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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ungle
    Jungle:80.
    這次房間裏倒是準備了一盒東西。
    但祁醒并不覺得今晚是折騰的好時候, 她身上還有外傷。
    可火急火燎的人趴在他身上亂弄,弄得祁醒隐忍中流露幾分痛苦。
    葉伏秋看他始終沒什麽主動的意思,一生氣啪地打了下, 剛剛哭過的眼睛還沒褪紅格外委屈:“……你不想跟我做。”
    祁醒胸膛下沉,拉着她的胳膊往上拽, 無奈:“胡說八道。”
    他動作很輕,一把就将兩人的位置颠倒。
    葉伏秋後背陷入柔軟床墊,盯着上面的人。
    祁醒伏身,全程沒有壓着她,側着身俯首與她接吻,然後伸出手去……
    葉伏秋知道他要幹什麽,這是又要單方面幫她。
    這樣她舒服了, 他也沒不折騰她。
    但是她今天就是不想那樣。
    葉伏秋攔住他尋找撥弄的手,拉上來, 眼神已經有點不高興了:“我不要這個。”
    “我要。”她瞟了一眼,“那個。”
    她還有心情耍性子就好,祁醒忍俊, 摩挲她的小臉:“怎麽什麽都想要。”
    他胸膛早已滾燙難捱,“忍忍, 真弄起來你身上的傷要疼。”
    葉伏秋摟着他脖頸,把人拽下來, 吻他之前呼着熱氣兒,挑釁:“磨磨唧唧的, 你還是不是男人。”
    祁醒撲哧一笑,紳士風度就此為止, 下一秒掐着她下颌奪走她呼吸的權利。
    他握着她腳腕,唰地把人拉到身下。
    風暴驟然席卷她, 葉伏秋呼吸一滞,被他的強勢吓了一下,之後便主動把自己獻上去與之纏綿。
    祁醒的詞典裏少見溫柔,似乎是他骨子裏就沒帶出來的東西,但遇到她之後,他也學會了日日夜夜描摹溫柔的書法。
    重逢之後,他多是溫柔,生怕暴露虎豹本性又把人吓跑了,但比起溫和,葉伏秋更喜歡他蠻橫強勢的一面,尤其是在這種事上。
    她喜歡他強悍地占據她的所有,無論是禁锢,強力,窒息,還是為了幫她拱上雲端的一些不知廉恥的渾話,都無所謂,她受用得很。
    葉伏秋忍不住亂動雙腿,腳趾勾上他的ku邊,有一下沒一下地往下拽。
    祁醒扣着她頭腦,所有動作都繞過她有傷的地方,品嘗她口中所有甘甜,舌頭的粗粝故意磨得她口腔四壁發癢,引得她全身止不住亂動。
    他濕潤的唇舌從她的嘴唇,到鼻尖,臉蛋,往旁邊淺嘗辄止地親吮,到柔軟的耳垂,耳廓,到靠近馨香發根的細頸。
    葉伏秋于祁醒而言就是一塊至高無上的寶玉,每一寸對他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他恨不得用嘴唇虔誠得全都吻一遍,吮一遍。
    怎麽都親不夠。
    他了解她的全部,最喜歡也最有耐心做足前面戲碼,他細微動作撩動她身上所有可燃點,讓她還未真正承受,就已經模糊了視線,一次次忍不住仰起頭顱。
    沒有前面戲碼,她根本就接受不了他,祁醒将她的感受放在第一位,即使自己早就忍得快要爆開,也堅持用盡手段技巧,将她化成手掌的一灘柔水,再顧他自己。
    葉伏秋盯着天花板,熱得仿佛在暑熱八月裏,雙手下放與他十指相扣着,渾身發抖。
    她受不了的時候無措又慌亂,把他的頭發弄得亂七八糟,推他的頭頂,卻沒什麽力度,她越推,他反力鼻尖一頂——
    葉伏秋差點暈過去了。
    …………
    夜間天氣多變,門窗沒有關緊,一股強風過來,門板直接重重甩在門框上——
    這聲響撞上的一瞬間,窗外枝頭上的翠鳥與夜鷹皆是一聲悶聲嘆抒。
    這樣的事在即使在夢裏,都讓她多次難以承受。
    如今飄忽忽的夢成了現實,她倒是有些恍惚,分不清現實幻想的時候,他的迅猛,把她撞回了現實。
    是真的。
