焕真暗暗下了决定。
    “我帮你留意工作。居所决定了吗?”焕真很亲切的问。
    岭月也蛮喜欢这个落落大方的女孩子,“健新已经帮我们找好了房子,工作我也面试通过了。”她诚挚的按着焕真的手,“我不知道健新跟你说了什么,不过,请你相信我,我真的只是来见一见老朋友的。就像回忆一下曾经有过的青春岁月……”她沉默下来。
    “我知道,反而是你多想了。”焕真笑了。
    岭月也不好意思的笑一笑,“因为我很喜欢你,所以不希望你误会。有机会我们一起喝茶?健新就不用了。”对焕真眨眨眼。
    “喔不,健新当然要。他可以带小孩呢,我们可以优雅的喝茶。”
    看着焕真明亮的笑容,岭月因离婚忧沈的心,也觉得开朗多了。
    — — —
    接下来的几个礼拜,健新有点发闷。焕真突然变得很忙,有时候和岭月约见面,都要他代为前往。他不是不高兴,也蛮喜欢岭月的小孩,只是她这样行色匆匆的忙碌,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我要去动手术了,公司的事情要先忙完呀。”她含笑着,“我正在规划一个游戏软体喔。婴儿养成,了不起吧?”
    但是能见到她的时候,只剩下接她上下班了,有时难得的相处,她总是热情异常,喃喃的说,“我爱你、我爱你……我最爱你了……”
    “我知道,我也爱你呀。”不知道她这样燃烧似的爱意为什么让他有些心悸。
    临去手术的前一天,她和健新腻到很晚。
    “在哪家医院?”他的不安渐渐升高,“我一定要去陪你,公司管他们去死!”
    “嘘,胡来。”她娇媚的点点他的嘴唇,“我在T大医院。小手术而已。你知道我爱你吧?”
    “真是废话极了,我当然知道。”紧拥住她,“我也是。”
    “你相信我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情吧?”
    “当然!”
    她温柔的偎在他的怀里,“遇到你,真的是太好了。我这一辈子真的很满足。我以前一直以为爱情只是激情,来得快也去得快。现在我知道了,爱情不是那么简单的东西,你让我看到了共同努力的远景,比亲情还深,比友情还弥足珍贵。我也懂了什么叫做“刹那即永恒”。我这一生,再也无法爱别人比你更深。这些时候,将是我记忆永远的璀璨宝石。”
    望着他的眼睛,焕真的眼睛因水气分外晶亮,“你是我的泸过性病毒,这辈子都不会痊愈这种叫做“爱情”的病。”
    他们交换了一个极长的深吻。健新因为她的告白,觉得无比满足,夜里梦里都在笑。
    — — —
    第二天上班,他刻意将提着简单行李的焕真送到T大医院,简单白衣白裙的焕真,像是天使一样微笑。
    “我爱你。”她第一次主动的深吻,完全不在意路边的行人。
    健新心里有些甜蜜也有些疑惑,到了公司,收到一大束黄玫瑰,他的疑惑变深了。
    随着花束还有封雪白的信,他展开来,焕真熟悉的字迹他不可能认错的。黄玫瑰、反折的信……他的心口突然收紧。
    健新:
    写下你的名字,我觉得很甜蜜。请相信我,即使离去,我也是深爱你的。
    我的确应该要动手术,但不是今天。手术过后,我大概会失去子宫和卵巢,也就是说,我们渴望的孩子永远不会降临了。
    我了解你,你一定会说没关系。但是,将来的岁月无止无尽,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孤寂会互相的折磨对方。这段宛如璀璨宝石的美丽情感因此毁灭,这是我永远无法接受的事情。
    因为让你如此珍爱过,所以无法忍受必然的淡漠和无情。到那时,我不会原谅自己。因为我有机会让你避开这种宿命,却让你变成你最不希望的那种人。
    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这样新鲜快乐,尤其是一起带小英的时候,我确定了你就是我那唯一而契合的人。但是上天开我们一个严厉的玩笑。
    这玩笑的结果,就让我承担吧。请像原谅岭月一样原谅我,也请接纳岭月宛如接纳我。
    她和我相像如姊妹,我相信你们一定会幸福的。
    原谅我不告而别。天涯海角,我为你们祈祷。
    等你们建立美好的家庭以后,或许我会去拜访你们。请不要将我这朋友排拒于外。
    你的幸福,是我一生的祈求。
    焕真
    今天不是愚人节吧?这种玩笑太严重了……
    他正不敢相信的瞪着信纸和花,岭月抓着一把桔梗和信紧张不已的冲进来,“健新!焕真在哪里?她疯了吗?!”她难过而自责的哭出来,“我没有这样的想法过,真的!她在哪里?”
