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蹑手蹑脚的下了床,舍不得吵醒睡的香甜的花朵朵,手机上的来电显示令他不由得皱起浓眉,他任由手机大肆震动后转为安静,套上衣物悄声走出房间后他才又照着来电纪录按下回拨键。
    「你最好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找我,否则我会马上挂你电话并且立刻关机。」
    这女人七早八早的打电话给他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聿东冥懒洋洋的半倚着楼梯扶手。
    「救我……快点来救我。」
    电话那头传来虚弱的求救声让聿东冥绿眸一凛,神情立刻变的严肃。
    「你在哪里?」他将话筒紧贴住耳朵,深怕漏听对方说的每一个字。
    电话另一端的人吃力的报上所在之处,接着聿东冥只听到话筒摔落的声音。
    那女人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不管怎么样她最好能撑下去等他赶到,他不容许她有事,绝不容许她有事!
    ☆ ☆☆
    是梦吗?真的只是一场春梦吗?那她怎么会全身赤裸外加肌肉酸痛呢?
    坐起身子环顾空荡的房间,花朵朵猜测自己也许是因为误喝了其实含有酒精的不明饮料,才会醉得不省人事,连怎么脱光衣服跑到床上呼呼大睡的都没有印象,想来她会全身酸痛应该也是因为她喝醉酒睡姿不良所导致的!
    那聿东冥呢?那个把她一个人丢在山上的臭男人不会一夜未归吧?那家伙真的有够没责任感的,枉费她本来还打算完全信任他呢!
    花朵朵掀开薄被打算下床,腿间的酸麻敏感让她不由得皱起了小脸,突然发现她腿间有许多大小不一的青紫瘀痕,她伸出纤纤玉指轻戳,完全没有感觉到痛楚。
    「莫非是过敏?」她喃喃道:「可是一点都不会痒呀!」
    哪里来的怪东西长了这么多,她却不痛也不痒?
    花朵朵裹着被单下了床,来到梳妆抬前,她错愕的望着镜中人影。
    那是她吗?
    凌乱的头发、红肿的嘴唇,还有肩膀颈项间的青紫色痕迹……
    手上的被单滑落在地,她清楚看见她胸前身上有许多同样的印记,她看起来就好像刚被人侵犯过一样,她有吗?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撇开身上那些狼狈不算,为什么她感觉镜中的她好像和昨天的她有点不一样,她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同,好像是神情又好像是无法具体形容的气息。
    望着一地散乱的衣物,她挫败的将脸埋进手掌里哀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快想!花朵朵你快点回想啊!」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在醒来前好像做了一场梦,是什么梦呢?好像是香艳刺激的春梦……
    那在作梦前她在做什么?好像是边看电视边喝饮料,然后……然后聿东冥回来了!
    没错!她记得聿东冥的确有回来,那么在聿东冥回来后,到她躺在床上做春梦的中间到底还发生了什么事……
    等等……
    花朵朵的心跳突然漏跳了好几拍。
    「如果那不只是一场春梦的话……」
    天哪!不会吧?她和聿东冥……
    确定了开头和结尾,中间模糊的过程也不再难以回想,从头到尾串联起来,佐以她身体上种种迹象证据确凿的显示……
    难怪她觉得昨晚的一切真实的不像在作梦,无论是他在她身上引起的轻颤还是疼痛,或者是前所未有的淋漓快感全都是现实,她怎么会白痴的认为自己是在作梦,任由聿东冥对她予取予求,还不知廉耻的摆出一大堆淫荡羞人的姿势,只是为了要求他满足她的空虚、要求他不要停止尽情的爱她……
    天哪!她怎么会有这么脱序失常的举动啊?她昨晚肯定是卡到阴了!不晓得聿东冥会怎么看待她……
    他人呢?不会是被她吓跑了吧?
    不对呀,她依稀记得他好像才是点燃火头的主导者呀,那他现在是怎样?把她吃的一干二净之后就拍拍屁股走人了,真没想到他是这种人!
