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当少刚的父亲正准备不理会父亲的恶意阻止,打算和章母私奔的那天,却意外车祸身亡!从此,她和母亲的命运似乎便受魔咒所缚,再也翻不了身了。
    “你……你怎么可以偷翻妈的日记?”她的脸色骤变,乍青还白地指责她。
    “我为什么不能看?可知我的好奇可以救了多少人?我已决定不会让任何人因为追我”娶我而丧生,尤其是祁煜。“少刚泪眼婆娑,不得不向命运低头。
    “那不过是迷信,你怎么能因为如此而排斥所有爱你的男人?”
    章母后悔极了,她实在不该留下那本日记,否则少刚也不会有这种的心态。
    “是迷信吗?我多希望是迷信,可是那一样样发生的事实,全是那么的令人震惊,我不敢去冒险!”少刚含泪的说,心在痛苦的边缘挣扎。
    望着,女儿那张哭得心力交瘁的脸,章母也是泪痕狼籍,多年来,她努力伪装的坚强,却在此刻被少刚的几句话给轻易地击碎了。
    “所以,对祁煜的示爱,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少刚闭上眼,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妈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关心你,也很爱你,你何不把理由告诉他,让他自己去做抉择?”章母也不希望少刚能脱离这种魔咒。
    “别再说了,我好烦好闷,真想就此消失掉算了!”他蹙紧眉,脸上满是疲惫,眼眶下还出现了灰暗的黑眼圈。
    如果爱一个人仅是为了锁住他,继而害了他,那她宁可不要。
    可是祁煜那种绝决的态度、淡漠的神情,让她看了好害怕,她当真不再关心、不再照顾她了吗?
    只要思及他的冷言冷语,还有驱赶她的狠话,那股深深的创痛彷若要侵人她抽骨髓,令她哀痛难抑!
    既然无法给他情爱的承诺,就该放他走,不是吗?
    但又为何明知将他留在身边,对他来说是不公平也不道德的,偏偏她就是舍不下?
    “你这个孩子在说什么废话?什么消失不消失的,妈现在只有你这么一个亲人,你消失了教妈怎么办?”章母的脸色瞬间刷成一片死白。
    “妈,我真的已经方寸大乱、毫无头绪了,他说以后他不会再管我的事,也不再接我上班,难道我真的伤他伤得那么重吗?”
    少刚拭着眼角不断沁出的泪,她不爱哭的,可是愈想忍住,泪却愈叛逆地直涌而出!
    “别再想了,或许明天就没事了。”章母紧紧抱着她,轻拍她的背脊,“祁煜那孩子我了解,他心肠软,难听的话嘴巴灶说说,隔日就会忘了,也可能明天你醒来,他就在咱们家客厅等着你。”
    “会吗?可是他的表现是那么认真。”少刚哭得鼻头又红、眼睛又肿,心里还直泛酸。那种感觉就像是跟随在她身边多年的宝贝突然毁了、坏了,离她远去不再回来。
    “会的,他会来的……”
    章母拚命安慰着少刚,然而,她心里却有着和少刚一样的直觉——祁煜这一次不会再轻易回头了。
    在灯光昏暗、嘈杂凌乱的PUB内,祁煜正窝在吧台上拚命灌着烈酒,临时被他一通电话给叫出来的吴立扬,只好待在他身边,看着他酗酒的惨状,却没有置喙的余地。
    “你怎么不喝?喝啊!”祁煜倒了一杯酒,吴立杨在他面前,强逼着他陪着自己一饮而尽。
    “拜托祁煜,我可没有你那么好的酒量,倒是你,也该休息一下了吧?再这样下去,你会把好好的身体给搞坏的。”吴立扬拿他没辙,还是说出了劝慰的话,虽然知道影响力不大,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就这么一瓶一瓶的灌下去吧!
    “你罗嗦个什么劲?不喝拉倒,少管我!”祁煜拎起酒瓶看着他猛酗酒的糟糕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祁煜并未收敛分毫豪饮的姿态,吴立扬再好的定性也被他给消磨光了。
    他徐缓的走了过去,坐在他的对面,“你把我叫出来,又不说话,只知道猛灌酒,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无聊?”
