偵探
    雖然在場的就有兩位著名黑手黨,其中一位還是貨真價實的殺手,但本場兇殺案卻與他們都毫無關系,完全是普通人的自發行為——從犯案的手法來說,大約并算不上普通人。
    琴酒要是還在組織裏的話,說不定會對這位天賦異禀又膽大心細的小姐感興趣的。
    但此時他只是和迪諾一起站在一邊,聽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少年偵探分析着案件的經過。
    約會被兇殺案打斷,迪諾看着有點郁悶,其實以他的身份,這時候要是走個關系,想要離開并不難,但游樂場裏發生這種事情,在解決之前,也很難有游玩的心思,倒不如解一下事情經過。
    “這個手法……還真是很有想象力啊,”迪諾仰頭望着過山車,作為來自意大利的超能力團體成員,他對手法的現實性毫無質疑,倒是很感慨其創意, “日本人都這麽兇殘的嗎”
    “說不定,”琴酒雖然在日本生活過不短的時間,但以他的交際圈,很難知道普通日本人都是什麽樣的, “也可能只是我們運氣不好,下次別來這裏了。”
    雖然自從與迪諾相遇之後,每次來日本的最終結果都沒有什麽不好的,但也往往會遇見一些莫名其妙的發展,讓琴酒很難不覺得自己和這地方犯沖。
    “确實運氣不好,”迪諾連連點頭, “我明明算得很好……再拖下去游樂園都快關門了,早知道應該幹脆把這裏整個包下來的。”
    琴酒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又很快平靜地移開目光。
    在偵探的幫助下,這個充滿創意的案子結得還算快,但經歷了這樣的事情,迪諾對游玩的興趣大大降低了。
    “我們先去吃點什麽吧,”他盤算着, “然後去坐摩天輪……就不玩別的了。”
    所以……是摩天輪琴酒一邊這樣想着,一邊點頭: “好。”
    樂園裏的食物雖然昂貴,但味道還算可以,成功平複了迪諾因突如其來的兇殺案而變得糟糕的心情。
    不過,因為先前耽擱了一些時間,等到吃完飯後,天色已經暗下來了。
    迪諾看了眼手表,嘆氣道: “我得去和那幫人說幾句,這都什麽時候了,他們不累的嗎”
    在圍觀的狗仔——情報販子大約還跟着兩三人,他們還算知道分寸,只是偶有圍觀,并沒有出來礙眼,因此之前迪諾就沒管他們,但這并不代表他對此喜聞樂見。
    要不是遇上案子,他之前就會想辦法把人趕走了——跟一會兒了解下情況也就罷了,這全程圍觀的架勢,難不成是真打算轉行當狗仔嗎
    而且,之前的事情也就罷了,接下來……他可不是很希望再被這種立場不明的人圍觀。
    “我可以去。”琴酒立刻明白了戀人的意思,并馬上提議。
    他真誠地認為自己去的效果會更好。
    “那倒也不必……”迪諾遲疑地看了他一眼,顯然很清楚戀人會采用什麽手法, “我和他們說兩句就行了。”
    他雖然對那些家夥很不滿,但倒是也沒到要把人幹掉的地步,迪諾迅速地環顧四周,很快在人群中盯住了一個人影,追了上去,琴酒見狀,也就只是默默跟在後面。
    他這樣做完全只是在為自家boss提供必要的安全保障,并沒想到還會遇上其他人,但日本這個地方或許确實和他犯沖,總之,琴酒還是莫名其妙地當了一回“黃雀”。
    工藤新一也覺得很莫名其妙。
    在雲霄飛車的案件當中,他就對那兩個舉止看着非同尋常的男人有些印象,因此,當發現那個金發男人拖着一個兔子玩偶人往偏僻的地方走的時候,出于好奇,他就跟了上去。
    高中生偵探起初并沒有覺得這是什麽違法犯罪事件——對方的舉止雖然有些奇怪,但又實在張揚,不像是心裏有鬼的樣子,但事情如此古怪,他又沒法克制自己的好奇,因而并未上前,只是遠遠地看着。
    他藏在隐蔽處,看到兔子玩偶摘下頭套,露出張平平無奇的男人的臉,雙方距離太遠,工藤新一無從聽清他們在說什麽,只能看到玩偶服中的男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