    花朵朵的眼泪不争气的滑落,不确定自己是在哀悼莫名其妙失去的宝贵贞操,还是单纯埋怨夺去她童贞的男子冷漠无情的不见人影。
    她到底是哪里得罪他了嘛!使得他非要这样欺她才甘心?
    呜呜……她好想回家喔……
    聿东冥,那个她才认识没几天就搅乱她心湖,弄得她都快要不认识她自己,张牙舞爪的吃掉她之后又大搞失踪……
    那个有着一双绿眸的臭男人,她恨死他了啦!
    第三章
    好不容易处理完突发的状况,聿东冥再回来时已是两天之后,这两天他打过电话回来,可是没有人接,为了花朵朵的安危着想,他先前便告诫过她不能使用手机,她如果不敢接听屋子里的电话,分身乏术的他也无法透过其它方式和她取得联系。
    那天匆匆忙忙不告而别,不晓得会不会造成她的误解?聿东冥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何谓归心似箭。一踏进家门,空荡荡的客厅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沿着楼梯走到二楼房间,他发现她的房门紧锁,任凭他如何拍门呼喊就是不见她的回应,聿东冥的心直直的往下沉。
    受过专业训练的聿东冥并不把眼前的门锁看在眼里,三两下轻而易举的开了锁,绿眸焦急的张望房间四周,终于在落地窗前看到花朵朵纤细的身影。
    「你把我吓死了,我敲了老半天的门你怎么都不理我?」他蹲在她身前柔声的问,脸上没有责怪只有担心。
    像是对他的问话充耳不闻,花朵朵眼神依旧没有焦距的落在窗外,「你不会又偷偷喝酒了吧?」
    他故意扳着脸孔问,但花朵朵仍然不为所动,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聿东冥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她容颜上过分的淡漠冷然和两天前的她判若两人,她的不言不语尤其教他担心。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花朵朵还是没有理他,平静无波的小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彷佛当他是透明,又好像她和聿东冥根本是分处于两个不同的空间世界。
    聿东冥也火了,强硬的扳转她的身子,逼她直视他的双眸,她眼中的空洞没有生气,就像是个没有生命的洋娃娃一般,他更惊讶的发现她的体温烫的吓人。
    该死的她竟然在发烧?
    「你在这里坐了多久?」
    花朵朵撇开头,拒绝和他说话,也不想多看他一眼。
    聿东冥气的一把抱起她大步走向床铺,虽然他气的很想杀人,但对她的动作却是出乎意料的温柔。
    花朵朵没有抗拒的让他检查她的体温脉搏,她没有反抗不代表她是顺从,由始自终她宁愿让眼神放空发呆,也不愿停留在他身上一秒。
    聿东冥从相连的房间进出,花朵朵被动的接过他取来的几颗小药丸子和温热开水,问也不问的吞下喉头,然后拉高被子闭上眼睛假寐。
    「你不怕我给你吃的是毒药吗?」聿东冥坐在她床边轻声的问。
    这一次花朵朵终于有了反应,她淡淡的开了口,声音轻不可闻。「无所谓。」
    「无所谓?什么叫作无所谓?」
    既然她置生死于度外,他干嘛还要这么费尽心思保护她?
    她的命现在由他保管,由不得她判定有没有所谓!
    花朵朵还是紧闭着双眼,闷着头决定继续用沉默回答他的问题。
    聿东冥深深的看了她好一会儿,就在花朵朵以为他已经离开她房间时,他又突然开口:「你在气那一晚的事?」
    花朵朵全身一震,由他口中证明自己真的不是在作梦,顿时有种很奇妙的电流窜过她心头,只是思及他这两天的无消无息,她心里又涨满浓浓苦涩委屈。
    她细微的反应没有逃过聿东冥的眼睛,虽然她没有张开眸子,不过她眼皮的不自然的颤抖和她紧抿泛白的双唇泄露了她心头并非毫无所动。
    「我知道我现在说再多抱歉都改变不了什么,但是那一晚在你酒醉失去意识,把你抱上床的人确实是我,我的确欠你一句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