    吴立扬聪明地以一副耍宝的模样扯开话题。
    “立扬,你说爱一个人当真是承受那么多痛苦吗?”祁煜自嘲地撇撇嘴,闷闷地问。
    “怎么?难不成你失恋了?”吴立扬挑了挑眉,依旧是那副轻佻模样,“女人嘛!是用宠的、用哄的,凭你的条件,很容易就手到擒来啊!”
    祁煜抬起眼睫,睨了他一眼,“我宠了她、哄了她十几年,如今却只得到‘心灰意冷’这四个字,你说,我还能为自己争取些什么?”
    他清淡的口气淡得几近轻蔑,彷若笑自己的傻。
    吴立扬的笑容收了起来,“我看得出来你和少刚之间潜藏着许多问题,但是,你就这么放弃了吗?”
    “放不放弃已不是我所能抉择的,她昨晚已明白的表示根本不爱我,既然如此,我还厚着脸皮霸着她不放干嘛?”
    祁煜懊恼地捶了一下桌面,使得金黄色的酒液溢出了杯缘。
    “她说不爱你你就相信了?”吴立扬不得不提醒他,所谓当局者迷,他不希望祁煜因为一点误会而误了终生。
    “不相信又能怎么办?她的立场已经表现得那么明显,我却像个笨蛋似的一直在她身后等着她。”
    他原想藉酒浇愁,想不到几杯烈酒下肚,少刚那张白皙粉嫩的脸蛋更是高频率地出现在他的脑海,怎么拂也拂不掉!
    “你现在不应该喝酒,而是应该赶紧去把事实给弄清楚,说不定少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苦衷。”
    “你想得太复杂了,谈感情只在于喜欢或不喜欢,信任或不信任,她如果有苦衷,为何不告诉我?”
    “我看得出来少刚对你也是有感情的,至于其中的瘀结,就得靠你自己去解开了。”吴立扬立即解释。
    “哼——我现在已不敢存有任何妄想,也累了。少刚是个好女孩,几乎对每个人都同样的和颜悦色,其中根本没有丝毫差别。如果真要说有的话,那就是程浩了,至少他是她唯一承认过的男友,我算哪根葱?”
    祁煜怎么也忘不了这个既尖锐又犀利,刺得他心火欲焚的事实。
    “少刚有男朋友了?”这倒是吴立扬所不知道的。
    难道第六感一向极准的他,也有会错意的时候?
    “他们两人年龄相彷,是一对金童玉女,怎么也不是我这个老男人能够匹敌的。”祁煜又钻起了牛角尖。
    “像你这种三十岁的成熟男人,多少女人趋之若鹜,什么老啊老的,你是在刺激我吗?”吴立扬仅小他一岁,也同样是单身一人。
    “我想,你的女朋友应该不是一个还不满二十岁的女孩子吧?”祁煜揉了揉眉心,酒精刺激着他的脑袋,惹得他的头阵阵发疼。
    “是没错,但这跟年龄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拚命想纠正他的观念。
    “算了,我不想多提了,该回去歇着了,明天还得赶个案子出来。”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才走两步又倒向椅子。
    “你别逞强,我送你回去吧!”吴立扬摇摇头,将他的手臂搭上自己的肩,用力抬了起来。
    “我看你明天还是请个假吧!醉成这样,你哪醒得了?”
    吴立扬捏了捏他的脸宠,发现他已毫无反应地靠在他的手臂上,像睡死了一样。
    唉!他叹了一口气,一提劲,还是先送他回家吧!
    当晚少刚整夜辗转无眠,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她再也躺不住地起身,迅速梳洗换装后,即坐在沙发上,等着祁煜来接她。
    她简直是坐立难安,仅一夜之隔,她就变得憔悴、恍惚,眼圈更说明了她的焦躁与不安。
    他会来吗?会来接她上班吗?或是他真的如他所言不再管她,放任她,任由她去了?
    当九点钟声一敲过,少刚的脑袋陡地像被什么击中般,轰地一响炸得她四肢无力,心在滴血……他当真不会来了!