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啦,阿震哥会弹琴,他那天才弹过的。”
    莫紫乔明白,严家瑛所说的弹琴阿震是诸祭哥,诸祭哥会弹琴这事她知道。
    “瑛儿,我们不要变成鹌鹑了,不好玩。”
    “为什么?鹌鹑好可爱呀,它们会飞、飞、飞……我要飞、飞、飞,飞去找阿震。”
    “你想找阿震吗?”莫紫乔顺水推舟。
    严家瑛点点头,“阿震……不会弹琴……不对,不对,阿震哥会弹琴……”她摇了摇头,“我搞胡涂了。”
    莫紫乔怕她发病,赶紧道:“别想了,阿震走了。”
    “阿震走了,他为什么走了?他为什么不等我?”她开始哭,像个孩子一样。
    “走,咱们去祥大夫,你这病非得治好不可。”
    严家瑛站在原地不走,“我不走,我要飞、飞、飞,大姐姐,你也不要走。”
    “好、好、好,我不走,我们换个地方玩,我们站在这里会吵到鹌鹑。”
    “玩、玩、玩!大姐姐要带我去玩了。”
    莫紫乔同情地看着瑛儿,卜震真是害死人,解铃还需系铃人,或许她有必要找卜震了解一下情况。
    严季雍朝中同僚说要替他饯行,他邀莫紫乔同行,她没有拒绝,吃饭是小事,此行最大的目的是找到卜震的牙行,替瑛儿出一口气。
    气一定要出,否则瑛儿的病不会好。
    两人骑马并辔,这是她的提议,骑马速度快些,坐马车恐要天黑才到,她可不想留宿外地的客栈,两人分房、同房都是麻烦事。
    骑马最好,一天来回,天微亮就出发,晌午进城门。
    “你不跟我去悦然客栈?”他不悦地道。
    她颔首,“申时在此见面。”
    “你上哪去?”
    “卜震的牙行,我非找他把话问清楚不可。”
    他跳下马背,亦拉她下马,几不经思索的,伸出大掌擒住她。“吃完饭,我们一道去。”
    “不要,我又不认识你的那些同僚,我不要去。”她很固执,甩开他的手。
    他拉她入怀,霸道的锁住她的身子。“不许!”
    她挣扎了下,又不敢动作太大,街上行人太多,引来围观人潮就不好了。
    “你干什么啦?”
    “他们很想见你,我的新婚妻子。”他在她耳畔轻呼。
    “我不想见他们。”她怕被评头论足。
    他握住她的手,含笑地道:“既然来了,就别走。”
    “他们会笑话我。”她像只慵懒的猫儿抵在他宽阔的怀抱里,不再反抗。
    “不会,他们不敢,他们会喜欢你的,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你一直很自信的,为什么面对我的朋友就转性了?”
    她娇嗔地道:“你能不能不要抱得这么紧?大家都在看了,我很怕羞的。”
    “我们是夫妻,不用怕羞。”他笑道。
    她亦噙着甜笑。
    “你真的要带我去?”她呢喃地道。
    他抚了抚她柔嫩的小手,“要我怎么证明,你才相信呢?傻丫头。”
    她喜欢听他唤她傻丫头,虽然她一点也不傻,可这种昵称是甜蜜的悄悄话。
    他们共骋严季雍的黑色骏马,将莫紫乔的牝马托交城门旁的马车夫看管。
    悦然客栈全是替他饯行的朝中大臣,他们着轻装便服,每一个和严季雍似都熟稔,大伙儿先是笑责他成亲也不通知,偷偷的把新娘子藏起来。当然,在见着莫紫乔的容貌之后,无不羡慕不已。
    “新郎倌要多喝两杯。”尚书刘大人嚷着。
    “是啊,就当是补办喜筵,今天新郎倌一定要喝醉。”礼部方大人附议。
    “喝醉了才能人洞房。”大家七嘴八舌地嚷道。
    就这样,席间,严季雍被灌了不少酒,莫紫乔也不例外,他们灌她,严季雍帮她挡下不少,所以酒过三巡,严季雍已醉了一半。
    饯别宴成了劝酒宴,莫紫乔心情不坏,兴致高昂,也许是因为他们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很像夫妻吧!