    把工作人員拉到一邊訓話,難道那是游樂場的高層嗎……
    “偵探”
    就在工藤新一聚精會神地偷看之時,一只手突然出現在他的肩膀上。
    遠處正和人交談的迪諾聽到了少年的尖叫聲。
    當迪諾跑到這處一點也不隐蔽的牆角時,看到的就是瑟瑟發抖的高中生和正拿槍指着他的琴酒。
    “這是……”他認出了眼前的少年, “剛剛那個偵探”
    “是他,在偷聽,”殺手語氣随意地說,恐怕只有熟悉他的人才能聽出那其中并沒有殺意, “怎麽樣, boss,把他解決掉吧”
    迪諾看了眼強自鎮定的倒黴偵探,撫額道: “你就別吓唬他了, Gin。”
    又不是在聊什麽大事,就算對方真的聽到了,也不至于要滅口吧。
    琴酒聳了聳肩,把槍收起來: “總要給他一點教訓,萬一下次撞見的不是這麽簡單的事呢”
    “一般來說,也沒有人會在游樂場裏搞什麽陰謀詭計……吧”迪諾說到後來也不是很确定,于是幹脆轉向面前的少年: “呃……工藤,對吧你別緊張,沒事的, Gin在吓唬你而已。”
    工藤新一很想說那個銀發男人剛剛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只是在吓唬人,但他好歹還是有眼色的,此時自然只是點頭。
    迪諾看少年面色蒼白的樣子,又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過Gin說得也對,還好現在……要是之前的話,你這樣的行為是很容易惹上殺身之禍的。”
    他從長相上就比琴酒又親和力得多,态度又随和,被吓得不輕的倒黴偵探略微放松了些,又因迪諾所說的話而心頭一跳: “之前”
    “畢竟之前日本不是很太平……”并不知道将來日本也很難太平的迪諾感慨道, “不過之後會好的,你記得以後別再這麽沖動行事了,就算真的遇到事情,也可以報警嘛。”
    工藤新一心中的驚懼被壓下去之後,面對看着很好說話的當事人,偵探的好奇心又湧上來了,他瞥了眼沉默不語的琴酒,小心地問: “所以你們是……警察嗎”
    要是那樣的話,有槍也不奇怪。
    “怎麽會,”迪諾笑了笑,舉起一根手指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是黑手黨哦。”
    工藤新一: “”
    雖然以他邊上那個銀發男人的行事風格,這兩人是黑手黨也不是很讓人意外,但……這個充滿自豪的語氣是怎麽回事啊
    “行了,”琴酒終于開口打斷了兩人的交流, “你的話說完了那就走吧。”
    “差不多,”迪諾看了眼自己過來的方向,兔子人果然已經跑掉了, “應該不會有人繼續打擾我們了。”
    雖然被打斷了,但該說的迪諾已經都說過了,這幫情報販子互相之間都有聯系,迪諾和這一個人說過之後,其餘的人當然也就能知道他的态度,情報已經到手,他們當然沒必要在這種時候面對承擔加百羅涅怒火的風險。
    迪諾看着胸有成竹,琴酒倒也沒有質疑,只是用懷疑的眼神掃了工藤新一一眼。
    還沒等偵探說話,迪諾已經把他拉開了: “哎呀,人家小偵探也是不知道情況嘛,肯定不是故意的,現在不是知道了嗎別吓唬他了。”
    他也沒在意對方打擾自己和兔子談話的事,一邊感嘆一邊拉着琴酒走遠了: “不過意外這種事情果然是層出不窮的,咱們統共沒有約會過幾次,就沒有一次是正常的啊……”
    工藤新一:……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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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當我跟青梅竹馬的同學毛利蘭一起到游樂園游玩時,卻目擊了……黑手黨首領的約會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