腾着想要推开长空司。
    可后者哪能这么轻易放过他,用尾巴缠住李庆弦的身体,这下他再也避无可避……
    ——
    第二天,李庆弦一觉睡到日上三竿,长空司这一阵都有些忙,自从长空越死后,他的部下也随之瓦解。
    那些拥护者中以吗喽族为首,被龙族连根拔除,还有一些后事亟待解决。
    长空司每天早出晚归,李庆弦一整天看不着他,心情难免低落。
    除此之外,他也不知道自已最近是怎么了,身体变得格外渴望他的触碰,渴望他的陪伴。
    昨天那次也是,他明明觉得荒唐,不可理喻,不会配合,可最后还是没控制住自已。
    有时候长空司回来得晚了,他已经睡着了,静悄悄地上床,从背后把他抱进怀里,什么欲念都没有,仅仅是抱着他睡觉。他却忍不住胡思乱想,心猿意马。
    李庆弦内心无比纠结,既羞耻又愤愤,明明是自已当初一本正经地说情事太勤了不好,叫长空司节制。却没想到有一天也会轮到自已身上,这叫他如何开得了口?
    他努力克制着自已,白天还好,李庆弦自认为不是拘泥于儿女情长的人,也有事情要做。
    他没忘除了未女族殿下这个身份外,他还是青澹侠土。
    他与长空司不时会去人间游历,遇到作乱于人世的妖怪,都会出手解决一下,举手之劳而已。
    常柏的第二个孩子已经出生了,是个女孩,这下儿女双全,他可乐坏了。
    他们代表长空和驰去赴满月宴,听常柏说,常府和当地的商铺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怪事频发,请了道土作法也没用。
    李庆弦一听当即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可他们又不能久留,于是便想出了一个主意。
    他将自身的一小部分法力灌进灵符里,准备下次带去给常柏试试效果。如果可以防御一般妖魔,他就多做一些,下回游历到哪,有妖怪作乱的话就给出去。
    白天,抛去睡觉的时间,李庆弦醒着的时候一心都在忙这个。
    这事听起来简单,却是个精细活,又费时又费力,出错的概率极高。
    不仅要求对灵力的掌控程度,而且要想做好一张,中途便不能停顿,速度太快太慢都不行,稍不留意就容易前功尽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