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想?到面?前这位是贺为?谦的弟弟,抖得更厉害了。
    “贺总,医院那边有消息了,贺新翰流的血太多,没到医院人就没了,贺景同只受了点轻伤,轻微脑震荡,还在观察。”
    “请问我可以走了吗?警察叫我去做笔录。”服务员大着胆子问。
    “去吧。”贺为?聿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一边听底下的人汇报。
    一死一伤,车门已经变形,贺新翰当时就坐在那里,贺为?谦的目标很明确。
    “去局里吧,让律师尽快过来。”
    贺为?谦戴着手铐坐在冷板凳上一动不动,远看还以为?是他?睡着了,直到门被打开,他?才动了动僵硬的脖子。
    “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我不想?在这待了,动作快点。”贺为?谦表情不耐,脸色发白,对着贺为?聿命令道。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知道啊,撞了个人呗,”贺为?谦在看到他?身旁的律师后表情微微起了变化?,“你来干什么?”
    “车又不是纸糊的,再说我加速的距离不够,速度也不是很快,你别想?吓唬我。”
    “你说的对,车的确防撞,但贺新翰还是死了,因为?碎玻璃插进了他?的脖子。”
    “不可能。”
    贺为?谦想?站起来,手和?脚被铐在了椅子上,随着他?的动作发出一阵刺耳的响动,他?的眼睛蹬得很圆,“是你在害我,你做的对不对?”
    “人是你撞的,我怎么能控制你撞了人以后车内会发生什么,这是个意外?。”
    “接下来他?会帮你,你有什么想?说的可以让他?传达,但这件事需要对外?有个交代,你做好心理准备。”
    “贺总您放心,我会尽力的。”律师恭敬地道。
    “贺总,你叫他?贺总?”贺为?谦怒极反笑,不可置信地问。
    “我现在在贺氏旗下的妙安医疗工作。”
    “是你,那个项目是你做的,”贺为?谦恍然大悟,“我早就该想?到,大家?都?以为?贺景同会接管公司,其?实?老爷子真?正想?要的人是你。”
    “你满意了吗?所有人都?被你们耍得团团转。”
    “贺经赋和?章千凝早就猜到了,只是他?们再一次默契地选择了隐瞒。”
    “你说我单纯,在这个家?里真?正单纯的是你,”贺为?聿没什么表情,唇角的弧度微妙,“哥。”
    贺为?聿前脚刚走,身后传来贺为?谦暴怒的吼声,巨大的动静使得警察一拥而入,场面?一度混乱。
    秘书跟上他?的步伐,“贺总,小?贺……大少爷酒后撞人一死一伤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现在是热搜第一,网上的舆论形式很不好,公司那边……”
    “集团发公告,明天上午八点召开新闻发布会,你去筹备。”
    秘书刚到贺为?聿身边不久,发现他?做事沉稳老练,格外?有信服力,他?也干劲十足,“收到。”
    贺为?聿独自一人回了家?,在门口驻足许久。
    这座富丽堂皇的牢笼,他?从小?在这里长?大,此?刻生出了一丝别样的感受。
    冷空气?无孔不入,冻得人汗毛直竖,管家?见他?迟迟不回出来找,才发现傻站着的他?。
    “二少爷,老爷子等?您许久了。”
    “进去吧,爷爷身体还好吗?”
    “身体倒没什么问题,请了医生24小?时陪护,就是从上午到现在饭也不吃,水也没喝。”
    管家?接过贺为?聿脱下来的外?套,“老爷子最疼的就是您,您说的话肯定有用。”
    “给我吧,我去送。”
    书房里黑黢黢的,贺为?聿打开了灯,贺英韶坐在轮椅上,面?朝窗外?。
    自从上次晕倒住院后,贺英韶的身体大不如前,躺在床上静养,出行习惯依靠轮椅。
    他?手里拿着的是一张十二年前的全家?福。
    正是盛夏,贺为?聿拿到了大学通知书,贺为?谦即将启程出国,章千凝和?贺经赋看上去年轻许多,贺英韶身子骨还算硬朗,家?宴结束后去照相馆拍了这张合照。
    此?去经年,也只有这张照片可供怀念。
    “你见过他?了?”说完贺英韶掩唇咳嗽。
    贺为?聿一边帮他?顺气?,一边道:“嗯,和?律师也聊过了,会所的监控清楚地拍到了冲突的全过程,贺为?谦可能涉嫌故意杀人。”
    “但只要受害人家?属出具谅解书,我们积极赔偿,他?不会有性命之忧。”
    “只是外?面?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舆论对我们不利,如果这个时候我们再……”
    贺为?聿没说完,贺英韶心里跟明镜似的,涉及人命,贺为?谦的身份敏感,他?们能做的有限,否则就会被以为?是在包庇,后患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