    匆匆浏览了焕真写给岭月的信,满腔的暴躁都化成一声怒吼,他将满把的黄玫瑰摔在桌上多次,满桌满地都是凄怆的黄玫瑰花瓣。
    “我看你可以跑到哪里去!”他吼叫的声音像是野兽,“我这辈子跟你没完没了!”
    — — —
    她一定预谋了很久,这个该死的,混帐的女人!
    焕真的家已经卖掉了,当然也在一个月前提出离职。他们一起采买的结婚用品,她也将清单列得清清楚楚的,连她自己的嫁妆都慷慨的让渡给岭月。而且,她根本没有去T大医院,复诊的医生几乎被健新吓死,期期艾艾的告诉他焕真的病情。
    “她什么都不告诉我……”健新的眼睛充满血丝,“她什么也不肯告诉我,连跟我商量都不肯!可恶的女人,太可恶了……”
    岭月泪眼模糊的坐在他面前,怕他做什么傻事,不敢离去。
    “岭月,你回去吧。”他痛苦的抱住头,“看到你我就想到焕真,这种感觉太痛苦了……回去!”
    岭月走了几步,又走回来,“健新,这样颓丧无济于事。”
    “你让我颓丧两天。”他抹一抹满是胡渣的脸,“我说过,天涯海角,我跟她没完没了!我一定会找到她的!就算是通缉逃犯也会通缉到手!”
    这样有精神,应该不会寻短见吧。岭月走出去,轻轻叹口气。男人不懂,女人却能够彼此了解。这件事情对焕真的打击真的很大吧?比起健新,她更担忧焕真。
    你要平安归来。生育并不是女人的唯一价值呀。她默默的,为这位朋友祈愿。
    — — —
    樊石榴像是战车一样冲进来,一把抓起高翦梨就开扁,“你高兴了吧?成功拆散一对情侣!看着那一对痛苦不堪,你心里是不是很高兴?你这个嫁不出去的烂梨子,我诅咒你被连降十八级,嫁给凡人辛苦一辈子!”
    翦梨还手,“没头没脑的打什么?!我又拆散谁了?你嘛帮帮忙,刚开完会回来就发疯?够了没有?”
    “还会有谁?他们不结婚也没关系,最少两个人幸福的让人开心!现在你爽了吧?”樊石榴哇的一声哭出来,拳脚更没轻重,“你这个混蛋东西!”
    “好啦!”狐影将她们俩一隔,翦梨和石榴被弹开来,“小声点行不行?小英才刚睡着欸。”他拍着婴儿,“吵什么?有话不能好好讲?”
    “哇!狐影,你帮我评评理……”石榴的眼泪鼻涕都糊在狐影的身上,“这个烂梨子居然……”她比手画脚颠三倒四了半天,才说清楚事情始末。
    翦梨呆了呆,“我又不知道她肚子里长了坏东西!”她不平的叫着,“你要打也去打那个医生,干我什么事情?”
    “你跟狐影借小孩就不对!害他们都不试着收养小孩,就这样散了好姻缘!狐影!”
    她索性迁怒,“说起来你也不好,为什么要听烂梨子的唆使?!”
    摸摸自己头上的包,翦梨不顾狐影哀求的眼神,悄悄的溜了。啧,这女人的蛮力实在可怕。
    回到俪人,她不知道为什么心头闷闷的。成功达到拆散那对的业绩不是很好吗?为什么我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