    他醉了,她也醉了。
    不知是谁将他们俩送进楼上厢房的。
    躺在床上的两人,先是相视一笑,然后是哈哈大笑。
    “你变成两个……三个了……怎么这么好玩……”
    她彻底的醉了,侧身抬手捏了捏他的双颊。“不对啊……只有一个……”
    话声才落,一张说着酒话的红唇被他密密的封住,灵活的舌狂野地侵入她的嘴里,以酒壮胆,大胆挑逗。
    “我是不是醉了……”她好不容易迸出这句话。
    他伸出健臂圈住她纤细的腰肢,让两人的身子紧紧的贴合。
    “你好坏……”她在他耳边细语道。
    “我知道。”他含笑地吮着她雪嫩的肌肤。
    渴慕的欲火如燎原的星火,迅速在他的下腹窜开,焚火似的近乎疼痛。
    隔着衣衫的绢丝,两人厮磨着,敏感的部分暧昧亲昵的蹭触着。
    芙面盈笑,给了他鼓励,美好的身子撩起他的欲望,他不想压抑。
    她娇喘连连,有一种不知名的闷慌在她心底泛起,强烈到无法招架。
    “好难受——”
    也许酒醉是一件好事,在羞死人的夫妻之礼上,她不至于退缩回傲慢的莫紫乔。
    她凭感觉回应他,唯有如此才能得到欢愉。
    她不要这种似有若无的蹭触,她的身子好热;随着急促的娇喘,他解开了她腰间的系带,直至她动人欲念的春色映入眼帘,惑荡他心……
    男性好看的嘴不再轻饶她,灵舌舔弄、欲尝尽她的幽香,不满足的手指,肆虐她的娇嫩。
    水蜜的美人让他心智涣散,她是他的妻,早该进一步占有她的身。
    沉魅迷人……
    第8章
    风约青云贴水飞,(PS:原书如此,但是偶查到的是“风压轻云贴水飞”)
    乍晴池馆燕争泥。
    沈郎多病不胜衣。
    沙上未闻鸿雁信,竹间时有鹧鸪啼,(PS:“有”一作“听”)
    此情唯有落花知。
    五代 李璟 浣溪沙
    一抹娇媚轻浅的梨笑泛上唇边。
    天亮了,莫紫乔做了一个好美的梦,梦中她和严季雍成了真正的夫和妻。
    她睁开眼,头疼欲裂,醉酒让她发疼,醉酒让她忘情媚唤地一夜承欢。
    该死了,全身骨头像是给拆了重组似的。
    咦……她身上的衣服呢?她怎会光着身子躺在陌生的床上?她翻身,困难的起身,穿回放在床头的衣裳。
    这时,严季雍打了一盆水推门而入。
    “醒了呀。”他神清气爽的道。
    “这里是哪里?”她记得她昨天喝了不少酒。
    “悦然客栈的客房。”他将打湿的布巾递给她。
    她接过拭了拭面颊,“好冰的水。”
    “洗洗精神些,你还好吧?”他凌厉谨慎的看着她。
    “不好,全身都不舒服,我怎么会在这里?是你把我抱上来的?”
    他笑着摇头,“应该不是,我喝醉了,你也醉了。”
    “什么?我们都醉了?可是……可是……”她说不出话来,勉强地道:“可是……谁脱了我的衣服?”
    “你不记得了?”
    她尖叫:“老天爷啊,我被非礼了。”她没脸见人了,奔向床,穿上鞋子,就要往外跑。
    他从后抱住她,“冷静点,丈夫非礼妻子是天经地义的事,你别害羞。”
    她僵住,转身看他。“是你非礼了我?”
    他颔首,心情大好。“我们现在是名副其实的夫妻了,你莫再说我们是陌生人的话。”
    “好奇怪,我怎么忘光光了。”
    头脑不记得,可是身体都记得,两人间的合欢是那么的融洽,配合得天衣无缝。
    “如果你不反对,我可以立刻勾起你的记忆。”他半玩笑、半认真的提议。
    “你又想非礼我了?”她傻傻的问。
    “以后我恐怕要常常非礼你。”他被迷住了。
    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不行,我忘了要去找卜震的事。”她挣开他,以最快的速度梳洗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