    祁醒在和她做×。
    他好熱,哪裏都熱熱的。
    他照顧得周到,早早就給她頭下墊了柔軟枕頭,但随着窗外風雨呼嘯,雨點劇烈的打在窗臺上,她頭下的枕頭竟生生掉在地上。
    葉伏秋雙眼溢淚,他伸手抹去,一句冠冕堂皇的憐惜和詢問後,是更加不懂收斂的猛烈。
    時間都被扭曲,她不知道過了多久,啞着說一句要喝水,趁他中途去拿水杯的時候,顫顫巍巍爬着要逃,結果還沒有離開兩步,被他一把握着腕又被扯了回去。
    他含了口水低頭,用嘴賞給她喝,她嗆了一口,大部分都撒在了臉上脖子上,順着往下流。
    床架時間長了,聲音不小,幸虧窗外的雨聲蓋下了這芝芝啞啞的聲音。
    她糊裏糊塗說了好幾遍床板撐不住,床架子要塌了的話。
    弄得他索性直接把她抱起來。
    這下,她更受不了了。
    整個房間的氛圍從日常的寧靜溫柔成了此刻的淩亂不堪,整片空間像一團混沌不分晝夜的蒸爐。
    窗外翠鳥被雨水打得吟吟聲不斷,可憐又悅耳,直到這清脆的鳴叫都變得沙啞,暴雨才有停歇的跡象。
    在這種特別的時候,她的嗓音會變得很特別。
    從清亮柔軟,變得黏黏膩膩,就算拔高聲調,也是像羊脂玉一樣悶着一層油的令人聽着心窩酥軟。
    “祁醒……”
    “祁……我亂……我亂亂的……”
    “阿醒……你別……”
    他親她亂叫亂說的嘴唇,喜歡她的聲音,嘉獎着:“嗯,繼續喊我,別停。”
    “你停了,我就不停。”
    葉伏秋無比後悔幾個小時前挑釁勾惹他的行為。
    真是自讨苦吃。
    地上零零碎碎躺着好多拆過的小方片,她本以為終于能阖眼了,結果那人沒歇幾分鐘又開始。
    葉伏秋哭訴推拒,求也沒用,但對方像個滿足不夠的饕餮,無盡索取。
    雨後的清涼霧氣彌漫在山村裏,他惡劣故意把窗子打開,葉伏秋被強硬按着,雙手死死捂着嘴。
    窗子的邊緣都是木頭的,粗糙的木茬感摩擦的皮膚有點痛。
    她的感官已經被放大到了極致,多巴胺劇烈沸騰。
    “秋秋怎麽不出聲兒了。”他還在身後逗弄。
    “是我不夠賣力麽。”簡直壞到了極致。
    葉伏秋隐約能望見遠處的山,夜間山林的蟲鳥鳴叫不止,天然原始的環境給她全然不同的體驗感。
    超脫自然的地方,她和他正在不知節制得做更加超脫自然的事。
    死裏逃生的恐懼想要侵襲她,此刻是一點空隙都難以尋到了。
    她也不用擔心怕得睡不着了,直接被折騰得做着都能睡着。
    最後半身泡進溫水木桶裏,她基本沒什麽意識了,任由他伺候自己。
    神志不清了還提醒他自己的傷口不能沾水。
    不過她記得水桶搖搖晃晃撒出去好多水。
    都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放了小方片在浴室裏的。
    壞東西,原來是早有準備。
    一夜時間,他讨盡了四年間積攢的所有渴求。
    …………
    突然的激烈,累得葉伏秋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下午。
    中途迷迷糊糊醒了好幾次,但被人抱在懷裏喂水喂吃的,吃完又睡了。
    葉伏秋把近期所有疲憊都借着這個機會一口氣抒發,睡了個大飽。
    醒來的時候,鼻息間聞見的是新床單被褥的香味,還有這山裏下過雨後空氣裏特有的新鮮土腥味。
    她動了動手指,張開手掌,感受風徐徐擦過指間,吹得掌心幹燥舒适。
    葉伏秋扒開雙眼,像只睡熟的懶貓一樣伸了個懶腰。
    她剛一動彈,腰間就摟上來一條胳膊,葉伏秋哼哼兩聲,伸手摸上他手臂的青筋,摩挲着玩兒。
    祁醒在她身後,湊過來親了親她耳朵,“餓不餓?”
    葉伏秋搖頭,被窩裏的雙腿一動,瞬間酸得她卡了殼,慢慢放下。
    真的快被這人折騰散架了!
    她動了動,感覺腿-深那地方冰涼涼的,說不上,還挺舒服。
    葉伏秋扭頭看他,示意他某個地方,“涼涼的,你做什麽了?”
    祁醒伸手指放在她鼻子前,讓她聞着他手上似乎還殘存的薄荷香味,“消腫膏,這村子裏的純草藥方子,鎮裏買的。”
    他低聲說:“早上我看都腫成小面包了,跑去給你買的。”
    葉伏秋面紅耳赤的,輕飄飄在他臉上打了一巴掌,“你說什麽呢……知不知道害臊。”
    他悶着頭笑了兩聲,“這屋裏就咱倆,有什麽不知道害臊的。”
    祁醒用鼻子蹭蹭她,主動認錯:“是我弄過了,下次輕點。”
    “還難受嗎?”
    葉伏秋搖頭,他買的藥膏确實很好用,她睡着覺也感覺不到不舒服,醒來就消腫了。
    殊不知她這副剛睡醒懵懵懂懂的模樣,就像是昨晚被他弄傻了還沒緩過勁,透着一股憨态的可愛,讓他瞧着心裏翻湧,說不出的喜歡。
    祁醒沒忍住,壓過去又摟着她親了好一會兒才肯放開。
    葉伏秋推着他胸膛叫他适可而止,還有好多話想說,非叼着她的嘴啃個沒完,連話都說不了。
    她微微喘着,眸光水色,“你今天幹什麽去了?感覺你早早就起了。”
    “我睡這麽久,明天再去派出所來得及?”
    “今天就為這事折騰一天,你在醫院急診的時候不就抓着人家民警說了好多了麽,”祁醒把她抱起來坐直,玩着她的手指,“但當時你情緒太不穩定,人家讓我等你冷靜一點再去,沒事兒,來得及。”
    “跟你經常聊天那幾個阿姨都吓壞了,以前這地方沒出過這種事。”他說。
    葉伏秋想得長遠:“事後調查能低調一些最好,那人是追上山施行綁架的,他跟竿春山一點關系都沒有,可不要讓這件事影響竿春山的旅游發展。”
    “誤讓外面的人覺得這個地方亂,不安全。”
    聽着這話,祁醒扭頭打量她,頗為意外:“你很喜歡這兒。”
    處處山裏的人着想。
    葉伏秋點頭,反問:“你不喜歡這兒嗎?這裏好山好水好人,我退休以後都想到這兒來養老了。”
    “喜歡。”祁醒雲淡風輕:“你在哪兒我就喜歡哪兒。”
    她憋笑,嗓音還沙沙啞啞的有種別樣的好聽:“那我要是在刀山火海呢。”
    他接話接得快,油嘴滑舌一套套的:“那我就把刀山火海給你改成青山綠水。”
    “咱倆踏踏實實在裏面過一輩子。”
    葉伏秋成功被他逗彎了眼,窩在他懷裏咯咯笑着。
    “我餓了,去吃東西吧。”
    “吃什麽。”
    她想了想:“去古鎮裏逛逛吧,順便跟阿姨們打個招呼報平安。”
    葉伏秋本以為自己休息夠了,結果一掀被子下床腿一軟——“撲通”。
    直接栽到地上。
    祁醒慢悠悠探身看過去,吊兒郎當看戲:“需要幫忙麽小姐。”
    葉伏秋扭頭瞪他。
    害她腰酸腿軟的是誰!
    …………
    最後她還是半扶着祁醒的胳膊才能下樓。
    嬸子們正好在大院樓下一塊喝茶嗑瓜子,看見她下來了,都吆喝着關心:“小葉啊!沒事吧!”
    “哎喲昨天晚上我們聽說以後都吓壞了!”
    “是啊你說這村子怎麽亂放進來這種謀財索命的!”
    “幸虧你沒事!”
    趙阿姨看着她走路姿勢僵硬的,好像擡腿都艱難,心疼得不行撩着大嗓門說:“你瞧瞧這給傷的!走路都走不穩了!是不是在山上磕的啊?”
    葉伏秋的外傷大多在上半身,也都是皮外傷,真正讓她走路艱難的是……
    罪魁禍首就在身邊扶着自己,她面頰一熱,尴尬地假裝承認:“是,磕了一下……沒事的阿姨,都是小傷。”
    又聊了幾句之後,葉伏秋扶着祁醒出了大院,兩人牽着手往古鎮裏面去吃飯了。
    看着兩人離開的背影,其中一個村裏的中年男人啧啧說:“說是讓人綁到半山腰了喲,綁了那麽久傷痕累累下來,誰知道都經歷了什麽,她男朋友倒是體貼。”
    話裏話外惡意猜測無比濃重。
    趙阿姨一聽這話,眉毛都快豎起來了,拿着腳下掃把揮起來揍他:“你個蠢壞的!!滾出去!別髒老娘耳朵滾!”
    “再讓我聽見你到處說這沒着沒調的話!我帶着我這幾個老姊妹把你趕出村子!”
    其他阿姨也罵罵咧咧的,指着他罵:“就是的!把你扔到河裏洗洗你那張髒嘴!!”
    “趕緊滾!別吃我們家瓜子!!”
    “滾!”
    男人被打了好幾下,一臉不服的模樣灰溜溜跑了。
    …………
    兩人去到她喜歡的那家米線店裏吃了晚飯,被歹徒綁架的事屬于臨時意外,她手裏的正經事不能被這件事影響。
    生死一線的恐懼迅速被抛到腦後,葉伏秋又開始為小單師傅的視頻號盤算起來。
    做賬號之前她打擾了好幾個正在這個領域工作的大學同學,大概問了問這個行業的環境和運營規律,做了很多打算。
    聽到她要在短視頻平臺做這樣的一個賬號,很多同學都不太理解,如果要掙錢做號,選別的賽道可能起來的更快。
    她做的這個東西,有可能準備很久,到最後一發出去就是石沉大海,所有投入的成本全要打水漂。
    葉伏秋沒有多解釋只是笑着回應對方,說自己這些年一直為了掙錢奔波疲憊,雖然現在也還是兩手空空,但總是想像學生那樣再犯次傻,胡亂熱血一次。
    徽墨的視頻還在等吸濕步驟的時間,估計要等到跨年之後再繼續拍了。
    不過白棉紙的古法制作視頻已經拍完,她這幾天就能剪出來。
    她擡眼看着坐在自己對面吃米線的男人。
    祁醒不是沒有暗示過,他可以投入一部分,幫她迅速把賬號做起來,能少走很多彎路。
    但她沒打算靠他,因為她不覺得自己會做不好。
    視頻制作內容至上,內容質量好的視頻不會一直被埋沒,她是這樣堅信的,只不過有些要靠氣運的事,還是有點焦慮。
    不過總之,祁醒的一次次暗示,卻成了她的底氣。
    就像他說的那樣,她可以肆意去做自己的喜歡的事,不管闖了多少禍,他永遠願意為她簽字買單。
    葉伏秋莫名,“祁醒。”叫他一下。
    祁醒筷子挑着米線,擡眼,“嗯?”
    她靜靜看着他,看着他等待自己發號施令的淡淡表情。
    半晌,葉伏秋搖頭,微微笑:“沒事,就想叫叫你。”
    只要他在,她就踏實。
    …………
    白棉紙的視頻剪輯完畢,葉伏秋用心極致,連背景音樂都是請了原創團隊專門打造,登記了版權。
    如果有希望爆火,他們的每個鏡頭,每段文字,每條音樂,都是獨特的IP代表,必須要提前保護好。
    為了她自己,為了小單師傅和爺爺,為了這村子裏所有和善溫柔的人。
    她也要全力以赴。
    葉伏秋和小單師傅坐在一塊,盯着視頻審核的界面。
    審核一過,他們就會被很多人看見了。
    她偏頭,打趣:“準備好了嗎?要是火了,你可就要成公衆人物了。”
    小單師傅哪想過那麽多,“盡,盡力就行了,我就是一個做活的,就算火了,我也還是做活的。”
    葉伏秋相信他說的,人本身就是樸素踏實的性子,單家爺孫的性格,是用無數個日夜,專注手下技藝的打磨而塑造出來的。
    這樣耐得住寂寞浮躁的人,就算面對流量名利,也不會随波逐流。
    小單師傅看着她,主動說:“如果,視頻能有錢賺。”
    “六成分你,我四行嗎?”他說:“如果你覺得不合适,我三也行。”
    葉伏秋納悶:“之前不是都答應你爺爺,我只拿一個拍攝的辛苦費嗎?怎麽又提這個。”
    小單師傅搖頭:“是他說的,怕我拿着錢心就飄了。你不僅僅是拍,你做的那麽多我都看得見。”
    他不了解葉伏秋的背景,但這麽多日子相處也能感覺得出來,她日子過得也緊巴,是需要錢的。
    “就這麽定了。”
    他們是最佳的搭檔,是合作夥伴。
    未來許久的名利都牽絆在一起,既然他認她這個伯樂,那她自然要推心置腹。
    葉伏秋點頭:“五五分,聽我的吧。”
    “我一定幫你把賬號做起來。”
    …………
    竿春山又迎來了一年的最後一天。
    12月31日,平日裏根本不會為這一天慶祝的小山村也張燈結彩起來。
    商業旅游化以後,各種節假日都是迎接吸引游客的重要節點。
    為了今年的元旦假期,竿春山旅游度假古鎮也做足了功課,除了在村子裏布置跨年活動以外,也在各個互聯網平臺做營銷攬客。
    跨年夜葉伏秋打扮好拉着祁醒出門逛街的時候,被村子裏熱鬧的盛景震撼了。
    到處都挂着彩燈飄帶,古鎮裏操辦起了廟會小吃街,小小的村鎮彙聚了四海奔來的無數游客,因為要保護山林,防止山火,所以放孔明燈和煙花的活動被禁止了,聽說還是投資商帶頭的人特別囑咐了。
    祁醒一開口,自然不敢有人再偷着賣這些東西。
    葉伏秋拿着一份糍粑,另一手牽着他。
    這四年間,她哪裏還敢想,有一天還能跟他一塊跨年。
    當年霄粵灣跨年,他盛大的告白,現在在腦海裏仍舊清晰鮮活。
    他給足了她對少女戀愛的想象,四年過去她成熟了,也長大了,倒是更希望像現在這樣與其他普通情侶沒有任何區別的,埋沒在人群裏牽手漫步的感覺。
    就好像這樣日常無奇的事,在明天,後天,大後天仍然能上演。
    越平凡,才越珍貴。
    “也不知道今年霄粵灣的灣區廣場有沒有跨年煙花。”葉伏秋突然提起了一句。
    祁醒回應:“應該吧,不怎麽關注。”
    她扭頭,臉龐映着街市的燈光,“你沒關注?怎麽會……”
    周圍鬧哄哄很多人,他怕她被人擠着,目光一直觀察四周,摟着她肩膀,抽空回答:“本來也不怎麽關注這些節假,你又不在。”
    “我跨個什麽年。”
    他輕描淡寫一句話,葉伏秋卻不止恍神。
    半晌,她将唇角的弧度藏在低頭的瞬間。
    “嗯,我也。”
    沒有你,什麽節日都沒意思。
    她任由身邊人帶着走,走着走着被牽到一個比較高的地方,這邊是描繪步行街的盡頭,葉伏秋站在高臺階上:“我們不逛了嗎?跑到這兒幹嘛。”
    “還是想看煙花吧?”祁醒自然了解她,倚着鐵欄杆側身看她:“不然幹嘛提霄粵灣。”
    葉伏秋嘴裏嚼着糍粑,“山裏不好見明火,一個小火花都有可能釀出大禍,我就算是想看也不能放啊。”
    就在這時,天上突然響起一陣嗡嗡的聲音,淩駕于熱鬧的街市之上。
    高臺下不少逛街的游客紛紛擡頭,然後驚喜地喊叫,拿手機:“快看!看天上!”
    “什麽東西亮閃閃的!”
    “有無人機!”
    她仰起頭,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了。
    數千架無人機在他們斜上方彙聚成隊列排布,不斷變換形狀,絢爛得像是不會墜落的煙花。
    無人機換了很多形狀,在變完“happy new year”之後,緩緩抱團,然後織成了最後一個形狀。
    是一片樹葉。
    綠色的樹葉,在夜空閃亮亮地飄動着。
    葉伏秋讀懂了這含義。
    葉,葉小姐。
    她驚詫地看向杵在面前幾步的男人。
    他一直在看自己。
    祁醒似乎對無人機表演的內容了如指掌,一眼都沒看上空,而是一直盯着她的臉,挑着眉,欣賞着她的每一寸表情。
    葉伏秋眼眶有些發酸,嘴裏還含着甜滋滋的吃的,嘴角一憋,露出了盈眶的笑意。
    時隔四年。
    【葉小姐。】
    【新年快樂。】
    他再次浪漫書寫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